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塞外

第二天,一早開工,許多人都瞅見了,昨天在劇組裏耍大牌把導演攝像晾了一個多小時的莊大俠,親自找導演和制片主任道歉去了。

莊嘯跟導演說,昨兒自己心情不好,耽誤大家進度了,漏掉的鏡頭,今天全部補拍。

劇組衆人也不傻的,昨天造成龃龉的那一幕鏡頭,絕不再提,那一條肯定剪掉不要了。大夥互相客套幾句,都是同事,解除誤會,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制片主任那老奸巨猾的,拍了一把莊嘯肩膀:“沒事兒,老哥我就是在廁所門口憋了半個小時,歲數大了,真不行,差點兒沒給我憋出個生理毛病啊。”

莊嘯面帶歉意:“抱歉啊哥,最近網上亂七八糟八卦太多,我确實心煩,影響我工作狀态。”

誰沒看見網上兩位前女友隔空鬥嘴掐架?這就是莊嘯給出的心煩的理由。

制片主任一聽,呦,于是很善解人意地安慰:“咳……理解理解,這後院起火嘛,女人嘛,麻煩,倆仨的一起來了就更麻煩了,都能理解!”

莊嘯又說:“那,麻煩您跟裴先生說一聲,替我也跟人家道個歉。”

“啊?”制片主任臉上一動,“你自己跟他說,你們倆那麽熟。”

莊嘯說:“我跟他沒那麽熟,統共就合作過兩個劇組。我怕裴先生以為我真的過來耍大牌的,哪能呢?我絕對沒有他大牌。”

……

導演說把昨天那條鏡頭剪掉不要,裴琰後來趁着導演不在跟前,悄悄地找導演助理套近乎,把那一條拷貝下來,自己留着了。

“我覺着我這條拍得不錯,留下來沒準能得獎呢,這回我的最佳男配角就飛了吧?我要拷貝下來留着存檔,這是我演技老辣的證明!”裴琰說。

這不是演技,這他媽是真情流露。

他要悄悄留住他腦補過一萬遍的、莊嘯渾身帶血卻極性感誘人的樣子……自己留着再舔一萬遍。

今天補拍了幾條雲大俠遭遇酷刑之前的鏡頭,讓尚未見血的鏡頭與見血鏡頭能夠剪接起來。特效化妝師在莊嘯身上造出一些輕薄的擦傷和瘀青,蓋在真實的肌肉上面,營造出歷經磨難浴血拼殺之後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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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和燈光師在那裏讨論:“這光打出來夠嗎?導演能滿意嗎?”

“油肯定不夠,你再多塗點油。”

“剛才已經塗了。”

“塗專用的那種,打亮,讓肌肉高亮!因為咱們這個行刑房裏是夜景,黃色暖光,就是要讓肌肉在鏡頭裏有發亮的質感……”

裴琰現在學乖了,躲在一邊,不到莊嘯身邊亂蹭。

化妝師和燈光師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聽他耳朵裏,簡直就是在他耳邊念小黃片的臺詞,太他媽不厚道了,每一句都讓他鼻黏膜充血。

莊嘯接過一盒舞臺妝專用的油膏。這種他以前也用過,散打運動員在搏擊擂臺上亮相的時候,也都要抹這種油,在體育館高強度射燈的照耀下亮相,肌肉亮得發光,吸引觀衆的眼球。

莊嘯沒用別人幫忙,低頭自己給自己塗油,塗過前胸、腹肌和後背。

裴琰終于沒忍住,若無其事溜達過去,表情也淡淡的,小聲說:“我想幫你抹油——”

裴大爺歪着頭,那德行賴極了。莊嘯回他一記冷笑,彼此心知肚明。

裴琰自己也樂,操,快滾,真賤啊。

莊嘯沒讓他滾。

滾燙的目光滑過他臉,莊嘯淡定得眼神都不打晃,小聲說:“下回找個沒人的地方,給你一桶油,讓你丫抹個夠。”

裴琰:“……”

陶醉在腦補中莊嘯那浸了“一桶油”的、被他碾壓着榨出水聲面紅粗喘的樣子……裴琰立時就又硬了。

廠督大妖精今天偏偏沒穿肥褂子官服,是窄袖的短打扮貼身款式。他自己趕緊把前襟撩起,欲蓋彌彰似的撐着,撐出鼓鼓囊囊的一塊,遮掩可能暴露的凹凸有致。那姿勢好像裆裏夾着個熱茄子,唧唧梭梭地轉身就跑了……

補完這部分鏡頭,臨近午休時間,該卸妝了,卸完妝大家趕緊吃飯。

莊嘯那一身傷妝在人群中是最花哨最耀眼的,演宮廷仕女的幾位群演小姑娘,默默地都在偷看莊先生。不知誰嚷了一句:“還卸什麽妝啊,給他洗一桶冷水澡就沖下去了!”

然後,不知哪個不省心的,真的從旁邊房檐下拎了一桶水過來。

起哄的人多,但沒人敢真的潑莊嘯。

裴琰擱下手裏的一碗面條,搓了搓手指:“呦,嘯哥要卸妝啊?我幫您卸啊——”

他嗓門還特大,拎起那桶水就過去了。莊嘯正要去拿一盒扁豆排骨焖面,扭頭瞅見裴少俠一臉不懷好意大步流星拎着一桶水過來了,擱下盒飯,“噌”地拔腿就跑!

沒見過莊嘯逃得這麽快的,撒丫子跑!

裴琰臂力也不錯的,到底是年輕,拎着一桶水去追,一陣雞飛狗跳水花四濺,濺起圍觀者一陣哄笑。

莊嘯慘遭心懷叵測的吃瓜黨的黑腳阻攔,陷入人民群衆的汪洋大海,感覺衆人都在幫裴少俠堵人。沒處躲沒處跑,莊嘯憑借助跑,來了個飛檐走壁,蹿上客棧二層,瞬間就上了二層樓的屋頂……

都不知怎麽上去的,這不是特技啊。

那幾位群演妹子,一定已經被帥暈了。

“你丫竟然上房頂?不仗義啊?”裴琰站在樓下,叉着腰嚷,“你是覺着大爺我上不去是嗎?!”

莊嘯彎腰撐着膝蓋,大喘氣:“你上啊?我看你拎着水桶上來?”

在外人眼裏,這倆人真逗,也真牛逼,又實在挑不出什麽暧昧蹊跷,這樣的能有什麽暧昧。

邢瑢坐在小凳上,吃他的扁豆排骨焖面盒飯,一臉豔羨地圍觀,那一刻尴尬都忘了,是真的心生羨慕。

什麽CP不CP的,都是浮雲,那兩人就是十分有愛。特別像親兄弟之間的感情,就是弟弟向哥哥随性地撒潑耍賴,哥哥無限包容地寵着弟弟麽……邢瑢垂下精致的眼皮默默吃面,順手往面條裏倒了一大勺山西老陳醋,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份幸運。

裴琰從樓下撩起那桶水,潑向莊嘯,嘩啦——

水沒潑夠高度,就沒濺上幾滴到二層樓,全潑給房檐下的吃瓜群衆了,潑了跑來片場探班的俞楓俞大主持人一身一臉……

……

話說,前一陣湘江電視臺錄制的那期“九州星圖”訪談節目,終于在電視臺播出。網上是千呼萬喚,播出時又爆了一回。大家都瞧見了現場實況,嘯哥是實打實地喂琰寶兒吃肉,喂到嘴裏。

這兩天湧入影視城探班的粉絲,數量暴漲,而且粉絲的成分和以前相比發生結構性變化。以前是瑢公子的粉絲團人數絕對優勢,現在占據進山一條路的主力軍就是莊裴的雙擔粉。

影迷粉絲太多了,見縫插針地往劇組地盤裏鑽,攔都攔不住,防不勝防。

這些天莊先生盡量都不會與裴先生湊在一起,兩人默默地回避,拍好自己戲份,拍戲間隙全都用來跟粉絲合影簽名了。

所以,俞楓這次是跟風探班,或者說,借着節目熱播的姿勢,再來一段莊裴片場互動花絮,順便發出第二波邀請。

裴琰笑呵呵地上前,幫俞大主持抹掉臉上水花,拿的是一塊抹布。

俞楓躲開糊上臉的抹布,老熟人一臉熱絡的笑:“老裴,我算見識了,你跟你嘯哥在觀衆粉絲心目中的地位熱度,這節目一出來,就是往外邊扔了一顆霹靂雷火彈啊!這一期的網絡點擊率,是我們節目開播四年以來最高的,而且,就光是給你們倆寄送的禮物信件,把我們臺裏的會議室都堆滿了。”

“呦,是嗎,呵呵……”裴琰垂着眼皮一笑。

俞楓抹一把臉,又伸脖子招呼莊嘯從房頂下來。俞楓趁熱打鐵,說:“明年開春,兩位有沒有做綜藝的檔期?我們臺準備新上一檔大型娛樂競技節目,很适合你們兩個,就特別想邀請你們倆!……這可是我們臺長派我來的哈!”

這才是俞大主持親自探班的目的。

裴琰和莊嘯兩人都是很難請的,平時會上綜藝麽?平時都請不動。

裴琰眯着眼皮,假裝心不在焉。

莊嘯随意披了一件衣服,身上傷妝沾水濕了,抹得像花鬼一樣。

裴琰問:“什麽節目啊?”

俞楓道:“競技類,雙人組隊,搭檔一起比賽,我們臺裏的原創編纂,其實就類似于美版Amazing Race,你們大概看過吧?”

莊嘯說:“知道,我看過美版的。”

“哦——”裴琰拖長聲音問,“你們臺長是打算讓我跟莊嘯組隊參加啊?”

俞楓頓時樂出了聲:“我說老裴,你們兩個搭檔組隊參加Amazing Race?你覺着這比賽還需要比麽,你們還讓不讓別人玩兒了?直接給你倆發個冠軍獎杯不就完了麽!”

裴琰一笑,哼,算你們有見識。

但是不讓我和莊嘯組隊,那我還參加個屁。

俞楓又探問莊嘯:“嘯哥,考慮考慮我們呗……您也很少上綜藝,這種節目跟一般插科打诨瞎鬧的節目不一樣,挺有意義的。”

莊嘯不置可否:“到時再說。”

俞楓也知道不那麽容易談成,具體的檔期片酬,都得找雙方經紀人慢慢地磨:“成,成,待會兒收工上我的車,我等着你們倆,晚上一起吃頓飯啊我請客沒說的!”

“又想吃辣椒了楓哥,我喂你啊?”裴琰唇邊橫出一記壞笑。

“是你上回沒吃夠嘛老裴,我等着看嘯哥給你喂羊湯臊子面啊,呵呵。”俞楓也是一臉你知我知了然于心。

……

雁門關影視城幾乎被粉絲攻陷,攝像組簡直要被迫獻城投降了,粉絲要闖進來開倉搶糧。劇組終于結束這一段落的拍攝,拔寨而走,換地方了。

全劇組收拾設備和細軟,向外景地轉移進發。導演也是個一心向往狂野遠方的浪子,千挑萬選的外景大場面主要取景地,是輝騰錫勒大草原。那地方在內蒙察哈爾某個什麽旗,距離大城市很遠,深入高山草甸,從呼和浩特出去還要一百多公裏。

劇組租用了許多車輛,大部分人是乘坐大巴車,在車上唱歌、打牌,累了睡覺,睡着睡着,就被拉到大草原了。

組裏這幾位大牌演員,有團隊和助理跟随,還帶了自家的給養,像是要把家當都搬到內蒙草原去,有去無回了似的。

邢瑢坐在自家保姆車內,偶爾打開車窗往外看。風特別大,許多地方就是黃沙漫天,他在車裏戴着帽子,臉上圍着一塊橘黃色紗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裴琰也帶了兩輛保姆車組成的團隊,但是他那個車裏,塞滿了食物,他出門拍戲必備的各種零食和夜宵。拍戲很累,不吃夜宵他早上大腦缺血就起不來床。

零食包塞得太滿,車子側面推拉門和後廂門打開了就往外掉吃的,莊嘯看着他那輛食物車,大笑。

“你帶這麽多,你吃得了麽!”莊嘯說他。

“你們都搶我的零食,我需要多存點兒貨。”裴琰說。

“你自己都上不去這輛車了吧?”莊嘯說。

“我肯定上不去我的車了……咱倆去跟他們打牌去,去麽?”裴琰一遞眼色,倆人一起上了大巴車,去找燈光師煙火師特技組的一群糙貨打牌去了……

他們離開呼和浩特進入草原之後不久,莊嘯的團隊從半道冒出來,與正主會合,這又是一支車隊。

劇組拍攝大場面外景需要的一群武師,以及馴馬師,都是莊家班的動作組武行,其中包括薩日勝,就從當地直接開車過來了。

薩日勝開了一輛大馬力的路虎SUV來的,這車很适合在坑窪不平的草原天路上長途跋涉。

莊嘯說:“我來開吧,你去睡覺。”

裴琰這一看,撩下一把撲克牌也不打牌了:“我開啊。”

薩日勝本來就不那麽喜歡開車,把車鑰匙扔給他老大了。莊嘯一上車,裴琰臉皮極厚地迅速占住副駕駛位置。

莊嘯冷笑一聲:“幹嗎啊,我就兜個風。”

裴琰若無其事道:“你兜你的風,我就是坐車。”

莊嘯:“我就是想抽根煙。”

裴琰:“你抽吧,不礙事。”

“想抽你……” 莊嘯低聲自言自語,聲音帶了磁性。

“張嘴。”裴琰立刻迎上去,臉幾乎要貼過去了,“你抽我啊。”

莊嘯無奈地嘆口氣,甩不掉這塊牛皮糖……

他們把SUV頂棚打開,讓車子徹底地在風中咆哮越野,莊嘯的頭發都吹起來,墨鏡都快吹跑了。

他們的車在整個劇組車隊中一馬當先,是領頭的,向着塞外無邊無際的高山草甸進發。裴琰那顆頭十分顯眼,簡直是車隊前方指路的一枚大燈泡。公路融入天的盡頭,風景壯麗,越往深處,遍地都是山花……心都跟着飛起來了……

這裏就比壩上、張家口的草原面積更大,視野更為遼闊,風吹草低見牛羊。

裴琰偶爾用手背碰一下駕駛員,然後不自覺地一手輕輕搭在莊嘯大腿上,罩住那弧度和熱度。

他也不敢亂摸亂來。

“手拿開。”莊嘯跟他說。

莊嘯駕車十分的穩,目不斜視,手不抖,腿也不抖,根本不看他。

裴琰把手挪回去了。

他現在覺着,莊嘯真是一根很直的鐵棍。但是,莊先生有那麽一丁點的喜歡他、在意他了,對他有感覺,這簡直是一段美好的奇跡……

輝騰錫勒草原的秋天很冷,他們過來的這個季節,已經是旅游季末尾,再冷都不能進山了。

傍晚氣溫驟降,突然就冷了,寒風刮剌着臉,像要剮掉一層皮。

“去拿衣服吧。”莊嘯說,“你車裏是不是都沒帶衣服?上次我提醒你多帶禦寒衣服!”

裴琰說:“我帶了……不知道塞哪了,可能都壓在吃的下面了!”

莊嘯說他:“蠢貨,防寒服比吃的還重要。”

就這時,車隊在這塞外荒山上突然卡殼了。已近黃昏,殘陽如血,噴着焰火往天的盡頭奔去。

前一天可能下過一場秋雨,這路上有一處泥濘窪地,偏巧就有兩輛小車的輪子陷入泥坑,開不出來了。

“趕緊的大夥使把勁,把這車弄出來!!”制片主任急得在那裏喊叫。

這回可瞎了,憋在半道上,還打算天黑之前趕到駐地呢。

裴琰一下車就覺着凍瞎了,真的很冷,跟中午時分就完全不是一個季節氣候了,仿佛從溫帶穿越到寒帶。“這地方忒麽能凍死馬吧?!?”他在風中嚷道。

“真的能凍死馬,你不知道嗎?”導演也喊,穿着羽絨服戴着羽絨帽,“你的外套吶琰寶兒?!”

陷在泥坑裏的,好巧不巧就是邢瑢和經紀人坐的那輛車。一行人懊惱着,不得不全部從車裏下來,一個個喪着臉,裹着棉服戳在寒風裏。

裴琰在人群中晃動,正打算撸開袖子幫邢小哥擡車,身後突然撲上來一股暖意。一件厚羽絨服罩他肩膀上,把他包住了……

裴琰披了羽絨服,回頭找人,身後沒人,再回過頭來,莊嘯已經走過去了,去幫忙擡車。

“這車出不去,咱們就全都憋這兒了!”

“明兒一早,就是草原上一群僵屍了!”

“草已經要結霜了怎麽辦?!”

“車都凍了,其他車趕緊先走吧,待會兒都打不着火了!”

莊嘯這時回頭對裴琰說:“你開車先走,跟着攝像車走,車凍了就打不着火了,你去把我的車開走。”

裴琰捂着羽絨服道:“幹嗎啊?我跟你一起走。”

莊嘯說:“你要不然開車帶着邢瑢他們先走?”

裴琰立刻回絕,皺着眉頭不樂意,壓低聲音:“就不走。”

莊嘯也對他皺眉:“別耍你那傻猴兒脾氣。”

……

邢瑢的表情愧疚尴尬,不住地跟周圍人說:“真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不知怎麽的輪胎就陷進去了……真對不起啊。”

車輪陷入的那個泥坑裏,已經開始結出冰渣。冰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公路上集結,氣溫越來越低了。

莊嘯遞給薩日勝一根煙。

薩日勝點煙,用力吸了幾口,黑暗中亮起一點紅星。人群中就這小子穿得最少,一件單衣,還把袖口卷起到手肘位置,不怕冷的。

莊家班一群武師圍着車後屁股,扒住車底盤,集體發力,開始擡車。

腳步嘈雜,泥水四濺,邢瑢剛一扒開紗巾,臉就被濺上兩滴冰冷的泥湯子,打了一個大哆嗦。

“嘯哥,辛苦您了。”邢瑢趕忙客套,主動遞上紙巾和一副棉手套。

這次不是刻意讨好,他真心抱有歉意,覺着自己擡不動車也別叉腰閑站着。

他面前的人猛一回頭,露出一張酷斃了的瘦長臉。細長的單眼皮帶有明顯北方游牧民族風情,冷冷瞟了他一眼,回過身繼續擡車。

他經紀人在旁邊,把他遞東西的手扒拉回來,以不屑的眼神示意他:又不是莊先生,你瞎巴結不相幹的人幹什麽?就一個武師,你也給他遞紙巾手套?

邢瑢一愣,黑燈瞎火竟然認錯人了,身前人是小薩。

從背臉看去,陰暗視線中,薩日勝作為禦用替身确實很像莊嘯,發型身材都像,區別就是很不愛講話,比莊先生更不稀罕搭理誰。

一群武師齊心協力,最終把那輛車擡起來,推出結冰的泥坑。車隊一起打火暖車,一路磕磕絆絆,終于到達輝騰錫勒草原的深處,住進景區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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