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親哥這幅模樣,景洵心下恻然:“嬈嬈昨晚不見了,到現在還沒找到!”
“你、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景瀝沖過去揪着景洵的領子,情緒激動。
“夠了!現在這事已經不是單憑我們一己之力能辦到的了,老六給爺爺打電話……”
那邊景诩猶豫着掏出手機,撥通了老子辦公廳的電話。
突然,景絡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兄弟六人神色一滞。
景絡抓起手機飛快接通。
“二哥……”景嬈的聲音自那頭傳來,聽在景絡耳中,不亞于天籁。
聽到聲音他臉上閃過一陣狂喜,景诩連忙按掉被勤衛兵接通的電話,兄弟幾個立即圍了上來。
“小麽!真是你?!你現在在哪兒?沒有出什麽事吧?你……”
“二哥,對、對不起,嬈嬈錯了……”聲音哽咽,那邊的景嬈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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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關心則亂罷了
把電話還給姜育恒,景嬈抹幹眼淚,吸了吸鼻子,“謝謝你。”
姜育恒笑着點頭:“小事,不客氣。”
“不是指手機,是……是你帶我出海散心,把我送到醫院,還、還有那番話……”景嬈低着頭,絞着手邊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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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泰國也救過我。”
景嬈擡頭看他:“那……你可不可以再答應我一件事?”
姜育恒挑眉。
“放心,很簡單的……”
“說來聽聽。”
“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在泰國救你的事告訴我爺爺和哥哥他們,以後都不要在景家人面前提起泰國這兩個字,他們……他們都以為我去的是德國……”
“好,我答應。”
“還有……不要把我心髒有問題的事告訴他們,拜托……”
眉心狠狠一皺,他看着她思慮良久,嘆了口氣,在她懇求目光下終是點了點頭。
景家六兄弟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姜育恒已經在景嬈的強烈要求下先離開了。依她如今這狀況,哥哥們勢必會刨根問底,姜育恒在這裏她更難解釋,說不定還會把泰國的事牽扯出來,她的身體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徒增擔心。
景絡是第一個沖進來的,抓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齒:“你他媽就一小混蛋!”
景嬈連忙穩住手中的水杯,可還是灑了。
忍着肩膀處傳來的疼痛,她癟癟嘴,眼裏隐約有着淚意:“二哥,對不起……”
景洵緊随其後,皺着眉頭上前掰開景絡的手:“二哥,你抓痛嬈嬈了……”
景絡恍如夢醒,雙手像被灼燙般從景嬈肩上收回。愛之深責之切,他怕他真的會控制不住傷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失蹤足以要了我們景家男人的命!”景絡看着她,眼裏是驚,是痛,是悔,也是怨!
朝後面看去,形容憔悴的三哥,風塵仆仆的五哥、六哥都一臉後怕地看着她。景嬈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滑落,她哽咽:“對……對不起……嬈嬈錯了,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
一直不見人的景飒現在才滿頭大汗沖進病房,手裏還死死提着一個醫生,一把将他推到病床前:“快給我姐看看,要是看不好就拆了你醫院!”
什麽時候斯文有禮的景飒也學會了世家公子哥兒威脅耍橫的一套?
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醫生擦了擦額上豆大的汗滴,看着眼前這群小祖宗險些暈厥。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反正姜少有交代,他只管照着說就好:“咳咳……就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其他沒什麽大問題,休息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六個男人紛紛松了口氣。
景絡面色稍緩,伸手為她擦幹眼角的淚。
景飒順勢湊過來靠在她肩頭撒歡兒:“姐,你沒事就好了。”
第二天,景嬈出院,景絡、景洵、景瀝、景謙、景诩哥兒五個都來了。景飒要上課,景嬈堅決不讓他來,最終拗不過她還是不情不願地回學校去了。
盡管哥哥們再三追問,景嬈還是沒告訴他們實情,只說是自己在路邊暈倒了,然後被一個路過的好心人送到醫院來的,只字不提姜育恒。
一來,她清楚哥哥們護犢子的性格,怕把姜育恒給連累了;二來,也怕哥哥們從姜育恒那兒看出點什麽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查到泰國。
一進門老爺子就嚷着“心肝兒寶貝蛋”,滿臉的心疼和關愛。當然,也免不了對幾個孫子一通教育批評,初步定罪為“知情不報”。擱古代,那就是欺君罔上,要被砍頭的!
“爺爺,不如就罰他們搬回大院兒住吧!這麽大一宅子怪冷清的……”景嬈這決定看似随意,實則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不過是乘着話頭順勢引出來罷了。
景謙和景诩為了景嬈的事不得不臨時結束在深圳的考察工作,連夜趕回了京城,而景言和早在半個月前就陪着妻子蔣書祺回臺灣探親去了,所以,景嬈想留她五哥、六哥住下,有福嫂在生活上也好有個照應。
再加上三哥景瀝和喻靈現在這種狀态,她絕對有必要把景瀝留在大院兒,收收他那顆不知道野到哪兒去的心。
景謙和景诩自是歡喜,兩人都是搞純技術高科技的宅男,只要有臺電腦,在哪兒都一樣,回大宅吃的穿的就都不用自己操心了;景洵不溫不火,也是無所謂;景瀝皺着眉頭,雖不太情願但還是默許了;反應最大最激烈的當屬景絡。
這人也是個在外面野慣了的,讓他每天晚上12點前按時回家,那簡直是要了他老命!
其實,景絡有時也會回大宅住,但只是在“有時”和“自願”的前提下,讓他天天報到無異于給他套了個腳鐐——渾身都不自在。
“我就不用了吧?!”景絡瞬間跳起八丈高。
“咳咳……”老爺子威嚴地咳嗽幾聲以示提醒:吓壞了我的小心肝,仔細你的皮!
景絡瞬間閉嘴,讨好地看向景嬈。
景嬈笑着淡定回望他,一雙鳳眼裏滿是期盼的神色。
景絡霎時就癟了。好!為了嬈嬈,他豁出去了!不就是回大宅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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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親說人物關系不太清楚,現在小渝就給大家整理整理:
景家:
爺爺:景澤川;奶奶宋氏(已逝)
大伯父:景言信+齊闵清=景缡(大哥)、景絡(二哥)
二伯父:景言澤+魏明月=景瀝(三哥)、景洵(四哥)
三伯父:景言和+蔣書祺=景謙(五哥)、景诩(六哥)
父親:景言諾+喻巧=景嬈、景飒
+莫君蘭=景妍
喻家:
外公:喻卿玄;外婆:安娜。羅斯柴爾德(喻安娜)
舅舅:喻銘(所羅門)+秦芳=喻瑾、喻靈
母親:喻巧(塞琳娜)
軍界三大一線世家:景家,齊家,蕭家
政界三大一線世家:鄭家,薛家,姜家
☆、039一定一定要幸福
有了哥哥們的大宅一改往日的冷清,老爺子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是真的高興。或許人老了,才知道再大的權力也比不上親人重要。
這幾天,景嬈被勒令在家休養,老爺子親下的命令。再加上福嫂的雞湯、排骨湯各種大補湯,輪番轟炸,景嬈愣是圓潤了一圈兒!
晨光從窗外靜靜流瀉,清晨的露水未晞,伴着花園裏淡淡的薔薇香送來滿室的清潤。
景嬈拉開窗簾,陽光順勢鋪滿她全身。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目光所及,她的笑容未變。窗外,莫久讓正走向那輛軍用路虎,步伐沉穩,一看就是個嚴于律己的軍人。
軍人天生的敏銳讓他察覺到身後自高處而來的視線,步伐微頓,他知道是誰,卻始終沒有回頭。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們是真的回不去了……
景嬈站在窗前笑容未變,看着那個自己追随數年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遺憾嗎?
有的。但幸好,及時掙脫。
還記得小時候,外公将她抱在懷裏最喜歡念徐志摩的詩給她聽。忘了題目,忘了開頭,只深深記住了其中一首的結尾——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嬈嬈,吃早餐。”景瀝端着托盤,推門而入。
景嬈笑着回頭,陽光正好投在她半邊臉上,在另一邊留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晦暗不明,光影交錯。
景瀝心念一動,放下托盤,來到她跟前,伸手把她散亂的發別回耳後。
他的嬈嬈,已經是大姑娘了……
景嬈笑着蹭他的手掌。小時候,三哥對誰都兇神惡煞,唯獨拿她無可奈何。
“還真是個小孩子……”景瀝笑着随她。
“三哥,對不起,那天……”
他打斷她的話,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她要說什麽他都知道,“嗯。”
景嬈笑着看他:“我都還沒說完呢,你嗯什麽嗯?”
他也笑,陽光照在他臉上,修長的睫毛投射出一排小小的陰影:“是三哥的錯,嬈嬈罵得對。”
景嬈眼眶一下就紅:“二哥說你壓力大,心裏也苦。我不該當着那麽多人落你面子……”
“好了,好了。面子都是小事,那些‘貓啊狗啊雞啊’的,你三哥我還沒放在眼裏!”
景嬈想起那天随口亂出的“貓狗雞”論調,撲哧一聲笑開,一雙鳳眼斜眯,然後鄭重道:“哥,你和我姐,一定一定要幸福……”
景瀝笑着:“好。”
——《豪門鬥之景色妖嬈》分割線——
午睡起來,見陽光正好,景嬈牽着Ares去散步,沒想到遇見了熟人。
“嘿!真的是你!”
景嬈回頭,眼前的女孩兒正眨巴着一雙精致的杏眼,滿臉興奮。原來是她。
“學姐,你還記得我嗎?”
景嬈笑着點頭,“記得,‘黑貓警長’嘛~”
女孩立即羞紅了臉,急道:“你答應過的!不能告訴別人!”
原來她是姜育恒的妹妹——姜昕蒙。跟景飒同校同級不同專業。
兩人在水雲間的涼亭坐下,景嬈說:“你可別叫我學姐,我都畢業好久了。”
姜昕蒙吐吐舌頭:“知道啦。”然後看着景嬈一臉端詳,自言自語道:“你居然是景飒的姐姐!”
景嬈挑眉:“怎麽?不像?”
姜昕蒙連忙擺手:“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你瞧,我們在學校見過一次,謝家晚宴上見過一次,今天又碰上了!”
景嬈點頭,緣分确實妙不可言。
“嬈嬈姐姐,去我家坐坐呗?你看就在那邊兒,很近的。”姜昕蒙指着西面的一處院子。姜家從政,是政界三大世家之一,入主西院。
景嬈想了想,笑着點頭,“好啊!對了,叫我景嬈或者嬈嬈就好,加個姐姐聽着怪老的……”
姜昕蒙笑着挽過她的手:“好啊,嬈嬈!”
記憶中,景嬈還是第一次到姜家大院兒。與薛家的簡約大氣不同,姜家大院多了一分從容不迫的優雅。
“媽,我回來了。看我帶誰來了?”姜昕蒙朝着花園的方向大喊,像只快樂的小鳥。
聽見女兒的聲音,李玉放下手中的剪刀笑着回頭。
景嬈笑着開口:“李阿姨,打擾了。”
見是景嬈,李玉笑得愈發和藹,拉過她的手,笑道:“景家小七可是稀客吶!”然後轉向一旁的姜昕蒙嗔怪道:“你看你,快上去換身衣服,這汗涔涔的模樣像滾了湯鍋似的!”
姜昕蒙吐吐舌頭,笑着往樓上跑去:“嬈嬈,你先等我會兒!”
景嬈點頭。
李玉親昵地挽着景嬈朝一旁的盆栽走去,先前她擺弄的就是這東西。
“一晃眼就二十年了,當初你還那麽小呢!”李玉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我當初還抱着你來過姜家,誰知沒一會兒你就哭着找爺爺,怎麽哄都不依。今兒想起,還像是昨天發生的事,卻不想二十年就這樣過了……”
景嬈看着眼前這個端莊優雅的婦人,未施粉黛的素顏輕易暴露了眼角眉梢的滄桑,但卻絲毫無傷大雅,她就這樣淡淡笑着,挽着自己,如母親般輕聲細語。
景嬈現在終于明白姜家大宅這份從容不迫、風雲不驚的優雅是來自于誰。
“爺爺說,我小時候就是折騰人!被您這麽個美美阿姨抱在懷裏,一下子膽兒就肥了,淨知道鬧騰……”
“哎喲!你小時候就跟個粉雕玉砌的瓷娃娃似的,把你放在手心兒裏疼都疼不過來,哪兒還舍得嫌你鬧騰呀!”
“哪有……”景嬈笑着低下頭,臉紅了。
“咱七姑娘害羞了?”李玉笑着打趣。
“我……”景嬈剛想說話就被不遠處傳來的一聲“媽——”給打斷了。
姜育恒一手搭着風衣向兩人緩緩走來,“在聊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李玉一把扯過兒子,笑着介紹:“這是你景爺爺家的小孫女,上次在謝家晚宴上你們應該見過了吧?”
沒等姜育恒回話,景嬈便迅速接口道:“是啊!見過了!姜大哥,你好。”然後在李玉看不見的角度朝他眨眨眼:你答應過的,別暴露了!
姜育恒看着眼前一雙伸出的纖纖玉手,邪笑着不知道在想什麽,良久,伸手握住,五指收緊:“你好。”
景嬈倒抽一口涼氣,媽的!這男人還真是個老粗,捏得她生疼,但景家小七也不是吃素的!
只見她上前兩步,自然大方地給了他一個親密的貼面吻,只是在面面相貼的時候伸腳準确地拐了下他的膝蓋,然後就看見他整個人一閃,瞬間矮了大截。
景嬈退開,看着他得意地挑眉。
姜育恒笑着無奈地搖搖頭,還真是小孩兒心性……
李玉看着眼前明顯不太對勁兒的兩人,一雙杏眼瞬間化身雷達,噌噌地掃描着,聰明地沒有說話,但嘴角卻止不住勾起。
要是景家小七能當他老姜家的媳婦兒,那就……美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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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今兒出門踩狗屎啦
吃了晚飯,喝了茶,又陪李玉拉了好一會兒的家常,景嬈才被獲準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聊天的時候景嬈無意中提起了薛媽媽,李玉就非要她改口叫自己“姜媽媽”,而景嬈對這個外表和藹優雅的阿姨也是打從心底裏的親近,所以自然而然改了口。
有時候,人和人相交,哪怕只有一面,有些感覺上的東西卻是精準萬分。對于李玉,景嬈不僅從她的舉止中看出了優雅,還從神态中看出了對自己的和善。
這才是景嬈接受她最主要的原因。
晚上的大院兒出奇地安靜,幾家老爺子前不久還在感嘆,這班兔崽子長大後一個個接二連三地搬出去住,現在的大院兒再也不似往昔那般熱鬧非凡了。
風很清,吹得枝幹搖曳,樹葉沙沙作響。
姜育恒奉命送景嬈回家。兩人穿過東大院兒和西大院兒之間那條狹長的廊間小路,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小七……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終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嗯。”她輕聲應答。
“身體沒事了吧?”
景嬈笑着在他跟前蹦跶了兩下,休閑的連帽外套腰間兩個可愛的絨球也跟着晃蕩,一身裝束青春無敵:“我這樣像有什麽問題嗎?”
姜育恒也瞬間覺得自己年輕了起來,雙手插着口袋:“嗯……看起來是沒什麽事了,能吃能喝……”
景嬈想起晚飯的時候那道汁多肉嫩的糖醋小牛排,又是一陣唾沫翻湧,咂咂嘴:“姜媽媽做的糖醋小牛排真是一級棒!不知道下次……”
“下次想吃就直接過來吧,都是一個大院兒,雖然一東一西但還算近。”
景嬈一愣,扭頭望他,而他始終平視前方,随意地走着,閑庭信步,好像剛才的話再自然不過。
景嬈跟上他的腳步,笑道:“好啊!”
——《豪門鬥之景色妖嬈》分割線——
看着眼前熟悉的招牌——Somnus,景嬈徹底窘了,原來景絡說的“好地方”就是這兒。
景絡正挂了電話從裏面出來,看到他家小七傻愣愣站在門口,連忙抓起她的手往裏面扯:“愣着幹啥,等你好久了。”
景嬈正在糾結要不要進去。進去吧,要是被二哥發現自己開業那天就來這兒玩過一把了,肯定得訓她;不進去吧,又想着景絡難得帶她出來一次,這丫的以前倒是經常帶她出來瘋,可在爺爺的高壓政策下也收斂不少。
所以,難得央他一次,他還答應了的。
算了,就玩了那麽一次,薛寶寶的人也不是多嘴多舌的,應該不會出問題。
跟着景絡來到三樓包間,隔音效果極好的牆壁阻擋了來自一樓舞池中聒噪的喧嚣。
“喲,二少這是出去迎接美人兒去啦?”面色白淨的男子坐在麻将桌的一方,右手夾着香煙邪笑着打趣。
“滾你丫的崔鵬!碩子,斌子人呢?”景絡牽着景嬈坐在沙發上,頭使勁兒蹭着景嬈的肩窩,毛茸茸的頭發撓得她直發癢。景嬈知道這是他極度不耐時候的小動作。
兩人對這些親昵的動作打小就做習慣了,還真不覺得有個啥。
可這一幕看在崔鵬的眼裏就變味兒了。他們這群公子哥兒有幾個不愛玩的,女人、車子、槍杆子那都是老手了。
想着這女人該是景絡的“新歡”,因此說話也愈發肆無忌憚起來:“我說,你這次的眼光不賴嘛!啧啧……瞧瞧這身板,任憑他楊過再練個幾年也不及咱二少一晚上來得‘黯然銷魂’吧?”
說罷,一雙眼睛貼在景嬈身上,如雷達掃射,意味深長。
沒等景嬈開口,景絡眉心便狠狠一皺,猛地起身,一腳踢翻了跟前兒的椅子:“你他媽說啥呢?!”
崔鵬被他的怒氣搞得莫名其妙,以前也經常這麽開玩笑,甚至更過分,但也沒見他有這麽大反應啊?景絡接下來的話便為他徹底解惑了:
“你丫的!這是我妹!我妹!不知道就甭開黃腔!”
崔鵬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連忙滅了手裏的香煙,抱拳笑道:“原來是七姑娘,失敬失敬。”雖然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卻不難看出眼裏的慎重。
景家老爺子的心頭肉,他再孤陋寡聞好歹還是知道的。
景嬈不在意地擺擺手:“好說好說。”
崔鵬笑着搖了搖頭,這姑娘還真是……
此時,包間的大門被人推開,兩個男人攜着各自的沉魚落雁和閉月羞花大搖大擺進來了。
景絡見狀皺眉道:“不是說好不帶女伴嗎?”
葛斌看了眼景絡身邊的景嬈,玩笑道:“怎麽,只許州官放火還不許百姓點燈了?”
趙碩一只手搭在沉魚落雁白皙的肩膀上摩挲着,聽了葛斌的話也朝景嬈的方向斜斜睨了眼,只一眼他便愣住,随即眼裏爆發出一種狂熱卻邪性的光。
這樣的目光太過灼人,景嬈不舒服地皺皺眉,往景絡身後靠了靠。二哥交的都是些什麽朋友,一個個淨是奇葩怪咖……
見人已經來齊了,景絡拉過她笑着介紹:“我妹妹,景嬈。”
“喲,是七姑娘呀!”葛斌咧嘴呵呵笑着,一雙眼睛眯成了拉鏈兒,很是豪爽的模樣。
“景家、小七?”趙碩的眼裏還有未褪的訝然,随即轉化成濃濃的興味。
景絡朝着景嬈道:“葛斌、趙碩,這是崔鵬。”
景嬈笑着一一點頭。葛家,趙家,崔家,四個軍界二線家族的公子就來了三個,有意思。
葛斌生得黝黑爽朗,崔鵬偏文雅類型又帶了些痞氣,趙碩卻天生帶着一股邪氣。
雖然這世家的公子哥兒各有各的特色,但不可否認這一個個的外貌那都是百裏挑一的好看。
景嬈坐在景絡旁邊已經第N次翻白眼,手中的一大包爆米花兒也快見了底。
葛斌扒着自己小寸頭,面帶黑氣。
崔鵬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今天手氣不咋地呀……
趙碩叼着煙,眯眼看牌,有些漫不經心,只是目光時不時落到對面的景嬈身上。他倒是沒輸多少。
景絡盯緊了手中的牌,然後大大松了口氣,潇灑地扣于桌面,一臉春風得意:“跟不跟?”
其他三人紛紛丢牌,這人今天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這才幾圈兒桌上的籌碼就堆得跟座小山似的。
“二少,你今兒出門踩狗屎啦?”葛斌快人快語。
景絡一邊收籌一邊甩了個鋒利的小眼神兒:“你丫的踩豬屎!”
崔鵬在一邊兒握拳憋笑:“難道……是昨晚夢見賭神了?”
景絡不屑地撇撇嘴:“我哪還需要夢,身邊兒不就有個嗎?”
三人目光齊刷刷落到景嬈身上。
景嬈淡定地抓起所剩不多的爆米花塞到嘴裏,再慢條斯理地咽下去,然後從脖頸間拽了根紅繩兒出來,一個綠得發藍的翡翠元寶出現在三人眼前。
三個男人瞪大了眼睛望去,誰知景絡眼疾手快地把那小東西又塞回了景嬈領子裏,叨念着:“財不可外露,財不可外露……”
景嬈無奈地聳聳肩,是他不給你們看,不關我事。
三個男人看着這對逗比兄妹齊齊無語,隐約可見額上幾根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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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軍界二線世家:趙家,葛家,謝家,崔家。
☆、041直走左拐再左拐
說到這翡翠元寶就不得不說起景嬈的大款外公喻卿玄。
這東西是當年她滿月的時候,喻卿玄花了2個億從緬甸一位德高望重的翡翠收藏家手中求來的。
說是求,真的不為過。景嬈早産,一生下來就瘦瘦小小,哭聲跟貓叫差不多。喻卿玄盼了好久才盼來這麽個外孫女,看在眼裏心痛得不得了。
後來聽玉石界的朋友說翡翠可保平安,對小孩子養氣活神方面尤其有效。之後,他便頻頻出入全球最大的幾家拍賣行,但都沒找到滿意的。
這些能夠明碼标價被人争來搶去的東西又怎麽配得上他家純潔得好似一張白紙的小外孫呢?潛意識裏喻卿玄這樣覺得。
久尋未果,眼見小外孫女就快滿月了,最終還是從妻子母族羅斯柴爾德家打聽到緬甸有個隐居的世界級翡翠收藏專家,已經退出江湖好幾年了。
喻卿玄随即專機親達緬甸,不辭辛苦,最終老專家被他的誠心打動,忍痛割愛将他這輩子最滿意的收藏——帝王綠雙色翡翠元寶,以2億天價賣給了喻卿玄。
之後,老專家将這2億巨款悉數捐出,然後永久地閉上了眼睛,長眠地下。
這轟動一時的翡翠元寶就這樣到了景嬈手中,一戴就是20年,從不曾取下來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天價元寶的原因,景嬈很少賭博,但卻是逢賭必贏,從無例外。
她說景絡這厮今天怎麽這麽好心肯帶她出來玩,原來是想借着她的運氣翻盤來着!
“今兒我非得把上次輸的連本帶利讨回來!”景絡笑得一臉奸詐。
看着空空如也的爆米花包裝袋,景嬈不耐地撇撇嘴,“二哥,我去個洗手間。”
景絡只顧盯着手裏的牌:“哦。”然後反應過來,扣了牌,看着她,“這地兒挺亂的,我不放心,等這把完了我陪你去。”
景嬈面色發窘,一個大男人陪她去女廁?!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直視……
逃也似的出了包間,她嘴裏還喊着:“NO!NO!”
其實景嬈并不想去洗手間,只是裏面太過無聊,連唯一感興趣的爆米花也沒了,鬼才繼續待下去!
雙手插着褲兜在走廊上晃蕩着,暈黃的燈光照得人渾身都暖了。
踱步到轉角處的一臺自動販賣機前停住,看着裏面大桶裝的爆米花,景嬈咽了咽口水,眼冒綠光。
然後摸了摸褲袋,撇撇嘴,早知道該把包也順道拿出來的。
瞪着僅有一層玻璃之隔的香噴爆米花,景嬈心裏那是個癢啊,就跟小貓在撓似的。
捏着空空無一幣的褲袋,她心裏忒不是滋味兒了!這年頭吃個爆米花咋都這麽艱難呢?!
越看越想吃,越想吃越急躁,咳咳……這人一急躁就容易失控。
只見鋪着一層厚厚法蘭絨地毯的走廊轉角處,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正煩躁地徘徊在自動販賣機前,然後,伸腳,狠踹!
一腳,兩腳,三腳……
只聽得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走廊上,沒辦法,只怪隔音效果太好,竟沒一間包廂打開門來觀望。
景嬈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地吐出,終于舒坦了!柔柔的笑容重新爬上嘴角,轉身欲走,卻見不遠處倚着個男人,正一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景嬈就跟沒看到他似的,一臉淡定地朝包廂而去。只是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腕上一緊,她頓時就惱了:“喂!你幹嘛?”
趙碩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把她堵到牆角,邪氣的面孔在昏暗的燈光下仿佛罩上了一層魔魅:“跟我做一次。”
景嬈一愣,突然就有了想笑的沖動。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哪來的勇氣,而她也果真笑了出來,前合後仰,樂不可支:“直走左拐再左拐,你可以去照照了。”那是洗手間的位置,景嬈記得進門處正好有一塊巨大的全身鏡。
趙碩狠狠皺了皺眉頭。
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景嬈利落擡腳,朝着他腿彎就是一踢,力道比剛才對着販賣機大了不知幾倍。
趙碩一個不防,被她得逞,小腿一彎眼看就要往地下跪去,所幸他反應極快,堪堪穩住了身形,才不至于太狼狽。
咬着牙扭頭回望那個女人,只見一個清瘦挺直的背影已然遠去,逐漸消失于視野中。
揉着發疼的小腿,趙碩扯着嘴角,邪邪笑開,眼裏霎時爆出一股勢在必得的光亮……
回去拿了包,興致缺缺地跟景絡打了聲招呼,景嬈便離開了。
本來景絡不放心她一個人,死活要送她回去。在她再三保證之下,才放了人。
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趙碩,除了面容有些黑沉外,其他的還算正常,至少腿沒瘸。
那一腳用了多大力道景嬈還是清楚的,至于他是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安然無恙”,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站在Somnus門口,景嬈瞥了眼手腕,才晚上8點不到。恰好聽見不遠處兩個穿着時髦的年輕女孩正談論着什麽“魅夜盛會”,想了想,索性也跟了上去。
這個點兒離門禁時間還早着,回去也是無聊,幹脆也湊湊熱鬧!
一路尾随那兩個女孩來到目的地,景嬈驚悚了,京城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怎麽說呢,髒嗎?髒!一個偏僻的胡同小巷,到處零散着白色塑料和黑色包裝袋,垃圾随處可見。
亂嗎?亂!青色的石板路上黑紅交錯,風過,一陣魚的腥臭夾雜着血的腥甜迎面撲來,讓她幾欲作嘔。
擡首望去,一座傾斜的筒子樓高聳于前,龐大的體積和搖搖欲墜的身姿讓人的心也跟着揪緊,好像下一秒這個龐然大物便會頹圮坍塌,像張開大嘴的猛獸瞬間吞噬人的性命。
筒子樓下開了一扇大門,圓拱形的門身讓人奇異般聯想到了歐洲中世界的古堡,五六個古惑仔打扮的青年正站在門口與一堆着裝妖異的年輕女子嬉笑調情。
景嬈皺眉,心裏估摸着是一些不安分的小年輕兒為找刺激搞着玩兒的無聊游戲。媽的!叫啥“魅夜盛會”吖,聽着還真像那麽回事兒,害她白跑一趟!
正準備轉身離開,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的一瞥卻讓她愣在當場——怎麽會是……他?!
------題外話------
親們猜猜會是誰呢?~
☆、042比見鬼還驚悚
夜晚九點的鐘聲響起,小小的胡同巷子裏彙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或是農民或是商人,來自各行各業,形形色色,但都無一例外井然有序地進了那扇圓拱形大門。
景嬈尾随着視線中的那人,一直跟到了拱門前卻被人擡手攔下。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眼睜睜看着那人消失在視線中。
伸手撫上左邊側臉,那一巴掌她現在還記憶猶新。
“請帖。”一身黑色西裝的魁梧漢子面色冷峻,對她惜字如金道。
景嬈擡眼看他,心下一驚。嚴密防守的站姿,不露聲色的眼神,這一看就是經過了專門的訓練。
看來這場“魅夜盛會”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吶!
鄭朗,你終于準備出手了嗎?只是這次你的目标又是什麽呢?
景嬈抱歉地笑了笑,識趣地走開,等走遠了才發現自己剛剛尾随鄭朗走到的是另一扇側方的拱門前,與正前方人流湧動的拱門一模一樣。
退到一個光線不明的死角,景嬈迅速解開領口前三顆紐扣,露出性感的溝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