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結
“我不會走的。”情/事剛結束的莫讀酌情緒還很好,沒有因為岑令秋這樣的話板下臉來,他想趁此機會好好哄哄岑令秋,“寶貝兒,我才不是折磨你,我是太喜歡你了。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就……我就保證再也不做讓你沒自尊沒自由的事好不好?我這麽混帳,是真喜歡你嘛。”
“你以為你說你真的喜歡我,我就會當真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喜歡洛心宴喜歡了七年,一直不厭其煩地追求她,從沒有強迫過她半分,沒有折磨她,沒有剝奪她的自由,那憑什麽輪到我,就得被你囚禁被你強迫?你把我當成什麽了莫讀酌?”
“都說了那是因為太他娘的喜歡你了才——”
“就算你真的喜歡我,你以為我會接受你嗎?你以為我會接受一個才第一次見面就為了一個他求而不得的女人而打我一拳的人?你以為我會接受一個第二次見面就把我劈暈綁起來強/奸我的人?你以為你對我做過的這些事情我能輕易忘卻嗎?”
“我……”
“換作是你,你會接受這樣一個人嗎?你能輕易忘卻這些侮辱嗎?你能心平氣和地接受這個人的愛,然後心甘情願地跟他肌膚相親耳鬓厮磨嗎?你能嗎?你能做到嗎?”他的句末帶着嚴重的哭腔,随即眼淚就順着眼角滑落,落入鬓角将頭發打濕。
“……”
此時此刻的岑令秋有些讓他感到陌生。他的雙眼微微發紅,本該溫柔又美麗的臉,這時看上去是那樣的絕望又悲傷。
“在你的心裏,你僅僅只是把我當成發洩欲望的工具,你僅僅只是把這麽多年得不到洛心宴的憤怒和怨恨全部發洩在我頭上!那麽憑什麽?憑什麽要我介入你們倆的感情之中充當受害者?憑什麽你受到的不公平對待要我來償還?”
“你他娘的給本大爺閉嘴!別他娘的再提洛心宴了!老子喜歡你這件事情為什麽一定要和她扯關系?她算個什麽東西!和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老子要是還喜歡她老子現在就被雷劈死!”
他承認,他第一次見面确實不應該因為洛心宴而打岑令秋。但是他從小脾氣就暴戾不堪,不順心的事情幾乎都靠暴力解決。他追了七年的女人帶着男朋友來刺他的眼,就算早就不愛了,他作為一個男人能不窩火嗎?那時的他正在氣頭上,都說沖動是魔鬼,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那還怎麽可能感受到對岑令秋的動心?
他也承認,他第二次見面時也不應該那麽殘暴地得到岑令秋。但這不是岑令秋美人魅力太大了嗎?他活了二十幾年了,還頭一次見到這麽個人間尤物,天仙下凡,還不允許他心動了不成?他就不信能有人對他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就拿他莫少來講,雖然沉迷美色,但是之前不好斷背這口,從沒碰過男的。能讓他一下子打破這直男的界限,那都怪岑令秋太他娘的有魅力了。
再說了,都說男人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男人精蟲上腦起來可是非常可怕的,色令智昏這個成語不是白來的,所以說他莫少精蟲上腦起來把人劈暈了綁回家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但莫少走了腎的同時也是走了心的,所以他自認為他比那些只走腎的混蛋強多了。
岑令秋說他不好的地方他都承認,他都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赤膽忠心地表示忏悔,往後一定嚴加改正,但是岑令秋那話的意思是,莫讀酌到現在還愛着洛心宴,他放不下洛心宴,他這麽對他是因為洛心宴喜歡他,所以他要借此羞辱報複他。
這……他對岑令秋的愛真的是天地可鑒啊,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腦門兒也劈開,給他小寶貝兒看看他到底愛誰,愛到何種程度。他都那樣愛他了,他還偏偏要說他愛的是洛心宴,偏偏是那個導致小寶貝耿耿于懷的那一拳的洛心宴。
莫讀酌當即氣的理智都沒了。不提洛心宴還好,一提洛心宴他就氣的想殺人。反反複複解釋了卻還是要一遍又一遍提起。他也不想啊,他也不願意啊,如果可以回到大學那時候,他絕不會再去招惹洛心宴,絕不看洛心宴一眼,不跟她說一句話。可這能怪他嗎?誰又能知道未來的事呢?誰在遇到真愛之前還沒有幾個前任了?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別他娘的給本大爺再提”是莫讀酌的原則。洛心宴已經是過去的過去式了,莫讀酌在遇到岑令秋之後是真的不想再和她扯上任何關系。
岑令秋老提又是何苦呢?為什麽非提不可呢?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不是偏要戳莫讀酌的死穴嗎?
“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有本事你讓她愛你啊你又來招惹我做什麽?哦,你是想得到我的感情然後好向洛心宴炫耀嗎?也讓她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嗎?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莫讀酌。我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你這樣一個人!”
“你再提洛心宴一次試試!本大爺今晚幹死你!”
“我偏要提洛心宴,我偏提!你以為你囚禁了我/的自/由,你還能管住我的嘴嗎?你莫讀酌何德何能唔……嗯放開……嗯……”
“我看你他娘的是欠操了!”
莫讀酌攥住岑令秋後腦勺的長發,強迫他擡起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粗暴地堵上他的嘴。這個吻似乎不帶任何感情,唯一的目的就是侵略和蹂/躏。他如一頭破籠而出的野獸,無比兇猛地撕咬着岑令秋的薄唇,奪取他口中的氧氣,對他開始進行一場冷血而暴戾的侵犯。
緊接着莫讀酌從床頭櫃裏翻出潤滑油,他的手指就像火楔子一樣,絲毫不管他給岑令秋帶來的僅僅只是痛苦的折磨和窒息,沒有半點愛的溫存和溫柔的缱绻,甚至冷硬得沒有沾染上情/欲一般。
或許是因為身體太過疼痛,或許是因為心太疼痛,岑令秋不禁低聲的哽咽,不斷地抽泣,很明顯他有盡量在克制,然而感情來勢太過洶湧,随着莫讀酌動作的加深,他開始嚎啕大哭。
莫讀酌進入之前,岑令秋哭得完全不能自已,好像所有的感情,所有對莫讀酌的恨,所有的委屈,都争相從眼眶裏流出來,恨不得一下子就發洩幹淨。
莫讀酌看着他聲淚俱下,傷心得跟死了爹娘的摸樣,不免還是頓了頓,停下了動作,然後盯着他孩子般無措的臉若有所思。他想的不是自己有多想幹他,也不是該不該停下,而是這個人為什麽要哭得這麽傷心呢,自己給他帶來的傷害真的已經這麽大了嗎?
想到後來他越發沉默,看着不斷淌淚的人,他默默幫他穿好浴衣,希望他的停止能彌補剛才瘋狂的行為給他帶來的傷害。
但簡單的停止并不奏效,莫讀酌只好躺回岑令秋身側然後十分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将他的頭枕在自己的懷裏。
莫讀酌一向不太懂愛,更不懂如何安慰一個人,他僅僅只是一下一下撫摸着他的長發,眼睛緊緊盯着懷裏的人的臉,那目光裏充滿了愛和渴望,同時也摻雜着濃郁的傷感和些許的絕望。
他總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怕不說還好,一說岑令秋反而哭得更兇,起了反作用。
想來,短短相處的一天,可能連24小時都沒有,他帶給岑令秋的,沒有真正意義上好的東西,雖然他自認為那是愛,但岑令秋感受到的或許只有痛苦和淚水。或許讓他的生活保持原來的軌道,現在就退出他的生活,就像從來沒有來過那樣是最好的辦法。
“……我其實早就不喜歡洛心宴了。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吃回頭草。所以我跟她真的什麽也沒有。……至于我為什麽還一直在追她,無非就是面子上挂不住罷了。那天那一拳呢……是我太沖動太窩火了……那一拳真的能夠我後悔一輩子呢……”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方式不是我給了你一拳,而是我英雄救美幫你擋了一拳,或者是你揍我一拳,你會不會就有可能喜歡上我……
“自從認識你,洛心宴就變成了過去式。我一向不喜歡揪着往事不放,我覺得,只要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所以你提到洛心宴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況且洛心宴對你……連我都看得出來她喜歡你……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唉,對不起,令秋,就像你說的那樣,自從你認識我以後,你的生活就陷入了水生火熱。我能給你的東西,你不想要。你想要的,我卻只給了你相反的。你想要溫柔,我只給了你暴力。你想要順從,我只給了你強制。你想要自由,我卻囚禁你。你想要愉悅的生活,我卻總是讓你難過。”
“……我是不是挺混蛋的?……可是我不想放你走啊……本大爺實在太他娘的喜歡你了……”
他低下頭頗有些溫情地親了親岑令秋的額頭和濕潤的眼睛,然後幫他蓋好被子,伸手關了臺燈。
黑暗中,他從背部摟着岑令秋纖細的腰,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動作。岑令秋的哭聲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漸漸退了下去,他現在只還有些未淡去的哭腔在哽咽。
“晚安吧,寶貝兒,今晚你舒舒服服睡一覺,我不會打擾你了。我就只是這樣抱着你。”
岑令秋沒有回應他,莫讀酌一直睜眼盯着他的後腦勺,過去了很久以後,久到懷裏的人完全安靜了下來,他也都快要睡着時,他聽到一聲很輕微卻又很清晰的晚安,但他極度懷疑自己可能是瀕臨入夢而産生的幻聽。
他探過頭去看岑令秋,他好像真的睡着了,映照着月光的臉尤其的陰柔溫和,皮膚甚至有幾分透明的錯覺。他的額發遮掩着潮濕的眼稍,眼角還透着淡淡的粉。因為連着幾晚得不到良好的睡眠,他的臉頰很瘦削,即使在睡夢中也透露出疲憊的神情。
岑令秋的睡顏可能有着催眠的功效,莫讀酌看着看着很快就覺察到了困意,然後睡了過去。這個夜晚輕柔得仿佛也只是個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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