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首映

因為這樣的臨時出席,主辦方準備不足,國內網站沒有這場首映的直播,只能事後扒拉出零星一些視頻和圖片。

現場甚至沒看見一兩家國內媒體。大撥娛記和媒體全都漏掉了這個活動,就沒有來。雙方經紀團隊在後方估摸也傻眼了,都蒙了。事先什麽宣傳都沒有安排,完全錯過這樣一個上頭條的機會,且不管這個頭條是正面還是負面,是否會往另一個方向引起難以預料的軒然大波……

在國外露臉上鏡走紅毯,不就是為了回到國內拼頭條的。每年各大國際影展和時裝周開幕,多少人上蹿下跳使盡解數為争一張邀請函,你不宣傳不打通稿,別說是在紅毯上走八分鐘,來來回回蹦八十分鐘也沒用,觀衆都沒看見都不知道,你蹦給誰看?

裴琰走紅毯就是走給莊嘯看,其他事都排不進位次了。

兩人并肩出鏡,在鏡頭前相視笑了一下。開心着呢。

裴琰邁上大劇院臺階,走路有點兒晃,兩條腿都不對勁。

一位工作人員順手去扶他,他推開了,咱不用扶。

莊嘯一步兩級地邁上臺階,輕輕挽住他的胳膊:“累了?不舒服?”

“嗯。”裴琰立刻就讓扶了,分量往莊嘯身上移過來。

“昨天可能凍感冒了。”裴琰講話有濃重鼻音。

“給你煮了姜湯你不喝,怨誰?”莊嘯說。

“不喝那個,我都吃藥了。嗯——”裴琰将一句話拖長出黏糊的尾音,就是求關注呢。

“別跟我撒嬌。”莊嘯板着臉,劇場內也安排了衆多長槍短炮,對着他倆。

“誰撒嬌啊——”裴琰的鼻子齉齉的。

“屁股也疼,上廁所撒尿都疼。”他小聲說。

莊嘯回頭盯了他一眼,耳根發熱,明顯也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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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着?……找個地兒,我幫你揉揉?”莊嘯問他。

“射太多次了麽。”裴琰嘀咕,“那玩意兒不是自來水龍頭,想開就開,想關就關,一天開開關關無數次還能特結實,我又不是不鏽鋼的!”

莊嘯已經快繃不住一臉崩潰,裝着面無表情:“下回我盡量不動您的水龍頭。”

“唉——”裴琰嘆一口氣,“我都快裂了,感覺中間出現了一道縫,我慢慢地在開裂……質壁分離……會不會脫肛啊……”

莊嘯坐在劇場裏,把臉別過去,觀察四周有沒有華人長相的嘉賓,有沒有人可能聽懂中文的。如果有,必須得把裴先生的嘴堵上了。有人今天明顯過度興奮,還沉浸于昨夜房帏風流之事,意猶未盡,要發神經了。

“老子畢竟人身肉長的,”裴琰坐在貴賓席間,繼續扯,“我的屁股要是個大核桃,你也能給撬開吧?莊嘯,你吃核桃是不是從來不用錘子敲?你用鐵棒撬一下就能把核桃撬開……”

“我就不吃核桃。”莊嘯哼道。

在裴琰繼續發揮話題開始讨論怎麽“撬”榴蓮和菠蘿的時候,莊嘯感到自己胯下也是一陣酸爽,終于不能忍了,伸手在暗處讓裴琰閉了嘴。

莊嘯就是握住裴琰的手,用手指在對方手心不停地寫字。

先寫“乖”。

再寫“揉”。

再寫了一句最簡單的英文,I Swear。

也不知是不是手心長了眼睛,能認字的,裴琰真的就閉嘴了,規矩着坐好,安安靜靜地綻出笑容……

莊嘯今早起床時,也渾身不爽來着。腰還能強撐,不能被男友瞧出一丁點疲态,但他嘴巴不對了,幾乎沒法張嘴。

早起刷牙漱口,他一張嘴張得太猛,關節位置“咔嚓”一聲,大驚,趕緊把牙刷頭吐出來,用手托住自己下巴。

“怎麽了你?”裴琰問他,“那巴掌還疼?”

莊嘯不敢吭聲,托着下巴輕輕開合了幾次,關節一直在響,下巴颏幾乎要掉。

他微微張開嘴,再合上,含混不清地說:“嘴張不開了,關節哪裏好像卡住了,張不大。”

裴琰神游着思考了片刻:“不會吧?你這麽不禁使!”

莊嘯閉着嘴講話:“不然你試試?下回你給我弄?”

下颌關節一動就響,耳朵聽得特別清楚,那效果就相當恐怖,總覺着這塊骨骼要從他臉上脫臼,下巴颏要單飛了。

裴琰笑着給他揉:“不至于吧?欸你昨晚不就弄了一個多小時,就被我致殘了?!”

莊嘯的下巴純屬遭遇無妄之災,屬于應激性的創傷反應,突遇硬物戳喉,長時間連續做劇烈的咀嚼吞咽動作,關節韌帶被反複抻拉,導致下颌關節紊亂的症狀。

這種病症其實很常見的,不是大事兒。

“你就承認吧!”裴琰笑出聲,“因為我的大,粗,爽得你都合不攏嘴,對吧?”

“我給你吸了一個半小時。”莊嘯說,“下次你試試一直張着嘴,張一個半小時,你難受不難受?”

“別不承認,”裴琰低笑着糾纏,“我就是長,就是粗,就是能捅進你的胃……我幫你刷牙?來啊‘美麗’,我幫你刷牙啊……”

裴琰讓莊嘯去醫院看看,找醫生開副藥,或者做個理療之類的,好得快些。

莊嘯堅決不去。

莊嘯說:“養幾天就好了,不用看。我一個月內都不吃硬東西了。”

裴琰說:“去看看呗。我給你致殘的我多過意不去啊,我帶你去看病?”

莊嘯說:“去到醫院,怎麽跟醫生解釋病因?”

裴琰道:“你以為醫生沒見過?他們什麽沒見過?”

莊嘯:“我說我給媳婦吹簫兒,口了一個半小時,我下巴脫臼了?”

裴琰:“你就說咬蘋果咬的,嘴張得太大了!”

“咬蘋果能咬成這樣?”莊嘯說,“我是一氣兒吃了一兜子蘋果還是連着吃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吃成這樣,下巴‘咔咔’地響?”

裴琰大笑,随即就被莊嘯一手掏進他的褲裆,捏到他閉嘴為止。

“本來就不是蘋果。”莊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咬的是香蕉吧?”

……

這人也是早上起來,才琢磨過味兒來,還問過一件事:“你那地方的文身,誰給你文的?……不是你自己文的,你掰不開腿。”

裴琰叼着牙刷,滿不在乎地一笑:“熟人。”

莊嘯哼道:“多熟啊,能往那裏繡花兒?”

“我身上所有文身,都是人家幫我繡的。”裴琰說,“手藝很好的,你下回也去繡一個?”

“不去。”莊嘯一口回絕,今天就要剖根問底了,“誰啊?”

“哈哈……一個姑娘。”裴琰老實招認了,“開藝術文身店的,專門幹這行,手藝很好,好多明星和網紅都去她店裏文身。外號叫‘秀哥’,特帥,特漂亮。”

“呵,特漂亮?”莊嘯無話可說。

“我女人緣就是好,你甭瞎吃醋啊?我朋友麽,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很好的。”裴琰吐掉一口牙膏沫子。

“差不多行了,再搗騰你身上都快沒地兒下嘴了。”莊嘯說他。

“我身上有的是地兒呢。”裴琰笑得朗日晴天,“你想要多少地兒都有!”

……

劇場活動中途,裴琰起身走出貴賓通道,期間還接受了《醉拳》劇組幾位大佬的熊抱。

那些人狠命地拍他臉,揉他肩,勾他的腰,賞他一頓親熱的暴捶,再熱烈寒喧。

美國佬的社交禮儀就是這樣,當面都熱情得很,搞得好像半年多沒見面多麽多麽地想念你,琰寶兒我們可都想死你啦!至于這半年到底有沒有真的想念他……見鬼了,誰會念着誰啊。

東方人的待人接物,就含蓄很多。裴琰知道莊嘯一定是思念他的,幾個月暴瘦十五斤,這是真實的想一個人了。但莊嘯對待任何人,永遠不會那樣熱情似火。

以前他會抱怨這個人脾氣太淡,性格太冷,遇再多不平事無非就是調頭就走,熱情極少流露,發火動怒都是極少的。

現在冷靜懂事了,逐漸也習慣對方。

影片導演也在首映現場,就是那位肥查大導演,跟裴琰來了個親呢的貼面。

再次問到新電影合作的事,就是一些哼哼哈哈的場面話。以美國人說話的方式,先天花亂墜地誇你一通,說些漂亮話,but,however,on the other hand——後面接一句“但是”你就明白這意思了。

之前,雙方只是嘗試性商談,都還沒到簽約那一步。一部影片的主演選角,是經過一層一層決策、許多因素最終形成的決議。不僅要導演器重,片方信任,最重要的,背後公司的人脈和實力一定要硬,要肯花錢投資。大陸很多演員到好萊塢拍戲,都是自帶嫁妝、帶資進組,你不帶嫁妝沒人約你一起玩兒。

而裴琰現在,恐怕已經失去了雄厚的背景,他已經沒這份嫁妝了。

他跟男主角托尼·阿克薩斯寒暄之後,聽見旁邊有人恭喜托尼。

原來,托尼小白雞近日剛剛訂婚,與環球影業總裁的千金。

“恭喜啊,寶貝兒。”他跟托尼熱情地握手。

呵,完蛋了。

裴琰回過臉一吐舌頭,又坐回來了。莊嘯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環球的下一部新片,沒準兒還是托尼的主演。”裴琰低聲耳語。

“不會,他不可能一個人罩所有的角色。”莊嘯說。

“只能等他們什麽時候解除婚約了!”裴琰又覺着這樣太不厚道,改口道,“或者,環球總裁什麽時候能生個兒子?老子也想這輩子有機會吃軟飯啊。”

他在莊嘯冷眼注視下自己笑出聲:“生個兒子也不趕趟了,我已經名草有主了,只能指望自己将來有一天混成總裁!”

莊嘯沒講話,悄悄攥了一下他的手。

裴琰走出劇場,邁進通道內的衛生間。

拉開褲鏈掏鳥時就産生心理抵觸,放尿這種原本很痛快的生理行為,今天讓他比較痛苦。被折磨照顧了太多次的那地方,确實有點兒疼。

手機響了。

他沒理,慢慢騰騰地拉上褲鏈,系好褲子,再去洗手。都磨蹭完了,靠在洗手池邊,才接電話。就知道是誰,一個越洋Call追過來了。

電話裏的人說:“琰琰,我看到網上消息,視頻片段和照片都有,你跟莊嘯去參加首映禮了?”

“嗯,是。”裴琰說。

“你好歹應該……事先報備一下。”打電話的就是章紹池,“你突然跑了,然後你們同時出現在洛杉矶,網上現在怎麽說你,你想到嗎?”

“随便怎麽說。”裴琰道,“不然您幫我念幾條,我聽聽都是怎麽誇我們倆帥氣般配的?是不是我特別期待的那種猜測?”

就在他對章總張狂的時候,微信提示音震了一下,他打開一看,章紹池一邊打着電話,就給他發過來一份東西。

那是一份圖文并茂解說詳盡的網上通稿。內容,就是全面公開了他臨陣違約放劇組鴿子私自跑去美國與莊嘯展開同性戀情并秘密同居的轟動大八卦。

莊裴為什麽未做宣傳出乎意料雙雙亮相《醉拳》首映式?粉絲們你們太天真了,因為裴琰就是私奔到洛杉矶去見阿嘯了。

裴琰垂着眼讀這份“專業小報”。

他趕緊到微博上刷,手指肚微微發黏,人還是鎮定的,緊咬着唇。

微博上什麽炸鍋消息也沒有。

網頁上也并沒有。

此時的頭條都不是他或者莊嘯,竟是某位已婚女星實錘出軌,隐離還僞婚裝白蓮,被“周一見”了,網上掐得狗血淋頭,分散了大片的注意力……

他讀到的只是一份私下傳閱的草稿。章紹池發給他一份八卦通稿的草拟版,但已可謂制作精良,依照戀情開展的時間線一段一段鋪陳,要錘有錘,還有暧昧照片與各種細節證據,最終鋪墊到“私奔”高潮,撰寫得跌宕起伏引人入勝,絕對是專業宣傳團隊手筆。

雙方都在電話兩側陷入一段沉默。

裴琰輕聲說:“您都準備好了?……準備什麽發?”

“又不是我寫的,都不是我布置的。”章紹池道,“有人緊趕着把這份材料寫好了,擺在我面前等着老子拍板發出去呢!這份稿子發出去,立刻能摁死你,順便撈了那個白蓮花兒了……琰琰,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在幹什麽,這圈子競争多麽激烈?你今天出一丁點風吹草動,多少人恨你恨得牙根癢癢早就等着看你笑話落井下石。”

裴琰:“……”

“你是打定主意要公告天下?”章紹池啞聲問,“事業前途都不要了?”

“我沒有一定就要公告天下,也沒說不要事業前途,下一步怎麽着,看您了。”裴琰比方才聲音低了很多,小聲道,“您是不是準備今晚就把這個稿子貼出去,替我昭告天下啊?就像上次有人在網上發那些無聊東西,抹黑莊嘯那樣?”

“你怕嗎?”章紹池冷笑,“你現在跟我有恃無恐為所欲為,你在乎你的名聲嗎?你怎麽就這麽愚蠢?!”

“我就蠢,章總您随意吧,您盡管說出去。”裴琰眼眶也紅了,“您把我跟莊嘯的事情昭告天下,國內肯定容不下我,局裏內部點名把我封殺,只需要一句話,不得播出污點藝人的影視作品和節目,我就真的不用回去了。

“我以後就只能留在洛杉矶,跟莊嘯合法同居麽。我們倆,就是被流放到異國他鄉的一對倒黴蛋,我倆多般配啊!以後有莊嘯在的劇組,就有我在;他演什麽,我就演什麽;他接什麽劇,我就接什麽劇。我追随他到天涯海角。

“章總您還是有機會能看見我的。據說每年舊金山都有彩虹旗大游行。明年游行的時候,您沒準能從新聞裏瞅見我跟莊嘯我們倆,還在一起……就這樣吧,您滿意嗎章總?”

“……”

裴琰是很倔的。他不擅長那些委婉的招數,事到如今也不準備妥協。

他已經把自己那份“嫁妝”親手拍回章總臉上。

章紹池不知是不是把茶幾踢翻了,或者把一盤茶盅都掀了,能聽見“叮叮咣咣”什麽東西碎了的聲音。

“好麽,章總……”裴琰緩和語氣,給雙方都留個餘地,“我能不能回去,看您的呗。您欺負阿嘯,您對他不好,您還欺負他爸爸弄到這麽慘的地步,那我當然心疼他。我一心疼他,那我就沒法回去麽。”

“無賴!”章紹池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裴琰确實把公司激到很難弄的地步。用緋聞搞臭琰寶兒,圈內封殺了他,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嘉煌這些年為栽培這位功夫圈小衛星所付出的精力資金,都打水漂了。兩敗俱傷。

打官司訴他違約?官司曠日持久,雙方從此陌路,名聲損失都無可挽回,裴琰随即就會被別家公司挖走。年輕,類型獨特,有人氣,很多公司都會願意簽下裴琰,甚至把莊嘯一起簽走,買一搭一。長遠而計的損失章紹池也無法忍受,不能就這麽認栽。

甚至就眼麽前,把莊裴緋聞的號外捅出去,等于立刻解圍了另一位出軌的小婊子白蓮花,便宜了別人家,自己吃大虧,這蠢事能是咱章總幹的?……章紹池一腳踩在一攤茶具碎瓷片邊上,沒有用力剁下去,猶豫了很久,沒有下這個腳。

……

參加完《醉拳》首映,兩人的回程機票已經買好,也沒有耽擱,莊嘯帶着裴琰就返回位于北加的拍攝地。

裴琰心裏悶不唧兒地想象,假若換成是別人,怎麽也要如膠似漆地膩味幾天,度個“重逢蜜月”之類……莊嘯沒有陪他膩味,只中斷了兩天拍攝日程,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就飛機起飛前二十分鐘,坐到座位上,莊嘯見縫插針打了好幾個電話,其中就有打給包小胖的,也有打給章總的。

打給章紹池的電話就是說,章總,您那邊短信消息我都收到,琰琰在我這裏,我們倆在一起,您如果認為他回國不太好,不方便,我也不想讓他回去,我會替您照顧好琰琰,您就放心吧。

打給包小胖的電話言簡意赅,就是告訴經紀人,接戲,接廣告代言,找片酬高的,養家糊口接戲掙錢。

“這麽着急接戲啊?”裴琰扯開飛機上的零食小包裝,大松鼠開始每日的口腔咀嚼運動,找東西磨牙。

“現在拍的這部,是還你們章總的人情債,不要片酬給他拍的。以後不能再不收片酬了。”莊嘯說。

“手頭緊?”裴琰問,“缺錢麽?”

“我不缺錢。”莊嘯從毯子下面攥住他的手,“但是要養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混了,得攢點兒本錢,将來娶你養着你!”

“我又不需要你養。”裴琰把眼皮一翻,“這小餅幹真難吃,飛機上沒好吃的東西。”

莊嘯刮淨了下巴,非常好看,明明還是那個人,但氣質做派上,又有哪裏不一樣了。好像一下子就年輕十歲,回到真實的二十八歲。

其實是眼神變了,心氣兒不一樣了。

裴琰一邊抱怨飛機小餅幹難以下咽,還是把他的一包和莊嘯的一包全吃了。

“這次可能耽誤你至少一年半載,可能更長時間,都不能回去拍戲……”圈裏長江後浪推前浪,半個月沒新聞就冷了,再兩年就過氣了,現實誰都明白。莊嘯在他耳邊輕聲說:“其實我無所謂,你以後幹脆就在家待着,什麽事都不用幹了,你每天就在家玩兒,閑得沒事鼻子上打個洞、肚子上穿個環什麽的,你開心就好。你就負責美,随時随地的英俊,我負責養家養你。”

“靠!你……你原來惦記這種好事?我沒答應你啊,我還不樂意呢!”裴琰猛地把手抽走,心裏突然很溫暖,獲得了某種意味的承諾。

他然後就被莊嘯抓起毯子罩在他頭上,把他裹起來了。毯子下面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躁動……

裴先生就不會是那種能安安生生“在家美”的人。

男人都有事業心,有志氣,不會甘心就這麽廢了,就這樣沉寂了。原來那麽傲氣、張揚的人,一貫享受最優越的人生,現在連飛機上如此難吃的小餅幹都願意梗着脖子咽下去,假如哪天不再順利,不再有優越感,将來會後悔這樣選擇麽?……

莊嘯在毯子下面攥住那只手,緊緊握着。

裴琰的手一直都是熱的,是照亮他內心的一叢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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