第58章 調虎
《執迷不悟》
百醉疏狂/文
趙朝在心裏冷笑了下,腹诽了一句:想怎麽樣,和你有什麽關系?
面上卻仍舊笑着,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反問許近楓:“楓哥這話從哪兒說起?我和丁丁挺好的,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呗,還能怎麽樣?”
許近楓面色如常,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仍舊噙着笑道:“周秘都告訴我了。”
“哦,是嗎?她都說什麽了?”趙朝還真不怕。
周秘以前确實挺精明,可女人一結婚一懷孕,不說是智障也相差無幾,就算那天她當場抓着自己了,可她除了吵鬧,連點兒證據都沒留下。
傻瓜會不打自招,承認出軌。
許近楓低頭,重新給自己倒了盅酒,道:“還能說什麽?女人嘛,情緒一激動,說話就語無倫次,還愛一竿子掀翻一船人,到最後我都成了無恥混帳渾蛋王八蛋。”
趙朝笑了笑,道:“別說,不怪都說楓哥閱人無數,這話總結的到位。”
許近楓擡頭朝他舉了舉酒盅,道:“所以我來問你啊。”
“問我?楓哥信我?”
“你說我就信。”
趙朝一時也摸不透許近楓在想什麽。
要是他上來就給自己一頓臭揍,趙朝也能擺出無賴的嘴臉來。
反正壞得不能再壞,他就不離婚,許近楓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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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全力支持蘇丁起訴離婚,可按照流程還得調解呢,一調二調,一年就過去了。
不氣死他也拖死他。
可許近楓這麽高深莫測,跟沒事兒人似的,趙朝反倒心裏沒底了。
還是那句話,蘇丁是許近楓的底線,沒了這道底線,他能瘋成什麽樣,趙朝不清楚。
趙朝擺出一副一本正經,還兼帶一點兒委屈的模樣來,道:“楓哥,我真是不知道周秘到底發什麽瘋,我就是見個客戶,她非得冤枉我出軌。
有這樣兒的嗎?我承認,客戶是異性,可我又不是那種聲名狼藉的人,和個異性吃飯就是出軌?她怎麽想的來着。
我多喜歡丁丁,別人不知道,楓哥知道吧?要不是足夠喜歡,我能頂着我爸媽的壓力和外頭的流言蜚語,非要和丁丁結婚嗎?”
許近楓呵笑一聲,道:“是,委屈你了。”
趙朝怔了下。
他還真沒這麽厚的臉皮,擺了下手,道:“當然了,愛情嘛,就是你情我願的事,要說我多委屈有點兒過分,我就是這麽個意思。楓哥是明白人,不會和我計較,對吧?”
許近楓一反從前的陰陽怪氣,冷嘲熱諷,他居然通情達理的道:“都是男人,當然理解,而且你說得特別對,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外人說什麽都是扯淡,着急也急不到點子上。”
趙朝簡直要拍腿叫好了:“楓哥到底是過來人,說得太對了。
周秘是無風起浪,我總不能和她一個孕婦計較。再怎麽說,她也是丁丁的朋友,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我就是為着丁丁也不能和她計較。
她也是好心,就是辦事沒個準譜,好心沒用到好刃上。”
許近楓嗯了一聲,道:“這麽說,你就是單純和女客戶吃了頓飯?”
“對,她喝醉了,我順手送她回房間,她換衣服洗澡,這我可攔不住吧?其實我那時候都已經要走了,可周秘只看到了一部分便非說我要和她怎麽怎麽樣,這不是無稽之談嘛。”
趙朝想的是,周秘只看見他和方怡進了同一間房,卻并沒抓着實質型的東西,這些日子他反複思量,早就把說辭想好了,連漏洞都補得天衣無縫,所以他不怕許近楓逼問。
許近楓也沒逼問,他點點頭,道:“沒事兒就好,我也就是随口問問,要不然,周秘又該說我狼心狗肺,一點兒也不關心丁丁了。”
趙朝居然附和道:“楓哥關心丁丁也是應該的,我都理解,周秘的心思我也理解,就是我受點兒委屈,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
許近楓笑笑,道:“雖說是場誤會,可你還是得跟丁丁解釋清楚。
夫妻嘛,為了個外人傷了自己的感情,不值當的。丁丁也不是個一味蠻不講理的人,只要你真的什麽都沒做,我想信她不會無理取鬧。”
“是,我也是這麽想的,她說不定更相信周秘,萬一吵起來可就真傷了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了,就想着先淡兩天。就是楓哥不找我,本來這兩天我也想跟丁丁好好談談的。”
…………………………
送了趙朝走,許近楓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算個什麽東西?真以為他自己是個人呢?還他跟丁丁談?他也配!
許近楓撥了周秦的號碼,道:“最近有沒有什麽好地方?偏一點兒的,但風景好的。”
周秦不解的問他:“幹嗎?”
許近楓道:“你不是認識丁丁公司的寥總嗎?讓他找個機會,把丁丁送遠一點兒,不管是培訓還是調研,總之有個名目就行。”
周秦道:“行是行,不過你得告訴我是為什麽吧?”
許近楓嘲弄的笑了笑,道:“想收拾個人渣,丁丁在不好下手。”
周秦立刻就想到了趙朝頭上,他問許近楓:“姓趙的?他怎麽得罪你了?我說你這麽心眼兒小可不行啊。
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和丁丁是夫妻,你就算強行認個大舅子那也不是正兒八經嫡出,就別跟着瞎摻和了。別的事就算了,這涉及到夫妻感情的事,不大好哈。”
許近楓不屑的道:“他倒想認我做大舅子,也得我願意。”
聽這話頭不對啊,周秦問:“他幹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了?”
“出軌。”
“我靠。”周秦怪叫起來:“不是吧?這小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他居然敢出軌?!”
許近楓眉一皺,問:“你什麽意思?”
周秦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鳥,不過是看在丁丁的面子上,我一直沒跟你揭發他罷了。他和丁丁剛結婚,這夫妻名份還沒坐實熱乎呢,他就跑來想跟我們家老爺子套近乎弄項目……”
許近楓抽出枝煙來,叼在嘴裏,道:“那你打聽打聽吧,我看他小子春風得意的,估計那項目成了。誰讓你說話不夠婉轉?
沒聽老話說嗎?莫欺少年窮,人現在抱上比你們家周叔叔更粗的大腿了,這回閃瞎你的眼了吧?”
周秦呸了兩聲,道:“那我還真得問問,這人渣,我當時就覺得他太功利了,出言敲打他兩句那也是為他好。
男人有野心不是壞事,但凡事得有個度吧?這踏馬的為了往上爬,賣身求榮的事都做得出來,也忒踏馬的下賤了。”
他問許近楓:“他出軌實錘了沒?你打算怎麽着?這事兒還得丁丁自己做決定吧?別你這邊把姓趙的收拾了,丁丁那邊失火了。”
許近楓吐了口煙圈道:“這小子就踏馬是個無賴,把丁丁打發走,就是想給他按個實錘。
不過我有心理準備,就算真把他和方怡堵床上了,估計他也能演出花兒來,把鍋甩得一幹二淨。他這麽有表演欲,怎麽不混娛樂圈呢。”
周秦結巴了一下才問:“誰?他和方怡?方怡不是你……”
許近楓沒好氣的道:“跟我有什麽關系?”
周秦卻放肆的笑起來,道:“楓子,這可是奪妻之恨啊,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要收拾他。我支持,雖說你踏馬也不是什麽好鳥,可誰讓我認識你呢,收拾他沒商量。”
許近楓并沒試圖解釋,有些事,越解釋越沒人信。
安排好了蘇丁,他的事就算完成了一半,他囑咐周秦:“別磨唧,要的就是個快,最好今天下午就讓蘇丁走。”
“……”周秦沒辦法,只好道:“行,我知道了,我試試啊。”
“別試試,給個準話。”
“不是,你這麽急做什麽?”
許近楓才懶得解釋。不知道什麽叫夜長夢多嗎?他還真怕趙朝花言巧語,能把蘇丁說動。
………………………………
周秘下了鐘目的車,挽着他的手臂抱怨:“什麽時候才能生啊?這罪遭的,我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鐘目安慰她:“我勸你還是往開了想吧,這會兒雖說是辛苦,可好歹你去哪兒都自由,這要真把他生下來了,你出門都懸着心,帶着更不方便,還不如這麽揣着呢。”
周秘氣得白他。
兩人坐電梯進家,周秘把鞋一甩,指使鐘目:“拖鞋。”
鐘目任勞任怨的低頭給她套上拖鞋,還問她:“想吃什麽?”
周秘道:“吃什麽都吃膩了,你看着做吧,我給丁丁打個電話,這都好幾天了,楓哥也沒什麽行動,連個趙朝都收拾不了,他還真是越活越落套。”
鐘目張了張嘴。
許近楓确實安份的有些過分了,不像他的性格。
但同時也說明,在對待蘇丁婚姻這件事上,許近楓格外的謹慎。
可不在沉默中滅亡,一定在沉默中爆發,他總覺得許近楓不動作則已,一旦動作,就是個大招。
到時候倒黴的不定是誰呢。
鐘目從廚房出來,看周秘沒精打彩的靠在沙發,身形臃腫的她頗有點兒倦怠無力的意思。
他問:“怎麽啦?興致不高啊?和蘇丁意見不一致?”
“不是。”周秘懶洋洋的坐起身。
“那是為什麽?”
周秘嘆了口氣,道:“以前我也不是這麽急脾氣的,可遇上丁丁這樣的糟心事,我怎麽這麽急呢?”
鐘目坐下來,替她捏了捏有些腫的腿,道:“好多事吧,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再急也得一步步來,哪兒能事事都能快刀斬亂麻。”
他是懷疑蘇丁有意和趙朝重修舊好,但這事不好過多讨論,說太多容易誤傷。
周秘唉了一聲,道:“算了,反正丁丁出去培訓了,沒一個月回不來,就算離婚,也得等她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