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心結
蘇丁渾身一顫,像是有一道閃電直接從她心髒處劈過,劈出一道焦黑的痕跡,還劈出一陣疼痛和火花。
她不像從前那樣反應過激,只笑了笑,卻沒控制住铿锵落下來的眼淚。
她嘲弄的道:“楓哥,就不能換個嗎?咱倆這麽多年,不是一直都挺好?”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我很想你……”他聲音低沉,像是加持了特殊的魔力一般,每個字都烙到蘇丁的骨頭縫裏去。
即讓她心悸到渾身都在打顫,又激得她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無從理解的問:“為什麽?你有女朋友。”
“可我就只想你,閉着眼,睜着眼,腦子裏面全是你。不想着你我都睡不着。”
說得太驚悚了,蘇丁覺得她剛才喝下肚的酒全都化成了冷汗。
她不是有多自矜,只是不想再自賤。
可讓她拒絕許近楓,她又不敢。
兩人不斷的由近到遠,由遠到近,數次輪回,感情也如絲懸一線,有好幾次都差點兒崩斷了再難續起來。
蘇丁心有餘悸。
如果說從前還能大無畏的說“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過”,可兜兜轉轉,她的世界裏除了許近楓,再沒有別人,這點兒僅存的安慰和溫暖就成了噬骨毒藥。
吃是死,放棄還是死。
患得患失的人哪兒還有什麽底氣?
蘇丁茫然而慌亂的道:“不是說,你那個,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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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近楓不屈不撓:“可以試試。”
他這話有兩重意思,可以是否定他有毛病,也可以是真的試試,說不定試試就試好了。
蘇丁心亂如麻,一時也難以分辯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咬着唇,有些怨憤的道:“憑什麽?這麽些年,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說到最後竟有了幾分哽咽。
她從來不懂兩情相悅是什麽滋味,和許近楓年少時的半推半就,有多少感恩的成份在裏面,又有多少讨好的成份在裏裏,她自己都說不清。
但陰影過重,又有生命和血腥夾摻在其中,那種事對蘇丁來說實在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也不是什麽愉快的感受。
她甚至覺得,這種東西就是上帝對女人的懲罰。
你不是想得到歡愉嗎?有多歡愉就得用多少痛苦來抵償,甚至是加倍。
所以蘇丁不說談虎色變,也是如畏蛇蠍。
…………………………
許近楓很認真很嚴肅的道:“你覺得以前好嗎?我可一點兒都沒覺得好,是你不願意,我才沒強求。”
蘇丁垂眸:“可我現在,也不願意。”
“所以我才問你……不願意沒關系,以後日子還長呢,我天天問,天天問……你為什麽不願意?”
蘇丁頭重的很,她不想回答,不想找借口,她就想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裏。
逃避多好啊?最好一輩子都不用面對。
可偏偏他這麽讨厭,非得問個“為什麽”。
蘇丁咬牙切齒的想:好啊,你想知道為什麽,我就告訴你。
反正她不怕他嫌惡。
沒等她開口,許近楓又問:“你就那麽……讨厭我?”
蘇丁怔了下。
許近楓抵着她的額頭問:“我承認那時候技術不好……弄疼你了?”
蘇丁一激靈,反手就推他:“別胡說了,我忘了,什麽都不記得。”
許近楓紋絲不動,單手緊緊抓着蘇丁的手臂,生生把她拖過來,道:“我剛才就是自我謙虛一下,你還當真了?雖然那時候都是第一次,可我覺得自己還行。第一次誰不疼?你也沒疼得不能忍受,我覺得你也……還行。”
蘇丁憤恨的咬緊唇,想說什麽,最終還是無力垂頭。
許近楓不肯放過她,追着問:“今非昔比,我肯定比過去更行,要不怎麽說試試呢?丁丁,試試總成吧?哪兒有遇到問題連試試都不試就判死刑的?”
蘇丁搖頭,道:“不行,我試過了,不行。”
“我不信,不親眼見着的都不算。”
蘇丁氣得伸手捶他,低喊道:“我說我不行,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行。”
許近近楓什麽都沒說,只沉默的把蘇丁摟進懷裏。
蘇丁的眼淚決堤一般湧出來,很快把許近楓胸前的衣襟都洇透了。
許近楓輕撫她的脖頸,強笑道:“要是行了呢?”
“不可能的……”蘇丁把臉埋在他懷裏,說話也嗡聲嗡氣的。
許近楓不放松,道:“我就問你,除了‘不行’這個原因,你是願意的是不是?”
蘇丁一下子就吓得忘了哭,她掙紮着要推開許近楓。
許近楓緊緊按着她不讓她動,道:“你不說我當你默認。”
蘇丁氣得狠狠的掐他的肋下,他不怕疼,随便她怎麽擰着圈的掐,就是不躲不避,也不松手。
蘇丁認命的點了點頭。
……………………
許近楓并沒趁熱打鐵,當即就拉着蘇丁試。
他知道蘇丁是心結難解,經歷了這麽多,還能點頭說“同意”已經殊為難得。
他要就這麽急不可耐,一準要把事情辦糟。
沒人比他更了解蘇丁,她這性子,有些事可以違逆,但有些事就得順毛摸挲,否則會把她越推越遠。
他又給蘇丁倒了杯酒,讓她坐在自己對面,道:“丁丁,咱倆來個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
蘇丁無奈的點頭。
不答應也不行,看他這架勢,今兒得喝一夜的酒了,不把她喝倒了他是不會罷休的。
許近楓問她:“咱這游戲和別人玩的不一樣,我問我猜。猜對了,你點個頭,喝杯酒。猜錯了,你搖個頭,酒我喝。”
什麽叫“他問他猜”?
他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可是對上許近楓那漆黑如墨的眼神,蘇丁遲疑的點了點頭。
許近楓道:“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孩子的事?”
蘇丁臉微微一扭,好像有把刀戳在她心上。
盡管隔了這麽多年,這道疤還是挺疼。
許近楓自問自答:“因為方怡。”
蘇丁搖搖頭,又點點頭。
許近楓氣樂了,道:“到底是對還是不對?這酒是你喝還是我喝啊?”
蘇丁瞅着自己酒杯裏的酒,不說話。
許近楓道:“得,這是我問的,我自己答。”
他微微閉上眼,思忖了一會兒,睜開眼道:“不是因為方怡找你麻煩,是因為你覺得,我選擇了方怡,放棄了你。或者說,你覺得自己是備胎,方怡才是我的正差?”
蘇丁默默的把酒喝了。
許近楓重新給她把酒倒上,忍不住道:“蘇一丁,你白長了個精明的樣子,怎麽就這麽蠢呢?有不明白的,你為什麽不問?”
蘇丁哽咽了一下,道:“有什麽好問的?戀愛自由,你喜歡誰是你的事,別說我了,你親爹親媽還能管得住你是怎麽着?”
許近楓問:“所以你覺得我睡了你,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只是因為我精蟲上腦,控制不住,而你又恰好在身邊,近水樓臺,我正好順手是嗎?”
蘇丁又把杯子裏的酒喝了。
許近楓也是氣得沒詞了,他呵笑兩聲,給蘇丁倒上酒,道:“你之所以不恨我,是因為你覺得,錯的更多的是你自己?”
蘇丁又要喝酒,被許近楓一把攥住手腕。照她這麽喝,兩瓶紅酒都不夠她一個人喝的。
他逼問她:“你覺得我可以提要求,但你不能不拒絕,可偏偏你不但沒拒絕,還跟我同流合污了,所以出了問題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和我沒多大關系?”
蘇丁眼淚啪嗒一聲掉到自己的手背上。
許近楓氣得吸了口氣,有些粗暴的道:“我是不是得謝謝你啊?本來我就是個濫人,生生讓你給摘幹淨了,還成了半聖人了是吧?蘇一丁,你說你怎麽就……”
這麽傻呢?
他不需要她為他開脫。
蘇丁咬住唇,有些狼狽的偏了半邊身子。
她不想哭,可是酒精麻醉了她的控制力,她根本控制不住。
……………………
許近楓抽了幾張紙巾塞到她手裏,喘了幾口粗氣,道:“為什麽沒離開我?你應該早就看透了我不是個好人,也不會是個好男人。”
蘇丁不說話。
許近楓這回也沒答,就一直等,一直等。
蘇丁小聲的抽噎着,解釋道:“你對我,一直,都很好。”
所以究其竟,還是他害了她。
他對她的好,讓她習慣,讓她淪陷,讓她對他不設防,讓她對他恨不起來。
許近楓問她:“哪兒好了?不就是管你幾頓飯嗎?
沒有我給你做飯,你也不會餓死。沒我收留你,你也不會凍死。沒我半夜給你做伴,你也不會吓死。
我對你哪兒好了?好到你可以替我背着罪名連牢都可以替我坐?”
被他連番質問,蘇丁面露茫然,她卻漸漸的收了淚。
她有些煩躁兼賭氣道:“你說得都對,沒你我确實死不了。可那是我自己願意的,和你沒關系。”
“所以唯一有的那點兒關系,都因為沒了的孩子,全都被你單方面一刀斬斷了。”
算是吧。
許近楓吸了口氣,道:“丁丁,這帳不是這麽算的。你這麽做,對我不公平。”
蘇丁看他,神情裏帶了點兒怨尤:“哪兒不公平了?你想怎麽算?”
“這錯誤是咱倆一起犯的,不能你一個人擔。這帳是咱倆欠下的,不能你一個人還。你看,就因為你不讓我還,所以老天來跟我讨了。不只你不行,我也不行了。”
蘇丁有些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開解
《執迷不悟》
百醉疏狂/文
怎麽可能?
她有心理陰影,不行就算了,他一個大男人,又沒受什麽刺激,怎麽就說不行就不行了?
她離婚之前他不是好好的嗎?
怎麽她一離婚,他就不行了?
蘇丁下意識的就是不相信,她心裏這麽想的,嘴上也是這麽說的:“不可能。”
不說他繼方怡之後又有了多少女朋友,就是這幾年他也沒閑着,換女朋友的頻率不要太快。
他說他自己不行,騙鬼呢。
別的不說,就是那回他非得讓她試婚紗,兩人差點兒擦槍走火,他那兒也是好好的。
蘇丁頰上一燙,莫名的有些惱羞成怒。
他一向滿嘴胡話,沒一句是真的。
還有,這種事,她實在沒有和他讨論的必要。
他愛怎麽樣怎麽樣,關她什麽事?
許近楓一本正經的問她:“為什麽不可能?”
蘇丁扭了臉,不大自在的道:“我怎麽知道?”
許近楓啧了一聲,道:“你看,你這人就是這麽矯情。
你想什麽,從來不肯說。你把別人想成什麽樣,也從來不透一絲口風。
我都懷疑我在你心裏的形象是不是我。
我什麽都沒做,可在你心裏就是個救世主,是你的天,是你的地,是你的支撐。
同樣我也什麽都沒做,在你心裏就成了負心薄幸、始亂終棄、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無恥混帳、渾蛋王八蛋。
我冤不冤啊,咱能不能不都是‘你以為’?”
蘇丁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她喏喏的反駁:“我沒有,凡事得講證據。”
許近楓樂了:“好,那就講證據。你憑什麽說不可能?”
“……”蘇丁氣得轉過臉來瞅着他道:“那你又憑什麽說你不行?”
許近楓看着她,道:“你不也說你自己不行?”
“我那是……”蘇丁脫口說了半句,又忙咽了回去。
許近楓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學她說話,道:“凡事要講證據。”
蘇丁咬了咬唇,勉為其難的道:“我沒法和趙朝……過夫妻生活。”
這回他滿意了?
許近楓眉峰聳動,盡量控制面部表情,一副十分平靜的模樣,還夾雜着一點兒不屑:“你們試過了?”
蘇丁強忍着羞恥道:“試過了。”
許近楓不是不信蘇丁。
能讓趙朝惱羞成怒說出那樣口不擇言的話來,可見他和蘇丁這婚結的和沒結婚沒什麽區別。
他無所謂慶幸不慶幸,就是覺得:這特麽是老天都在幫蘇丁。
也得虧和趙朝沒成,否則蘇丁不得傷透了心。
他用一副認真求是的精神問蘇丁:“試過幾次?”
還幾次?
蘇丁罵他:“你要不要臉。”
接下來他是不是還得問個中細節啊?
他什麽時候有這種嗜好了?
許近楓輕笑了笑,腆臉道:“我怎麽就不要臉了?實事求是,這不是科學精神嗎?我凡事問個究竟還錯了?要不你問我也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丁捏着鼻子哼了一聲。
他願意炫耀他禦女無數,她還不稀罕聽呢。
許近楓點點頭,道:“行,我也實話透給你,別看我那麽多女朋友,其實都是障眼法。要不怎麽換的那麽勤?不換的勤一點兒,豈不是昭告天下我許近楓不行嗎?”
……………………
蘇丁聽得怔住了,抿了抿唇,還是道:“我不信。”
電視劇和小說也不是這麽編的,合着他輕輕巧巧一句話,他就把他自己從以前的大染缸裏洗白白了?
是當她三歲小孩兒好糊弄呢吧?
許近楓挑了挑眉,道:“不信就不信吧,我也不能按着你脖子非讓你信不是?”
蘇丁狐疑的看着他,問:“你,你要是,真那什麽不行,又幹嗎沒事總撩撥我?”
許近楓大言不慚的道:“你別不信,我就對你有性致,對着別人我石更不起來。”
蘇丁被他說得心髒忽悠一下,板着臉道:“胡說八道,你又滿嘴跑火車,總之人嘴上下兩張皮,随你說白說黑,我又沒法去驗證。”
許近楓笑了,道:“想要驗證還不容易?”
他說着就湊了過去。
蘇丁一把推開他的臉:“你滾。”
可心裏還是半信半疑的。
許近楓也不惱,從善如流的退回去,規規矩矩的坐好,道:“該你了,你怎麽個不行法?”
“我……”蘇丁艱難的說了好幾個“我”,才道:“我疼。”
許近楓哦了一聲,像個問診的醫生一樣沒有一絲的驚訝、好奇和慌亂,他問她:“真疼假疼?就那兒疼還是全身都疼?”
蘇丁一腳踢過去,不肯回答。
許近楓道:“你不說也行,回頭試試我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蘇丁只能道:“哪兒都疼。”
她有些煩躁的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你想忏悔也換不回來,想承擔也沒什麽可承擔的,你還想怎麽樣?現在這樣不也挺好?”
許近楓嗤一聲,沒好氣的道:“你有病我也有病,都不是個正常人,哪兒挺好了?”
蘇丁悻悻的道:“反正我覺得挺好,你嫌不好你去治,反正我就這樣了。”
許近楓道:“那你更應該好好治了,食色,性也,連先賢都這麽教導的,這是人之本性,你幹嗎要違逆本性?這是不正常的,俗稱變态。”
蘇丁自暴自棄的道:“變态就變态吧,我又不礙着誰。”
她赤腳下地,又給自己杯子裏倒上紅酒,賭氣三兩口喝光了,嫌不過瘾,又憤憤的倒了一杯。
許近楓瞅着她喝,也不攔,只悻悻的道:“還喝,還喝,喝不醉你。”
蘇丁瞅着他道:“不是你讓我喝的嗎?我喝了你又心疼?小摳兒,一瓶紅酒能有多少錢?大不了咱倆AA。”
許近楓往床頭一靠,嗤的一聲道:“傻,什麽時候我心疼過錢?”
蘇丁道:“那是,你多豪啊?一擲千金,反正錢來得也容易,自然去得也容易。”
……………………
許是把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蘇丁也沒什麽顧忌了,她指着許近楓道:“你也不用拿話老試探我,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以後不結婚了,不結了,你總該放心了吧?”
許近楓點點頭,道:“不結也行,反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以後你就守着我過吧。”
蘇丁嗤笑一聲,道:“這麽說,你也承認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既然你都不是好東西,我幹嗎守着你過?”
“嗯,本來我也不是好東西,可我對你好,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好不好?”
蘇丁眼圈紅了,她一邊喝酒一邊掉眼淚。
酒喝完了,她才轉着杯子道:“你也不用拿好話填補人,咱倆要論到這份上就沒勁了。不如喝酒……”
“也是,說不說的,彼此心照。”
許近楓奪過蘇丁手裏的紅酒瓶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斜眼瞅着蘇丁:“紅酒是不是不過瘾?咱倆應該來瓶白的。”
蘇丁呵呵笑,道:“白的就白的,誰怕誰。”
她的話開始多起來,思維也和舌頭似的打了結,轉來轉去,又轉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吃着碗裏的,還想占着鍋裏的。”
許近楓默默的望着她,虛浮的辯駁了一句:“真……不是。”
蘇丁冷笑了兩聲,道:“你其實也并不是多喜歡我,我都明白。什麽只對我有性趣?這話二十多歲的時候聽着還會挺激動,可現在嘛,我覺得……嗯,肉麻,還怪沒意思的。”
說着說着,她擡起了臉。
半天又摸摸自己眼眶,有些迷糊的道:“沒眼淚啊,也是,都過去多少年了,傷心也不算傷心了,哪兒還有眼淚?
其實男人算什麽呢?我又不稀罕男人,也不稀罕那種事。我其實也沒多難過,也沒多傷心,就這樣,一個人過就一個人過呗,也挺好。”
許近楓捧哏道:“我不覺得,咱倆一加一就更好了。”
蘇丁斜了他一眼,道:“你?呵。”
許近楓逗她:“你呵是幾個意思?你不稀罕我?可我稀罕你啊,可稀罕了。要是不稀罕你,我至于無緣無故的把你養到這麽大,養得這麽水靈嗎?”
…………………………
越說越胡說了。
蘇丁忽然就笑起來,指着他道:“你這人,喝醉了吧。你不是說你不結婚嗎?”
許近楓很是不要臉的道:“人的想法是會變的,你不能說因為我以前有過不結婚的念頭我就是渣男,而我現在有了結婚的念頭我就擅變。
再說,我結過了。”
蘇丁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你和方怡嘛。哼。”
“你哼又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你賤呗,為了賺幾個錢,不惜賣身。”
蘇丁越說越義憤填膺,白了他一眼道:“虧得你還有臉說趙朝呢,你和他有什麽區別?
都是賣,還賣給的是同一個女人,誰比誰高貴?
不過你比趙朝還差勁,好歹人家賣成了,你呢?賣都沒人買,是不是活該啊。”
蘇丁酒勁兒上來了,說話沒什麽邏輯。
她還伸手去扯許近楓的耳朵,說話也口無遮攔,全然不顧這麽诋毀許近楓,會不會傷他自尊,也不怕惹他生氣。
許近楓問蘇丁:“你和趙朝斷的這麽痛快,恨不恨啊?恨趙朝還是恨方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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