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大漢女皇陳阿嬌
作者:葉逐月
朕既要的江山萬裏,也要的三宮六院!
同樣做皇後,有人被廢長門宮,有人稱皇君天下;
且看武則天重生陳阿嬌,
運籌帷幄,揮斥萬軍,行霹靂手段,擁萬裏江山。
翻雲覆雨天可奪,皇圖霸業鼓掌間。
誰言女子不如男,大漢天下吾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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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既要的三宮六院,也要的晉江魁首!
女皇不戰則已,戰則定要奪魁!
今天,兄弟姐妹讓我們為榮譽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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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開啓角色扮演模式,只要你是晉江讀者,看書留書評。
便有機會與女皇攜手開創四海歸一,八方朝貢的大漢盛世!
推薦葉子的文:
內容标簽:歷史劇重生宮廷侯爵宮鬥
搜索關鍵字:主角:武則天,陳阿嬌┃配角:劉徹,衛子夫┃其它:大漢天子,一代賢後衛子夫
【晉江編輯評價】
大唐女皇武則天重生為西漢翁主陳阿嬌,看一代女皇如何運籌帷幄,揮斥萬軍,醒掌天下權,帶領衛子夫,李夫人,鈎弋夫人等人,開拓大漢疆土,走上強國之路,開創四海歸一,八方朝貢的大漢盛世本文立意新穎,開局大氣,情節環環相扣,懸念疊起,作者塑造的女皇威武霸氣卻不失溫情,有情有義有擔當!宮鬥權謀的描寫尤為的可圈可點,行文流暢,讓人讀起來酣暢淋漓,欲罷不能!
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參考史料為《漢書》、《史記》、《資治通鑒》
其中《漢書》、《史記》都沒有明确陳阿嬌的年紀和劉徹誰長誰幼的問題,只有《資治通鑒》有提及陳阿嬌是劉徹表妹,以及研究《史記》的王立群老師也是認為陳阿嬌是劉徹表妹,但是葉子查閱了一下資料,覺得阿嬌是劉徹表姐的可能性比較大,在這裏設定是比劉徹大了五歲,一家之言,還請考據黨放過!
堂邑侯府,陳季須抱着只有十歲剛剛從水中救起的陳阿嬌,對着身旁的下人就大吼道:“還不快點準備熱水,喚太醫,阿母,阿母?”他一臉的焦急大喊道。于是整個侯府也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那就是他們府上最得寵的小主子陳阿嬌因為貪玩不慎落水。幸而被路過的陳季須發現。陳季須是館陶公主與堂邑侯陳午的長子,是陳阿嬌的長兄。
“怎麽了?季須,何故如此大呼小叫,有失體統!”
館陶公主領着衆人便從房間出來,當她看到陳季須正抱着濕漉漉的陳阿嬌之時,臉色陡然變白,差點昏死過去。好在身旁有侍女扶着,她方才站立住,卻還是帶着顫音,“季須,阿嬌這是怎麽了?太醫,快點去請太醫。熱水,還有趕緊給阿嬌換上幹的衣服,快點!”說着竟是不顧裙裾的拖沓,跑了過來。
陳季須抱着陳阿嬌就進入了她的閨房,就将她放到了床上。
館陶公主則是親自上前給陳阿嬌換了衣服,給她擦幹頭發,命人端來火盆給陳阿嬌烘烤着,生怕她有事情。
“公主,孫太醫到了!”
館陶公主趕忙讓出位置,就讓孫太醫上前診治,那太醫端看了陳阿嬌一下,把脈許久竟是沉默不語了,之後便轉身對館陶公主說道:“回公主,翁主并無大礙,待下官開些防治傷寒的藥!”
“那她什麽時候醒?”
館陶公主還是十分擔心,便上前照看陳阿嬌,将她的被角掖了掖。
“最遲明天!最快稍作片刻,就會醒轉,只是如今氣候見涼,出去玩的時候,還需稍作注意才是。”
“對,阿嬌就是這般淘氣,一點兒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這一次待她醒來,我是什麽地方也不會讓她去了,季須你也要好生看緊你妹妹!”
陳季須站在一旁,望着小妹,“母親放心,我一定會看好阿嬌。”
此時陳午下朝歸來,一進府,便聽到下人在議論陳阿嬌落水事情。阿嬌是他唯一一個女兒,自幼就疼惜如命,待她如掌上明珠。陳午自然就狂奔而來了,見到館陶公主,便問道:“公主,阿嬌如何?可請太醫?”一臉的擔憂之色。
“孫太醫已經來瞧過了,說無大礙,讓我們好生照看她。這一次等着阿嬌醒轉過來,你可不能在偏寵她了,你瞧瞧這一次出了這等大事,如若不是季須發現的早,阿嬌怕就是沒命了。”
館陶公主就和陳午說起陳阿嬌今日落水的事情,陳午自然是連連點頭:“阿嬌出門不是有下人跟着,那些人呢?”陳午大怒。
“父親,這一次是阿嬌一個人偷溜出去,與府上下人無關了,我今日與二弟出門,阿嬌一直纏着我們帶她一道出去。只是今日我與二弟出去乃是正事。便未同意待她前去,她竟是悄悄跟上。最後也不知為何落水。”陳季須據實相告。
陳午素知陳阿嬌驕縱的性子,“阿嬌确實需要好生管教一番了,這一點為夫聽公主的。”
而此時的陳阿嬌已經醒了,她并沒有睜開眼,而是靜靜的聽着這些人在議論。
她現在已經不是陳阿嬌,而是大唐女皇——武則天,她還記得她已經油盡燈枯,步入遲暮之年,已經死在床上,為何會出現在此時。武則天沒有立即醒來,她在聽這些人議論。
她聽到的是,是公主,阿嬌,還是季須之類的詞語,難道她又活過來了。
“母親,你瞧阿嬌的手動了,她定是醒了,既是醒了,為何還遲遲不說話?”陳季須發現了陳阿嬌的手動了,就料想他這個妹妹素來狡黠,定是為了害怕被責備故意不醒。
“阿嬌,你可是醒了?”
武則天見已經裝不下去了,便睜眼望向眼前的人,才看到一個大約三十四歲的中年美婦坐在自己的床前,她見她一醒就趕忙摟住陳阿嬌:“阿嬌,你真的是吓死阿母了,以後你可不要出去了。”
“是啊,妹妹你以後不要悄悄跟着我們了,我和二弟能帶你去的地方,哪一次不帶你去了。為了你,我只好讓二弟先去辦事情,我将你給送回來了,你瞧瞧我的衣服全濕了,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去換身衣服便是。”陳季須見陳阿嬌已經醒了,想來也無大礙,便去換衣服。
而館陶公主和陳午也就尋問了一下陳阿嬌的身體可有大礙,陳阿嬌對答如流,他們這才放心。
“阿母,我好困,想要休息下!”
“好好好,這就讓你休息一下,只是你這身子,明日太後大壽你還能去嗎?你外祖母一直想着你去呢?”館陶愛撫的摸着陳阿嬌的頭,如今她已經十歲了,明日是窦太後的大壽,正好帶她入宮瞧瞧,有些事情也需提上日程了。
“太後大壽,豈有不去之禮,阿母我可以去的,只是現在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館陶公主又吩咐了幾句,就領着陳午下去了,将這裏交給了陳阿嬌。
“連翹好生照顧阿嬌!”
“是公主!”
等到她們都走光了,武則天就将連翹叫到了跟前,詳細了解了一下這家人,她這才弄明白,她竟是來到了西漢,成為了歷史上悲催的廢後陳阿嬌。她看着此時的自己,身板不大,摸了摸臉蛋,沒有皺紋,不似她當年的老臉,這讓她十分的興奮。而且此時的陳阿嬌還是如此的年輕,還未成為劉徹的皇後,那麽有很多的事情都可以改寫。她一想到這裏,她牢牢握拳感受指甲扣入手心的痛楚,發現生疼,才知曉這不是夢。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意思了!”
她自言自語道。以前的她就素愛讀史,知曉漢武大帝劉徹是一個極其心狠手辣之人,他的女人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自殺、服毒、被殺,比比皆是,晚年更是把所有生了孩子的嫔妃全部“遣死”,而其中最慘的那個女人就是陳阿嬌,她簡直就是活活氣死的。
當年她讀到陳阿嬌這一頓歷史的時候,武則天就想過,若是她為陳阿嬌,哪有劉徹這皇帝。論出生,陳阿嬌從來不必劉徹差,而且還有母親館陶公主強大的助力,稱皇也未可知,沒想到竟然是鬧到了被廢長門宮的下場了,真的是蠢笨之極。
“翁主,你不是需要休息嗎?為何還要起身?”
讨好太後
連翹見陳阿嬌起身,忙從身邊将一件藕荷色繡花的袍子給她披上。她小碎步跟上阿嬌。
彼時的陳阿嬌只有十歲,還在稚齡。她來到銅鏡前,瞅着銅鏡前那張俏麗且稚嫩的臉蛋,再次伸手觸摸那滑嫩的肌膚,一絲喜色從唇邊溢出,淺淺的,沒想到歷史上的陳阿嬌竟還是一位絕色美人,想來那劉徹小兒真的是有福之人。
“連翹,把那珠花給我拿來,我要好生妝扮一下!”
自古女兒都愛俏,她也不例外。只是後來她年老了,就再也不願照鏡子。
“翁主給你,要不連翹給你挽一個發髻吧?”連翹就準備上手。
陳阿嬌卻搖頭,接過她手上的紫玉簪笑道:“我自己來吧,我方才夢見一個新發髻,想自己弄出來!”說着她便自己開始弄發髻。但見陳阿嬌的手上下翻飛,沒一會兒飛天髻方成,她對着鏡子又照了一下,方才滿意。
“翁主,你這發髻真的是,奴婢從未見過,真好看!”
陳阿嬌在心裏笑道,這是他們大唐才有的發髻,生活在漢代的連翹如何得知。
“好看就好,明日是太後的生辰,我可要好生的準備一下禮物才是,你去把《道德經》給我取來,還有給我準備竹簡刻刀!”
以前武則天研讀過漢書,知曉如今的窦太後,好老莊之說,劉徹曾經為了讨好她,便喜讀老莊之說,而如今她來到這裏,自然是要和劉徹一争高下,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讨好窦太後。
第二天一早,陳阿嬌就細心的打扮妥帖,當館陶公主便瞧見陳阿嬌一身大紅色襦裙,上梳淩雲髻,顯得十分的明豔動人。
“阿嬌這一身打扮,倒是俏麗了不少,連阿母看了都移不開眼睛,進入入宮并能将宮裏的美人都比下來去!”說着便牽着陳阿嬌的手,入上了攆車,入宮前去了。
來到宮中,前行數百步,便見兩行垂柳,一旁清池,岸上還以桃杏遮天,前去一看,那池中竟無一片落葉,走近柳蔭深處,便瞧見一石橋,順着石橋而下,便見一所渾宏瓦舍,上書“長樂宮”,這便是當今太後的住處。
“館陶公主到!”
有宮人高喊,館陶公主便領着陳阿嬌前去,陳阿嬌這才看清楚了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女子——窦漪房。此時的窦漪房已經年老,且眼盲,不能視物,見有人高喊館陶公主到,她便擺手示意。
“母後,我領着阿嬌來看你。”
“好,好,好,阿嬌也來了,随哀家一道坐吧,阿嬌已經好久都沒有進宮,哀家倒是想得緊,今日總算讓我見到了。”窦太後就伸出手來,摸着陳阿嬌,陳阿嬌倒是也不忸怩,主動将小臉伸了過去,讓窦漪房摸。
“瞧瞧,是哀家的阿嬌,哀家的乖孫女!”
“祖母,還能假的不成,今日祖母生辰,阿嬌特意準備的禮物給祖母賀壽,願祖母身體康健,壽與天齊!”
館陶公主先是一愣,她竟沒有想到陳阿嬌竟然還給窦漪房準備了禮物,着實的讓她驚詫不已。
而窦太後則是一臉的笑意,“哦,阿嬌竟也為哀家準備了禮物,那就給哀家瞧瞧吧。”說着便伸出手去摸,陳阿嬌将竹簡拿了出來,遞給了窦太後。
“阿嬌,知曉祖母不能視物,便刻下《道德經》于祖母解乏,還請祖母不要嫌棄阿嬌刻的不好。”陳阿嬌微微的笑着,便伸手遞給了窦太後,窦太後身邊的宮人素錦一眼便瞧到她手裏的傷,忙小聲的對窦太後的耳語了一番。
陳阿嬌正準備将手退回,便被窦太後握住了:“阿嬌你的手傷了?是不是為哀家的賀禮所傷?”說着就要去摸。而此時館陶公主一聽陳阿嬌的手受傷了,自然也是一陣激動,滿上前,湊上前去看。
“阿嬌,是不是昨日落水時弄的,不是啊,你昨日落水的時候,手還是好好的,怎麽就破了,這是被刻刀弄的吧?”
“什麽,阿嬌昨日還落水了?”
窦太後握着那竹簡,心裏一陣溫暖,想着陳阿嬌若是落水還記得為她準備生辰賀禮,還是這般用心,她這個身為外祖母的心裏怎麽能不高興呢?
“是啊,母後你是有所不知,阿嬌昨日落水了,本來今日女兒都不準備帶她來。她偏說你疼她,一定要帶她來,這不我帶她來了。沒想到她昨日竟是将我和她父親都打發出屋,竟是為了母後你準備生辰賀禮啊,阿嬌這孩子,這手可疼?”館陶公主自然也是人精,當即就将自己的女兒誇了一番。
“阿嬌,真是有心的孩子,哀家這麽多的孫子裏面,怕只有阿嬌才記得哀家的生辰吧。素錦去把傷藥拿來,給阿嬌塗上。這女孩子的手也不能留疤。”素錦得令便下去,取傷藥。
“皇上駕到!”
漢景帝劉啓領着衆位夫人也來到了長樂宮,其中栗姬走在最前面,其次便是王夫人。
而此時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漢武大帝劉徹,不現在應該還叫劉彘方才五歲,還是一個黃口小兒,由着王夫人牽着走進來。他身邊跟着的是她的姐姐,也是歷史上出名的平陽公主,此時他還未嫁平陽侯曹時,現在還只是陽信公主——劉娉,這個女人也不簡單。
“阿嬌也來了,快點來舅父這裏!”
劉啓一見陳阿嬌就十分的喜歡,揚手就讓她過去,竟是比對他的親生子女都好上幾分。
“舅舅!”
“阿嬌,要喊陛下,本宮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你舅舅乃是我大漢天子,你要懂規矩!”館陶訓斥道。
“不礙事,阿嬌喊朕舅舅便是,哪有那麽多的規矩,就算有規矩,也不在朕與阿嬌之間。”
陳阿嬌就笑着對着劉啓,看來這個帝王對陳阿嬌還算是不錯。
“太後,傷藥拿來了!”
“母後,你怎麽了,為何要傷藥?”
劉啓後來才來,還不知道這傷藥是給陳阿嬌的準備的。
“哦,是阿嬌為了哀家的生辰禮物,弄傷了手指,哀家就讓素錦去了傷藥來。”
說完,窦太後便伸手,示意陳阿嬌過去了,“館陶你來給阿嬌傷藥,可憐見的。”
陳阿嬌微微笑道:“謝祖母賜藥!”又引得窦太後一臉的笑容。從目前形勢來看一片大好,看來她昨晚辛苦篆刻了一夜的《道德經》,還故意劃傷了手,果然沒有白費功夫。
金屋藏嬌
陳阿嬌在窦太後身邊坐定,各位夫人也按照各自的順序坐定。壽宴正式開始,各色的果蔬以及食物擺放完畢。陳阿嬌低頭一看,發現漢代的食物果然是簡單,雖是太後大壽,也不如如此,比不得唐宮。
此時栗姬起身,如今薄皇後已經被廢,後宮無主,栗姬作為太子劉榮之母,母憑子貴,成為衆夫人之首。因而由她帶領衆夫人朝窦太後獻酒,這本就是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
只是館陶公主微微的擡頭,陳阿嬌見她撥動一下頭發之後,便一臉嗤笑的望着栗姬,栗姬端酒前進,卻是一陣驚慌,竟是摔倒在地,惹得劉啓眉頭一皺,面帶不悅。
“陛下,臣妾……”
栗姬也不知為何竟摔到在地,她順手一摸,竟發現她所在的這一塊地竟是塗蠟,可是這是長樂宮乃是窦太後的地方,她如何能妄加非議,受了如此的委屈,也只好做罷,踉跄的起身。
“罷了,你先下去吧。”
劉啓擺手示意栗姬下去,栗姬縱是心裏有萬般的不滿,也只好退下。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在其期間,館陶公主一直不忘在窦太後的面前誇贊劉彘聰明懂事,乃是可塑之才。而對于太子劉榮竟是無一好臉色,更是與王夫人兩個人說說笑笑,将栗姬冷落在一旁。
而這一切都被陳阿嬌看在眼裏,她現在才知道如今的館陶公主怕是已經和王夫人達成協議。
“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
歷史上著名的金屋藏嬌便由此而來,陳阿嬌瞧着那只有五歲的劉彘,口水還直流,竟會說出這種話來,怕這全部都是王夫人所教。說起王夫人,她還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以再嫁之身,還能成為景帝之後,想必也是一個狠角色,不簡單!
“阿嬌,今日這發髻可真美?我還從未見過如此美的發髻?”
此時王夫人終于将注意力轉移到陳阿嬌的身上,開始誇贊起陳阿嬌。而陳阿嬌卻并未擡頭,只是緩緩的起手,“皇祖母,給你的茶,已經不燙!”她此時正在一心一意的給窦太後奉茶,竟是沒有理會王夫人。
“阿嬌,你是發髻是誰幫你梳的,本宮怎麽從未見過?”
館陶公主見陳阿嬌沒有理會王夫人,恐王夫人尴尬,忙追問道,還不忘伸手輕輕掐了一下她。陳阿嬌這才放下茶盞,跪坐在那處,對着館陶公主便道:“阿母,這是我昨日夢中所得,是一白衣老者告知明日是皇祖母生辰,讓我梳如此發髻,可佑皇祖母福壽百年!”
窦太後一聽,“真有此事,阿嬌你過來!”
她伸出手來,便順着陳阿嬌的臉往上摸,果然就摸到她的發髻,才發現這種發髻是她不曾見過,又想到方才陳阿嬌的那些話,她是當真了。
“自然是真的?這發髻名曰飛天髻,乃是天上的女仙才會梳的,那老者告知阿嬌,只要我梳了這發髻,那索命之人就當我是神仙,而皇祖母你乃是神仙的祖母,他們如何敢動。阿嬌自然是深信不疑,便覺得以後一定要日日梳如此發髻,為皇祖母擋災,也希望這種發髻可以讓皇祖母眼睛早日好起來,阿嬌每每想起皇祖母你年事已高,又不能視物,心裏就有愧,皇祖母你就讓阿嬌留在宮中,侍奉你左右吧。”
說着,陳阿嬌便雙手攤開,跪在窦太後的身邊。
“皇祖母今日若是不答應,阿嬌将長跪不起!”
在場的所有的人竟都沒有想到陳阿嬌會如此的孝心,竟然願意留下來侍奉窦太後。如今的窦太後年事已高,脾氣越發的古怪,除了她的貼身侍女素錦,竟是無人近身,就連館陶公主和景帝劉啓也不行。
“阿嬌,你,你有心便好,何苦來侍奉哀家這孤家寡人呢?”
“皇祖母今日若是不答應,阿嬌便長跪不起!”
陳阿嬌繼續說道,之後還是長跪在那裏。
最終窦太後也被陳阿嬌的孝心打動,“那便罷了,你先在長樂宮住些日子,如果你受不了哀家,你便出宮就是。只是哀家的阿嬌已經長大了,知道孝順祖母了。”
之後自然就是大家一起用餐,欣賞歌舞之類。最後窦太後的壽誕也結束了,陳阿嬌則是被留在宮中。此時她正送館陶公主出宮,兩個人剛剛出了石橋,就見栗姬正在那裏等着。
“是你,今日是你對不對?是你讓宮人在地上塗蠟,讓我跌倒對不對?”栗姬已經有些惱羞成怒,竟然不顧身份,指着館陶就大吼道。
館陶公主鳳目輕挑:“不是本宮又如何?是本宮又如何?栗姬娘娘,你以為當了太子就可以當皇上了嗎?這未免太天真了吧。”說罷,就牽着陳阿嬌走下石橋。
“阿嬌,今日你為何一定要留在宮中,宮中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要不你現在就随本宮回去和你皇祖母說說,與本宮一道回家可好?”館陶公主始終放心不下陳阿嬌。
“阿母,你無需擔心,阿嬌會照顧好自己。我是真的擔心皇祖母的身體,她如今眼睛看不見,肯定是想有親人留在她的身邊,阿母和舅舅都是百事纏身,還是讓阿嬌替阿母敬孝心吧。只是如今阿嬌不能在阿母面前承歡膝下,還請阿母諒解!”
館陶公主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阿嬌,抓着她的手,“我們阿嬌果然是長大了,竟是懂事不少。”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那本宮就先出宮,将家中的事情安排好,三日之後再來見你。”
送走館陶公主,陳阿嬌站在宮門裏,一入宮門深四海,她還是入宮了,她的目标從來都不是做好劉徹的皇後,将衛子夫給鬥倒,她要的是君臨天下,成為大漢女皇。而現在稱皇之路才剛剛開始。
景帝在位時期,窦太後的勢力還是相當之強,她自然是不會舍近求遠,留在皇宮是最好的辦法,還可以暗查一下皇宮其中究竟還有其他什麽事情。比如城府極深的王夫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夢日入懷
翌日,天初曉,陳阿嬌便起身,就見宮人正為窦太後置辦早膳。
窦太後如今年紀已高,卻起的很早,“阿嬌你也起了,為何不多睡會兒,是不是長樂宮睡不習慣?”
如今窦太後眼睛看不見,每次吃飯都需別人喂食。陳阿嬌跪坐在一旁,接過公人遞過來的食物。
“讓我來吧!”
陳阿嬌嘗過之後,發現無事,才說道:“皇祖母這粥鹹淡可口,阿嬌這就喂你吃!”
站在窦太後身邊不遠處的素錦瞧見陳阿嬌這般模樣,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即便陳阿嬌不親自嘗,也會有其他人來試菜,這是宮裏的規矩,只是沒人料到陳阿嬌自然會親自嘗菜。
一番侍奉,窦太後才吃完,之後陳阿嬌也自己用飯。
“阿嬌啊,還是你這個外孫女貼心。哀家今日問你,昨日你阿母那般誇贊劉彘,你是何想法?”
窦太後心如明鏡,早就聽說劉彘金屋藏嬌一說。又加之昨日館陶公主一直在景帝面前誇贊劉彘,當然還有栗姬不小心的滑到,這一切都太湊巧。她雖然是眼盲,可是心卻一點也不盲。
“子曰:衆惡之,必察焉;衆好之,必察焉!皇祖母,阿嬌年幼并不懂什麽大道理,只是知曉自古人無完人,阿母誇贊彘兒,怕是瞧着小弟年幼,長得可愛罷了并無別無他意。”
窦太後起身,素錦便上前扶她,而此時阿嬌已經先素錦一步,上前扶住窦太後。
“還是我的阿嬌明事理,你娘倒是不及你。走吧,随哀家出去走走!”
陳阿嬌便随窦太後出去走就在而此時栗姬帶着衆夫人朝長樂宮走來,其中自然包括王夫人和賈夫人等衆位夫人。
“太後金安!”
栗姬帶着衆夫人行禮,窦太後自然讓她們先起身。
“既然你們都來了,便随哀家四處走走吧,王夫人,你妹妹的身子可曾好轉?”
窦太後口中王夫人的妹妹名喚王皃姁,是王娡的親妹妹,兩姐妹共事一夫。
陳阿嬌現如今還未見過歷史上這位頗受寵的妃子,歷史記載,她未景帝生了四個孩子,四子後來都封王,而且她在王娡沒有當皇後之前就去世了。
而此時劉彘五歲,劉彘成為太子的時候才七歲,也就是王皃(mào)姁也差不錯在這個時候就要死去。
“回太後,身子還未見好,已經讓太醫瞧過,還開方子了!”
“哦,那也要好生照料,暮春時節容易生病,你們都要好生注意一些才是。”
衆位夫人自然都開口說話,便來到了禦花園中,此時花園自是一片花紅柳綠,姹紫嫣紅,卻道是人間四月好時節。
“娘……”
突然一個男童狂奔而至,就撲向陳阿嬌。
陳阿嬌低頭一看,便發現果然此人正是劉彘,之後她便擡頭望了一眼王夫人,果然見她嘴角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似早就謀劃好了似的。
“阿嬌姐你也在這裏,我想要快些長大,将阿嬌姐娶回來,然後用金屋幫你藏住,不讓人看到你。”劉彘說着便上前抱住陳阿嬌。而陳阿嬌反常的一閃。劉徹竟然撲了一空,差點摔倒在地。王夫人手快将他給扶住了。
“阿嬌,你,你怎麽了?”
王夫人看到剛才陳阿嬌明明可以扶住劉彘,可是她就是沒有出手,就任由劉徹摔倒。
“我怎麽了?這還需要問問夫人吧。雖說彘兒今天方才五歲,年紀尚小,阿嬌我今年已有十歲,自古男女授受不親,我自然要潔身自愛。若是傳出去,有損清譽!”
陳阿嬌高揚着頭,十分不屑的看向王夫人和劉彘。
果然見王夫人一臉的怒氣,她當即就說道:“阿嬌,你可知你母親……”
後來她好似想到什麽,壓制着怒氣,便笑道:“阿嬌你說的也有理,彘兒,如今年紀尚幼,不懂事,倒是唐突阿嬌。只是不知阿嬌你這樣的女子,何人才能配得上?”
“這個就不勞夫人你費心,到了婚嫁之時,夫人自然知道便是了。只是夫人還需好生管教一下彘兒,今日彘兒乃是我表弟,抱着我,我自然好說話。若是他日又抱着其他女子,這怕就不好了。彘兒怎麽說,也是皇子,這皇家的體統不可廢!”陳阿嬌義正言辭的說道。而此時的王夫人竟是無話可說,畢竟陳阿嬌說的是句句在理。
“阿嬌說的對,王夫人你确實要好生管教一下彘兒,自古禮法不可廢。其他夫人也是。”窦太後開口随意吩咐幾句。
王娡自然是連連稱是,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曾有,臉上也沒有一絲不滿的情緒。
若不是她手裏的絲帕被她揉的不成樣子,陳阿嬌還真的不知道她也會生氣了。王娡果然比栗姬高一個段位,就應了那一句,會咬人的狗不叫。善于忍的人,才是最可怕。
此時陳阿嬌又開始回想起王娡的事情,當初王娡懷孕的時候,就曾經對漢景帝說過,一個太陽跑進了她的肚子之中,正所謂夢日入懷,之後劉彘出身,景帝大喜,認為他乃是大貴之人。當時武則天在讀這段史實的時候,則是掩卷大笑,笑景帝竟是信了王夫人這般說辭。而且不僅僅景帝信了,就連後來的館陶公主信了。
景帝十三男,除了栗姬生的孩子,還有賈夫人,小王夫人以及唐兒的孩子,可是為何館陶公主會選擇王娡,這其中怕也有夢日入懷一說吧。不管館陶公主是信還是沒信,都足以說明王娡不簡單,從孩子沒有出生便開始謀劃,比起栗姬那種簡單的角色,最危險就是她了。因而現在她最重要就是想要将王夫人鬥倒,只要劉彘不成為太子,縱然讓劉榮成為太子,對付栗姬便簡單多了。
“阿嬌妹妹說的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小弟不懂事,還請你見諒!”此時陽信公主劉娉帶着宮人,緩緩的朝這邊走來。如今的陽信公主劉娉今年方才十歲,只是比陳阿嬌大月份而已,不過已經許配給了平陽侯曹時,稍大一點便出嫁。
陽信公主劉娉就是後來的平陽公主,這個女子也是一個傳奇,一生三嫁,而且還多次獻美人給劉徹,其中衛子夫,李夫人等人皆是她所獻。陳阿嬌見她也只不過十歲的模樣,确實一身的沉着大氣,頗有大家之風。
日月當空
但見劉娉緩緩而至,見窦太後,彎身行禮:“皇祖母金安!”
之後窦太後便招呼陽信公主劉娉到她這邊來坐。她自是很有禮度跪坐在窦太後的身邊,時不時的還說一些趣聞,惹的太後心情大好。因而她什麽得窦太後的歡心。
“皇祖母今日的發髻好獨特!”
“是阿嬌幫哀家梳的,可惜如今哀家眼盲,瞧不見,難為阿嬌一番好意!”
說着窦太後便伸手去摸,陳阿嬌當即便将手伸出去,“皇祖母阿嬌在此!”窦太後就順着她的手摸去,握着她的手:“阿嬌倒是一個貼心的孩子,舍得進宮陪着哀家!”
此話一出,衆位夫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心下都是一陣驚慌。此時最驚慌的那人便是王夫人,其他夫人皆生男,就她生女比較多,其中陽信公主劉娉更是與陳阿嬌年紀相仿,一直住在宮中,卻不曾侍疾與窦太後身邊。
王夫人再下一城,陳阿嬌在心裏得意一笑,便朝着窦太後說道:“皇祖母,今日春光如此大好,不如阿嬌領你在園子裏面逛逛,你瞧可好?”
窦太後點頭應允,笑到:“那自然是好的。”
之後便牽着窦太後走了,兩個人步行至惠善居。此處便是王娡的妹妹——王皃姁所住之處。當她們到的時候,就瞧着漢景帝劉啓正抱着王皃姁在轉圈圈,兩個人還時不時的哈哈大笑起來。
真的是一片好景色,陳阿嬌暗看了一下,栗姬自然是不必說了,恨的牙癢癢的,不滿全部都寫在臉上,沒有絲毫的隐藏。
而她現在最想看的就是王娡,王娡的臉色一如平常,只是那絲帕便都要被她絞斷。
“哦,哀家聽到啓兒的聲音,皇上是不是也在這裏,阿嬌這是何處?”
窦太後眼不能視物,耳朵卻十分的靈便,她剛才自然是聽到劉啓的聲音,見劉啓笑的如此的開心,心下也開心起來。盡管她是一國太後,同時她也是一位很普通的母親,劉啓是他親兒,她自然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