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嬈面色一黑,拎起那顆頭來:“誰、誰跟你睡過了?!”明顯的底氣不足。
“你啊!”
“我才沒跟你睡過!”
“哦,那是我跟你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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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事情怎麽辦啊?”景嬈伸出完好的那只腳蹬了蹬坐在一旁專注于削蘋果大業的姜育恒。
“不知道。”某人頭也沒擡,好像手中的削到一半的蘋果是天大的事。
景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擡頭,笑:“求我啊。”十分欠揍的表情。
把心一橫,景嬈咬牙:“我求你!”聲音響亮得像國旗下的宣誓。其實,她早就在心裏暗自催眠:我求你=你去死!我求你=你去死……
把蘋果遞給她,姜育恒抽了張紙巾,優雅地擦幹淨手,占有性地将她攬到懷中:“警察也是按規矩辦事,這事你就甭管了,警察局那邊我會打招呼……”
咬咬手指,景嬈哭喪着臉:“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女人?”
姜育恒皺眉。
“犧牲美色,摧眉折腰事權貴。”
“……”
☆、061誰是你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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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小腿骨骨裂,打了石膏,輕微腦震蕩,醫生建議她留院觀察幾天。
這幾天,姜育恒幾乎如影随形,什麽檢查取片的活兒幹得不亦樂乎,就連端水送飯的事兒也往自己身上攬。
景嬈就納悶兒了:“喂,你不用上班?”
“閑人。”鋪床的動作麻利,連眼都沒擡。
“呃……其實我沒什麽大礙……”景嬈試探着開口,言下之意是,我沒事,你可以走了。
“腦震蕩加骨裂。”很嚴重。
“雖然聽着挺吓人,但是卧床休息幾天就好了,真的!”她保證。
“哦。”表情淡淡,沒啥反應。
哦,哦你個頭!就這樣?
景嬈不死心:“唉~”長嘆一聲,“全怪我自己,沒看清路标,明明都禁止左轉了,還是手賤往左打了方向盤……”都是我的錯,跟您老半毛錢關系都沒,您不用負責任,趕緊走吧走吧……
“120碼,車速。”據調查,事故發生當時,姜育恒駕駛的軍用悍馬車速高達120,遠遠超過了行駛路段的最高限速,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完全有責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過錯比較大,還讓你照顧我,這多麻煩你,多不好意思啊!”
“不麻煩。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
景嬈徹底敗下陣來!兩眼一翻,手腳直線癱軟下去——她已經無力再戰!這男人簡直就是她的克星!克星!克星……
背對她的姜育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
景嬈随手拿了個蘋果在鼻尖輕嗅,不知道為什麽,姜育恒總是很熱衷于削蘋果事業,早上一個、中午一個、晚上還有一個,硬是逼着她吞進了肚裏。說什麽,要珍惜他的勞動成果。
雖然景嬈嘴上說着“怎麽又是蘋果?!”、“你丫小時候被蘋果砸了?要不怎麽老惦記着削人家?”之類的話,但是天知道她心裏歡喜到了極點!
大小姐最愛的水果,沒有之一,那就是蘋果了。她想吃削過皮的,但是她又不會削,現在有個人代勞,她心裏死樂死樂的!
“喂,你鋪床幹嘛?”景嬈住的是高級病房,單間,兩床,一張病人睡,一張陪護睡。
“……”
“喂,跟你說話呢?幹嘛不回我?”
“……”
“你要幹嘛啊?!”景嬈也火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啊這人!
“……我不叫喂。”
“你!那好……姜育恒,請問——你鋪床幹嘛?!”景嬈問得咬牙切齒,這男人還真他媽別扭!
姜育恒皺眉,轉身看着景嬈,一本正經:“我不喜歡我的女人連名帶姓地叫我。”
“切——那叫你什麽?姜姜?恒~”景嬈壓着嗓子,故意惡心他,忽然一愣,秀眉一豎:“不是……誰、誰是你女人啊?!”
姜育恒一副“你明知故問,幹脆大方承認得了”的表情。
景嬈嘴一歪,整個跟吞了只死蒼蠅,氣呼呼地拉過被子蒙住頭——眼不見心不煩!煩死了!煩死了……
“鋪床當然是用來睡的!這麽簡單的問題……”喃喃着轉過身,繼續他的鋪床大業。嘴角卻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餘光也時刻注意着被子下那蜷成一團的人。
蒙住頭,眼睛看不見了,但耳朵反而更好使,一雙鳳眼滴溜溜轉了好幾轉兒。
掀了被,她問:“給誰睡?”一副“千萬不要告訴我是你”的表情。
他笑,眼裏的老謀深算不再掩藏:“當然是我啊。”
“不準你睡那張床!”她脫口而出。
“喔?難道……你要我跟你睡一張?”
“嗷——”景嬈又直挺挺倒了下去。
——《豪門鬥之景色妖嬈》分割線——
摸着明顯厚了一層的腰,景嬈仰天哀嚎,她快哭了!
三天,僅僅三天!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沒了!沒了!
推門的聲音響起,景嬈擡頭望去——罪魁禍首來了。
姜育恒放下保溫桶,看景嬈恹恹的樣子,很自然地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有聚攏趨勢的眉頭一松:“嗯,沒發燒。”
景嬈也任憑他試溫,顯然這幾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作。
他問:“不舒服?”
景嬈搖頭。
“先喝湯再吃飯。”說着便從保溫桶最上面的一層取出一碗還冒着白氣的熱湯。
景嬈吞了吞口水,扭過頭,這三天她就是這樣被催肥的。
“我不餓……”
他皺眉,“不餓也要吃點,這樣對胃好,否則很容易就……”
景嬈的大小姐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你拿走!拿走!我不要喝湯,也不要吃飯!對胃好了誰對我小肚子好?!不要!”
視線從她用手護住的小腹上收回,姜育恒了然,随即訝然,這小妮子怕長胖來着,跟他鬧脾氣呢!
然後——然後,他心裏頓時就歡喜了。小妮子是對他撒嬌呢!他媽教訓他爸的時候說了,原話是這樣的:“女人吶,只有對着自己的男人才會肆無忌憚地撒嬌,所以你一邊兒嘚瑟去吧……”
按住炸毛的某只,他語氣溫和地給她順毛:“這又是怎麽了?誰惹你不痛快了?”
“你!就是你!”
姜育恒心知生氣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他媽就這樣。
所以,這時候,男人就得軟,對待女人要像春天一般溫柔。
“好好好,是我,是我。”無條件接納任何指責,不委屈,不較真。
他這樣景嬈倒不好說什麽了,退開一點距離,她放下捂住小腹的手:“你看看,那個我……我有什麽變化沒有?”
姜育恒端着下巴,仔細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皺着眉開口:“是有點變化……那,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景嬈暗道糟糕,他肯定看出來了,可是究竟他有沒有看出來呢?或許他沒看出來呢?斟酌一番,她一咬牙:“你說,我絕對不生氣。”
“氣色比之前好,皮膚也白了很多。”表情謹慎,千真萬确的樣子。
景嬈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霎時多雲轉晴:“你再好好看看?”
姜育恒又認真看了一回,皺眉問道:“還應該看出什麽嗎?”
這回,景嬈放心了,頓時全身輕松,往背後的枕頭上一靠,惬意非常,揮揮手:“沒什麽。”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樓下拴了只小狗,反正這湯你不想喝,幹脆我拿下去喂它好了。”
“诶……回來,回來!誰說我不想喝了?”
某人輕咳兩聲,薄唇緊抿,借以掩飾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眼中寵溺和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可惜七姑娘埋頭喝湯,壓根兒沒見着……
------題外話------
MerryChristmas!親們~聖誕節快樂~希望大家都禮物多多~拿到手軟!該表白的表白,該恩愛的恩愛,咳咳……但不要忘了看文哈~在這個寒冷又溫馨的節日,小渝送上超溫暖、幸福的一更,希望大家開心快樂!另外,第一卷“公主駕到”結束,第二卷“女王風情”拉開序幕,還請大家繼續支持。第二卷就看咱們七姑娘進化女王,事業上打倒敵人,愛情上壓倒腹黑狼!嘢——
☆、062我們回家
三天之後,景嬈出院。入秋的陽光帶着柔和的暖意,除了報廢一輛市價500萬以上的賓利和打了石膏的右腿,景嬈覺得生活如此惬意,美妙非常。
“上來。”姜育恒把背湊過來。
“幹嘛?”
“你要是覺得自己能走,我也不勉強。”
景嬈乖乖伸手,上背。別逞能,好漢不吃眼前虧等等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心安理得趴在姜育恒背上,一顆頭在他肩膀蹭了蹭,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鋪滿了醫院高級病房外的走廊,披在兩人身上。
一股好聞的薄荷香鑽入她鼻尖,跟她最愛的沐浴乳是同一個味道。她喃喃道:“好香……”
“什麽?”
安心靠在他肩頭,她笑:“沒事。我是說……你很好。”
姜育恒一愣,随即緊了緊手臂,笑道:“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不要臉!”
“我就只對你不要臉……”
景嬈收緊環住他脖頸的雙臂,晃悠着因打了石膏而顯得粗壯笨重的小腿,低咒:“臭男人!”
“剛才還說我香來着,女人吶,還真是善變。”
“……你不是沒聽清嗎?!”
放下景嬈,姜育恒叮囑:“在這兒等我,我去開車,先回家,收拾好了再帶你出去吃飯。”
景嬈揮揮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看着眼前斜倚在石柱上,受了傷還不忘支使人的女人,姜育恒搖頭苦笑,扪心自問:咋就栽在她手上了?
景嬈站在路邊,提着一只傷腿,百無聊賴地咬指甲。本來她無聊的時候是習慣于用腳尖在地上畫圈圈,但是現在一條腿站着,一條腿吊着——不得空。就只好咬咬指甲,打發無聊的等待時光。
其實她不喜歡等人,甚至于到了讨厭的地步,而莫久讓更是将她所剩無幾的耐心消耗殆盡。她既排斥等待過程中小心翼翼、心心念念的情緒,也恨透了最終失望的結果,所以她不願意等。因為沒有希望,便不存在失望;沒有付出,也不惦記收獲。
喻靈曾說她是個典型的悲觀主義者,景嬈卻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并非吝與感情上的付出,只是還沒遇到一個能讓她全心全意的人。
她可是學經濟的,須知,對未來的預期直接影響當前的消費狀況!
偶然一擡眼,她愣住,反應過來後連忙往柱子後躲。如果她沒看錯,那是……她二哥的車?!
景絡怎麽會來醫院?他車裏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拿出手機,她迅速撥通景瀝的電話:“三哥,是我,我……”
“您好,請問是七小姐嗎?”職業化的女聲,音調平穩,不是她三哥。
“呃……你是?”
“我是Sarah,老板的特助,Boss在開會,請稍等,我幫您接會議室內線……”
“既然三哥在忙就不要打擾他了。”
挂掉電話,景嬈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仔細回想,她好像很久都沒見過景絡了。老爺子的門禁是嚴,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她有福嫂幫忙,她幾個哥哥自然有徐伯幫襯。
尖銳的喇叭聲拉回她的思緒,姜育恒下車,伸手抱她,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皺眉問道:“怎麽了?”
景嬈咧開嘴笑笑:“沒事。”景絡貪玩是貪玩,但也不是沒有理智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景嬈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那我們回家吧。”
她一愣,點頭,“嗯。”
靠在姜育恒懷中,景嬈一陣怔忡,家?
因為腿上的傷太明顯,景嬈根本不敢回大院兒,爺爺年紀大了,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經歷了三年前她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她怎麽忍心讓他再為了自己的身體擔心操勞,所以她只好拜托姜育恒。
醫生說她腿上的石膏要一個月才能拆,所以這一個月她都不打算回大院兒,給徐伯報備的時候撒了個小謊,說是“跟着喻靈去歐洲溜達一圈兒”,反正這個月喻靈已經計劃好要去歐洲尚峰的42家分公司視察,就算查也查不到什麽。
還記得景嬈跟姜育恒提及在他家借住一個月的時候,那厮先是呆愣,然後沉下臉一本正經地告訴她:“不準反悔!”那架勢,生怕她跑了似的。
景嬈是發現了,這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用君子的外表掩蓋流氓的內心。
剛才他說……“我們回家”?
家?他的家,還是……她的家?
瑞城中心的獨棟小洋樓,景嬈吃過晚飯,提着一只“殘腳”,正站在陽臺吹風。
本來姜育恒是準備帶她出去吃的,但是她拖着腳上笨重的石膏根本懶得動,最後被姜育恒一碗番茄雞蛋面解決了溫飽問題。
不過,說起這面,自從她上次吃過一回後,就一直惦記這那味兒,去外面的餐館試了幾回,都沒有姜育恒做的好吃,正好今天趕上了,她足足吃了兩大碗。
那男人還嘲笑她:“小心吃個大肥豬,沒人敢要。”
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你不說你要嗎?姑奶奶還就賴上你了!”
說完之後,她就恨不得咬死自己,叫你嘴快!叫你嘴快……
擡頭去看那男人,只見他黑眸之中戲谑的神色不加掩藏,剛毅的面部表情也霎時柔和,嘴角一個淺淺的弧度,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景嬈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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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愉快~
☆、063終究是會等到的
肩上一暖,景嬈回頭,看見姜育恒正為她披上外套:“晚上風大。”
“謝謝。”抿唇一笑。
望着夜色将近的天,景嬈眼裏期盼的神色一閃而過:“新聞上說,今晚會有獵戶座流星雨。你說,能等到嗎?”
他笑,眸色幽深:“會等到的。今年沒有,還有明年、後年,往後的每一年……終究是會等到的。”
她垂下眼睑,“可是……值得嗎?除了獵戶座,還有獅子座、金牛座、天琴座……那麽多流星雨,為何要偏偏鐘情于獵戶座呢?”語氣中藏着某種試探的深意。
他仍然笑着,可是笑容中卻有說不出的冷郁,沉吟半晌:“……心甘情願。”
景嬈渾身一震,擡眼看他,眸中已然晶瑩點點:“不值得的……”她,不值得……
她不是瞎子,她也有心,姜育恒的溫柔、耐心、付出,她都看在眼裏。不再是情窦初開的年紀,這些東西她看得清楚明白。
可是,他不明說,她也裝傻,甚至希望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永遠都不要捅破。對姜育恒,景嬈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喜歡?有的。
可是,愛嗎?她不知道。
但她的确不排斥他的觸碰和親熱,還跟他有了那一夜的糾纏。雖說酒精麻痹了大腦,但她隐隐約約還是有意識的。
那夜,她多喝了幾杯,卻還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遠處,購物廣場燈火輝煌,七彩替代了黑沉,為夜披上了一件絕美的外衣;近處,陽臺晚風習習,兩人卻相顧無言。
“吧嗒——”他伸手,一滴清淚墜落他掌心,收緊拳頭,他看着她,眸色黑沉,一如降臨的夜色。伸手撫上那雙早已淚盈于睫的鳳眼,把她眼中的迷惘和無措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狠狠一緊。
他說,“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愛我……”
咬緊下唇,景嬈看着他,竟啞口無言,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她,不愛他。
這是個驕傲的男人,絲毫不遜于莫久讓和薛寶寶,他的尊嚴不允許女人的“視若無睹”。
“可是,它也告訴我,你對我是有感覺的……”手掌從臉頰緩緩游移到她後頸,他的神情瞬間變得異常冷峻而深邃,亦寒亦熾的黑眸凜然如野,慢慢地,那雙黑如子夜般的幽瞳襲上一抹絕然的剛毅,燃起一片深不可測的烈焰。
景嬈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只是,下一刻,後頸處的大掌陡然用力,緊致的吻重重壓下,充斥着一種獨占的霸道,毫不留情地探索與啃肆。
景嬈驚覺,沒有絲毫作用的掙紮換來的卻是他更窒息的相擁!
舌尖探入她口中,攪動碾轉,那樣強勢而不顧一切,猶如沙漠中瀕臨絕望的旅人汲取着最後一滴甘甜——飲鸩止渴。
眼角一滴清淚滑落,此刻,她終于明白,這個男人驕傲的自尊也決不允許“癡心錯付”。
這樣熾熱而濃烈的愛戀,讓她措手不及,卻也無法拒絕。
就像他說的那樣,自己對他是有感覺的……
緩緩閉上雙眼,景嬈伸手環上他頸間,試探着伸出舌頭回應他。
姜育恒渾身一震,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睫毛輕顫,沾染了未幹的淚,鳳眼輕阖,斂下了未露的情。
頓時,他的心裏就只有一個聲音:她在回應他?!她在回應他?!
他像個受到鼓勵的孩子,将她緊緊按在懷裏,手臂收得更緊,仿佛擁住了此生最珍貴的寶貝。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像個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
涼風襲來,卻吹不散陽臺一角升溫的暧昧。
景嬈放任他予取予求,然後眉心狠狠一擰,他……他居然咬了她?!
睜開眼,景嬈呼吸紊亂。他放開她的唇,吻游移到她耳畔,溫柔地摩挲,她聽見他說:“你要永遠記住,這樣的痛,是我姜育恒給的……”
他要讓她痛——只有痛過,才能銘刻。
下一秒,唇與唇相抵,淡淡的腥甜在兩人口內彌漫。
“啊!姜育恒,你……”
不顧景嬈的驚呼,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姜育恒大步朝卧室走去。
将她扔在床上,唇又貼了上去,嘴角一抹高翹的弧度,竟讓景嬈想起了撒嬌的孩子。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支在景嬈上方,眼神熾熱。
如此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直覺地讓她不安。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景嬈神色間略顯慌亂,“你……你起來!”
他卻巋然不動,反而湊到她胸前,呼吸沉濁:“小乖,你是我的……”
景嬈頓時一陣怔忡,他……他叫她……小乖?!
伸手撫上她鬓間散亂的發,他的眼神真摯而慎重。他說,“我給你時間”,指尖指向她心口,“讓這裏只有我一個。”
景嬈一時怔愣。會嗎?會只有他嗎?而他,會是那個值得她全心全意的人嗎?
“小乖,你逃不掉了。只有我才能站在你身邊,你,注定是我的……”男人的聲音愈漸沙啞,逐漸消失于唇齒間。吻如綿密的雨點接踵而至,落在她的脖頸、鎖骨、胸口……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身旁的男人在她耳邊低喃:“……我等你,愛上我。”
------題外話------
跟大家說一聲抱歉,文文終于放出來了!今天這章兩人算是正式在一起了!(此處有掌聲……)小渝只能感嘆,好事多磨,磨得我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周O(∩_∩)O~
☆、064他們真的很配
遠方天際緩緩泛出魚白,清晨微涼的風拂過卧室的窗簾,揚起優美的弧度,一起,一伏。
晨曦取代了黑暗,床頭暈黃的燈光不再是房間裏唯一的光源,米黃色的牆面柔和溫暖,靠窗擺放着暖色的布藝沙發,地上散落着同色的抱枕。
初生的陽光鑽進卧室,灑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男人面如刀削,容顏俊毅,女人膚勝白雪,美好恬靜。
姜育恒睫毛輕顫,猛然睜開眼,帶着軍人天生的淩厲,然而在看到身旁睡容恬靜的女人後,冷硬的眸色霎時化為溫柔缱绻,情深如水。
就這樣靜靜看着她,他已經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陷進去的?他想。
三年前他去泰國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不慎大意,被邢社的當家邢佐困在特制的鋼牢裏。他立即發出求救信號,接着毀掉了身上一切通訊設備,為的就是讓邢佐放松警戒,暫時不會将他轉移,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狼組的接應!
整整三天,斷水缺糧,就在他體力不支即将暈厥的時候,一個女人,不,那時的她還只能算是個女孩,出現在他面前。
一身白色連衣裙,往後梳着一個整齊的馬尾,本來應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卻有着一臉與年齡不符的冷然。
她用泰語問他:“你是日本人?”聲調清泠。
“中國人。”他用泰語回她。
她好像松了口氣,冷然的面部線條有些微的柔和,終于給了他一個正眼,然後扔給他一包東西,“食物和水。你有三分鐘的時間恢複體力,三分鐘後我會開啓鋼牢,你只有30秒的時間脫身,好自為之。”這次,她說的是中文。
即使餓了三天,但面對近在眼前的食物姜育恒的自制力仍然可怕得驚人。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依然進行着最理性的分析,他問,“為什麽?”
“因為你是中國人。”
“那如果我是日本人,你會怎樣?”
女孩嘴角勾起一個薄凉的弧度:“我會讓你在這裏關到死。”不僅不會救,還會落井下石。
姜育恒雖然面色不變,但心裏仍免不了一驚。
他撿起地上的水和食物,問:“你是誰?”
“……中國人。”說罷,轉身離開。
裙角揚起的弧度落在姜育恒眼中,就這樣,那抹白色的身影在他心底一藏就是三年。
她像個謎,一個美不勝收、引人深究的謎。
直到薛四的酒吧開張,他站在包間的落地窗前,俯瞰大廳舞池,也是一抹白色,靈動妖嬈,魅惑無邊。
眼前的女人與記憶中的女孩漸漸融合,然後,他的心狠狠一震,接着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狂喜,是她!是她!
可是,她卻把他忘了。這個認知讓他憤怒中還帶着不甘,好像自己念念不忘的三年根本就是一場獨角戲。
後來,她終于認出了他。他們一起跳舞、出海……
一個淡淡的吻落在她瑩潤的紅唇上,姜育恒貪戀地看着她的睡容。
此時,被看的人仿佛感覺到了什麽,眉心一皺,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或許是陌生的環境讓初醒的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麽,眼裏盡是迷惘,像個初生的嬰兒,好奇地打量整個世界。
“醒了?”
她像想起了什麽,點頭輕笑,“嗯。”
“在想什麽?”他蹭蹭她的脖頸。
“我還以為是Ares,它最喜歡叫我起床,老是用濕噠噠的舌頭舔我的臉……”想到Ares那狗樣兒,景嬈就忍不住想笑。她不明白一條純種的美國鬥牛梗咋就養成了那樣傲嬌的性格!
“……Ares,是誰?”姜育恒薄唇緊抿,眼中黑光更盛。
“Ares就是我最……嘶!”腰上一痛,景嬈一擡頭就看到男人黑沉如鐵的臉,一雙黑色的瞳眸死死盯着她,滿是深邃,隐約可見壓抑的憤怒。
景嬈一愣,然後似是想通了什麽,拍開鉗住她腰肢的大掌,挑眉一笑:“它啊,英俊潇灑,威武霸氣,尤其是戰鬥力尤為強悍……”一邊細數着Ares的各種優點,一邊用餘光觀察着男人的反應,果然看到他越抿越緊的薄唇,眉頭皺的能掐死蒼蠅,臉色堪比醬油,景嬈心裏偷笑。
“……這麽說,你,很喜歡他?”一字一頓,音色沉重,壓抑着憤怒,卻是咬牙切齒。
景嬈看姜育恒一副即将發怒的表情,識趣地不再招惹他,這男人惹急了可是有随時化身成獸的本事。
“我喜歡啊!自家養的狗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姜育恒頓時一愣,面上的顏色可謂相當精彩,尴尬地咳嗽兩聲,他哭笑不得。
“你吃醋了!姜大少吃醋了!”景嬈咯咯笑着,眉眼彎彎。
姜育恒霎時眼神一熱。景嬈似有所覺,反應過來後迅速拉上已經下滑到胸口位置的棉被,惡狠狠看着他,威脅的小眼神兒煞是兇光:“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啊!”她現在一條腿殘着,一條腿軟着,想逃也逃不掉!
姜育恒邪笑着撐在她上方,與景嬈的高度緊張截然相反,他慢條斯理,開始溫水煮青蛙,點點頭:“嗯,我吃醋了……”
景嬈滿臉戒備看着他,死死抓住胸前的被子不撒手。
“所以,你要補償我……”
然後,七姑娘就悲劇了……
兩人從大清早磨蹭到将近中午,兩人穿戴整齊,姜育恒叫了外賣。
景嬈的腿不方便,姜育恒抱她去浴室梳洗。一藍一粉兩只牙刷放在同一個杯子裏,安安靜靜靠在一起,交頸而立,景嬈的心霎時就暖了。
姜育恒湊到她耳邊,指着前方鏡面中的一男一女,喃喃道:“你看,他們真的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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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除了番茄雞蛋面
“……那好,我要的東西盡快準備好。”挂斷電話,景嬈站在陽臺看向遠方的天,鉛雲低沉,看來注定要有場大雨了。
姜育恒見她挂了電話,放了手裏的文件就要來抱她。
景嬈順勢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當苦力還當上瘾了?”
他勾唇一笑:“甘之如饴。”一張冷峻剛毅的臉上霎時籠上一層溫柔的光亮,看得懷中的景嬈一愣。
“娘子對為夫的相貌可還滿意?”回到客廳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姜育恒把唇湊到她耳邊。
景嬈端着下巴煞有其事地打量起來,然後捧過他的臉就是“吧唧——”一口,湊到他耳邊:“我夫甚美,貌賽潘安,秒殺衛玠。”說罷,伸出小粉舌往某人耳垂上一舔,權當鼓勵。
這一下如何了得!男人如遭雷擊,當即全身一僵,眼裏的綠光也開始蹭蹭往上冒,一個旋身就将某個還不明所以、滿眼迷茫的小女人牢牢壓在了身下。
景嬈腦袋還處于空白當機狀态,不明白眨眼間咋就換了個方位呢?等明白過來,身上的男人早就開始上下其手了。
氣喘籲籲地拍開那雙不安分的大掌,景嬈連忙拉緊衣服,這才剛起,她才不要再躺回去!
“色胚!”瞪着一雙鳳眼,景嬈龇了個小牙,像只揮爪的豹崽子。
“只對你色。”他笑,蹭到她頸邊,呼吸灼熱。
“你!不要臉!”
“只對我老婆不要臉。”
“誰、誰是你老婆了……”
兩人在沙發上磨叽了好一陣兒,在景嬈堅決的态度下姜育恒頹喪地揮了白旗。
拖着一只笨重的石膏腿,景嬈成功逃脫魔爪,蹦到沙發另一頭,連忙撈了個靠枕抱在胸前,神情戒備地盯着另一頭的男人。
他笑得無奈,幾縷發絲淩亂地垂在額前,襯衣也皺巴巴地開了好幾顆扣子。
景嬈伸腿去探,歪着頭看他:“喂,生氣啦?”
他抿着唇,不語。滑落額前的發絲正好擋住那雙深邃的黑眸。
不會真的生氣了吧?腳順着他的大腿往上移了幾分,踢踢,再踢踢。
還是不理。
嘿,景嬈蠻勁兒也起了,你不理是吧,我還就偏要你理了!
一只白嫩的小腳故意蹭到男人大腿根部,她清楚看到他霎時僵硬的身體和嘴角劃開的那抹邪笑。
暗道一聲不好,迅速撤回腳,沒想到還是遲了!男人過分溫熱的大掌包裹着她的腳,然後輕輕一拖,好不容易劃開的距離瞬間為零。
姜育恒皺眉:“怎麽這麽凉?”
“是嗎?”開始她不覺得涼,被他掌心的溫度一襯,還真感覺到有些涼。
男人嘆了口氣:“都幾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不會照顧自己……”念叨着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腳攏在掌心。他的動作自然,仿佛這樣為她做過千萬次。
景嬈一時恍惚。
記得小時候,那個被她尊稱為“父親”的男人每到漸涼的天兒也老是喜歡抱怨:“寶貝的手怎麽這麽冰呢?來爸爸懷裏暖暖。”
她便咯咯笑着一頭紮進那個寬厚的懷裏。
“我的小寶貝兒又重啰……”他總是笑着把她托得高高的!
“發什麽呆呢?”他把她的腳又裹緊了幾分,直直暖到了她心底。
景嬈笑,“以前我爸……景言諾也這樣給我暖過腳。”眼裏的落寞一閃而過,她低着頭吸了吸鼻子。
這還是姜育恒第一次聽她主動提起關于她父親景言諾。景家四房的事兒在圈子裏早已經不是秘密,只是大家都識趣地不在她面前提起。從景老爺子把她的戶口落在自己名下開始,就已經宣告了這對父女之間僵硬的關系。想來,沒有哪個孩子會不渴望父愛,只是她僞裝得太好……
他的傻姑娘喲……
讓人心酸又心疼!
姜育恒順勢将她整個人都攬在懷裏,蹭蹭她光滑的額頭,鄭重地印下一吻:“以後我給你捂腳。”
景嬈擡起頭,看着他霎時就笑了,一雙鳳眼流光溢彩:“傻男人!”她的傻男人!
本來景嬈的腿不方便,姜育恒沒想讓她出門,可是這姑娘不好伺候,老纏着他帶她出去溜溜。姜育恒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