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瘦五十五斤
陸語吓了一跳:“……什麽, 什麽聲音?”
陳斯年的訝異程度不低于觀衆,臉頰有些燒, 摸了摸鼻子, 點開微信給陸語發文字消息:“我還在節目上。游戲輸了,在接受懲罰。手機……開了擴音……”
陸語一下子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扶額,暗罵自己蠢才。到底還是經驗不足。
“那個……我的意思是……嗯……”
已經沒用了, 演播室的現場完全沸騰了,連主持人都沒料到,會來這麽一出。
編導立刻在提詞器上要求,穩住場面,讓陳斯年把電話打完。
趁亂, 陳斯年深吸了口氣,繼續給陸語發消息:“雖然時機提前了些……陸語……要不我們公開……”
“不行!”
那邊幾乎是立刻反應。
“還不行,現在公開, 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再等等,你等電影上映, 我在等一個人的電話。”
“不能沖動, 斯年。”
說完,陸語立刻給節目組發消息道歉, 承認自己的失誤, 希望後期剪輯将這段去掉。
然後很直爽地在手機裏跟現場的觀衆打招呼:“大家好,我是陳斯年的經紀人。”
現在這種時候,挂了電話, 才顯得心虛。
主持人接過話題,立刻代表現場的人,跟她打招呼:“您好,這裏是《快樂藝天》的錄制現場,我是主持人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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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好,觀衆朋友們大家好。”陸語語氣沉着。
漸漸的,氛圍緩和了些。在場的人慢慢冷靜下來,想看看事态發展。
陳斯年盯着手機屏幕上的“不能沖動”看了一兩分鐘,才回了句“好吧”,然後拿起話筒,把話題接了過去:“讓大家見笑了,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生活已經很苦了,所以我要求她們都甜一點……這樣相互鼓舞。”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主持人素養高,看到提詞器上,編導說将這趴帶過去,他就真的硬接住了話題,打太極一樣結束了這趴,繼續Q流程,結束了今天的錄制。強制性掐滅了觀衆的好奇心。
陳斯年換了衣服,卸了妝,跟祥叔坐上保姆車。看樣子像是累了,眯眼靠在車窗上。
“怎麽?生氣了?”祥叔瞥了他一樣,小聲試探。
陳斯年有氣無力地:“生什麽氣?”
“你想公開,被陸小姐阻止了。”
陳斯年皺眉換了個姿勢:“她說得沒錯,我不應該沖動。”
章祥看他全身性都在抗拒繼續這個話題,便搖搖頭,閉上了嘴巴。
另一邊的陸語,躲在酒會的洗手間裏,處理後續,跟節目組确定剪輯的事情。
姚靜很久看不見她,便到洗手間尋她:“小六,你在幹嘛,爸爸他……”
“啊!”陸語的注意力被打斷,吓了一跳,手機沒抓穩,一下子掉進洗手池裏。她慌慌張張拾了起來。
“你這孩子,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
陸語擦了擦手機放回包裏,笑得僵硬:“沒事,媽,我……我們回去吧!”
說完上前挽住姚靜的胳膊,卻反被姚靜拉了回來:“小六。”
她盯着陸語,微蹙起眉頭:“自從你告訴我們,你有了喜歡的人,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媽,快了快了。”陸語猜到媽媽要說什麽。
“……那就好,你爸怕是不想再等了。”姚靜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母女兩一前一後重新回到酒會上。
陸語最近半年怪異的舉止,應該都更那個男人有關吧。
姚靜是既想快點見到他,又不想見到他。
第二天一早,按照老樣子,陸語先開車去金陵臺,然後接了陳斯年一起坐保姆車去錄制現場。
陳斯年穿了身黑色的衛衣休閑褲,正坐在客廳吃早飯。
見陸語來了,也沒說話,站起來又盛了碗粥,放在自己對面。把面前的包子燒麥,往中間推了推。
為了拍戲剪掉的頭發,已經慢慢長了回來,還沒打理,亂糟糟地耷拉在腦袋上,可清秀英俊的臉蛋依舊吸睛。
陸語放下包,很自覺地坐過去:“好香啊!”
陳斯年不說話。
“祥叔呢?”
“樓上。”
“昨天很險是不是,差點就出大事了。”
陳斯年嗯了聲,繼續喝粥。
“怎麽了嘛你?”陸語伸筷子在他碗邊輕輕敲了兩下。
陳斯年端起碗,将最後的米粥一飲而盡,将碗丢進廚房,往樓上走。
“陳斯年,你給我站住。”陸語放下筷子,沖男人的背影吼道。
那背影果然停了下來,但是并沒有回頭,懶懶地回了句:“我上樓換衣服。”
見狀,陸語小跑過去,比他多上了三級臺階,彎腰湊到他面前,一揚眉,燦爛的笑道:“別生氣嘛!我不是不想跟你公開,是昨天的場合确實不合适,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麽?等電影上映結束,你去見我爸爸,如果他同意了,随便你,想怎麽公開,都可以。”
她的嘴唇很薄,抹了粉色的唇釉,吧嗒吧嗒說起話來,比別人都多三分道理。
陳斯年有點想笑,兩手抄在兜裏,盯着她看,就不說話。
“你別太過分啊!我都這樣哄你了?”陸語讀過金牌經紀人寫得職業心得。排在首位的職業素養,就是如何哄好你的演員明星。陸語學了很多招,但是她發現,這些招對陳斯年,通通無效。
見她有些惱了,陳斯年才往上站了一階,逼得陸語直起了腰:“你昨天是怎麽哄我的?按照那樣再哄一遍。”
陸語:“......”
她搖頭,撇開視線:“不行,那是我職業生涯中的黑歷史。”
想想都覺得尴尬,在那麽多人面前......
“那我哄不好。”說完,陳斯年繞開陸語繼續往上走,“今天心情不美麗,節目不錄了。”
“別啊,小祖宗。”陸語追上去,伸手一左一右抓住樓梯扶手,“能不能不鬧呢?現在說不去,人家會說你耍大牌的。戲還沒播,就有這樣的名聲可不好。”
“那你哄我。”
陸語:“......”
她不情願的咽了口唾沫:“好,我哄,我哄還不行麽!”
“......”
“...工,工作,苦一點沒關系,我...我甜唔唔唔......”
陳斯年踮起腳,不偏不倚,親在她那張能說會道的小嘴上。
陸語瞪大了眼睛,“唔”得往後退了一步,被陳斯年伸手圍住了腰。
他閉着眼睛,睫毛密又直,輕輕的顫着。陸語能看見他臉頰上細致的絨毛,鼻尖上細小的汗珠。
他用牙齒輕輕咬了咬女生的唇,像是引燃了□□。陸語放下戒備,慢慢閉上了眼睛。用心回應這個吻。
嘴裏的味道蔓延開來,像清風吹過,吻比他的人要更溫柔。
良久,陳斯年才舍得離開,抵着陸語的額頭,纖長的手指搭在她的後面的脖子上,輕輕揉捏。調整着呼吸的節奏,一字一句道:“我嘗過了,你真的甜。”
陸語的臉本就紅透了,被他這麽一調侃,羞意中又生出一股惱意:“陳斯年,你故意的?”
他無賴道:“什麽啊?”
“你根本沒生氣,一早上來就給我演戲?”
“誰說的?我很生氣的好不好?氣你沒當面跟我說,氣你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說完,陳斯年的手移到陸語的耳垂上,輕輕拉了拉,“不過,現在不氣了。”
“你......”陸語撩開他的手,指着他說不出話來。
樓上出來傳來一聲“嗯哼”的咳嗽,祥叔搓着手,躲在走廊後面:“那個...你們結束了麽?時間...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得出發了。”
陸語都忘了家裏還有一個人,羞憤地擋住臉,瞪了陳斯年一眼後,先跑了。
見人出了門,章祥才露面,走陳斯年面前路過,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可以,這次金象獎不把最佳男主頒給你,我都覺得對不起你。”
陳斯年聽出了諷刺,但也不惱,無賴道:“過獎過獎。”
剩下的一個綜藝和采訪在三天之內錄完了,然後陸語陪着他,去B市,試鏡下部戲的男主角,和一個廣告代言。并受邀和導演制片人他們吃了頓飯,相談甚歡。估計是八.九不離十。
之後,陳斯年就進入了為期兩個月的休息假期。
等着電影上映,等着登上陸家門。
終于,在衆人的期待中,迎來了《火人》的公映。陸語沒敢出門,一天盯着實時的票房數據,和各大網站的評分口碑。
《火人》火了,比想象中,還!要!火!
首映當天就拿下了1.5億的票房,某眼評分9.6,給今年的暑期檔開了個好頭。
陸語的微信也轟炸了開來,有無數的邀約和恭喜。
看着迅速攀升的數據,陸語的心調停的半拍,捂着胸口,給陳斯年打電話,那邊似乎也已經知道了。
陸語咿咿呀呀了半天,激動的也沒說明白一句話。相比之下,陳斯年會淡定一些。
本身就是優質小說改編,又碰上了負責任的導演和演員,《火人》會火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當初,陳斯年能在無數劇本中選中它,并不惜代價要出演肖揚,可不是心血來潮。
“好啦,電話裏說不清,我現在就去金陵臺。你等等。”說完,陸語收拾好包,興高采烈的出門。
與此同時,在互聯網的那個世界裏,陳斯年這個名字以每秒上千萬的次數,不停地刷新着。
“實力派”“優質偶像”“衆望所歸”之類新的标簽,又将之前的種種洗刷的幹幹淨淨。
陸語握着方向盤,輕快的行駛在路上。她好像突然明白陳斯年為什麽要回娛樂圈了。
有時候,逃避會讓人忘記問題,但是永遠解決不了問題。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還是直面問題,這話雖然老套,但是永不過時。
胸腔裏的那顆心髒強烈地跳動着,她突然慶幸,慶幸自己可以再一次跟陳斯年相遇。慶幸自己當初下定決心成為他的經紀人,而不是繼續“富貴閑人”的生活。
那種生活是好,很悠哉,很快樂。可同樣的,它會壓縮陸語這輩子的可能性,讓她的人生變得淺薄,沒有厚度。
等到五十年後,大家老态龍鐘坐在茶館裏,閑聊當年往事。或好或壞每個人都可以津津樂道,唯獨陸語無話可說,因為她一輩子都在喝茶。
打開車窗,感受着窗外的風,吹拂過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像是又一次新生。
等到金陵臺,她整理好心情,上樓找陳斯年。
陳斯年坐在他們相親的那間房裏,正在看下一部戲的劇本。
他微微皺眉,拿筆做着标注,神态認真。
陸語蹑手蹑腳走過去,想吓他一跳:“好不容易休假了,還這麽努力啊?”
“來啦!”陳斯年并沒有被吓到,擡頭,指指旁邊的躺椅,讓她坐,然後才回答她的問題,“以後這條路,就是我們兩個人走,得再努力一點。”
“怎麽?一個人走,兩個人走還不一樣啊?”陸語放下包,坐下。
“當然不一樣。一個人走豁得開些,兩個人走顧慮就多些。一個人,我會走得險些。兩個人,我希望走得穩些。”陳斯年的聲音低沉舒緩,說完,沖陸語笑笑,問她想喝什麽。
前面一番話叫陸語心頭熱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啊?”
“我說,你要不要喝點什麽?”
“不用了,我不渴。”陸語擺手,托着腮幫,可愛道:“斯年,你猜票房會到多少?”
本也就是閑談,随口一問,沒想到他會老老實實的回答,而且答案具體:“應該會在18-19億上下吧。宣發那邊已經估算過,我覺得大差不差。”
陸語好奇:“你怎麽一點都不興奮啊?你的片子火了唉!”
“怎麽可能不興奮?”陳斯年笑着瞪她一眼,“我只是在克制而已。越到這種時候,越得有人清醒才行。”
陸語點頭,嘟嘴給他豎了豎大拇指。
看她這副樣子,倒讓陳斯年想起來一件事情,合上了劇本:“那...我們啥時候去見你爸爸啊?”
陸語猜到他會問:“再等等,我還在等一個人的電話。”
陳斯年也很好奇,他早就想問了,到底等誰的電話啊?
陸語則很神秘,且讓他耐心等。
說完扯開話題,又跟男人閑聊了幾句,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昨夜為了等電影公映,她幾乎沒怎麽睡覺,現下心安了,沒一會就發出了輕輕的鼻息聲。
陳斯年搖搖頭笑,把空調的溫度打高了些,繼續看自己的劇本。
期間,陸紳鳴打了兩次電話過來,陳斯年猜他是問電影的事,要不恭喜要不酸。肯定沒什麽大事,他便幫忙,把陸語的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等她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陳斯年叫了外賣在樓下等她。
陸語點開手機想看時間,誰知道吓了一跳。
信息提示欄上堪稱車禍現場,什麽QQ微信電話,但凡是能通訊的軟件,都被陸紳鳴轟炸了一番。
陸語趕緊回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似乎也正準備打來,秒速接起電話,開口就是:“你膨脹了啊!”
陸語:“”
“電影火了,連親哥的電話也不接了呗?”
陸語:“...”
陸語:“堂的。”
電話那頭氣結,歇斯底裏:“陸小六,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陸語:“我氣死你有什麽好處?你有事就說事呗。”
“我......”他突然哽住,結結巴巴良久,才道,“我要【誠志】。”
“小六,我知道【誠志】應該是你的。以前,我也從沒跟你搶過,就像爺爺說得,我不想因為那些,傷了我們兄妹間的情分。所以不管我爸怎麽刺我,我都從來不理他。但......但現在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陸語似乎并不驚訝,穿上鞋,慢慢下樓。她一直在等這通電話。
陸遠征屬意讓陸紳鳴來接手【誠志】,但他總表現出一副不堪大任的樣子,在娛樂圈裏玩得“風生水起”“左擁右抱”,性子也不定。
陸家人都在等,等他浪子回頭的那一天。
直到五個月前,在江城,目睹了陸紳鳴擋在裴耳面前的那一幕。
陸語就一直在等今天這通電話。
“......”陸紳鳴咬咬牙,道,“我想給一個人撐腰。讓她以後都橫着走。”
陸語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她又不是螃蟹。”
心知肚明“她”指的是誰。
“我,我不管,”陸紳鳴突然狠道,“我,我就是跟你打個招呼,再會!”
說完立刻挂了電話。
陸語拿開手機,笑罵了句神經病。
不過,明顯心情又好多了,噠噠噠跑到陳斯年面前問,晚上吃什麽?
陳斯年正在裝盤,搖晃着腦袋:“吃咕嘟咕嘟,嘩啦嘩啦,吸溜吸溜!”
陸語:“......”
“我是說火鍋。”
“陳斯年,你丫有時候,是不是表演欲過度了?”
男人不以為意:“有麽?”
女人接過他手裏的碗筷,擺桌:“有!”
“你哥打電話幹嘛?”
“他啊,神經病,跟我打了聲招呼,說他......想要【誠志】。”陸語的話語裏帶着笑意。
陳斯年立刻明白過來:“你說的電話就是這個?”
“對啊。只有陸紳鳴收了心,【誠志】确定了繼承人,我爸不用找PlanB了,我們才有勝算啊。”
見她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陳斯年哈哈笑:“那你怎麽就敢肯定,你哥收心了呢?”
陸語解釋說:“我哥這人吧,雖然有時候賤兮兮的,可一旦他真的用情了,那肯定是深情。上次回江城,我就确定了他喜歡裴耳。”
陳斯年吐槽:“你哥喜歡的人多了去了,能為一個人浪子回頭?”
“我原先也這麽以為,但這次好像不一樣...”只是作為旁觀者的直覺,陸語也說不出原因。
在江城的時候,陸紳鳴望着裴耳的眼神,護着她的那種眼神。
讓陸語回想起十三年前,自己還在上初中的時候,陸紳鳴讀高中,把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帶到陸語的面前,那種純真的眼神。
其實每一個人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多情或者薄情,陸紳鳴也曾真心喜歡過別人,只是他喜歡的人,不是對的人。
“不管怎樣,”陸語深吸了口氣,“總算萬事俱備了。”
說完,她看向陳斯年:“要不就下周吧?”
“你見見我爸。”
日期一定,陸語早早就回家通知陸遠征和姚靜。
并把陳斯年的資料,雙手奉上,捧給二老。
但是,不出意外,陸遠征看到職業上寫着演員兩個字,果然當下黑了臉,把資料往茶幾上一摔。
姚靜還算淡定,笑着問了兩句:“他是不是那個電影《火人》的男主啊?我跟你三嬸昨天剛看了這部電影,拍的蠻好的啊!”
“媽,他不僅是男主,也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他很努力,七歲就拍電影了,他.......”
陸遠征驚訝:“七歲就進娛樂圈了?”
“是,”陸語又轉向爸爸,“娛樂圈是挺亂的,但是也不乏很多真心喜歡演戲的,為了自己的夢想,堅持努力着。陳斯年...他很好。”
陸遠征拉着個臉:“好什麽?陸紳鳴那小子在娛樂圈待了幾年,沾花惹草鬧了多少笑話?”
“陳斯年跟我哥不一樣,再說了,我哥不是已經......”見陸遠征臉色越來越黑,陸語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說不下去了。
姚靜瞪了老公一眼,安撫道:“先帶回來見見嘛,好不好,總要爸爸媽媽見過才知道是不是?”
陸語乖乖點頭:“嗯。”
偷偷看了陸遠征一眼,他的表情是真的很不滿意。
“爸,媽,斯年下周五來咱家,你們能不能不要...太兇,尤其是爸爸。”
陸遠征哼了聲:“來了再說。”
次周周五。
陸遠征提前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應酬,早上八點就坐在家裏等。
姚靜和秦姨在廚房忙活,準備一些水果飯菜,以防留人家在家裏吃飯。
等到十點,陸遠征穿着拖鞋,樓上樓下的走,時不時還朝窗外張望。嘴裏不停的抱怨:“都等了兩個小時了,還不來,不懂禮貌。”
陸語:“......”
“和人家約好了十一點,你急什麽啊?”姚靜在廚房,嗔怪了他一聲。
陸遠征便也不多言,又去花園轉了轉,才回客廳沙發坐好。
等到十點五十,陸語接了通電話,立刻換鞋去門口迎人。
出于禮貌,姚靜也跟着一起去了。可沒兩分鐘,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拉着陸遠征也出去。
陸遠征氣不打一處來:“他算老幾?還要我去迎他?”
姚靜:“......”
姚靜:“他不算老幾,他是你老子!”
一聽,陸遠征更火了:“什麽混賬東西.......”
“哎呀,遠征,不開玩笑了,是爸來了。”
“誰來了?”陸遠征一愣。
姚靜急了:“你爹,那個四年不肯給你開門的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