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真誠的朋友關系達成了友好一致,祁琅打量一下克裏斯,想到了什麽,在身上掏了掏。

然後她就從兜裏掏出來一大把水果糖,一條粉色的手帕,一些珠寶,她甚至還掏出了一把源能槍,又從短靴裏拿出一把鑲滿寶石的小匕首。

祁琅和克裏斯看着面前琳琅滿目的東西,同時陷入了沉默。

祁琅:雖然我沒被綁架過,但是光看豬跑我也知道綁架之後是要搜身的。

克裏斯身上連一顆堅硬的扣子都沒留,她身上居然還剩下這麽多東西,那些劫匪到底有多瞧不起她?

最可恨的是,那些劫匪還真的算準了,即使有這麽多東西原主蒂安小公主還是死了,連一發子.彈都沒打出去。

祁琅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所以她拿起了源能槍,但是她又想了想,又默默放下槍,拿起那把小匕首,遞給克裏斯。

克裏斯:“???”

“你身上這麽多血,一會兒軍隊來了,怎麽解釋?”祁琅含蓄暗示:“但是如果有一些狹長而深刻的傷口,就不一樣了。”

狹長而深,還一些?!

克裏斯盯着那泛着冷光的匕首,又擡頭盯着祁琅,皮笑肉不笑:“自己劃傷和別人劃傷的傷口不同,一進治療艙立刻就會被發現。”

祁琅想想,覺得有道理,于是換了個方向握住手柄,把匕首鋒刃對着他:“那你忍一忍,我盡量輕一點。”

克裏斯被她氣的肝疼,這個冷酷殘忍的女人還說自己傻白甜?!哪個傻白甜一言不合就要在人身上開刀的!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面轟然炸裂的聲響,伴随着戰艦自空中降落的轟鳴聲。

兩個人臉色都是微變。

是軍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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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沒時間了。”祁琅一把扯開克裏斯的手,拉開他的禮服外套眼也不眨就往那襯衫上劃,綿密柔軟的布料被撕裂,白皙緊實的肌肉和皮膚瞬間被撕開血口,鮮血再次浸染上襯衫,克裏斯疼得悶哼一聲,他甚至還聽見那位臉甜心苦的小公主似乎無比憐惜地安慰:“忍一忍我的朋友,馬上援軍就到了。”

“我尊敬的公主殿下。”

克裏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我真誠的請求您,請、別、叫、我、朋、友。”

每次她一說這兩個字,都沒有好事發生。

“那可不行,克裏斯。”

祁琅卻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可是我再醒來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呢。”

……

“聖利安帝國皇室,也就是小公主的姓氏,歐格拉皇族,是星際諸多帝國皇室中的一朵奇葩。”

當小奶音這麽說的時候,祁琅是不屑一顧的。

“奇葩,能有多奇葩。”祁琅随手翻閱着系統給的資料:“這不都看着挺正常的嗎,你別說,歐格拉的孩子都挺好看,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你再看看這裏的點評——”

祁琅清了清嗓子,用華麗的詠嘆調贊頌:“歐格拉皇族,聖利安的信仰和榮耀,他們擁有高貴的貴族血統,美麗的容貌,無可挑剔的優雅氣質,每次在屏幕前出現都會引發國民的狂歡熱議——”

“——歐格拉皇族代代遵循強者為尊的血腥法則,允許甚至鼓勵皇族成員相互厮殺。”

小奶音面無表情地插進來,像是完全沒注意祁琅瞬間僵硬的神情,自顧自地說:“勢力交鋒,暗殺刺殺,正面決鬥……無論用什麽方法,只要勝利就是正确,而失敗者被剝奪繼承權還是輕的,基因崩潰死無全屍什麽的也不在少數。”

然後小奶音就把資料庫中所有歐格拉皇族的影像照片都一股腦打包給祁琅,包括但不限于:屍體,血腥的屍體,和支離破碎的屍體。

祁琅:“……”

完事兒了小奶音拍拍手,真誠又爽快地問她:“你還有什麽想問嘛?”

祁琅:“……”

祁琅:“我覺得歐格拉皇族到今天還沒死絕滅族真特麽是一個奇跡。”

此時的她正攙扶着克裏斯站在小樓外,腦子裏刷着那些資料的時候,表情大概很詭異。

是所以說是大概,因為克裏斯時不時地扭頭看她,一臉欲言又止。

終于他忍不住問:“您似乎有所困擾,公主殿下?”

祁琅瞥了他一眼,心中一動。

“我只是有些擔憂,克裏斯。”

祁琅嘆一口氣,精致柔美的側臉在夕陽的餘晖下散發着憂郁而聖潔的光芒:“你知道的,回去之後,我的父皇不會放過我的。”

克裏斯表情隐有動容,祁琅一看就知道他果然對歐格拉皇族的冷酷作風有所了解。

克裏斯思索良久,也別無他法,猶豫着勸說:“公主殿下,如果您願意把您源能力的特殊性告知皇帝陛——”

“哦,那就不用了,謝謝。”祁琅快速說,撩一撩頭發:“我只是随便說說。”

克裏斯眼睜睜看着她一秒變臉:“…”

他咬牙:“您又在騙我?”

“沒有啦。”

祁琅敷衍地說着,看着一艘艘巨大的戰艦背着夕陽壯烈的餘霞緩緩降落在她面前,在克裏斯憋屈的不行的時候,又冷不丁扭頭問他:“讓這麽一個兇殘的皇族統治聖利安真的可以嗎?你們就沒考慮過造反什麽的,再換一個賢明聖德愛民如子的皇族?”

克裏斯:“……”

他探究地盯着祁琅,發現她居然是發自真心的疑惑。

那他頓時就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了。

他感覺他永遠也搞不明白小公主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所以他只能面無表情回答:“公主殿下,您也是皇室成員,如果歐格拉皇族被推翻,您也得上絞刑架。”

“嗨,你看你,我只是開個玩笑,你這麽認真幹什麽。”

祁琅哥倆好的推了他一下,正推在他傷口上,克裏斯表情當場就扭曲了,祁琅卻視若無睹,還興致勃勃:“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回去見見我那神奇的父皇和兄弟姐妹們,兩天不見,我已經非常思念他們了。”

克裏斯看着她翹首以盼的神情,想一想這個女人剛才眼都不眨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畫面,輕微地晃了晃,覺得自己的傷口更疼了。

祁琅就不一樣了,她開心地看着軍艦冷鐵色的艙門緩緩升起,無數身着暗藍色戰鬥軍裝抱着源能槍的士兵沖下來将他們包圍,接着走下來幾位軍官。

為首的是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也穿着太空軍規格的暗藍色軍裝,鑲金紋的帽檐壓低,露出的半張臉冷峻堅毅,軍紀扣系到最上面,更襯得脖頸修長,寬闊的肩膀上頂着的将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另一個則穿着白底銀紋的、一種像騎士禮服一般的更華麗繁複的制服,他的身形更為修長纖細,非常典型而純正的金發碧眼,容貌英俊,唇角像是天生微微勾着,卻不顯輕浮,反而更顯出貴族的優雅風度。

祁琅看了看他們倆,又扭頭看旁邊的克裏斯,眼神有點挑剔。

克裏斯現在被她弄得有點發怵,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要招惹小公主,最好別和她有任何交流。

他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但是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低聲問:“您在看什麽?!”

祁琅說:“我在想,平心而論,你也是一位出挑的美男子。”

猝不及防被誇贊,克裏斯受寵若驚。

但還沒等他品味出些許自得的滋味時,小公主已經理所當然地繼續說:“可惜你現在太慘了,又是血又是泥,哪兒有人家衣冠筆挺看着風度翩翩,說實話,要不是僅剩的責任感支撐着我,我早把剛才扶着你摸到的血糊你臉上了。”

克裏斯:“…”

克裏斯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嘴欠,讓你不長記性。

“公主殿下。”

被祁琅心中贊賞的兩位美男子走過來,金發碧眼的先行開口,聲線溫柔:“終于找到您了,您還好嗎?”

他一出聲,祁琅就看見他腦袋頂上浮現出一個泡泡框,上面寫着他叫萊斯.特米爾安,出身帝國勳貴,一年前被皇帝欽點為蒂安小公主的副侍衛長。

聖利安帝國皇室向來厮殺激烈,每一位皇室繼承人都可以建立自己的勢力,包括政治影響力、軍權和財政大權等等,而侍衛長則是他們的第一代言人,是介于古代宰相和太監總管之間的一類職稱。

侍衛長看似只是侍從,并不如真正的将領官銜榮耀,但實則這是一條極為優渥的登天之路,畢竟這可是能與未來皇帝陛下建立親密關系的機會,很多位曾在奪嫡戰役中勝利的皇子登基之後,都會将自己信任的侍衛長封為要職,國務部長、帝國秘書長、甚至因此榮登首相席位的侍衛長也不是沒有。

然而,這一切榮耀只跟皇位有力競争者有關,比如如今的大皇子、三皇子殿下,而像原身那種滿腦子要嫁給心上人、只想着情情愛愛而無心皇位的小公主來說,這個侍衛長就很慘了,沒有任何權利和前途可言,只能算一個高等侍衛,還是要當保姆伺候不省心的主子的那種。

祁琅看着挂着溫和微笑的萊斯,他臉上的擔憂和釋然顯得非常自然。

但是看在她眼裏,卻像一個被設定了完美程序的機器人,類人的皮膚下是精密而冷酷的零件,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有些東西,騙得了眼睛,卻騙不了感覺。

尤其是祁琅這種天生感官靈敏的人。

“我這個公主逃婚被綁架差點涼了,他這個負有監管之責的副侍衛長卻好端端地站在這裏,還受命可以協同救援?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我覺得他就是個反派,不定有什麽陰謀。”

祁琅肯定地對小奶音說,當看見小奶音一臉震驚的時候,頓時一窒:“這也是你們原來設定的男主?”

小奶音把剛要尖叫的嘴閉上,眼神飄忽不定。

祁琅無語。

她算是看出來了,但凡是個長得帥的,這個沒節操系統都不放過。

她忍不住質疑:“你們就這麽随意的嗎?選男主也不能就看臉啊。”

小奶音心虛:“我也不知道啊,他那裏也沒寫他是壞人啊。”

祁琅:“什麽叫他那裏沒寫。”

小奶音一晃,祁琅就看見萊斯頭上的泡泡框驟然變成粉紅色,裏面的姓名身份背景立刻換成容貌值身材度性情評價征服指數…

祁琅:“…”

小奶音委屈吧啦:“我就知道你不想看,沒給你看,你非要看,那你可不能怪我。”

祁琅疲憊地擺擺手:“我的錯,我的錯。”

是她對戀愛線的認知太淺薄了,她忏悔,她反省。

她決定有空了一定要和這個破系統系統好好交流交流,她有預感這家夥兒将來還有的是騷操作。

“公主殿下。”

她和小奶音說話的時候,萊斯已經走到她面前,擔憂地問:“您有哪裏不舒服嗎?”

如果是以前的原主,對于這位容貌氣質極佳的副侍從長說不上多麽親厚,也很是尊敬信任。

但是現在,祁琅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她的姿容狼狽,腰板卻挺拔,眼睛洗去了往日的嬌縱任性,瞳仁漆黑的像夜空,在凄豔的餘霞下反射出深邃瑰麗的光。

萊斯被晃了一下。

這位公主殿下,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掩飾了過去,笑着說:“殿下,還有西塔爾司長,請一起上軍艦吧,我們需要及時回去複命。”

他旁邊挂着“林絕”兩個字的年輕少将沒有說話,卻對祁琅兩人點了點頭。

林絕少将側身讓開一條路,微微擡手,周圍的士兵立刻分批向四周跑去,顯然要給這裏來一波兒地毯式搜索。

祁琅扶着克裏斯,萊斯要過來幫忙,她搖了搖頭,用動容的語氣:“這次是克裏斯救了我,這些小忙我可以,請讓我一個人來。”

萊斯頓住,看了看克裏斯,克裏斯面無表情。

萊斯摸不準情況,于是當成了默認,微笑着後退兩步:“當然,遵從殿下的意思。”

感動的蒂安小公主攙扶着重傷英雄克裏斯一步步走上軍艦,在路過林絕時,祁琅不着痕跡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的能量波……

林絕幾乎是立刻察覺到,鋒利的目光轉向她。

祁琅感激的對他微笑,林絕的表情也微微柔和,修長的手指按着帽檐輕輕一點以示禮節。

真是酷啊……

祁琅心裏感慨着,一想着別的事兒,攙扶着克裏斯的力道不免有些輕慢,克裏斯當然感受得到。

他不動聲色,卻在走進空無一人的治療艙裏的時候,陰陽怪氣對她說:“怎麽,公主殿下又喜歡這一款了?您不是對君朔一往情深嗎,甚至不惜為了他逃婚。”

君朔就是原身戀慕的男人,也是帝國英才,如今正在東南太空軍區服役。

祁琅古怪地看着他,克裏斯心裏莫名一咯噔,不覺握了握手。

他是不是表現地太過了…

“其實我很奇怪。”

祁琅嘆了口氣:“你明知道一和我說話就會被怼,為什麽就不長教訓呢?我這個人意志力薄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你如果再沒有克制力,那咱們那紙糊的友誼小船豈不是很快就得翻了。”

“……”克裏斯心口一痛,感覺船已經翻了,他艱難擡手:“……可以了,公主殿下,我收回——”

“——但是如果你誠心誠意想聽的話,那我就滿足你!”

祁琅驟然揚起嗓門,恰恰好把他關鍵的話遮過去,她聲情并茂地詠嘆:“是的,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被他的英俊、冷酷、強壯和正直打動,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是被劫匪綁架的傻叉,我相信他絕不會對一位柔弱美麗的女士口出惡言,我相信他絕對會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不會在明知道自己會被怼吐血的情況下還妄想挑釁強者的權威……”

克裏斯手都在抖,他顫抖着嘴唇正要開口,祁琅又拔了一個高音,朗朗道:“我相信一個聰明的男人絕不會得罪一個女人,因為他們不會想知道打斷一位美麗女士的發言會發生多麽慘烈的後果,你以為她只是在說話嗎?不!不是!她是在抒發她的信仰,她高尚的權威,那是她給予那些可笑的妄想者的警告和——”

“将軍,皇宮親衛軍來電,請您去彙報任務進程。”

祁琅:“……”

克裏斯:“……”

嚣張的朗誦調驟然僵住,在女人高昂的回音聲中,他們隐約聽見門口軍靴邁開的聲音,伴随着萊斯帶着莫名笑意的問好:“再見将軍,殿下在裏面應該有事,一會兒我會告訴公主殿下您來過的。”

林絕還算鎮定地道了一聲“有勞”,随後軍靴聲漸行漸遠。

房間內陷入一片死寂。

克裏斯與祁琅面面相觑。

他眼睜睜看着小公主臉上在幾秒鐘內晴轉多雲,雲轉暴雨,回想起歐格拉皇族經典必殺技“我倒黴也要讓你陪葬的絕美遷怒大法”,想都沒想就把艙門拉下來,正好擋住惡毒小公主撲過來的猙獰身影,冷眼看着機械手給自己注射鎮定劑,眼一閉直接陷入了沉睡。

一步慢步步慢,祁琅只晚了一步沒能成功殺人滅口,她不甘心地拍了拍治療艙的艙門,那冷冰冰的回音讓她知道這玩意兒她是打不破的。

她探着腦袋看着裏面沉睡裝死的克裏斯,撇了撇嘴,轉身慢吞吞走出治療室。

萊斯早已經等在門外,看見她出來,微笑着颔首,戴着白手套的手撫在心口微微躬身,極具西方古典主義美的優雅,實在讓人心動

——如果不是剛剛他故意看她翻車的話。

“請您不要擔心,西塔爾司長的傷勢很快就能痊愈。”

萊斯先發制人,只裝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輕柔地說:“也許您也應該在裏面躺一會兒,您蒼白的臉色看着讓人心疼。”

“是嘛。”

祁琅涼涼盯着他,表情明晃晃寫着“給我一個火苗我就爆炸給你看”,萊斯恭敬垂首,姿态體貼柔順:“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浴室和茶點,在抵達皇宮之前您可以稍事休息。”

祁琅憋了一口氣,被他生生弄的發不出來,堵在自己嗓子裏別提多難受。

哈,她就說是反派吧,這奸惡的嘴臉她當時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不慌,她最會對付這些自以為是的反派。

“我以前看過一部漫…一個故事,裏面也有一位管家。”

祁琅突然感嘆:“風度翩翩、完美無暇,長得好看,辦事也利索,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其實是一個惡魔,為了得到主人的靈魂才留在主人身邊。”

萊斯笑容不變:“如果殿下喜歡,今晚我就會為您搜集來所有相關的故事。”

祁琅橫了橫他,心想小樣兒,道行還挺高。

“不用了,我只是随口一說。”

祁琅真誠說:“我只是從他想到了你,我真是太幸運了才有你這樣的好管…哦,不,是副侍衛長,你可是父皇親自賜給我的侍衛長,雖然還只是副的,但是在我心裏也沒什麽差別。

萊斯,你的忠誠我都看見了,現在像你這樣真正關心我擔心我的人真的太少了,我太感動了,真的,你放心,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将來我要死了,我一定得拉着你一起,要不然你身上都打着我的烙印了,一個人活着也是受人欺淩,還不如讓我成全你的忠誠,你說對不對?”

萊斯無懈可擊的笑容終于微微崩裂。

這麽多年,他見過多少高段位的厮殺,卻從未見過如此坦蕩直白的威脅,直白的近乎兒戲,卻偏偏奏效。

畢竟君臣之別有如天塹,以皇室的殘暴作風,一個公主點了名了要他陪葬,哪怕是最不受寵愛的公主,皇帝也會同意的。

“是的。”

萊斯很快調整過來,誠懇說:“為您赴湯蹈火,是我的榮耀。”

祁琅感動地點點頭,側過臉,正看見一列士兵押着灰頭土臉的海盜們走過來。

她挑了挑眉,想了想,問萊斯:“有匕首嗎?刀也行,來一把。”

萊斯鬧不清她想幹什麽,一時的遲疑,祁琅已經拔出他腰間作為裝飾的騎士劍,拖着劍就沖着海盜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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