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本來還要再往下摸,周凱一把摁住他的手,聽不出生氣了沒有:“賀先生,這可有點過了。”
“……節約用水嘛。”賀涵胡扯了個理由就奓着膽子去親他,打在後頸上的呼吸比頭頂灑下來的熱水還燙,邊說邊輕輕啃咬嘴邊那一小塊皮肉,“剛才沒人看見我進來,門也已經反鎖上了,誰都不會知道的。周老大要是真不願意可以馬上就走,大不了我回頭就要求換房間,惹不起我可以躲遠點,眼不見心不煩——”
他終于摸到周凱身前滑溜溜硬邦邦的那根東西,是香皂還沒沖幹淨的那種滑,從濕透打绺的恥毛裏挺出來,掂着份量不錯,也挺敏感,稍微揉兩下頂端的尿孔周凱就喘得急促起來,拼命弓了腰躲他的手,倒像主動搖着屁股往賀涵雞巴上蹭一樣。已經上手了的要害哪還能再撒開,他握着周凱的家夥撸兩下,嘴唇貼一貼耳垂:“诶,你別着急啊……”
正得意着,冷不防賀涵自己的命根子也叫人拿捏住了。周凱拿手指圈在冠狀溝邊兒上套弄幾回還嫌不夠,一路反手順着陰莖往下直摸到根,拇指食指捏起陰囊皺巴巴的表皮揪了兩下,也沒使什麽勁,可扯得整個下身都跟着脹痛,恨不得現在就直入正題。賀涵本能地挺腰去撞周凱的屁股,龜頭從水淋淋的臀肉上滑開,又被周凱攏在手掌心裏打着轉的磨,磨得他嗓子發緊:“周老大這是願意了?”
“這個嘛,我是沒說不願意,可我也沒說願意啊。”周凱微笑得比剛才從容多了,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刁鑽,指甲在柱身凸起的血管上刮過去,“這裏什麽都沒有,照我看,不如‘互相幫助’一下,先解決了賀先生的問題再說?”
“哦——原來周老大想用手打發我。”賀涵十分強硬地扳住他下巴吻過去,稍稍抗拒一點就連啃帶咬,吻得周凱鼻子裏唔唔有聲,又很不明智地松了下邊控制要害的手去推賀涵。地方反正就那麽點大,他再推也推不開多遠,頂多是從皮貼皮肉貼肉勉強變成若即若離,原本前胸貼後背的姿勢倒是變成了臉對臉,兩根性器也劍拔弩張地對上,被賀涵一并攏在手裏。他吻掉周凱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做派既溫柔體貼又深情款款,末了低聲問:“你真覺着全是我一個人的問題?那天晚上你點了什麽酒還記得嗎?”
“記得也沒辦法,沒地兒跪,除非你原地倒立……然後再強行怼我嘴裏,”周凱舔舔嘴唇,眼珠子從左到右轉了多半圈不肯看他,“——怕不怕我咬斷了你?”
賀涵又氣又想笑,伸手和周凱十指交纏,兩只手一起包住彼此的陰莖,然後由慢到快地動了起來,周凱指肚帶一點薄繭,平時不顯,這會兒貼着柱身摩擦過去,不得纾解的脹痛就漸漸變成麻癢,順着那話兒一直癢到心尖上。周凱毛發茂盛得很,上邊眉毛濃,下邊的恥毛也又硬又密,有那麽兩三根恥毛還恰巧鑽進賀涵鈴口裏去,要說麻癢倒有一多半是這幾根毛鬧的。他後背靠穩了牆,細細親吻眼前的鼻梁嘴唇眉心,親着親着兩個人重新緊貼到一處,任由熱水嘩啦嘩啦劈頭蓋臉淋下來,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這場雨裏了。賀涵手上沒輕沒重地套弄了幾回狠的,末了幹脆松松擰了小半圈,周凱又疼又爽,咬着嘴唇也沒能忍住喉間溢出的呻吟。他從來不知道男人能叫出這個動靜,明明是有意隐忍,卻格外勾人。太過平淡的戀愛和太過溫吞的快感一樣容易被忘記,他寧願讓周凱稍微疼一點,沒想到運氣這樣好,誤打誤撞之下讓他蒙對了。
“別、別掰……”周凱喘息着主動去吮賀涵喉結,陽具抵在賀涵小腹上一抽一抽地出了精,濃白精液随即被水流沖走。賀涵攬住他的腰低聲笑,笑得整個胸腔都在跟着共振:“你猜我多久沒自己撸過?”
“全靠夢遺嗎?啧,真同情你。”周凱也笑,眼底的情欲飛快退潮,手裏捏住他還沒射的陰莖飛快動了幾個來回,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摁住龜頭頂端使了點巧勁把鈴口揉開。賀涵嘶地吸口氣,從後腰到頭皮全都是酥麻的,高潮将至未至的快感強烈到讓人心生恐懼,簡直要死在周凱手裏——而且還是情願的。
他們頗為溫情脈脈地抱了一會兒,直到電熱水器開始滴滴亂響,出水也由熱變溫。周凱嘆氣,伸手去夠水龍頭:“低水位報警,往後幾天都別想洗澡了,臭着吧。”
“你怎麽知道船上有洗澡的地方?”賀涵很遺憾地看着牆邊的洗發水,也許他剛進來的時候應該先洗個頭?
“哦,這是我提的建議,新裝的,以後走高端海釣路線,完全可以多吸引一些賀先生這樣的……”周凱嘴唇古怪地扭曲了兩下,很可能是在嘲笑,“……唔,社會精英。”
反正聽着就不像好話。
十五
海釣是個既需要體力又需要技術的事,賀涵的上肢肌群在私教的督促下練得相當不錯,輪廓清晰線條流暢,足以笑傲全公司的男同事,但實打實地幹起體力活來他真比不上瘦巴巴的周凱。打窩的時候四五十斤重的桶周凱抱起來跟玩兒似的,又托着桶底一點一點把裏頭的碎魚爛蝦撒出去,手腕非常穩,一點都沒抖,肩膀上臂的肌肉在沖鋒衣下頭繃起清晰的輪廓。賀涵看着心情有點複雜,大概介于“我操這小子肌肉不錯剛才怎麽沒看出來”和“我操這要真動上手基本打不過”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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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出發之前就和他們信誓旦旦保證過這片地方是個魚窩,而且還是整個東海都數得上的那種,看來所言不虛。賀涵第一竿剛抛出去沒多久,從油氣平臺後邊繞出另一艘漁船來,不緊不慢往他們的方向開,又鳴笛又閃燈的,船頭還有人使勁朝這邊揮手,卻沒有半點兒避讓的意思,看樣子就是奔着他們來的。
“幹嘛呢他們,這是把咱們當吉野了?”賀涵有點吃驚,這事不在他認知範圍以內,反應就有點跟不上,或者說有點想當然,“不講先來後到的?”
船老大來不及收錨,一邊氣急敗壞用本地土話罵街,一邊馬力全開緊急轉舵,總算沒讓對方船頭怼到他們船身中間,兩船幾乎擦舷而過,幸虧對方船速不快——這要被怼上可真要步吉野後塵的!
有驚無險,大家都松了口氣,唯獨周凱臉色更難看了。他從魚竿包最下面取出個用報紙裹着的東西來,幾下扯掉報紙之後露出裏面的漁槍,這玩意八成也屬于管制物品,雪亮的魚镖看着像開了刃似的,兩尺長,這要打在人身上……賀涵嘴比腦子快地攔他:“你先冷靜一下,這不沒撞上嗎?”
“等真撞上了咱這船就沉了!”周凱先是冷笑,後來竟把這笑裏的冷都收了回去,光剩下點笑影兒,“看不出來賀先生心腸蠻軟的。”
賀涵接得非常順溜,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大概是看見你就心軟了。”
周凱默默移開視線,看見賀涵架在底座上的魚竿尖端抖了兩下,然後越拽越彎,最後整根魚竿近乎彎成弧線——上魚了!他一指魚竿:“繞線輪。”
“什麽?”賀涵一時沒反應過來,周凱眼看魚線繃得筆直馬上要斷,果斷自己上手把繞線輪的鎖開了。魚線嗖地蹿出去好幾圈,然後他趁魚竿彈起繃直的機會扳開幾秒鐘電絞,馬達嗡嗡聲中剛才放出去的魚線被收回來老長一截,魚竿尖端再次彎得直指海面。這下賀涵看懂了,特高興:“是大魚吧?”
周凱往邊上讓開半步:“你自己收線,我去拿抄網。千萬別收快了,魚在水裏勁大,溜一會兒開兩秒電絞,等它累了也差不多到海面了,只要別脫鈎就行。”賀涵點頭受教,周凱出于實用主義多解釋了一句,“魚嘴要是讓鈎豁了賣不出好價錢。”
賀涵越發覺得周凱日子過得苦,不過是嘴硬不肯承認而已,于是就生出點暗搓搓的憐惜來。男人十有八九都有個救風塵的情結,從古到今概莫能外,說穿了不過是憐惜弱小罷了,要是又弱小又堅忍,那就格外容易動心。他自己家裏條件不錯,工作之後賺得也不少,留學的時候打過幾份工,目的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履歷好看,為了積累經驗和人脈,何曾有過這樣上來就盯着價錢的時候,結果下意識就把周凱當成“弱小”給憐惜了——這會兒他倒忘了剛才還想着真動手肯定打不過人家的,也不知道到底誰弱誰小來着。
“好,聽你的。”
賀涵語氣裏不自覺帶出幾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