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總之,走秀是順利結束了,大老板很滿意。結束後CEO把整個部門的人集合在一起誇獎了一番,并請大家一起去吃飯慶祝一下。
清平整整一個月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中間出去吹了點冷風,鼻子有點堵,像是要感冒。但是部門活動她又推脫不了,只能拖着疲憊的身體跟着一起去了。
走秀開場前清平就回到回臺盯場去了,忙起來也沒顧得上蘇黎怎樣,就把她一人撂在那裏忙去了。蘇黎什麽時候走的,也沒有和薛然打招呼,更別說忙的腳都不沾地兒的清平了。
結束後清平再去找她,已經人去座空了。
清平再走秀結束後就覺得突然見危機解除了,崩了一個月的弦突得一聲就斷掉了。一失去工作的支撐,原來努力積壓下來很多情緒就策馬奔騰而來。
蘇黎這個人啊,來的突然,去得也匆匆。留下內心一團亂得清平。
內心不安定,清平這頓飯吃的也糟心。
職場之中,少不了溜須拍馬。自家領導圍在CEO身邊不知道講些什麽,有人來向CEO敬酒都被薛然一把攬過去了擋掉了,異常狗腿。整個包間內除了CEO佟諾言就只有薛然最大,來敬酒的人看CEO都沒講什麽,也都悻悻然回到位置和同事喝起來了。
沒多大一會兒,薛然喝得臉都紅了起來。
再反觀清平身邊,冷冷清清。清平向來不善長應對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有多少話都選擇悶在心底,憋死也不會講。少了人際關系繞着自己轉,她倒是樂的清閑。
整個部門二十多個人,大家和清平的關系都是不冷不淡,甚至說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反感清平。一來是因為清平話不多,沒有辦法好好交流。二來是因為清平一個剛畢業兩年的大學生,有點太受企劃部總監薛然的寵愛了。
部門每年都有評定級別,來年漲不漲工資,漲多少工資,都是要看評定的級別。級別越高漲的工資也高。最高級別月工資漲800塊,雖說不多,但是一年也要小一萬塊。公司規定員工私下不得議論工資,但是規定是這樣,大家私下也是多多少少會談論到的。連着兩年沒有人拿到最高級別的評定,關于評定級別的事情,也就只剩下清平沒有開口了,最高評定級別落在誰的手裏,自然不言而喻了。
蹲在座位上悶不吭聲的清平,現在連季度開發的企劃案都接到手裏來了,再看看同期進來的大學生,因為覺得總監偏心清平,沒有發展前途,走了一半,剩下的幾個都還縮在主管手底下做最基礎的數據整理。
而清平是由總監直接帶教的,有些經理級別在做的事情清平現在已經在做了。
大家心中不滿,便有了風言風語,什麽難聽的話都有。多多少少有傳到清平耳朵裏的。
清平不屑一顧,反正她已經做過開發企劃案了。你們再怎麽講我我還是接手了企劃案啊。想不明白她們都是怎麽想的,與其後面講她怎樣怎樣,還不如多去研究幾家案例,看看數據分析。拿能力講話。
但是林子大了,總會有那麽不怕死的鳥兒。
數據組有個和清平同期進來的男生,叫做陳冬珉,名牌大學管理專業畢業,覺得自己各方面條件都比清平好,兩年來依舊還在底層做最基本的數據整理。
今天酒喝多了,借着酒膽,晃悠悠走到清平旁邊,把手裏拎着的白酒瓶“哐”的一聲放到清平面前,把清平吓了一跳,同時也把包間裏面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過來了。包括佟諾言和已經醉的眼睛都眯在一起的薛然。
陳冬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放在面前的兩個玻璃酒杯裏倒滿白酒,手一個不穩,漫出來了,順着桌子往下流。被撒了一褲子也沒一點反應。
清平在酒漫出來的片刻已經飛快的向後撤了,白酒辛辣的味道彌漫開來,微微有些刺鼻。
陳冬珉看清平站了起來,自己也端着兩杯滿滿的酒跟着站了起來,把一杯酒遞到清平面前,酒太滿了,清平還是沒有避免的被撒在了衣服上。
陳冬珉已經醉得話都說不利落了,但是還是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話給講出來了。
“咱倆是畢業一起進來公司的,對……對吧,但是現在你卻由總監帶,而我們還在最底層……最底層處理數據!!”說到激動的時候一個趔趄,扶着桌穩了穩身子繼續講:“你說,你憑什麽!!”
清平很無語,你來興師問罪,問錯人了吧,真正該問的人應該是那個醉倒在一邊的薛然大領導啊。而且,你要給我這杯酒是幹嘛。
反正喝醉的人做出來什麽舉動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陳冬珉又把手裏的酒遞給清平,“你要是憑的是自己的能耐,就把這杯酒喝掉,我們還是朋友。”說這話的時候,陳冬珉看的是薛然,陳冬珉又把整杯白酒遞給清平,并把自己手裏酒一口氣喝掉。
清平看着遞過來的白酒,是真不想接,她也沒接,說:“抱歉…….”
後面沒講出來的話被撲到背後的薛然打斷了。
“憑什麽啊,就憑她做出來的PPT版面比你們做出來的都好看啊。”薛然打了個酒嗝,繼續說:“要死,好想吐,帶我去廁所。”
這邊陳冬珉看也沒鬧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一整杯白酒下肚,胃裏翻江倒海,難受的不行,悻悻然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了。
在清平拖着已經走不穩當的薛然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CEO開口了,“小譚這次做的季度企劃案,是直接給我過目的,我只改了幾個專業性術語,薛總沒有插手。”
現在有CEO給清平正名,底下的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原本對清平有些敵意的經理和主管們也有些吃驚,他們原本以為這次企劃案因為有薛然潤色才能如此出色,誰能想到竟然是出于一個剛畢業兩年多的新手。
清平對着佟諾言點了下頭表示感謝,才帶着薛然去了廁所。
薛然到了廁所門口卻又變成了正常人,除了滿臉紅潤哪裏還有一點喝醉人的樣子。
“你裝醉啊?”清平略帶鄙視,雖然她知道薛然從來不喜歡按理出牌。
薛然答得理所當然,說“不裝醉一會兒就要被他們往死了灌酒。掏根煙給我。”
清平從口袋裏掏出來煙盒,自己點了根,又給薛然點了根,說:“我看他們灌你酒的樣子是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怨似的。”
薛然瞥了一眼清平,很是無語,“你也不看看是因為誰!”
“CEO?”清平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佟諾言了。
“你豬腦子啊,跟佟總有毛關系啊。我那麽偏心你,整個部門早就不滿了。今天借CEO的口肯定你的能力,堵住他們的嘴,不然早晚他們都會翻天,你也沒有辦法混下去了。”在薛然眼裏,清平能力夠夠的,遠超過她手底下的經理們,但是情商有點不在線。
今天通過CEO的口,肯定了清平的能力,後面用起來也就名正言順了。這頓飯名義上是佟諾言請的,但是實際上掏錢的人是薛然。找人幫忙,飯店是佟諾言挑的,貴的離譜,原本還在肉疼,現在看到目的達到了,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誰知道這個沒心沒肺的清平還來了一句:“議論他人是非者,原本就是是非人。”
“我…… ”薛然是真沒話講了。
抽完煙往回走,薛然突然回頭,說:“哦,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講。蘇黎被公司聘請過來做數據顧問,主要來升級我們的系統,會在公司呆一段時間”
薛然停了一些,看了看清平一臉懵逼的表情,覺得目的達到了,繼續說:“她在上海還沒有地方住,你現在住的公司安排的房子現在不是空了一件房麽,我讓人事把她安排過去了。”
“你說什麽?”
“你要和蘇黎同居了,不用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