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晚飯卻是丫頭端進屋裏才吃的,佟姐兒一頭黑絲緞般烏密的長發,柔順地披在纖弱的背上,香妃色的寝衣外,裹了件水紅的夾襖兒。一張玉面比得先前的氣色要好上不少,此刻正靠坐在床頭,細嚼慢咽。

丫頭擡了小炕幾來,面上擺着幾樣小碟,除了自稻香樓買回來的葷菜之外,院裏燒飯的廚娘亦燒了幾樣素菜擺上來。

羅媽媽執了筷子坐在炕幾的另一邊,跟前擺了張骨碟,正為姑娘剔着魚刺。“姑娘身子骨太弱,別光揀那清淡的吃,葷菜适時也該吃上一些。”說罷,又是執起湯匙為她盛了碗熱乎乎的老鴨湯出來。

“大晚上的,吃多了油膩睡不好覺。”佟姐兒手上輕輕推開,再動了兩回筷子,便有些失了胃口。羅媽媽眉頭擰得死緊,幾番勸姑娘再多吃些,姑娘皆是一副蹙眉搖頭的模樣,正要無奈的命丫頭撤下去,姑爺這時候便走了進來。

“怎地了?只吃這一點?”陸敘走上前來,看一眼炕幾上似乎分量不減的菜品,示意幾個下人出去,而後才坐上榻沿将她摟入懷裏。

見他這樣問話,怕他覺着自個挑剔了,佟姐兒便擡眸看他一眼,趴在他懷裏輕聲說道:“吃飽了,不想吃了。”

手上來到她纖細的腰間,手掌量一量,實在太細了,陸敘不免皺了眉頭,大掌緊貼着她的小腹道:“這處日後還需長個大圓球,眼下不好好吃飯,将其養的圓潤一些,日後孩子來了可不就沒地住?”

“夫君?”佟姐兒聽了有一些害怕,抿了唇兒細聲道一句,“肚子那樣大,孩子怎樣出的來?又是自哪處出來?”說罷,美目裏竟還閃了水光。

“到時自有地方由他出來。”陸敘有些無奈,摸了摸她的烏發,溫聲安撫道,“莫怕,咱們再用半碗飯如何?”

觀她美目裏的淚意還未散去,知曉她是真的害怕,陸敘心裏有些心疼,不由捧起她的小臉細細親撫一番。

佟姐兒本不願再吃,可礙不住夫君強行要喂她,只好不情願的張開粉唇,卻未用下半碗,勉勉強強只多用了小半碗下去。

須臾,丫頭進來撤走了炕幾,佟姐兒落地後再淨面洗漱了一番,這時間夫君也自淨房出來了,燭光下他一雙漆黑眼眸竟發出炯炯光輝,越是逼近,她心下便越是緊張。

驀地腰上一緊,便被他攔腰抱起,陸敘動作輕緩地将她放置于榻上,卻并未急着動作,而是懸在她嬌軟香軀之上,細細打量她一張白裏透粉的絕色姿容。

不敢同他對視,佟姐兒只微微偏過玉面,貝齒輕輕咬住了櫻唇,水秀美目只敢往床幔上看去,兩只玉手緊緊攥住身下的褥子,香馥玲珑的嬌軀也跟着緊張的微繃起來。

玉頸處伸來一雙大掌,溫熱粗糙的指腹細細摩裟起來,佟姐兒微微顫栗一下,覺察到裹身的寝衣慢慢被夫君褪去,之後又漸漸移至頸下與後背,遮羞的小衣登時一松,旋即便被他抛擲一角,緊緊勒住的雪團一瞬間便毫無保留的呈現于他身下。

溫熱急促的氣息噴灑于她的頸項之間,卻未真的觸碰上去,裸露的腰身被他略一擡高,旋即腿間便是一涼,知道自己已是不着寸縷,心底的羞意更甚,偏他又長久不出聲,仍舊懸在她身上用眼睛逗弄于她。

Advertisement

二人皆未出聲,靜悄悄的屋內只得細微的喘息聲,佟姐兒咬一咬唇兒,慢慢睜開眼睛,便見夫君一張俊面上似笑非笑,漆黑眼眸不斷于她赤裸的嬌軀上掃來掃去,好似裏面藏了溫度,刺得她身子一陣火辣辣的燙起來。

再捱一晌,佟姐兒想是再受不住,羞得用兩條玉臂緊緊捂住羞處,底下還好,尚還能遮掩得住,偏上頭兩團被她玉臂一壓,半遮半掩竟比得方才更添誘惑。

蜷縮着身子,再不願這般僵持下去,佟姐兒伸長了足便想去勾榻角緞被,哪知卻叫他一把擒住玉足,包在掌心裏反複揉搓,佟姐兒挨不住癢癢,蜷縮起腳趾頭,含了哭音求他松開。

陸敘卻是不許,一面揉搓着她嬌嫩的玉足,一面兩下便褪盡了自個衣物。

佟姐兒玉面緋紅,不敢去看他結實裸露的身軀,心裏正又害怕又期待,身子便被他一下抱起來,旋即身子又被他擺弄成跪伏于榻上的姿勢,正是心驚之際,他那滾燙的身軀便不容抗拒地壓了上來。

半夜裏便落了場雨,清早院裏的地面上還蘊着幾分濕意,這些時日未再落過雪,一連幾日的好日頭,氣候也變得暖上不少。

屋裏的炭盆逐漸熄下火源,街道上傳來的敲梆子聲使得陸敘睜開眼睛,屋外還只灰蒙蒙一片,今日需得進學裏上學,便是有些貪戀床第間的溫柔,陸敘也只得懷着滿腹柔情親了親埋在胸前的小腦袋,而後才輕輕掀開緞被,起身下了榻。

佟姐兒“嘤咛”一聲,漸漸睜開美目,覺察到夫君起身了,在被窩裏發了會兒呆,便也拿手支撐着身子慢慢爬起來。

“夫君。”肚兜外再披了件杏色寝衣,微紅着臉蛋兒走近他,“夫君,我來為你更衣罷。”陸敘本想叫她上榻再睡會兒,哪知轉身見她步履婀娜地走近前,話到嘴邊不由又是咽了下去。

自昨夜事後羞處便一直隐隐作痛,碎步走近了夫君跟前才算舒一口氣,盡管她未怎樣顯露出來,陸敘也是猜着,不由便問:“可是叫我弄得疼了?”

佟姐兒正為他抻着衣袖,聞言一張玉面登時就爆紅起來,還不待她答話,腰肢便一下叫夫君圈進懷裏,只聽他壓着笑意湊近耳邊道:“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內有一樣東西,不久前為你抹過一回,稍後待我離去,你合好房門自個細細抹上便是,此物既能滋潤又可消腫散痛,可要我再教教你如何塗抹?”

“不、不要。”佟姐兒玉面緋紅,搖着腦袋拒絕,未想夫君大清早就這般不正經起來,羞惱地捶了他兩下。“讓它疼着,我不抹。”

“這樣怎行。”陸敘摸一摸她柔順的烏發,故意逗着她道,“你若嫌羞人的慌,便只好叫你幹疼到晚上,待我家來後再幫你抹,可行?”

“不要!”佟姐兒跺了跺腳,只覺得夫君太壞了,半點不似早先的為人正經,怕他再說那等羞人的話來,便趕忙催促着道:“夫君快些走罷,莫要耽誤了時辰。”

話音剛落,陸敘便驀地攔腰将她抱起,佟姐兒驚呼一聲,連忙抱緊了他的脖頸,以為他又來胡來,便含了哭音央道:“夫君快些走罷,莫要耽誤了時辰。”

“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一掌拍在她的嬌臀上,将她輕輕放置于榻上,扯過緞被覆上後,這才又道,“好生歇着,待我家來了再收拾你不遲。”

放下威脅,陸敘轉身便出了屋。

佟姐兒縮在被窩裏顫一顫羽睫,曉得他是在吓唬自個,因此并未真的相信,躺在榻上腦子裏胡思亂想一通,到底困倦地瞌上了美目。

半夢半醒間被丫頭搖醒,如意在姑娘耳邊輕聲說道:“姑娘,太太已是起身了,姑娘也趕緊起來罷。”

佟姐兒周身酸軟無力,心裏一百個不願起來,可也知曉不起不妥,便由着倆丫頭扶起來,梳妝洗漱。

昨兒晚上她未出來用晚飯,甄氏便對她老大意見,今日雖說起身的不算太晚,可一看她那一副柔弱無力的模樣,大清早的就叫甄氏覺得敗了興頭,面上登時便難看起來,“丈夫天未亮就出了門兒,你個新婦竟睡到這樣遲才起來,可見你在娘家裏是未學好規矩。”

佟姐兒面上有些尴尬,好在甄氏語調不高,旁人想是未曾聽見,心下這才松快一點。知道不好同她硬碰硬,便順着她的話道一句。“婆婆說的不錯,我娘去得早,舅母便是待我再好,有些事上難免也要疏忽了,如今婆婆便是兒媳的娘,娘所道之言,兒媳定會謹記于心。”

甄氏堆到嗓子眼兒的話,叫她幾下給塞了回去,見她一副小媳婦兒模樣,當下便有些惱意,旁人見了還只當她是在欺負兒媳。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又道:“莫給我耍滑頭,跟我到房裏來。”

佟姐兒心裏有些怯意,并不十分願去,可婆婆已經發了話,心下再是不願,也只好硬着頭皮跟着她走。

佟姐兒進了甄氏屋裏,便覺着有幾分眼熟,心底正疑惑着,甄氏便自抽屜裏拿出一副鞋樣子遞給她。“氣候逐漸暖了,該是要多做幾雙鞋備着,對了,我再去給你拿衣裳尺寸。”

這些個尺寸,佟姐兒早也知曉了,且如依照今夫君這個年紀,身體多少還會長上一些,若是真要制新衣做新鞋子,也是現做現量比較妥當。眼下見婆婆這般,她也只好閉住了嘴巴。

甄氏同她說不到一處,心下也是不十分願意看見她,把了尺寸便趕了她回房,佟姐兒出了房門才舒一口氣。适才在婆婆屋裏立了許久,不說兩條酸軟的腿兒已是着不住,便是隐隐發疼的羞處,一時間也是雪上加霜。

羅媽媽幾人見姑娘回來了,一直提着的心這才放進肚裏。“太太都與姑娘說了甚呢?竟去了這樣長的時間。”

“把了尺寸給我,讓我趕早做幾身新衣新鞋為夫君備着呢。”佟姐兒“嘶”的一聲,在軟榻上坐下來,由丫頭褪了鞋,這才将半截身子塞進厚棉花被子底下。

“這姑爺也太不節制了,竟将姑娘折騰成這樣。”羅媽媽到底是過來人,一看姑娘微紅的臉蛋兒,便曉得她是哪處不舒坦。“姑娘也莫太過遷就于他,女兒家最重要的便是身子骨了,若是折騰的狠了,到時傷了身子,受孕可就成了難事了啊。”

佟姐兒面上微白,羅媽媽只當吓住她了,不由又是安撫着道:“姑娘莫怕,日後可要顧惜着點自個。”佟姐兒抿一抿唇兒,自是點了頭。

天色将暗時,夫君才回來,在婆婆房裏一道用過晚飯後,二人便回了房。

“身子可還疼着?”一進屋,陸敘便急着将她圈入懷裏,埋首于她白嫩的玉頸間深吸了幾口氣。“叫我看一眼,可還像昨晚上那般發紅?”

佟姐兒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掙紮幾下,還是叫他強行抱到了榻上,手上一掀,便露出裙底下素白的羅襪,玲珑繡鞋先被他褪下,而後才将大掌伸入裙內,褪下了她貼身的中褲,水紅色的棉裙底下,登時便顯出兩條光溜兒的*來。

佟姐兒叫他折騰的羞處越加疼起來,美目裏起了層霧氣,險些就要哭了出來,顫着聲道:“夫君,好疼,不要。”

陸敘這才收斂許多,動作比得方才溫柔不少,大掌伸進去又是将她柔軟的亵褲扯下來,這才取出膏藥欲為她抹上。

裙子底下一時寸縷不着,佟姐兒腿挨着腿緊緊并攏于一處,見夫君又取出那日的白瓷小罐來,心下便有些害怕,那物冰冰涼涼的刺得她十分疼,雖則只疼個一刻鐘便漸漸消了,可也是滋味難捱。

“夫君,不……”佟姐兒搖着腦袋,面上生出了怯意。“疼,不抹這個。”

“忍個一會兒便不疼了。”手上已經旋開蓋子,可見是必抹不可,佟姐兒僵着身子不敢再動,眼裏含淚地看着他。

陸敘卻是半分不覺心軟,此刻心下也是有些悔意,自責自己太過魯莽,竟又将她細嫩的身子傷了。“乖,忍個一會兒便好,若是不抹,只怕是要發炎感染。”

佟姐兒小臉一白,真的哭了出來,抽噎着就開始埋怨起他來。“夫君為何總是這樣?嗚嗚,每回遭罪的都是我……”

佟姐兒坐在榻上哼哼唧唧起來,眼眶裏一直冒着淚珠兒,陸敘幹瞧着她哭了一晌,心裏是既心疼又不厚道的有些想要發笑,佟姐兒雖則在哭,眼睛卻是時刻注意着他,見他一副想笑卻又強行忍住的模樣,一時間差點哭岔了氣。

陸敘瞧得一驚,趕忙抱着她一陣拍哄,又哄又親将她拍睡了,這才小心為她抹了藥。便是睡夢裏,佟姐兒也是瑟縮兩下,小身子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裏鑽。

陸敘心下軟的不行,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烏發與小臉,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嘆一口氣漸漸睡去。

……

入了三月,氣候一日日轉暖,身骨好的襖兒已是脫了下來,俱已換上了春衫。佟姐兒因着身骨弱,雖則也未再着冬日的厚襖兒,卻還是不敢脫下身上着的比得春衫厚了兩分的夾襖兒。

近日來夫君課業繁重,多數時間皆是天未亮便起身,夜裏總得熬到子時才能入睡。知道他想要出人頭地,佟姐兒心下雖是擔憂他的身子,可也知曉自己勸不住他。

出閣前紀家請的女先生也是教了幾樣糕點湯水的做法,佟姐兒在廚房內搗鼓了半天,羅媽媽與廚娘子亦在邊上相幫着,一個時候後,香味漸漸擴散出來,調了幾味佐料進入攪拌均勻,這才熄了火。

長久熬夜必然傷肝,這當歸枸杞為主料的湯羹便是專為熬夜人士所備的,廚娘子已經替她裝進了湯蠱裏蓋緊,又尋來托盤擺上去。“趁熱喝效果才好,奶奶快些送進去罷。”

佟姐兒來至書房前由着丫頭叩了叩門,旋即待夫君開了房門,才邁步走進去。陸敘原本面顯倦意,見着是她,困意便消散不少。

“這般晚了,怎麽還未歇息?”陸敘在案前坐下,伸手便将她攬入懷中,香馥嬌軟的身子嵌進懷裏,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芬芳,整個人便精神不少。

“夫君不在,我一人睡不着呢。”佟姐兒微紅着面小聲道一句,手上又是揭開湯蠱蓋子,要喂他喝湯。“夫君且嘗嘗,這可是我熬制了許久才熬好的。”

陸敘有些意外,聽話地張嘴由她喂着喝下幾勺。“小宛越發賢惠了。”包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陸敘心情極好地稱贊道。

“夫君謬贊了。”佟姐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頭,湯蠱內還剩下不少,浪費了難免可惜,想他再多喝一些,便又一勺勺開始喂他。

待湯蠱見了底兒,佟姐兒方停下喂湯的動作。“夫君,今日還要看到那般遲才歇嗎?”佟姐兒抱着他的脖頸,小臉在他頸項間蹭了蹭。“咱們早些歇息罷,長久熬夜對身體不好呢。”

小妻子已經開始用撒嬌來反對了,陸敘便是早先未想過這般早睡,眼下見她這一副嬌樣,倦怠之意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身體的躁動與亢奮。

佟姐兒自然感覺得到,心裏有些害羞,可想着若是這般能讓夫君早些歇息,她便是有些怕疼,也願意順着他。

……

轉眼便到了八月初,今歲的秋闱首場開考日竟與中秋相撞,定在了八月十五同一個日子。乃至于不少人忘了中秋佳節,全心投入到備考當中。

近來,不說甄氏整日緊張不已,便是佟姐兒也跟着她一道忐忑,反觀當事人陸敘,卻顯得比任何人都要沉穩冷靜。

開考前一日,甄氏為他備上不少圓餅于行囊之中,佟姐兒作為妻子,自然準備的更多,曉得要在那裏歇個兩晚,如今氣候正熱,自是少不了換洗衣物。

準備了兩身幹淨的換洗衣物,又将自個縫制的醒神薄荷香囊遞到他手中。“夫君若是覺着困頓,便嗅一嗅此物,興許能夠消消困意。”這時節正值天熱,白日裏難免會有覺得困乏的時候。

陸敘伸手接下,直接往懷裏一塞,之後便又伸手摸摸她的小臉。“好好在家等我,無需擔憂,照顧好自個。”

“夫君也要照顧好自己。”佟姐兒一下撲進他懷裏,眼圈兒紅紅的,心下十分舍不得他。“不論夫君考的好與壞,我皆在家中等着夫君回來。”

……

當日用罷早飯後,陸敘便同同窗們一道上路。佟姐兒與甄氏立在門邊見他走得遠了,這才回了院子。“老天保佑,願我兒平平安安歸來。”

佟姐兒聽見了,便是近前寬慰道:“夫君定會平安歸來,忙碌了這許久,娘還是回房歇一歇罷。”

佟姐兒難得開口關心她一回,甄氏不由多看了她兩眼。“說的也是,我便先回房歇下。”見她回了房,佟姐兒這才往自個房裏去。

接下來的二日,無疑是難熬的。

本是提心吊膽的心,逐漸變成整日翹首以盼,當日甄氏吩咐廚房備足了好菜,只等着兒子回來了好好吃上一頓。

哪知婆媳二人自晌午一直等到了傍晚日頭西落了時分,竟還未等到人回來。甄氏眼中不免露出擔憂之色,佟姐兒亦是一時間微紅了眼圈兒,不曉得夫君為何還未歸家,千萬不要出了意外才好。

甄氏斂一斂神,派了蔥兒與蒜兒出門一趟,特到了陸敘的幾位同窗家中打探消息。二人跑遍了人家,回來皆是徒勞無獲。“都說還未歸家呢,想是路途上延誤了罷?”

丫頭觑着甄氏的臉色道,卻見甄氏突地一下站起身來。“想是便是如此,将桌上之物俱端回去溫着,待人歸來了再端回來。”丫頭自是應下不提。

甄氏已經進了屋,佟姐兒在堂中幹坐許久,到底也是回了房。

坐在屋裏既不覺着饑餓,亦不覺着困頓,整個心已然被提了起來,不曉得夫君叫何事耽擱了,早在離開那日便道的今日歸家,為何這般遲了,竟還遲遲不歸?

佟姐兒坐在案前正兀自出神,屋外便突然炸開一顆響雷,直把适才還在游離的她給駭了一大跳。邊上時刻陪着姑娘的羅媽媽三人,亦是駭得臉色白了一白。“我地個天!駭着姑娘了罷。”

羅媽媽忙上前安撫,佟姐兒确實被吓到,剛要開口回話,屋外便突地傳來一陣甄氏的哀嚎之聲,佟姐兒心房狠狠一跳,腿腳登時發軟差點子站立不住,還是平安如意兩個将她攙了起來。

出了房門便再顧不得其它,推開丫頭的手便是上前急聲問道:“娘,出了何事!”聲音裏隐隐有些發抖,看一眼邊上立着的陌生人,便低了身子要扶她起來。

“你個掃把星!”甄氏狠狠推開她,見她面露驚惶一下跌在了地上,這才又嘶聲哭喊起來。“是你害了我兒!是你害了我兒……”

佟姐兒駭得不輕,整張玉面都白了,顧不得身子發疼,抖着聲音問了一問那陌生之人,待聽得她道完之後,一瞬間心如刀絞,白眼兒一翻便是暈厥過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