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紀大爺
信送出不久,幾日後紀大爺便抵達青州。卻不是佟姐兒去迎的,她如今早未住在紀大爺安排的宅子裏,不說她此番不便出門,光是如何同他解釋就足令她頭疼。
因而紀大爺抵達那日,便是陸敘去迎的。他一行人奔波數日,早已舟車勞頓,馬匹叫店家牽去喂糧草,一道而來的随從也俱進客棧歇腳,紀大爺正思着梳洗一番後去會見阿宛,未想剛下樓梯,便見着陸敘此人。
紀大爺有些吃驚,下了樓梯忙同他拱手笑道:“竟這樣碰巧,陸兄近來可好?”院試三年之內舉辦兩回,紀大爺于去歲被錄取為生員,眼下明年便要秋闱,平日除了多讀書多做題之外,還時常關注着其他生員的動向。
院試公布榜文揭曉名次皆是采取公開形式,他雖不在青州當地,可不妨礙他知曉各地錄取的生員名單上都有哪一些人,這自小行醫的陸敘,竟也步上了讀書科考之路,倒是令他有些吃驚。
陸敘回他一禮,他二人年歲相當,紀大爺不過只比他長了月份,年份卻是相同的。“還請借一步說話。”紀大爺雖覺疑惑,卻也遵照他意。
二人來到屋內合上了房門,紀大爺在桌前坐下,提起茶壺各倒了一杯,“陸兄有話請講,我且聽着。”
“你那表妹現下便在我醫館內安居……”陸敘聲音平淡,紀大爺聽這一言,手上卻是一顫,微燙的茶水濺到了手背,他不及擦拭,驀地便是一擲杯盞,臉色微愠。“你!此話怎講?”紀大爺到底不是沖動暴躁之人,他雖心生不好之感,可也知曉應當先弄明白此事的前因後果。
他這番語态,陸敘并不感到意外,他心內可謂一清二楚,這紀家兩個兄弟,于小宛皆是有着不深不淺的情愫,可便是如此,二人最終皆是未能得到小宛。反觀他便是得到了,也因此喪了性命。
他心裏一時不知是該覺幸還是不幸,“紀大公子想是已經猜到,小宛已是我的人……”陸敘話不及道完,紀大爺便怒地一瞬拍案而起,伸手就是一拳過來,“你!豎子!”
陸敘側身避過,紀大爺怒意猶不能平,又一拳過來時,卻叫陸敘一把擒住手腕。“紀大公子好生激動,你将她一人留于青州,就未想過她的安危?可會有歹人三更半夜翻牆進來,就為了調/戲侍弄她一番?就未想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獨居一宅,該引來怎樣的流言蜚語與禍患?”
紀大爺眼目赤紅,手上卻是松懈了力道,他語氣有些苦悶。“她臨到過何事?你将她救出水火?就因着這般,便可肆無忌憚的糟蹋她,可是!”紀大爺咬牙切齒,牙齒輕顫,“我将你視為知己,因信你為人,便将她交與你照顧,實在未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紀大爺怒地一拳捶在桌上,手上傳出的傷痛半點不及心裏的痛處。“是我之錯!”若不是他擅作主張,阿宛如何會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全是他一意孤行的後果!
“你欲意何為!”屋內靜谧許久,紀大爺方問,他今日既來見他,便是已有打算。
“娶她。”陸敘語氣十分冷靜,他接着道,“我同你們一道上路,上門提親!”
紀大爺擡頭看他,只覺荒唐,不由嗤笑一聲。“你是何種身份,焉知家父就能同意,我看你還是趕早打消了這念頭,絕無可能!”紀大爺猛地一拳捶在桌上,頗有些氣急敗壞,坐下來冷冷看着他。
“随意。”陸敘未再坐下,他立在一旁,面色一貫的平淡如水,似是半點未有惱羞成怒的意思。他淡淡道一句,“左右我也不缺她這一個,只是可憐了我這頭個子嗣,日後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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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紀大爺這回面色比方才難看數百倍,走近前就攥住了他的衣襟,“卑鄙小人!禽/獸不如!”紀大爺這回是再忍不住,二人頓時糾纏于一處,幾番要叫他得手,陸敘皆靈活躲過。
二人本不是習武之人,紀大爺自小養尊處優,他身量欣長,平日雖也有過晨練,可也只是處在修身養性的階段,如何能同自小割過草砍過柴挑過擔的陸敘相比。長時間下來,到底勢敗。
陸敘觀他面顯晦暗之色,不由放開他,開口道:“你字字罵我卑鄙無恥,可你紀家兄弟是如何待她?你紀家人又是如何待她?我亦覺得自己行為失妥,可與你們一比,只覺好過太多!”
此言另有深意,紀大爺一瞬僵住,過了好半晌方道:“此話怎講?”
“你我心知肚明。”陸敘亦是冷下臉來,“要論卑鄙無恥,只怕你紀家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雖不如何尊貴,可我會一心待她,一世只她一個。”
紀大爺略顯震驚,片刻後心下又是發寒,“你是如何得知?”阿宛一事十分秘辛,事發時他遠在青州,是如何得知?又是如為何能這般仿若親眼所見?
“恕我無法奉告。”陸敘音色冷淡至極,重來一世,許多前世未解之謎,到了今世皆被一一解開,前世他格外尊重眼前這個大舅子,可今世自他得知大舅子曾觊觎過他的妻子時,心中除了震驚便是滿滿的厭憎。
二人僵持許久,紀大爺方重重嘆一口氣,“待我再去問問表妹,若她願意,我自然無話可說。”冷靜下來,紀大爺心內除了虧欠內疚,便只餘下絲絲苦意。
二人一道來到醫館,佟姐兒知道他二人要來,早命丫頭備好了茶水。此番二人入座後,便依次為二人倒了茶。紀大爺為兄,佟姐兒自然先為他滿上。
紀大爺接過茶盞,久久未飲,他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佟姐兒。幾月未見,她似是有些不同。上着一件胭脂色绡繡海棠春睡輕羅衫,高腰系上一條嬌綠色緞面百褶裙,手掌寬度的織錦腰帶将本就纖細的腰肢裹得越加楚楚動人。
往日在紀府,她實在少穿這般鮮妍的服飾,一直以來只覺得她生的清麗絕美,今日見她這番打扮起來,竟意外地顯出了幾分柔媚之色,實在撩撥人心。
紀大爺一眼看過來,心下澀意漸濃,觀她一張玉面比得往日越加貌美如花,此刻便是立在一旁,一雙盈盈美目更是時刻在意着陸敘,便是立也是立在了陸敘的身後。
紀大爺頗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二人說話間他一雙眼睛不時瞟向佟姐兒,佟姐兒叫他看的面上越發尴尬起來,此番自己私自與人定下終生,歸根結底還是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放我兄妹二人獨處一會兒。”紀大爺道,他此番進/入醫館,本就是為了問一問佟姐兒的心意,眼下雖是結果已擺在面上,可他心內猶不甘心,耗時許久,到底耐不住性子将這礙事之人請了出去。
陸敘一走,堂中便只餘下他兄妹二人。佟姐兒遲疑一會兒,到底還是在凳上坐下,“倒是又勞累大表兄奔波了一回。”
佟姐兒話裏含了歉意,于情于理大表兄待她終是不壞,自己雖記恨他紀家,可卻不好将賬算到了他的頭上。
紀大爺沉默許久,終是開了口:“方才在客棧,陸敘便已同我道明,眼下我來此不為別的,便是為了問你一句,是他強求于你,還是你本就願意?”
聞言,佟姐兒眼圈兒便有些泛紅,她咬了唇瓣道:“我同他兩情相悅……屆時還望大表兄幫着說上幾句好話,佟姐兒一定銘記于心。”
紀大爺聞言只覺眼前一陣發黑,心中悶澀之意更甚,忍下不适,方才又道:“你既心意已決,表兄自然無有二話,定叫你風風光光出嫁,此番他這行為雖是失妥,可依照他的為人秉性卻不失為一個良人。”
佟姐兒有些意外,原以為他會反對,未想結果會是這般,只要大表兄同意相助,屆時舅舅那處便容易不少。
紀大爺未多作停留,二人再說上幾句,便就起身回了客棧。
佟姐兒伏在門框上看着他離開,眼眶裏濕濕的,卻是有些莫名的傷懷起來。陸敘進來便見到她這一副模樣,心裏微有不悅,愁眉走近她。“怎麽?為何這副模樣?”
佟姐兒未覺出他的異樣,委屈地一下撲進他的懷裏,“我心裏有些不安,實際我并不想回去,那處太可怕了……”佟姐兒咬住了唇瓣,餘下的話她未道完,亦不敢道完。
當日離開紀家有一半的原因便是為了避開薛二,眼下自己又要回去,若是他又使出別樣的計策來,到時再被弄進薛家,她又該如何應對。
“我送你回去,順道把親事也定下來。”陸敘扶她進了內室,二人在榻上坐下,并未多做前戲,陸敘低頭便吻住她的唇。佟姐兒心裏還在不安,冷不防被他一下抱在膝上,身子還未坐穩,粉唇便叫他一下給封的死死。
陸敘緊緊圈住她的腰肢,他心下有氣,動作便不如平日溫柔,佟姐兒叫他弄得發疼,眼圈兒便紅了起來。小口裏耐不住嗚咽出聲,小手抵在他胸膛想要他停下來,卻是半點也不管用。
陸敘大力吸/吮起來,佟姐兒只覺快要窒息,待他松開時,一條小舌已是疼的發麻,剛委屈的捶他兩下,他又一個側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适才一陣激吻之下,佟姐兒一頭烏鴉鴉的發絲早叫弄散,此刻躺在他身/下,一頭青絲布滿枕巾,美目含情,雙頰酡紅,粉唇微嘟,掩在衣衫底下的兩只嬌兔兒更是在急促起伏顫動,陸敘兩手支撐于她身子左右,懸在半空目光直直盯着她的兩只嬌兔兒看。
佟姐兒叫他這樣放肆的眼神瞧得心跳不止,側過身子曲起腿兒就自他的桎梏裏跳脫,拿起枕頭抱在胸前,便縮在了床頭咬住唇瓣,睜大美眸看着他。
見她這副嬌樣,陸敘心下總算愉悅不少,伸出手要拉她近身,佟姐兒打下他的手,直接往榻裏邊躲。陸敘擰眉,往前微俯着身子一把就将她按進了懷裏,想也未想便一掌拍在了她的臀兒上。“往哪裏躲?越發不聽話了。”
他這一掌未省住力道,佟姐兒痛的一蹙眉,正好又往他懷裏鑽進幾分,難得被他體罰,愛嬌的她不免心下委屈,淚珠兒嗒嗒地往下砸。陸敘無奈嘆氣,捧起她的小臉便給盡數吻進了嘴裏。“你個小淚人兒,這般便覺委屈了?”
佟姐兒不答他話,搖了頭要避開他的唇,陸敘微惱,一下又給拍了一掌,這回雖是放輕了力道,可佟姐兒仍覺委屈。“我哪處行錯了?你要打我……你再這般待我,我便不答應嫁你了!”
“你不嫁我,嫁給誰?”陸敘扯了扯嘴角,似是有些想要發笑的意思,摸了摸适才被自個拍的地方,又去尋她粉嫩嫩的櫻唇吻起來。
佟姐兒靠在他懷裏身子骨已軟成了一灘水,好容易才被他松開,小口裏急喘着氣,以為他要夠了,哪知那兩瓣溫熱的薄唇似是未盡興一般,竟一路往下吻去。
佟姐兒最怕被他吻脖頸,又癢又酥到了骨子裏頭,正怕癢的躲着他一路嚣張橫行的薄唇,紐在胸前的琵琶扣卻叫他伸手解開兩顆,佟姐兒還未反應過來,他一只溫熱粗糙的大掌便伸了進去。
佟姐兒一時間玉面上又紅又燙,只好将小臉深深埋進他結實的胸膛,兩只嬌嫩被他輪番欺負着,起先還省着力道輕輕的揉弄,待過個不久,便越加肆意淩虐起來。
佟姐兒叫他弄得格外疼,小口裏央着不要不要的,卻是無半點用場,只好咬牙忍住。待他抽手出來,要為她扣上琵琶扣的時候,佟姐兒那處才後知後覺的漲痛起來,便是動下/身子都要顫得發疼。
委屈地瞪了他一眼,陸敘方伸出手隔着衣衫為她揉一揉,一本正經道:“這般多做搓揉,于她兩個有好處。”
“你,無恥!”他竟能說出這般羞人的話來,佟姐兒一張玉面上爆紅起來,自個用胳膊護住了,咬了唇道,“疼得慌,可再無下回了。”
陸敘将她往懷裏摟的更緊,到底忍不住嘆出一口氣,“待你回去後,我會緊快着手安排,必不叫你等得太久,你也須謹慎小心,莫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照顧好自己。”
佟姐兒悶悶嗯一聲,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