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回合,某長官勝,某七敗

:“演習還沒結束,鷹。”

“俺知道啊,俺就是想來見識見識把俺的藍軍打得落花流水的GPX到底是啥模樣!”撓了撓腦袋,鷹憨憨的臉上笑得忒實誠,也不顧姜育恒一臉的寒冷,蹭地一下就往豹所在的指揮臺上湊,“就是這玩意兒?沒看出有啥特別的啊……”

豹白了眼正努力發掘GPX特別之處的鷹一眼,朝姜育恒笑嘻嘻道:“老大,這東西真不錯!啥時候能正式給咱部隊裝備上?”

“系統還在測試狀态。”姜育恒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說。

“哦哦!”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貌似這一個月老大的心情都不大好啊。

想起上次,鋒刃093還是“暗場”的時候,他們接到指令要逮到“大老虎”最後卻空手而歸,那時候老大救回的那個女孩兒……

天吶!豹驚悚了,一副得知驚天大秘密的模樣,暗自鎮定心緒,生怕被冷臉老大看出了端倪,原來、原來……

正在這時,控制室裏的通訊器響了,裏面響起的報告聲正是藍隊的副大隊長。不為別的,這厮正在是報告着他自己的“死訊”,以及藍隊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

鷹一陣頭皮發麻。

“鷹,認栽了吧?人腦不如電腦啊!”豹坐在指揮臺上示威地看向一臉菜色的鷹。

鷹抿着唇不說話,眼睛卻是一個勁兒地猛盯着指揮臺上的計算機屏幕瞅,就是這裏面的一個小小系統就能讓他整個藍隊全軍覆沒?!

擡腕看了看時間,姜育恒像是長舒了口氣,冷聲道:“好了,測試結束。”

虎迅速收好了手裏的電腦,同樣的冷臉與姜育恒一樣生人勿近:“該回總部了。”說罷,從軍裝上衣的口袋裏掏了一盒煙來,又給幾個人挨個兒打上一圈兒。

接過他的煙,姜育恒目光微凝:“我記得,你不抽煙。”

“呵,爺們兒哪有不抽的?”

姜育恒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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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育恒撤掉了桌上攤開的攻防圖,掃了眼控制室裏的衆人,嚴肅地宣布:“演習結束了,讓下面該散的散了,虎、豹、鷹你們跟我回總部。”

“是!”

出了特訓基地,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姜育恒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屏幕上剛剛顯示出“中國移動”四個字,短信提示音便輕聲響起。

翻開一看,是來電提醒。當看到“小乖”兩個字出現在短信裏的時候,姜育恒的心猛然一滞,随即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以為依她看似柔弱實則倔強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先低頭的,他本想着等忙完了演習再好好哄哄她,道個歉也就揭過了。那天她的答案的确讓他氣惱,最後發了脾氣,摔門而去。

後來,冷靜下來想想,她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畢竟那是用生命作出的承諾,生命之寶貴,确實值得“任何要求”。

其實這個問題他本不應該問出口的,什麽時候他姜育恒也變得如此沒有自信,要用這樣一種方式以求心安?!

他堅信,那個女人一定會是他的!

示意其他三人先上車,姜育恒回撥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煩躁地碾滅了扔到地上的煙頭,姜育恒收回手機,坐上車,面色比之前更冷了,除了虎,豹和鷹早已避開了老遠,擠到了車上一個小小的角落。

他們可不是虎,受不了老大的一張冷臉。

“回總部。”薄唇微啓,冷冷吐出三個字。小東西你最好有多遠跑多遠,等做完了報告,看我怎麽收拾你!居然敢他媽的關機!

話音剛落,虎迅速發動引擎,體積龐大的軍用悍馬絕塵而去……

七姑娘這次是真的惹毛某大長官了。

姜育恒最讨厭的是什麽?不就是招惹了他,最後卻拍拍屁股若無其事地潇灑走掉。明明是景嬈先打電話攪亂了鐵漢心底的一汪春水,但現在卻關機!關機了!這叫咱鐵漢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題外話------

實在太忙了,今天晚噠噠,大家包涵!

☆、114雪中苦等,基地作戰3

軍區總部大門外,一個隐秘的小角落裏,景嬈瑟瑟地縮成一小團,雙掌攏在一起,口裏還不住地哈着熱氣。心裏早就把守門的那兩個大兵哥哥罵了個遍,不讓她進也就算了,連站在門口等也不讓!

眼看雪下得愈來愈大,天也黑盡了,還是沒等到想等的人,七姑娘小驢脾氣一上來,還就非要等到人不可了!

典型被寵壞的小娃娃,倔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任誰都拉不住!

時間越長,身上的溫度流失越多,可某七心裏窩着的火卻越大了,漸趨燎原之勢,埋在厚圍巾裏的小嘴兒一刻也不得空,愣是将某長官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罵了個透!

“臭男人!你丫最好今晚都別回來,犯在老娘手上不死也脫層皮……”

“……冷、冷死了啊啊!你到底回不回來啊!下次也把你弄冰天雪地裏站他幾個鐘頭,冷不死你!丫丫的……”

……

“嗚嗚……臭男人你快回來啊,你女人快成雪人了……”

“阿恒,我錯了……我都道歉了,你怎麽還不回來呢……”

——《豪門鬥之景色妖嬈》分割線——

夜裏,路寬車少,軍用悍馬的速度很快。

遠遠的,軍區總部進入視野範圍。

莊嚴肅穆的軍區大樓,在幽幽夜色中顯得越發莊嚴、神秘而高不可攀。圍牆邊上的高高哨塔上,守衛的戰士站着筆挺的軍姿,手裏的武器迎着清冷的月色忽閃過幾不可見的寒光,代表着強悍的力量與鐵血的氣魄,威風得不行。

大門口的路燈上面,被白雪包裹上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外衣,發出淡淡又幽暗的白光,照得兩旁筆挺的樹木一陣陣陰影婆娑,獨具軍營的風情。

軍用悍馬緩緩駛近——

突地,姜育恒的目光怔住,眸底似是淬上了漫天沁涼的飛雪。

冷到了極點,也心疼到了極點。

心口,一陣抽搐。

只見,總部大門口那根碩大的方柱旁,在一個路燈照不到的犄角旮旯裏,一個即使穿着厚重外套大衣卻依舊嬌小得不可思議的身影蜷縮着,依稀可見那小小的一團。

景嬈雙手抱着膝蓋,縮着肩膀,大衣外套的帽子掀起來蓋在腦袋上,可憐巴巴的模樣,霎時就将鐵漢心底的一汪春水攪了又攪。

亂了,終究是亂了。

在最初确定是自己朝思暮想了一個多月的人兒後,那種抑制不住的狂喜被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代替,一顆鐵打的心瞬間柔軟得不可思議,像穿過了血肉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拿捏!

喉嚨緊了又緊,他拳頭微攥。

這個傻女人,躲在那個死角落裏,冷死了都沒人知道!

一時間,又急又氣,怒火中燒。

“停車。”

虎依言停住。

冷着臉,某長官忙不疊推開車門,一股雪風吹來,吹得他心髒都像被寒意給沁透了。

如同一只撲食的惡狼,他移動的速度極快,疾風般掠過去,蹲下身來,伸手一把就将她裹進了懷裏,聲音帶着仿如夜般的嘶啞,可聽在景嬈耳中卻無異于天籁:

“小乖……”

“姜育恒?!”

冷不丁被人抱了滿懷,景嬈有些詫異地擡起頭,微眯着一雙鳳眼,霎時撞進了一雙漆黑的瞳眸中。

本來已經被凍得昏昏沉沉,好想就此睡過去,一覺就到大天亮,睜開眼他又在眼前了。此刻,背靠一個溫熱的懷抱,熟悉的薄荷香挾裹着淡淡的煙草味頑強地鑽入鼻尖,像是身在夢中,一雙漂亮的鳳眸裏有着一種說不明白的濃重陰影。

接着,她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刺痛了雙眼,眨了又眨,那些徘徊在嘴邊的千言萬語就這樣哽在了喉嚨裏,繞了一圈,卻終究沒有出口,只剩一句恰似哽咽,又如同埋怨的話:

“阿恒,你終于回來了……”

眼裏的疼惜和愛憐一閃而過,他終是冷下了臉,扣住她的瘦削的肩頭,一字一頓,像是這個季節凝結的冰晶,恨恨地問:“為什麽躲在這兒?!”

愣愣回神,景嬈讷讷:“我……”

沒等她說完,男人的便話開始夾槍帶炮:“難道你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室外溫度已經零下十幾,足以凍死人嗎?!你想死也不必死在我眼前!”

“我……”

他卻不給絲毫辯解的機會,直抵着她炮轟:“你自己都學不會珍惜自己,別人就更加不會憐惜你!”

這話說得确實有些重了,景嬈吸吸鼻子,低下頭,只露出嘴唇緊抿的弧度。

姜育恒反應過來,也心知自己話說得有些過,看着眼前心愛女人一副委屈的小模樣,一個頂天立地、泰山崩于前而不色變的鐵血男人竟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心疼她,擔心她,着急,憤怒,她竟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入懷的身子冰冷得僵硬,耳邊又響起上次景嬈昏迷住院時醫生說過的話,他恐懼了,慌亂了,害怕她就此心髒驟停,從此一睡不醒。

所以,他狠着心說出那些話,看她逐漸黯淡下去的神色,姜育恒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覺得真該賞自己一巴掌。

這個嬌貴的小女朋友他是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直像表現出溫和、儒雅的模樣,無奈有些東西已經刻在了骨子裏、融在了血液中,比如,軍人的霸道和暴躁……

深吸口氣,他按捺住心頭湧動的狂躁,伸手将她緊緊抱住,大手越收越緊,用自己的身體溫暖着她。

半晌,他終是長嘆一聲,放緩了聲音無奈道:“說吧,為什麽躲在這裏……”

景嬈吸了吸鼻子,又向男人溫暖的懷抱深處湊了湊:“我來找你,可是他們不讓進,還趕我離開……這個角落位置好,哨兵看不到我,不會攆我走。但是,我卻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你回來……”

心裏又酸又澀,又悔又愧,衆多紛繁複雜的情緒齊齊湧上心頭,姜育恒最終長嘆一聲,一雙手臂緊了又緊,只能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歉意。

百煉鋼終成繞指柔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然而,沒過幾秒,他懷裏的人兒卻像是突然吃了烈性炸藥般,發起狂來。

猛然從他懷裏抽身而出,景嬈站直了身體,擡起腳就狠狠向他踹去!

“混蛋!臭男人!你上哪兒去了?!你總說我是你女人,有哪個男人對自己女人一個多月了都不聞不問的?!有哪個男人大半夜的還讓自己女人在冰天雪地裏幹等着?!我讨厭你!你他媽混蛋!姜育恒,大混蛋!”

一句句責罵,景嬈像一只爆炸的小刺猬,恨不得就此紮死這個混球算了!

姜育恒冷眉緊蹙,對她雨點般落下的花拳繡腿絲毫不在意,由着她又打又踹地出氣撒潑,最後也只是一言不發地拽緊了她的手,将她強勢地一把撈了過來,死死抱住!

眼圈兒紅紅,邊打邊罵,最後景嬈終于累了,軟倒在男人剛毅溫暖的懷裏。

姜育恒将她攔腰抱起,裹進自己的軍大衣裏,冷毅的聲音帶着獨有的沙啞,性感十足且倍感安全:“不鬧了,小乖,我們回家……”

景嬈倚在一個溫熱的胸前,仰望着這個高大冷峻的男人,眼裏傾慕的神色一閃而過,最終幻化為閃爍的淚光,把頭埋進他的胸膛:“嗯……回家……”

不顧虎、豹、鷹三人精彩各異的神色,姜育恒将她放進副駕駛座裏,然後自己開了車,絕塵而去……

高大的軍用悍馬最終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消失在蒼茫寒涼的夜色中,獨留三個呆若木雞的男人在雪風中各自淩亂……

------題外話------

抱歉抱歉,晚了。

☆、115酒醉情迷,無法拒絕

雪,還一直在下。

窩在男人溫暖的懷抱裏,景嬈啜着氣地攬緊他的脖子,将自個兒的身體鴕鳥一樣全部縮進他的懷裏。

瑞城中心的小洋樓,一如當初自己負氣離開時的模樣,就連走時被自己胡亂丢棄的粉藍色拖鞋位置也未曾移動分毫。

“你沒回來過?”景嬈仰頭看他。

“……”他不答,一雙黑湛的眼睛被冷漠所覆蓋。

景嬈有些讪讪地縮回頭,癟了癟嘴,把頭扭向別處。

哼!小氣的男人!

姜育恒将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然後一個人朝浴室走去,不一會兒只聽嘩嘩的水聲響起。

接下來的時間裏,姜育恒像照顧初生的嬰兒一般,雖然還是冷着臉不說話,但對她可謂是耐心十足,親自将她抱到浴室,從裏到外給她洗得幹幹淨淨,還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等她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手腳溫熱,體香滑膩,渾身都舒暢了。

“睡。”男人丢下冷冷的一個字,就要轉身離開。

景嬈心裏一慌,連忙拉住他的手,看着他一副委屈的小模樣。

這個男人,嘴上從來不說好聽的,就是偶爾說個小情話也是似笑非笑的狡猾模樣,很容易讓人不信,可是行動上卻一直都是細致入微。比起那些嘴上說得樂呵好聽,卻一樣好事也不做的男人,強了何止千倍萬倍!

這一切,景嬈看在眼裏,享受着他的關愛、他的寵溺,一顆心如何能不感動?

一時間,如鲠在喉,藏在心底想要坦白的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能傻乎乎地拽住他的手,使勁兒扯,使勁兒扯。

一張小臉兒紅撲撲的,晶瑩的眸子裏還閃爍着潋滟的淚光。

男人的表情漸漸柔和下來,眼裏的柔情一閃而過,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穩穩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乖,先休息一下,廚房還有姜茶……”

景嬈在他溫柔的注目下,讷讷地點了點頭,癟着嘴,不情不願地慢慢松開手。

姜育恒轉身下樓,無奈輕嘆一聲,看來這次把她吓得不輕,從沒見過她如此粘人的模樣,不過,他倒是求之不得……

緩緩勾起唇角,男人眼裏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決心……

景嬈在床上滾了幾圈兒,嗅着鼻尖無比熟悉的味道,一顆心頓時就安定下來,只是有些話該如何開口,她犯難了……

不一會兒,姜育恒端着熱氣騰騰的姜茶,放下另一只手裏提着土釉色的精致小瓦罐,朝床邊走來。

看着熱氣熏蒸的姜茶,景嬈直覺地皺眉,那一股子姜味隔了老遠她就聞到了:“阿恒,我沒凍着,真沒事兒,可不可以……不喝這玩意兒,我……”

“不行。”冷冷的聲音,男人好看的眉又擰了起來。

景嬈默了,心想還是不要惹他不高興了。又轉念一想,他也是擔心自己、緊張自己罷了。

一只手乖乖接過姜茶,湊到嘴邊,她扁着嘴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水汽氤氲中,一雙潋滟的鳳眸濕漉漉地盈滿水霧,美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

姜育恒心下一動,伸手将她滑落耳邊的長發別回耳後,命令道:“喝。”

此刻,他骨子裏的霸道不再隐藏,一種大爺們兒的野蠻彰顯無遺。

景嬈見他逐漸軟化下來的神色,眼珠一轉,将碗又遞回他面前,氣呼呼道:“不好喝,你喂我。”

小女兒家的心思,不就是借題發揮,半點兒不放過享受英雄柔情的時刻。

冷冷的視線鎖定他,姜育恒眉頭微皺。

景嬈發現自從兩人開始冷戰,到自己忍不住先低了頭,這個男人骨子裏的霸道和控制欲就再也不加掩飾了,他是吃定了她,認定她不會跑了是吧?

景嬈直勾勾盯住他,半步不讓。

最終,男人還是敗下陣來,無奈搖頭失笑。接着,他冷着臉奪過她手裏的碗,猛地揚起脖子就往自個兒嘴裏灌了一口。

景嬈愕然。

就在她不明所以的怔愣裏,只見男人放下碗,伸出一雙大掌,輕而易舉就鉗住了她的腰。

下一秒,他涼薄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景嬈驀地瞪大雙眼,溫熱的液體被他從嘴裏一點點渡了過來,一陣恍惚中,姜茶難聞的氣味兒竟神奇地被蓋了過去。

最後反應過來,景嬈不覺好笑,她撒嬌讓他喂她,意思是讓他端着碗喂,而不是讓他用嘴喂啊!

不過,這樣的方式她也不讨厭就是了……

總而言之,一碗姜茶不算太多,但是由着他喂完卻足足花費了半個鐘頭,每一次姜茶喝下去了,她的嘴唇就會被他狠狠肆虐一番,好像他有些舍不得,總還想着要吸回去似的。

終于喝完了,景嬈松了口氣,被人啃得發麻的嘴唇在暖色的燈光下晶瑩剔透,像熟透的櫻桃,引君采撷。

姜育恒一雙黑眸暗了又暗,詭谲湧動,欲念甚重。

景嬈卻一點而沒注意到男人反常的神色,反而好奇地打量着被他随手擱在一旁矮機上的土釉色小瓦罐。

指着那個稀奇的玩意兒,景嬈扯了扯他的袖子:“那是什麽?”

一雙晶瑩的眸子裏滿滿的好奇神色。

姜育恒眸色不明地緩笑開來,轉身拿起瓦罐遞到她面前。

景嬈下意識湊近去聞,頓時,一股酒氣夾雜着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景嬈舔了舔嘴唇,疑惑道:“酒?”

“是薔薇酒。”

“薔薇也可以泡酒?”

姜育恒挑眉不語,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白色玻璃杯,倒了小半杯遞給她:“嘗嘗。”

景嬈咂吧咂吧了兩口,入口苦澀,與普通的高粱白酒一般無二,但澀意過去就只剩薔薇的清香萦繞舌尖,清清淡淡卻煞是好聞。景嬈想,這就是書中所說的“餘韻悠長”吧!

不知不覺已經喝完了小半杯,景嬈頰若彤雲,愈發地明眸皓齒,腆笑着伸了杯子夠到他跟前兒,小腦袋已經開始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裏亂蹭,眯眼撒嬌道:“再給我一杯……好喝……”

姜育恒薄唇緊抿,不語,眸裏的黑光卻愈發濃密幽深。

“給我嘛……給我嘛……”

嬌媚酥軟的聲音令男人全身一僵,姜育恒暗沉了一雙黑眸,啞着嗓子問道:“給你什麽?”

“酒……我、我還要喝……”

邪笑着湊近她耳邊,姜育恒諄諄善誘:“還有比酒更好的東西,要不要嘗嘗,嗯?”

嘻嘻笑着撓了撓耳朵,景嬈一雙鳳眸愈漸迷離,讷讷地開口問道:“什、什麽?”

“我。”

“嗯?”

“沒聽清?”姜育恒湊得更近,噴灑的熱氣讓景嬈渾身一顫,下意識向後縮了縮。

随後,也不知道他跟她說了什麽,景嬈的面色微微僵滞了一下,轉瞬後,意會到他說的話,本就紅彤的臉頰越發嬌豔欲滴。接着,小手蜷起,握成一個小鋼缽,含瞋帶羞地給了他一記。

罵道:“呸!下流!”

姜育恒無所謂地聳聳肩,一雙黑色瞳眸灼灼逼人:“反正我也沒想過上流。索性,就下流個夠吧……”

入目的男人,俊毅的臉,深邃的眸,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跳加快,配上窗外靜靜流淌的月色和紛飛的雪花,真是該死的……引人犯罪!

唇兒微彎,她早就無法拒絕了,不是嗎?

------題外話------

看文愉快!

☆、116終于表白,哥哥的寵

第二天,景嬈一睜眼就恰好對上男人一雙黑沉的眸,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端詳。

朝他溫熱的懷裏蹭了蹭,景嬈主動伸手圈住他的腰,明顯感覺男人全身一震。

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卻又不得不說,因為她不忍心看這個驕傲若斯的男人患得患失的模樣。

一直以來,她都處于被動的位置,享受着他給的寵溺,獨占了他完整的愛,收獲了這麽多而自己卻吝惜于絲毫的付出。

在這一場一直由他主動的感情中,景嬈顯得太過漫不經心和随意。

還記得他曾經說過:“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愛我……我等你,愛上我。”

驕傲如他,霸道如他,他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又怎麽忍心讓他說出這樣的話?!

一股突如其來的澀意沖上鼻尖,景嬈狠狠咬住了嘴唇。

“怎麽了?”似是察覺到她異常的情緒,姜育恒低頭詢問,聲音還帶着初醒時的喑啞。

景嬈枕在他胸前,搖了搖頭。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還在生氣嗎?”

“……”姜育恒緊抿着薄唇,不答。

沒聽見他的回答,景嬈連忙支起身子,緊張地望進他眼裏,複又沮喪地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對不起,那天,我……”

“沒有。”

“什麽?”

“我沒有生氣。”只是挫敗,那麽努力卻還是走不進她的心裏……

還是那般冷毅的神色,卻生生蒙上一層輕霧,像鋪了灰的琉璃,黯然而失色,景嬈心裏狠狠一痛,原來自己竟是這樣傷了他……

既然心裏早就已經有了決定,那便大膽一些,不再懦弱!就讓她主動一次吧!

擡起頭,眼神灼灼地望向她,景嬈從不曾有過這般鄭重的模樣。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她清晰開口:“姜育恒,你還記不記得那晚我們一起等的獵戶座流星雨?”深吸一口氣,景嬈繼續:“你說,終究會等到的。那麽,現在,此時此地,我要鄭重告訴你,”輕輕湊近他耳畔,彷如情人間的細語呢喃:“如你所料,你,等到了……”

在男人因震驚而怔愣的目光中,景嬈拿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明媚的笑意定格成他一生中最耀眼的光亮:“這裏,有你。感覺到了嗎?”

回應她的是男人熾熱的懷抱和滾燙的深吻。

“小乖……小乖……小乖……”他一遍遍破碎地呢喃着,仿佛在一遍遍确認這是不是真的!

她的女孩兒,終于愛上他了嗎?

他想,此生,最快樂的時刻,莫過于此了……

張愛玲曾說:“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哦,你也在這裏嗎?’”

佛家說,緣分天定。

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我生君生,生于同世,相遇相知,相愛相守,慶幸不是有緣無分。

那麽多恰巧,那麽多偶然,該是上天多大的恩賜和福緣。

景嬈慶幸,當幸福就在眼前的時候,她伸手,一把抓住了……

接連下了好幾天雪,整個京城都被大雪覆蓋,仿佛一夜之間就到了極地——白到極點,冷到極點。

推開窗,外面的世界銀裝素裹,卻也是滴水成冰,景嬈下意識眯了眯眼,卻不想眼前一黑。

緊接着就傳來一陣刻意陰陽怪氣的聲音:“猜猜我是誰?”

拿下捂在自己眼前的一雙大掌,景嬈頭也沒回,不雅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二哥,你多大了?”還玩小時候的把戲,還每次都被她給認出來!

讪讪地收回手,景絡立馬就蔫了,耷着聲音,無精打采的模樣:“怎麽又被你認出來了?一點兒都沒有小時候好玩……都不知道裝裝樣子的……”

“哼!”小鼻子一阖,頭一仰,景嬈鄙夷道:“小時候你也是每次都被認出來的!”

“你說,你怎麽就偏偏把我給認出來了?沒見你把老三、老四認出來過……”景絡氣鼓鼓,忒不服氣了!

景嬈神秘一笑,“兩字兒——秘密!”

其實,如果景絡用一次左手,那景嬈就不一定能猜得準了!就連他自己也忽略了,他習慣用的右手大拇指指腹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傷疤,雖然經過歲月的沖刷早已看不見明顯的疤痕,但是那種凹凸不平的質感,景嬈尤為熟悉。

因為,那是小時候,景絡為了哄她開心,削木頭寶劍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右手拇指所留下的。

景嬈還記得,那時鮮血不斷從那個猙獰的傷口湧出,止都止不住!一滴一滴全都染在了二哥白色的T恤衫上,紅的,白的,觸目驚心。

“哇——”的一聲,她手足無措地大哭起來,而二哥不僅要按住傷口,還得分出精力來安慰她,一遍又一遍:“小七乖,不怕不怕……”

從那以後,景嬈就總喜歡拿她二哥的手來玩,還非得是右手,又摸又捏,大家都以為她是出于玩心,可是誰又知道她每次撫上那道傷疤的時候,心裏有多惶恐和無助!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竟然可以流那麽多血。

“你們兩個人又窩在樓上幹嘛呢?老爺子叫開飯了。”是三哥,景瀝。

景嬈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着痕跡地避開了景瀝的目光,掩飾性地眯笑着眼,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走吧走吧,終于開飯咯!肚子都餓癟了……福嫂!您親愛的小七七來啦……”說着便急急地沖下樓去。

被甩下的兩個男人無奈搖頭失笑,同樣寵溺的眼神如出一轍,相互看了眼,同樣往樓下走去。

“老三,聽說小七收購天晟散股的時候是你給了三千萬?”

“是。不過,她已經還我了。”

“下次,你可不能再借給她了!”

“嗯?”

“因為,要借也是找我借!還不用她還!”

“哦,這你得跟景謙商量商量。”

“嗯?”

“因為他比你先說這話兒!你等等,我先算算……貌似景洵上周也跟我提過這茬兒。我看,二哥你後面排隊去吧!”

景瀝潇灑走開。

“好啊!狗犢子,哥的牆角也敢撬?!”景絡一個人站在原地捶胸頓足!

咳咳……照您這樣兒說,小七可不是您一人兒的牆角啊……即将被收拾的景謙、景洵默默喊冤。

這年頭兒,借錢的都趕着送上門兒了,不僅不要利息,還倒貼白送不用還!

可勁兒!嘚瑟!

------題外話------

明天一天小渝即将在火車上渡過,所以請假一天。

☆、117東窗事發,小七癫狂

對于景瀝,景嬈是逃避的,而對于景洵,景嬈則是閃躲。

她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夕之間景瀝和喻靈變成了“景洵和喻靈”。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當事人問清楚,可是如此一來,看似平靜的一切就會被打破,真相帶來的後果或許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重中之重!

所以,景嬈猶豫了,遲遲未決。

她天真地以為只要她不說,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該來的總是要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會以這樣一種慘烈的方式!

摔得整個景家都疼了!

也是這一摔讓景嬈徹底清醒,原來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姑息的!隐忍和同情只會被人當做軟弱可欺,而有的人你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天有多高、鐵板有多厚!

早晨,景家,很平常的一天。

老爺子端坐上首,景嬈坐在離老爺子最近的右手邊,景絡、景瀝、景洵等人分列左右。

景澤川望着面前滿滿的一大杯牛奶,眼睛鼻子早就愁成了一團,然後小心地瞅了瞅身旁正吃得開心的小心肝兒,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放下碗筷,正兒八經地輕咳兩聲:“飽了。”

端的是威嚴十足,然後腳底抹油,正準備溜之大吉時,正埋首美味早餐的景嬈笑眯眯擡頭了,又笑眯眯望着那個已經将凳子推開老遠,起身起到一半的老人,脆生生叫到:“爺爺!”

景澤川一愣,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哎呀!你看,牛奶都忘喝了!”說罷,端起牛奶,轉身複又對一旁的徐伯說道:“小徐,這可是好東西呀!小心肝兒說可以預防鈣質流失,防治骨質疏松。好東西吶!想當年……”

徐伯躬身立在一旁,面上倒是不動聲色,還時不時點頭附和,心中卻忍不住腹诽:老爺,您還是別演了,這戲碼您每天都要演上一回,換湯不換藥,到了最後不還是乖乖喝了嗎?何必瞎倒騰呢!

那廂景老爺子還樂此不疲:“話說當年我帶領的大部隊,那是過草地,爬雪山,最後糧食、水,啥都沒了!但好歹蒼天有眼,最後竟叫我隊遇上了一個放牛童子,嘿!這牛恰恰好還是頭奶頭,那個時候整隊的人無異于看見了九天仙女兒吶,争着搶着……”

“停——”

“呃……”

景嬈一雙眼睛彎得如同月牙兒:“爺爺,牛奶快凉了。”

“哦。”然後,在景嬈期盼的眼神下,在衆人憋笑的臉色中,老爺子終于拿出上刀山下火海、不到長城非好漢的強大軍人氣概,潇灑一仰,一口悶了!

“爺爺,好棒!”景嬈鼓掌。

在座所有人接連附和,面色青紅,似是有點兒憋不住了,但不得已非得繃住了!

老爺子在掌聲的歡送中,昂首挺胸,終于得以成功退場!

果然,一物降一物。

景絡由衷地豎起大拇指:絕了!

景嬈得意一哼,欣然接受,繼續埋首美味早餐。

這可是福嫂特意為她準備的,她可得吃光光!還有白白的牛奶,好香好香,她的最愛!

“哐當——”玻璃破碎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飯桌上的人先是一愣,然後面色驟變,一轉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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