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勸慰
《執迷不悟》
百醉疏狂/文
周秘沒好氣的翻了個大白眼,回複蘇丁道:【本來你們倆就該在一起,可你們倆非得折騰自己折騰別人,兜兜轉轉,到了兒還得是你們倆。你說你們倆圖什麽啊?】
蘇丁回複:【賤人就是矯情呗。】
周秘發了個冷汗的表情,道:【這話雖然刻薄,但真沒說錯,人打生下來就是為了折騰的,有的折騰的過的,把自己小命都折騰進去了。
你我都是凡夫俗子,誰也免不了俗。其實你們也還算好的,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以後可別再折騰了,人生一共有幾個十年?你們倆因為一個誤會就耽誤了這麽久,冤枉不冤枉啊。】
蘇丁只回了個:【嗯。】
周秘知道她在顧忌什麽,又勸她:【以前你和楓哥的關系如鐵桶一般,水潑不入,就算你自诩清白無辜,也沒人信。
現在呢也一樣,就算你們倆什麽都沒有,旁人該傳的謠言一樣不會少。不信就不信吧,人活着又不是為了面子,更不是為別人活着。】
這話雖然有道理,蘇丁也貌似聽得進去,可蘇丁還是覺得,她和許近楓之間還是應該再慎重一些。
無關流言,也許只是她對于婚姻完全沒了信心。
她刻意的躲避許近楓。
說刻意也不完全,許近楓給她打電話,她也照樣接,只是閉口不提先前的事。
許近楓态度一如從前,張嘴就問:“考慮好了沒有?你今天考慮好,咱倆明天就領證。”
蘇丁先還挖空心思找借口,再後來就只需要沉默不言,許近楓就自動自發的打了退堂鼓。
要不怎麽說她矯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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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數月如一日的堅持求婚,她不信。
他不求了,她又在想:看,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信了他才叫有鬼。
…………………………
周秘在醫院順利生下一個小女娃。
蘇丁比她還失望。
氣得周秘在電話裏罵她:“蘇一丁,你自己都是個女人,憑什麽瞧不起女人?都什麽年代了?9012了大姐,你還和以前的女人一樣愚昧,很丢我的臉好嗎?
現在男女都一樣,憑什麽重男輕女?都生男孩兒,沒有女孩兒,整個人類都要滅絕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鐘目在一旁面色有些讪讪,遞給她一碗雞湯,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氣,來,先把雞湯喝了,這都四天了,還沒下奶,你不會想讓咱閨女吃奶粉了吧?”
周秘恨恨的白他一眼,雖然不該氣他,可誰讓重男輕女,對她生女孩兒表示極大的望的是他媽呢?
鐘目自知理虧,全程陪笑,不敢惹周秘。
蘇丁在那邊笑道:“我沒說瞧不起女人啊,我也沒重男輕女啊,我單純只代表我個人态度不行嗎?”
其實周秘懂的,都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這做了母親和不做母親,體會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從前愛美愛俏,不說月光族,但從來不委屈自己。
可做了母親,就多了一重甜蜜的負擔,從知道有了孩子開始,她就已經把孩子的撫養計劃預計到了孩子二十歲。
那些已經花了的,和還沒花卻在預算中的消費支出,已經不能再支撐她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月光。
這還不算,她從來不知道,做一個母親不是嘴上說說那麽容易,從懷孕到生産,她先要付出如脫胎換骨一般的疼痛和各種不适。
孩子出生,她還要付出前所未有的耐心、細心和關心。
這都是最耗費心血的,看在別人眼裏無足輕重,卻于她是抽骨剝髓一樣的付出。
可綜此種種,沒人向她道一聲辛苦,也沒人可以代替。
都只會像她婆婆一樣,因為女兒的出生,把不滿和抱怨溢于言表,把一切都當作理所當然,還要說風涼話,開口閉口就是當年她們怎麽怎麽樣。
她有些賭氣的對蘇丁道:“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就因為我們自己也是女人,承受了女人該承受的痛苦,所以才情願我們的女兒不會再承受我們所承受的一切。”
蘇丁反過來安慰她:“這也是我一直想的,其實你比我勇敢,我只是想想就打了退堂鼓,你呢,像個悍勇無畏的勇士,我支持你,鼓勵你,替你加油叫好,親愛的,加油。”
喝着雞湯的周秘差點兒噴了,她笑道:“得了吧,你這油加的,聽着我好像一匹馬,就差一聲‘駕’就一往無前了。”
蘇丁笑起來,道:“有了女兒,你可不就成了一匹任勞任怨的老馬?你什麽時候方便,我去看你?”
不怪蘇丁這麽說,周秘剛生産完,整個人就像沒有了尊嚴一樣,除了疼痛和血腥氣就是任憑大夫、護士擺布,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實驗對象。
偏生這些後續都是必需的,畢竟她得先保證自己健康才能有精力帶女兒。
她一點兒都不希望親人和朋友這個時候來看她。
她道:“明天出院,你來家裏吧。”
…………………………
周秘放下電話,那邊鐘目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示意周秘:“楓哥。”
許近楓對于能不能親自來看周秘無所謂,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但他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周秘,蘇丁哪天來?
周秘嘲笑他道:“楓哥你不是吧?都淪落到要借助我才見丁丁面的地步了?”
許近楓不要臉的笑道:“你是丁丁的好朋友,應該更替她慶幸才是。我要見她,手段多了去了,借助你不是最溫和的方式了嘛。”
他這麽說倒也有理。
如果他只想得到蘇丁這個人,全不在乎她怎麽想,又是什麽感受,的确有的是辦法。
可他能夠委屈他自己,也願意處處尊重蘇丁,的确說明他有所忌憚對蘇丁是好事。
周秘道:“她也沒說準,來了我提前告訴你?”
又問:“你和丁丁想怎麽樣?”
許近楓道:“我無所謂,看她想要什麽了?”
周秘道:“雖然我覺得世人說什麽不重要,但人畢竟是社會動物,活在群體當中,有些事,不能不考慮社會影響。
就比如她和趙朝結婚又離婚這事,不知道的還要先把罪責歸到丁丁頭上呢,那趙朝又是個舌燦蓮花,慣會颠倒黑白的人,他出軌咱們又沒抓到證據。
萬一他到處胡說八道,總不能讓丁丁一個個抓了人去解釋吧?”
許近楓問:“那你什麽意思?”
周秘猶豫了一下,道:“楓哥,你別嫌我說話直白,我是這麽想的,這事吧,雖說不全怪丁丁,但丁丁和他的婚姻如此失敗,丁丁的确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許近楓哼了一聲,他知道周秘沒有惡意。
周秘道:“在離婚這件事上,你做得就挺好,總得讓趙朝有錯在先,寧可讓丁丁受點兒委屈,否則狗急跳牆,真不知道趙朝會做出什麽事來。
所以吧,我覺得,你和丁丁的事先往後放放,怎麽也得等趙朝再婚之後再慢慢商量。”
哪怕是裝,也得讓蘇丁更像個受害者才成。
趙朝春風得意,看蘇丁可憐,說不定就不會揪着這事兒不放了。
只要風頭過去,他自過他的,自然也不會管蘇丁過得如何。
許近楓笑了笑,道:“成,不就是促成趙朝和方怡的一段錦繡姻緣嘛,那我就大力促進一把。”
………………………………
蘇丁來看周秘。
周秘不顧鐘目的勸說,從醫院回來就洗了個澡。
她雖沒化妝,可整個人裝扮的十分精致。
蘇丁啧啧道:“聽你在電話裏說話有氣無力的,我還當你不定憔悴成什麽樣了呢,看來你回血回的挺快啊,這不挺精神的嘛。”
周秘抱怨道:“精神什麽啊,這不是今天你來了,我怎麽也得倒飾倒飾?你是不知道,我進了産房差點兒出不來……”
鐘目給蘇丁倒了茶,歉然的對她道:“周秘現在就是祥林嫂,生産驚魂一刻,她一天給人說八遍。”又說周秘:“你倒是說痛快了,可別吓着了蘇丁。”
周秘一想也是,整個世道最愛教人的就是如何做這,如何做那個,就是沒人普及生産時的種種突發情況。
以至于每個女人做媽媽都是趕鴨子子上架,迷之相信母輩們的話:疼那麽一下,孩子就出來了。
可如果真的把生産時的血腥和危險告訴女孩子們,怕是有一大部分會吓住,會不願意做媽媽。
蘇丁倒還好,她道:“事情有兩面,我雖然會怕,可也能吸取經驗不是?”
周秘把鐘目攆出去,道:“孩子睡着呢,家裏也不用你,你出去買點兒菜,中午留丁丁在家裏吃。”
把鐘目攆出去,周秘和蘇丁大倒苦水,不外是公婆的偏心,鐘目的疏忽,帶孩子的艱辛之類。
從前只有他們夫妻兩個,又和公婆不住在一處,一家人都處在對孩子出生的希冀和期待中,所有的矛盾都蜇服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面太平上。
孩子一出生,所有的矛盾都爆發了。
蘇丁也沒法給出更好的建議,只能勸周秘:“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兩點,一個是你自己盡快恢複身體,二是照顧好咱們的小閨女。
但這又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你也別光指望鐘阿姨,也別光指望鐘目,沒聽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嗎?請個月嫂幫忙照顧吧,起碼能暫緩燃眉之急。”
周秘撇了撇嘴,道:“我婆婆不讓,老人家都是老思想,說是月嫂也好,保姆也罷,都不能對孩子盡心,哪個也沒有親媽照顧的好。
她說得倒輕松,可就白天過來兩趟,抱抱孩子親熱親熱就算完,孩子一哭就塞回給我,我累得兩條手臂都擡不起來了。我媽年紀大了,腰又不好,我哪兒敢累着她?”
最主的還是月嫂所費不赀,周秘不可能財大氣粗到一擲千金,就為了請個月嫂。
所以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能用錢解決的,全是一地的雞毛蒜皮。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事,都是自己勸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道理一堆。
真到了自己身上,就是麻煩一堆,難處一推,就是沒有解決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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