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好喝。加上本就口渴,她一口氣喝完了整杯,意猶未盡地咂咂嘴,上唇還殘留着白色的奶沫,說不出的俏皮動人。
如此美麗的畫卷,少年看得有些醉了。三年,她已愈發迷人,一舉一動一颦一笑皆是萬種風情。三年前他們要不起她,三年後他們更加沒有資格……
他,唯一的姐姐啊。
“還要。”景嬈搖晃着手裏空蕩蕩的杯子,對少年笑得俏皮。
“呃……”他只熱了一杯。
“冷的也行。”
“不準喝冷的!你先去客廳坐會兒,我熱好了端給你。早飯在桌上,你最喜歡的火腿三明治和皮蛋瘦肉粥。”
景嬈聳聳肩,“好吧!”擡腿往外走去,原諒她真的對廚房無感,邊走還不忘發表感慨:“我家飒真是好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誰娶了他有福咯……叫我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當姐的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吶……”
少年搖頭失笑,一雙鳳眼在陽光下眯成一個彎彎的弧度,粲然生輝。
“咚咚咚……”
“姐!你……”開一下門。景飒丢下手裏的事沖出廚房就看見他家“大小姐”倒在沙發上,蜷成小小的一團睡得正香,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立馬一個急剎。
薛四在書房聽見敲門聲,眉頭輕皺,穿着一身居家服踱步而出,将手上的咖啡和文件放下,就要去開門。
“老四,你幹嘛呢?這麽大半天,該不會是昨天太賣力爬不起來了吧?”蕭逸看着他笑得暧昧至極。
“哎!三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四哥這體力肯定是爬起來又倒下去了,是吧?好家夥,那一定是真刀真槍的幹了一晚,丢盔棄甲,片甲不留吶……”這方面顯然沒有人比陸辰軒這個“京都花少”更有發言權。
薛四毫不留情的一腳過去,“你小子最近皮癢了,讨抽呢是吧?”
“嗷……薛寶寶你謀殺!等會兒就告薛媽媽去,看你怎麽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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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小子今兒……”
“啊啊啊!吵死了!咦?牛奶呢……哦,那我再躺會兒,好了叫我……”
聲音?!女人的聲音?!玩笑雖是“滿口黃腔”的開,但京城這地界兒誰不知道薛少是最潔身自好的一個?三年了,就一朵清新小百合在身邊打轉兒,也不嫌膩得慌。
有貓膩……蕭逸和陸辰軒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只管伸直了頭往裏湊。
薛四無奈地看了眼某個正窩在黑色沙發上睡眼迷蒙的女人,一頭亞麻色長發鋪散開來,白皙的肌膚在黑色的掩映下愈加瑩白,隐約可見其下青色的血管跳動,一件深V領睡裙只由兩根細細的肩帶和一條後系腰帶固定,此時正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露出了胸口和腰部的大片雪膚。
景飒見門外有人,試圖叫醒她卻被她一把揮開,嘴裏還嘟囔着:“好吵……”
最後他只得雙手一攤,對着薛四的方向無奈地聳聳肩,退到一旁看着沙發上某個女人笑得無可奈何。
薛四越看心裏越是窩火,身後還有兩個男人“虎視眈眈”,那個女人也太沒覺悟了。門一放,大步流星朝沙發走去,門外蕭逸和陸辰軒順勢而入,緊跟其後。
“小麽?小麽?起來!”
“咦?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我的牛奶呢?”
“……”
“飒說一會兒就好,好困……我先睡會兒……”
“等等……別睡!先起來,家裏來客人了。乖,要睡我們上樓去睡……”
“哦……來客人啦……來客人了?!”某人翻身坐起,順手扒拉幾下微亂的長發,一雙緊閉的鳳眼這才象征性地眨巴了幾下,無奈眼皮仍是頗為沉重,勉為其難地瞥了眼一旁正兩眼放光、滿臉八卦的兩個男人,留下一句:“喝水自己倒,喝茶自己泡。哦,忘了說結束語——慢走不送。”便直挺挺倒了下去,再次阖上了那雙高貴的鳳眼。
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嘎嘎——兩個男人一臉黑線。
景飒笑得彎了腰,薛四面色如常,嘴角卻不自覺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眼裏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伸手掐了掐那張在晨光下泛着瓷光的嬌俏臉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湊近在她耳邊輕喃:“乖,這裏人多,我們上樓去睡……”
男子溫熱的氣息噴灑耳畔帶來了絲絲酥麻的醉意,她伸手揉了揉耳垂,仍是緊閉雙眼,但嘴角卻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彎月弧,初醒時的聲音略顯沙啞:“好呀。”說着便向面前的男人張開了手臂。由始至終一雙鳳眸阖得緊緊的。
薛四看着某個耍賴的女人笑得無奈,彎腰抱起她,牢牢扣在懷裏,大步往樓上而去。她順手攀住他的脖子,頭習慣性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像找到了窩的小貓,優雅且慵懶。
高大的身軀微頓,眼中是片刻的失神,随即複雜之色浮現眼底,淡淡地糾葛着,不過零點一秒便歸于平靜。
他依舊笑得自矜自重,柳暗花明。
被徹底無視的蕭逸和陸辰軒站在兩人身後把兩人親昵的姿态盡收眼底,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沉重之色。
果然是景家的女兒啊……
“你們不該來的。”一旁的景飒冷冷開口,面上不複之前嬉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
陸辰軒習慣性地摸摸下巴,有些痞氣的開口:“傳說中的人物,冒死也該見見。如此尤物,怪不得……”
景飒冷笑,“她不是你們能觊觎的。”說罷,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個少年清隽的背影,稚嫩卻充滿力量,不,不只是力量,那是一種準備拼盡一切的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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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小渝灰常灰常桑心,因為連載了四天,閱讀人數雞蛋,收藏人數鴨蛋o(╯□╰)o難道我寫的果真如此不堪入目?!嘿嘿~開個玩笑,所有人都可以懷疑小渝寫得不好,但是有個人不行——介個就是本人啦!學習三多鍋鍋,不抛棄,不放棄!加油!加汽油、柴油、菜油、橄榄油……
☆、006壽宴
京都最豪華的飯店——貴賓樓今夜注定燈火通明。
貴賓樓地理位置獨特,地處紫禁城東側舊皇城紅牆內,毗鄰紅旗廣場和王府井商業街,面向長安街、中南海、故宮、北海、中山公園、菖蒲河公園等皇家園林。
京城上流社會圈子裏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少不貴賓樓,老不長富宮。”年輕的一代青睐品位高雅的長富宮,而老一輩則懷念大俗即大雅的貴賓樓,由此可見今夜的主角定是個頗為德高望重的人物。
來人皆是步伐沉穩優雅,個個西裝革履,仔細一看都是政界、軍界、商界響當當的人物。金色正門大開,左方是巨幅《麻姑獻壽圖》,右邊高懸《彭祖戲小鬼》,紅毯鋪地,壽聯祝詞成山,一聲聲“恭喜”“吉祥”似海,80枚“喜蛋”置于門前供來人享用,這撥完了,又是整整80枚接上。
一輛輛名車接踵而至,停于大門外寬敞的廣場前,車中手持請柬之人領着各自的女伴、男伴下車,官員行握手禮,軍人敬軍禮,商人則是脫帽彎腰的紳士禮儀。
今夜,各行各業、形形色色的人皆聚于此,只為一個老人家的80壽宴。
“恭喜恭喜,代我向老首長問好,祝他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一定帶到,裏面請。”
“最近首長身體怎麽樣?這都80了,風姿還絲毫不減當年,老骥伏枥志在千裏吶!我是老啰,你們當小輩兒的可得好好學……”
“您老說的是,父親剛才還念叨着怎麽不見他的參謀長。得!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您裏面請,裏面請……”
“恭喜恭喜……”
“首長好福氣……”
……
“二哥你看,今兒這景家四房可都齊了。”
姜育恒擡眼掃過四周,從侍者手中接過醒好的紅酒置于手中輕晃,“人聚得這麽齊,不簡單吶。”
“咳……你這不是廢話嗎?景家老爺子就連小慶都沒簡單過?更何況今年大壽。”中國人祝壽一般從六十歲或六十六歲開始,之後年年過,不能間斷。平常為小慶,逢十稱大壽,須大慶。
姜育恒轉向一旁的陸辰軒笑得高深,眼底浮現出濃濃的惋惜之色,分明在說:朽木不可雕也。
陸辰軒不确定地指指自己,目露疑惑:你确定說的是我?
姜育恒冷笑,二貨,不是你是誰?
“咦?三哥?他不是部隊有事嗎?哎!三哥!往哪兒看呢?蕭逸!這邊兒……你瞧,還非得叫他全名兒……”
規規矩矩跟在自家老爺子身後的蕭逸正郁悶着,冷不丁聽見自己大名,一看,卻是陸辰軒那小兔崽子。擡眼瞄了瞄老爺子,見他微微颔首方擡步向兩人走去。
先朝姜育恒點了點頭:“二哥。”然後一巴掌招呼到陸辰軒膀子上“嚎嚎嚎!嚎個啥勁兒?!老子還沒聾呢!”
陸辰軒恨恨看了他一眼,“莽夫!”
甭說,這話還真不假。蕭逸這厮長得還算那麽回事兒,說是劍眉星目、英俊帥氣也不為過,将近190的身高,結實的古銅色肌肉讓他看起來更是男人味兒十足。孔子說:“過猶不及。”這男人味太足也不是好事,借蕭媽媽的話說——“我兒咋渾身上下帶匪氣呢?!”
這事兒真不怪他。源頭還得追溯到戰火紛飛的抗日年代。那個時候蕭家老爺子蕭政華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班長,正值青春狂放的年紀,滿腔熱血、義憤填膺,做夢都恨不得直接端上槍杆兒朝小日本身上招呼,再加上人高馬大、身材魁梧——思想、身體都有了,愣是憑着一股子不要命的蠻勁兒沖鋒陷陣,立功無數,從班長到排長、連長、營長、團長步步高升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兒,大決戰的時候甚至幹到了師長級別。
這職位高高在那兒挂着呢,可這蕭老爺子打小就沒念過啥書,文化沒幾兩還快人快語,幾個團長、參謀長開會的時候就數他聲音最大、最帶勁兒,粗話也一句接着一句,但人家實力擺那兒吶,打鬼子那是一端一個準兒,甭管人家是“白貓”“黑貓”,反正能逮到老鼠就是了!再加上蕭老爺子為人豪爽耿直,很少端首長架子,軍中大夥兒都很服他,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匪帥”。後來又讨了個婆娘,聽說是個山寨當家的獨生女兒。山寨當家是誰?說好聽點,那是山頭的老大,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一“土匪”來着。
人都說“強強聯合”,這“匪匪聯合”也是不容小觑的。至少蕭家現在還保持着一線軍界世家的地位,屹立不倒;至少這家人強悍的基因得以傳承,在軍界的影響力頗有與軍界第一大家景家平分秋色的勢頭。
所以,蕭逸這是被基因給捉弄了,人家生來就這“版型”。再加上他是打小聽着抗美援朝、地道戰、地雷戰長大的,家裏男男女女一屋子軍人,還沒學會說話就已經會聽着口令一二一,齊步走了。
蕭逸最聽不得的就是“莽夫”二字,陸辰軒這是撞槍口上了,正當掄起胳膊準備再來一掌時,人群中忽然發出的騷動成功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兄弟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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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景老
正前方會客廳金色大門緩緩打開,為首一位身着紅黑喜字唐裝的老人緩步而來,身姿挺拔,步伐穩健,眼神矍铄,雖然他未着軍裝,但渾身上下仍散發出一種軍人的鐵血氣息。花白的鬓發昭示着過盡千帆的滄桑,右手的黑檀木龍頭拐杖和主人一樣不經意間散發出一種屬于上位者的威懾。
老人雙眼微眯,嘴角類似于和藹的弧度帶着一抹作為壽星公獨有的喜慶之色。
觥籌交錯暫緩,推杯換盞突歇。大廳中剛才還談笑風生的衆人此時卻壓低了聲調,以示對來人的尊敬。盡管他笑着,但卻沒有人會小觑這個看似和藹的老人。
不論是名流政客,還是商賈軍人,更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人們敬他卻也畏他——華夏軍界在位的一把手,名副其實的第一首長——景澤川。
自華夏開國55年來,景家在軍界可謂獨領風騷,雖然近20年來後起的齊家、蕭家拼命追趕也先後跻身軍界一線世家的行列,但論及在華夏軍界的影響力皆難以望景家之項背。景家老爺子本是個山上的放牛娃,但從小心氣兒便高。13歲那年正值抗日戰争全面爆發,鬼子掃蕩全村,家破人亡後他就毅然決然地放下趕牛鞭,随同志們一起打鬼子去了。16歲被破例推薦進入黃埔軍校戰地作戰指揮系學習,18歲留學德國柏林軍事學校,20歲學成歸國即任獨立團團長,抓住抗戰的尾巴打了幾場漂亮的決戰,一舉拿下師長級別。
景澤川雖然在抗日時期的戰功可圈可點但卻并非一枝獨秀,蕭家老爺子便出其右。一切的機遇不過是一場解放戰争,景家老爺子起了決定性作用,從此景家拔地而起至今難以撼動。
抗日靠的是蠻力,只求“壯士饑餐俘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但內戰靠的卻是謀略——運籌帷幄才能決勝千裏,掌握人心方可屹立不倒。
“首長,恭喜恭喜……”
“祝您,福如東海水長流,壽比南山不老松……”
一時間恭賀聲、祝願聲此起彼伏,剛才還冷卻下來的場面霎時熱鬧非常。
景家長子景言諾不卑不亢立于臺前,挺拔的身姿帶着軍人獨有的剛毅。平素冷峻的臉上挂着一抹罕見的笑容,“首先,感謝大家百忙中來參加家父80歲壽宴,今天景家四房小輩在此借薄酒一杯聊表謝意,先幹為敬。”說罷,擡手,托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臺下衆人紛紛點頭回應,而後齊齊舉杯。
臺上,老人拄着拐杖端坐于前,微微點頭,滿眼喜慶。景家四房小輩則恭敬地側立于老人身後,待司儀叫到各自的名字時方才一個接一個上前磕頭拜壽。老人家微笑着點頭,眉眼彎彎,神情欣慰。的确,景家四房人各自在政壇和軍界都身居要職,加之同其他幾個家族間盤根錯節的姻親關系,在國內的影響力絕不可小觑。固然是靠着家族蔭蔽,但沒有點真材實料那些個位子怕也是坐不穩的。
等景家人一一見禮完畢後,按流程賓客便該入席就坐,誰知此時老爺子卻慢慢起身,拄着拐杖來到臺上正中的麥克風旁邊。一旁的司儀會意,将麥調整到合适的高度,穩穩當當置于老人身前。雄厚渾重的嗓音流瀉而出,字句清晰,通過音響,響徹在大廳的每個角落,賓客紛紛駐足停步……
------題外話------
親們(づ ̄3 ̄)づ╭?~又見面~(≧▽≦)/~啦啦啦~今天小渝挺開心,但也不算很嗨森。開心的是閱讀人數有大幅增長,不算很嗨森的素這麽多人讀過了,卻只有寥寥幾人選擇收藏~唉,這讓小渝不禁想到了《預言》中的一句經典:“你終于如預言中所說的無語而來,無語而去了嗎,年輕的神?”O(∩_∩)O~
神啊!提~拉~米~蘇~!默念我的三多鍋鍋三秒鐘:菜籽油,芝麻油……
☆、008幺孫女
“首先,感謝大家對我這老頭子的祝願,薄酒一杯,招待不周,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滿載而歸!一晃眼就是80個年頭,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可以活吶……”
“哪裏哪裏,首長老當益壯,風姿絲毫不減當年……”臺下賓客紛紛附和。
景老爺子大手一擡,臺下的聲音霎時凝固,只聽他似有感慨般開口:“年齡擺在那兒,不服老不行啊!索性人老了,心倒是通态了,将來的天下都是要交給小輩兒們的……”
“二哥,你說景老爺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姜育恒盯着陸辰軒似笑非笑,并不急着回話。
陸辰軒哆嗦着搓了搓手臂上霎時泛起的雞皮疙瘩,又是這詭異的笑容。
姜育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接着看不就知道了。”
“……”
“今天不僅是我80歲生日也是我景家幺孫女景嬈23歲生日,乘着今天這個特殊喜慶的日子,我們爺孫倆在此一起敬大家……”這時,衆人才将目光齊刷刷投向老人身旁一身暗紅色旗袍的少女。她是扶着老人一齊步入會場的,低調的暗紅色旗袍,微微埋下的頭,極低的存在感讓大家有意無意間便将她忽略,只當是老人身邊的專用看護人員。其實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少女身上暗紅的旗袍與老人黑底唐裝之上暗紅的喜字如出一色。
只見她緩緩擡頭,嘴角挂着一抹自矜而疏離的笑容,斜拉的鳳眼,飛揚的眉梢讓她看起來英氣卻不失妩媚。以手執杯,丹唇輕啓,飽滿的聲線如三月醇香的酒釀清甜而甘香,既有少女的純真又不失女人的韻味:“各位爺爺奶奶,叔伯阿姨,我是景嬈。感謝大家的到來,我和爺爺敬大家……”
“景嬈?!景家的小公主?她不是去德國留學了嗎?”
“等等……這景家最小的孫女不是老四景言諾的小女兒景妍嗎?”
“老兄,你剛調到京城沒多久吧?”
“你怎麽……原來是王廳長,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小弟的确是去年才調職到京都。”
“那也難怪你不知道了。景家四個兒子,老大景言信,老二景言則,老三景言和,老四景言諾。景老夫人一心想要個女兒,誰知接連生了2個帶把兒的,後來生老三言和的時候又傷了身子,沒想到還是個男娃。本來老夫婦倆都認命了,只當是沒有女兒緣,誰想景老夫人40歲的時候突然懷孕。老首長顧念妻子的身體,死活不肯要這個孩子,景老夫人本就一心盼個女娃,又如何肯?最後竟悄悄回了娘家,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可惜天意弄人吶……老首長趕到的時候就只見到妻子冷冰冰的屍體和尚在襁褓安睡的四兒子。”
“沒想到景老夫人還是個真性情的女子……”
“是啊,宋家的女兒……唉,算了,都是些陳年舊事了,還提它做什麽。這景嬈就是景家老四景言諾的大女兒,老首長的心肝兒寶貝蛋。”
“大女兒?那為何剛剛首長稱是‘幺孫女’?我可聽說景言諾還有個小女兒,疼愛非常,那女孩子在京城上流社會圈子裏也是頗受追捧的……”
“唉,說到這個,又是一樁陳年舊事。老首長痛失愛妻,悲痛難當,生了一場大病險些就随景老夫人去了。病好之後雖然還是一切如常,該開會時開會,該閱兵時閱兵,但對小兒子的感情卻愈發淡漠起來。老人家是心裏的坎兒過不去吶……可以說,景家老四是被三個哥哥拉扯大,只有婚姻大事是老首長親自拍板定下的。娶的是商界大鱷喻卿玄的小女兒喻巧。這場政商聯姻在當時也算轟動一時,景家老四這一娶,無異于往家裏背了座金山,光是嫁妝裏面尚峰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夠整個景家吃幾輩子了。雖是利益聯姻,但好在夫妻倆婚後的小日子也是和和美美,先後生下了景嬈和景飒兩姐弟。景家四房個個都是男孫,唯獨出了這麽個女娃娃,一家人更是捧在手心兒裏寵着。老首長更是對這個孫女愛到了骨子裏,連着對孩子她爸景家老四也逐漸和顏悅色起來。”
“那怎麽會……”
“唉,這景家老四說來也是個不惜福的!本來政客就愛惜羽毛,他還偏偏鬧出了婚外情的醜聞,被記者拍到不僅不辟謠,還理直氣壯地在媒體面前嚷嚷‘找到了真愛’。你說可笑不可笑?!當時在外地出差的喻巧聽說之後,立即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事實,并連夜趕回希望局面能得以補救,挽回景言諾在公衆面前的形象。誰知飛機失事……喻巧死後不到一年,景言諾便把那個女人娶進了家門,還帶着一個6歲的私生女,那個女孩就是景言諾的小女兒景妍。他自己倒是對這個私生女兒頗為疼愛,但老首長卻不太待見這母女倆,對外一直都只承認景嬈這個唯一的孫女,所以剛剛才稱‘幺孫女’。”
“沒想到竟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老弟呀,既然今天在這裏碰上了,那就是緣分,哥哥也要奉勸你幾句。在京城這個權貴遍地的地界,有些關系該弄清楚的可決計不能馬虎了,到時候站錯了位,行錯了邊,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就惹禍上身了。就拿今天這事來說,景家孫輩今日到場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按理說,能夠站在老首長身邊一起向賓客敬酒怎麽也輪不上這最小的孫女吧?”
伸手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男人以手作揖,腰身又低了幾度,端的是一副洗耳恭聽、謙遜求教的姿态:“還請老哥哥多多提點……”
那人爽朗一笑,“這無非是老爺子在表态,讓來人都清楚這景嬈在他心裏以及在景家是個什麽地位罷了。這是費盡心機地在給她鋪路啊……老弟,你我相識一場,這提點二字不敢當,忠告倒是有幾句。”随即面色一正,語氣也頗為鄭重起來,“你只要記住,能與軍界景、齊、蕭和政界鄭、薛、姜這六家交好那是最好不過;不交不識也不錯;但主動去招惹這六家那是最愚蠢的!沒到那個位置,有些東西絕不是你我能拭其鋒芒的,比如說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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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回家
景嬈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索然,有些無味。精致的吃食,昂貴的衣裙,限量版玩具,名媛式教育,揮霍不盡的寵愛,無休無止的縱容,顯赫的家世,高貴的身份……她從小就很乖,很聽話,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只溫順的小貓,樂意寵着她,慣着她;但他們不知道貓也是有爪子的!或許,那從來都不僅僅是只小貓,只不過猛虎收斂了利爪而已……
他們都忘了,她是喻家和景家的孩子。她的身上既有喻家世代為商的精明,還有景家這個權貴家族與生俱來的對權力最原始最貪婪的欲念。那是一種天生的掠奪,是根植在她血液中那種不甘平凡的欲望。
Pandora(潘多拉)“被授予一切優點的人”。每個神都對她有所賦予以使她完美,阿佛洛狄忒送給她美貌,赫爾墨斯送給她利嘴靈舌,阿波羅送給她音樂的天賦,主神宙斯卻給了她一個密封的盒子。
7歲那年,在失去母親的第三個月後,她看見了那個在自己房間裏坐得規規矩矩,目露渴望的女孩兒。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她看起來面黃肌瘦,沒有光澤的頭發像一把幹枯的稻草,洗得發白的衣裳帶着一股社會下層的窮酸。她的目光肆意掃過這個恍如仙境的粉藍色屋子,流連在不屬于她的漂亮衣裙和精美玩具之上。
爸爸一把将自己抱在懷裏,寵溺地說:“嬈嬈寶貝,你看,這是妹妹。”就在那一瞬間,景嬈笑了,在父親的懷中燦若朝霞。因為她看見了面前那個小人兒眼底極力隐忍和嫉妒的目光。渴望到近乎貪婪。
就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了生活的趣味所在,第一次明白了上天到底賦予了自己什麽。高貴顯赫的身世也意味着居高臨下的态勢。心底的魔盒緩緩打開,利爪初露,媽媽是因為這兩個人,不,這三個人而失去了生命呢……
“姐!你肯搬回來啦!我來幫你提……”
“我手上就一個包,你瞎湊合什麽?你要是真這麽多力氣沒處使,吶——後面三個箱子你去,免得把徐伯給累壞了……”
“好嘞!”
“孫小姐,你肯回來就好!別看徐伯老了,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哎喲喂!小祖宗你趕緊放下,你瞧瞧你這白襯衫……”
景嬈來到老人身邊,一把挽住老人瘦削有力的臂膀:“徐伯,您甭管他!一個男人還是該有男人的樣子,肩挑背扛那是必修課。”
徐伯不着痕跡地望了望身邊的女孩,只見她嘴角還是挂着熟悉的弧度,目光卻帶着冷然和絲絲嚴厲,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輕咳一聲,連忙笑着開口:“是啊,一晃眼飒少爺也長成個男子漢了!”
看着男孩毫不費力地将三個巨型行李箱扛進屋子後,景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微笑着轉向身旁的老人,将頭撒嬌般放在老人肩上:“徐伯伯,三年沒見可想死我了!您是吃了啥仙藥嗎?怎麽看着越來越年輕啦!不行,快說快說,嬈嬈也去讨一個來試試!”
“哈哈哈……你這張小嘴兒啊,越來越甜了!照你這樣說,徐伯我不是成山精妖怪了?”
“山精妖怪好啊!那一個個都是長生不老,萬壽無疆呢!”
伸手點了點女孩兒俏麗的鼻尖,老人笑得見牙不見眼,“你啊……”
“有了徐伯,就忘了爺爺啦?你個小沒良心的……”景老爺子早在書房的陽臺上就看見他家小心肝兒回來了,泡好了茶,等啊等啊,愣是不見人上來,再一探,這可把老人家氣得吹胡子瞪眼了,感情他家寶貝正同別人相談甚歡,一聲接一聲的“伯伯”,盡管前面還加了個“徐”字,叫得他那是老陳醋直冒泡。這不,終于坐不住了。
景嬈飛奔到老爺子身邊,一把将老人抱了個滿懷,搖呀搖:“哪能呀!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的老寶貝啊!”
身後徐伯笑彎了眉眼,景飒已經放好了箱子,斜倚在一旁,滿眼的戲谑,雙頰憋得通紅。
景老爺子拄着拐杖僵直了身,巍巍不動,只是一張被皺紋覆蓋的老臉悄悄爬上了幾絲尴尬的紅暈,“小東西,你……”
“爺爺,我回來了……”景嬈緊緊抱着老人低喃。
老人拍了拍她的後背,笑得慈祥:“小心肝兒,歡迎回家……”
幾滴清淚滑落,在無人可見的角落。景嬈笑着“嗯”了聲。
夕陽的餘晖抖落一地金黃将這爺孫倆深深籠罩其中,四周溫情流轉,或許這就是上天賦予“家人”二字的真真含義——離時含淚相送,歸時懷抱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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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粉絲都能當魚翅
“爸,我回來了!”景家老大景言信大嗓門兒一出,整個景家都得抖三抖。
景嬈最是喜歡這個滿身軍人氣息,爽朗大氣的大伯伯,嗖的一下竄出去,兩腳一蹬穩穩攀上那個寬厚的背膀。
景言信作為軍人的警覺那不是一般的高,反手一拉就要來個過肩摔。景嬈也不是吃素的,雙手圈住他的脖頸,雙腿死死纏住他的腰腹,任憑他如何大力拉扯就是不松腿,像塊牛皮糖似的粘着不放,他這一拉倒把自己弄得腳下一個踉跄險些沒站穩。
景言諾是誰?那是華夏響當當的高級指揮軍官,中将軍銜,在軍營摸爬滾打30年的老油條了,這點兒雕蟲小技他還不放在眼裏,只當是陪家裏的猴孩子們鬧着玩兒。這潑皮賴臉的死勁兒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的娃,碰着磕着也沒關系,這次非得給這個死小子點顏色瞧瞧,所以出手也開始幹脆利落,毫不留情起來。一拉一抓一摔,每個動作都帶着軍人剛勁蠻橫的力道。
“哎喲!大伯伯你來真的?!痛痛痛……”
“咦?嬈……嬈嬈寶貝?!”一把将背上的女孩兒抓到身前,眼裏先是驚愕再瞬間轉為狂喜。
“這才剛進家門就先吃了您一頓摔……”景嬈撅着嘴抱怨。
“都是大伯的錯!大伯的錯!來來來……我看看,這手臂都給掐紅了。乖乖,還痛不痛?大伯不知道是你,還以為……”
“以為是我吧?”只見一男子正雙手插兜,斜倚在門邊,一襲銀灰色風衣,衣角随風而動,大領立起,領角稍折,此時正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前方兩人。
“哇哇!絡哥哥你回來啦!嬈嬈想死你了!mua——”話音剛落人已飛奔到景絡懷中,附贈一枚響亮的親吻。
“小麽,你是想我——帶你出去瞎瘋吧。”
“呃……絡哥哥你……嘿嘿……”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景言信看着空空的懷抱一時怔愣,等反應過來才發現小寶貝都撲到人家懷裏去了。有些讪讪地收回手,還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