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噬來襲
紅袖招二樓上,月醴正對着桌上的菜大快朵頤,不時地,能從她的嘴裏聽到“好吃”這幾個字。終于将桌子上的菜都解決掉後,月醴才心滿意足的開口,“夜莺,沒先到你的廚藝這麽好!紅袖招的人可真是有口福。”
夜莺一邊喊人來收拾碗筷,一邊回頭對正往床上挪的月醴說,“月姑娘,不是我說你,現在再怎麽說都已經入秋了,就算中午要熱些,但是晚上可是很涼的,你居然還會在晚上踢被子,依我看,只是小染風寒還是便宜你了,什麽時候等你病重,才會好好長長記性。”
月醴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夜莺對我好兇哦……”
夜莺不客氣的點了點月醴的額頭,“兇你是為了你好,省的你整天的讓人不省心!”
月醴表示自己很無辜,她自己都覺得這一場風寒來的莫名其妙,平時她睡覺也沒有少踢被子,誰知道這一次居然會得風寒,真是毀了她的一世英明,要是被璃爹爹知道了,估計會狠狠地罵自己一頓。
身為“鬼手”的弟子,居然會得風寒。自從小時候璃爹爹把自己當個藥罐子似得喂藥的時候,自己就再沒有得過那些小病了。
想到這裏,月醴的臉色開始鄭重了起來,她想起了璃爹爹曾經對她說過的一種毒,名為“暗噬”,它的症狀與風寒一模一樣,但是若是按照解風寒的藥方吃下去的話,那麽這個人必死無疑。
因為風寒的藥方中有一味藥正好與“暗噬”相沖突,若是服用的少還好,一旦一直服用,就會激發“暗噬”,中毒身亡,但是從表面上看,卻是風寒致死的症狀。
璃爹爹還特地提醒過自己,若是得了風寒,要先确定是不是暗噬,才能抓藥煎服。而暗噬與風寒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
“一般患了風寒的人都胃口不好,你倒好,正好和人家相反,”夜莺看着下人将桌子收拾幹淨,便走到月醴床前,坐了下來,“看看你剛才,吃了多少,怕是樓裏的夥計都比不上你了。”
奚落了月醴一頓,夜莺才接着說,“小月大概也快煎好藥了,等會藥涼了再喝。”說着,将被角掖好,又叮囑道,“好好蓋着,不許再踢被子,等到汗出來,就會好了。
“夜莺,”月醴費勁的将手伸出了被子,抓着夜莺的衣袖,防止再被塞回去,“麻煩幫我準備筆墨,我的體質有別于常人,所以,平常的風寒藥方是沒用的。”
“是嗎?”夜莺不疑有他,走到桌前,攤開了筆墨,“把手伸進去,你說,我來寫。”
月醴乖乖的将手放到了暖和的被窩裏,雖然有些暖和過頭了,但是,在夜莺面前,深知她那有些暴躁的性格,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被念叨,只好聽話。
“月姑娘還懂醫術嗎?”叫來一人去抓藥煎藥後,夜莺問道。
月醴點頭,“懂一些的,畢竟事關自己的身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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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夜莺的眼中有着點點向往,只是平日被藏在啰嗦與暴躁中。
月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似乎怎麽安慰都有些不好,只好不知所措的呆在床上,好在夜莺并沒有在意,過來替月醴整理了一下被子,“這個時間,大概綠水的表演快開始了,我去看看,你好好養病。”
“恩,我知道。”月醴乖乖點頭。
“待會大概會忙得很,你自己不要亂動,知道嗎?”
“恩恩,知道了。”
聽到月醴的回答,夜莺才放心的關上了門。
月醴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心裏快速的盤算着究竟會是誰給自己下的毒。仔細的回憶着自己最近究竟接觸了些什麽,細細想下來,卻沒有什麽可以的人選。難道是別的青樓來暗殺她的?
月醴搖搖頭,在心底否定了這個想法。
“暗噬”并不是常見的毒藥,他們聽沒聽過還是問題,更遑論下毒了。再說,自己一直沒有現于人前,她們應該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紅煙和寒若在處理。只除了那一次,公開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但是也被紅煙她們搪塞過去了。
那麽,下毒的人究竟是誰?只是單單向着紅袖招,還是……月醴抓緊了手中的被褥,向着自己?抑或是自己的兩位爹爹?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
唉,頭痛。無奈的翻了個身,月醴還是覺得人應該是向着紅袖招來的,畢竟樽爹爹和璃爹爹已經隐居多年,江湖上的人還不知道會有幾個人記得呢,更別說自己是他們的女兒這事了。
不得不說“暗噬”這種毒藥,雖然配方難得,但是解藥還真的不怎麽難配,當然是對于知道它的人來說,所以,喝了兩天的藥以後,月醴又恢複了活蹦亂跳的狀态。
解毒之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訪信樓樓主,元承碧。
不過,月醴在元府的門前才意識到,似乎守門的人,并不認識自己?
在讓小厮轉達自己的話後,月醴就開始無所事事的觀察起元府的大門來。唔,倒是和中國古代的差不多,朱紅的大門,門前還擺了兩只獅子?不太像,但是很眼熟,是什麽呢?
“那是貔貅,象征着財源廣進。”就在月醴努力地想着像什麽的時候,一道溫潤的聲音回答了她的疑問。順着聲音看去,是一位青年男子,身着淺青色廣袖長袍,一頭烏發服帖的束在發冠中,手中還握着一把骨扇,臉上是溫和的淺笑。任誰見了,大概都會贊一聲公子無雙,溫潤如玉吧。
月醴就這樣怔怔地看着,直到那位公子彎腰施禮道:“在下修陽,冒昧一問,不知姑娘芳名?”
“啊,我,我叫月醴,月亮的月,香醴的醴。”被那道溫潤的聲線喚醒,月醴才發覺自己剛才的失禮,有些尴尬的說道。
月醴正在為自己的失禮舉動而尴尬時,恰好元承碧拿着一卷書來到了門前,“修陽兄,你的曲譜落下了。”
看到了門前的月醴,眉毛不由得微微挑了起來,似是有些驚訝,“原來是月姑娘,是府內的小厮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