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法的認識
“戎狄？就是一群低賤的人，怎麽可以和我們相提并論？”
元老們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新法規定，獎勵耕戰，沒有低賤一說，如今宗法等級制度已經廢除，你等和戎狄一樣都是國人，今天你的族人觸犯新法，就必須新法論罪，誰都不能說情！”
“好你個衛鞅，君上給你個右丞相你就了不起了，我還就告訴你，今天我救打死你這個右丞相！”
突然車英闖了進來，直接拿下了三個元老，按在了地上。
“襲擊變法大臣，你已經觸犯新法，罰你們三日勞役，由戎狄族長負責，帶走！”
“衛鞅！你！”
此刻的眉縣田間地頭，雖然都在幹活，但是大家還是很有疑惑，然而孟熙白三族元老的突然出現以及懲罰的出現，并沒有讓戎狄感到吃驚，畢竟到現在為止，除了抓了人，其餘的還是沒有任何說法。
然而此刻的趙烈卻收到了一封信，原來把自己帶大的叔伯也參與了私鬥，也被送進了大牢。
感情上無法接受現實的他知道，如果按照新法，自己的叔伯必死無疑。
但是現在是變法，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修書一封，希望衛鞅可以網開一面。
這叔伯名曰趙成，是趙烈父親的親弟弟，然而因為觸犯當年的制度，也被貶為庶民，一直被安排在眉縣進行耕作，此次事情的挑頭者也有自己的份。
大牢裏，衛鞅看着不吃不喝的趙成，更覺得十分可悲。
“趙成，恁是國君的叔伯？”
趙成看了看眼前的人，穿着不一樣，應該是一個大官，雖然知道趙烈已經宣布變法，本想幫着趙烈大幹一場，卻沒想搖身一變，成為了階下囚，他心中不服，因此只能絕食，表示抗議。
“是！你是誰？難道是那些考生？”
衛鞅笑了笑，看來此人确實不知道他的身份。
“居然是君上的叔伯，那我就明說了吧，我是君上任命的右丞相衛鞅！”
“什麽？你就是衛鞅？那個徙木立信的操作者？”
“如假包換！”
“看來老夫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君上的變法大臣，也是心滿意足了，只是你既然變法，為什麽還要抓人？你變法，我支持，但是你這樣，我真的不能理解！”
衛鞅知道，現在的趙成，乃至整個幽雲國還不知法為何物。
“叔伯，如果您願意，晚輩也想這麽叫，您是前輩，應該更加明白其中的厲害，百年來，幽雲國私鬥成風導致民不聊生，您夜上過戰場，為什麽國人就不能聯合起來對抗外敵，難道說一畝三分田比起國仇家恨更加重要？”
如此說法，趙成感到非常驚訝，眼前的衛鞅居然将此事已到如此高度，自己确實從未考慮。
“您是老資格，應該知道其中利害，新法規定禁止私鬥，所為變法，就是将國民這些壞習慣改正，新的調水令早已頒布，而你們缺拒不執行，難道說新法對你們有害？”
趙成似乎有些後悔，其實從他的內心也不希望私鬥，卻是，百年來，年年私鬥，死傷者何止數萬？然孟熙白三族元老畢竟是自己的族長，命令也必須遵從，只是自己大打出手确實不對。
“後生啊，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了，原來變法早就開始了，沒想到一個簡單的調水令居然有着如此深刻的含義啊！老夫實在是糊塗啊！既然如此，我願意收罰，哪怕是死，我也願意！幽雲國确實不能這樣鬥下去了，否則真的要亡國滅種了！”
衛鞅感嘆，沒想到幽雲國的老百姓如此淳樸，居然一點就透，如此幽雲國有希望！
然而此刻的戎狄族長卻帶着族人圍堵在三千甲士的營帳外，似乎等待衛鞅的出現。
“聽說那右丞相衛鞅已經跑了，是真的嗎？”
戎狄老族長代替大家直接問話，此刻的車英卻無所适從，這些老百姓顯然是為了一個說法，然而衛鞅此刻卻不在，自己也沒有應付如此現場的經驗。
“鄉親們，都會去吧！右丞相只是外出，他的東西都在這裏，你們放心！他一定會回來的！我是護法都尉車英，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幫助你們！”
“不行！右丞相不回來，我們就不走了，諸位，我們一起打進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衛鞅騎着白馬回來了，看到眼前如此景象也是大吃一驚。
“哎呀！丞相啊，您可回來了，這些人認為您要跑了，準備沖進營帳啊！”
車英完全無奈了，如此場面自己實在無法控制。
“沒事！我來應付！”
衛鞅找了一個好處，站在上面看着眼前的戎狄，卻感覺到這些人非常可憐。
“國府在此，我衛鞅在此，剛剛是去大牢看一個特殊罪犯，你等前來，定然有事，說來聽聽吧！”
“新法規定，私鬥者依法論罪，但是縣令趙亢卻不作為，才有了此次私鬥，難道你們就沒有說法嗎？”
“當然有，前日就公布一則處罰條例，孟熙白三族元老公然抗法，罰三天勞役！”
“那是犯上！不是犯罪！有人說你右丞相要跑，是不是真的？”
衛鞅突然笑了起來，如此言論簡直是無稽之談。
“誰擔心我會跑，我也許他做我的貼身侍衛！”
頓時全場哄堂大笑，面對如此局面，衛鞅明白了，這些老百姓僅僅是為了一個說法，并不打算如何。
“所有參與私鬥的人員都已經捉拿歸案，國府一定會給你們一個詳細的說法，你們不要着急，眉縣大案結束以後，我仍然在這裏堅守十日，等待各位的上訪！”
看着眼前衛鞅的舉動，戎狄老族長心中有數了，然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那麽此次事件，難道官府就沒有錯嗎？”
“今日，還有一則處罰沒有宣布，眉縣縣令趙亢知法犯法，嚴重渎職，今罰俸三年，以儆效尤！”
“好！”
戎狄的族人終于放心了，看來此刻的右丞相确實名不虛傳。
“各位，既然右丞相都這麽說了，我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各位！我們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