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桑德蘭在足總杯半決賽中對陣樸茨茅斯, 上半場就殺了個4:0。中場休息的時候樸茨茅斯的主教練臉都綠了——
兩隊無冤無仇, 為什麽對方桑德蘭的球員這次跟急紅了眼似的, 不顧一切地朝己方球門發起進攻?難道……真的是因為上半場時候發生的那一起“事故”,樸茨茅斯隊的球員踩碎了桑德蘭主教練的眼鏡?
可是桑德蘭的主教練明明是個好脾氣, 而且看起來他沒了眼鏡, 也一樣能指揮。這究竟是哪裏生出了誤會?
沒等樸茨茅斯的主教練想明白,下半場已經開始了。
桑德蘭在上半場打的是高位逼搶,幾乎全員壓上,下半場偏偏改成了大保健踢法。球隊認認真真地擺出了防守的架勢, 只留瓦爾迪一個在中場附近游曳, 一有機會,立即反擊。
就這樣,下半場結束之前, 桑德蘭就靠這“防守反擊”的戰術, 再次收獲了兩粒進球。
直播間裏的兩位“名嘴”也看得直咋舌:“我本來以為桑德蘭會猛沖猛打到底的, 可看起來, 他們踢得很聰明啊!”安迪·格雷一面看一面點頭, “看起來桑德蘭的主教練安東憤怒固然憤怒,可是他并沒有失去理智。桑德蘭的球員們也沒有……”
“但是樸茨茅斯隊看起來完全喪失鬥志了!”理查德·基斯盯着轉播屏說。當初沖撞安東的那個樸茨茅斯隊員, 此刻已經被換下場, 一直伸手捂着臉, 壓根兒不敢看場上的情況。
“不過我現在同意廣大網友們的看法,我覺得安東不戴眼鏡更好看,等比賽一結束我就去投上一票!”安迪·格雷這麽說, 尚且不知道他這個直男的無心評價又給火上澆了一把油,桑德蘭官推的關注數在賽後又蹭蹭蹭地漲上了不少。
而桑德蘭在下半場則硬是頂住了樸茨茅斯的進攻,愣是沒給對方機會打入挽回顏面的一球,最後比分定格在了6:0。這意味着桑德蘭以一場驚天的勝利,打入了足總杯的決賽。
“不知道安切洛蒂有沒有興趣看這場比賽,昨天他的切爾西以3:0戰勝了對手,今天桑德蘭就來了個6:0,待到總決賽的時候,兩支隊伍相遇,不知道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安迪·格雷給今日的解說做了一個結尾。
在溫布利,足總杯賽後的新聞發布會則已經開始。樸茨茅斯隊的主教練幾乎一言不發,而安東在“官方”了幾句之後,則面對無數記者的提問,這些提問,全都是關于他的眼鏡的。
“請問林先生,今天場上的一場小小‘意外’是否打亂了您戰前的部署?而後來桑德蘭所采取的戰術是否也在您的意料之中?”
“安東主教練,我們都看到您在場上曾經流露出一些‘情緒’,而您的情緒似乎也感染了桑德蘭的球員——這些情緒是不是您的球隊今天取勝的關鍵?”
“林先生,網上都在傳您的眼鏡對您來說很重要,今天您的眼鏡意外受損,很多人都以為您沒辦法繼續指揮比賽了,可是您不僅成功地指揮了比賽,而且還取得了一場大勝,您……您有什麽可以對我們講講的嗎?”
問題層出不窮,最後有個記者在後排急得高聲大喊:“請問您像網上傳說的那樣,是高度近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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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安東是高度近視,又怎麽能在失去眼鏡的情況下繼續指揮比賽?可如果安東不是高度近視,那麽他又何必在失去眼鏡之後勃然大怒?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
這時候安東伸手揉了揉鼻梁——戴眼鏡的人一向習慣了鼻梁上的重量,這時陡然失去了眼鏡的壓迫,反倒有些不習慣。
他一開口,全場就立即安靜下來。
“這副眼鏡對我來說确實很重要——”
安東聲音清朗,至此他渾身上下,已經再也感覺不到半點怒意了,可是卻也不像以前那樣令人如沐春風。這個人現在從頭到腳都是清冷的,與這個世界有距離。
“但是我确實不是高度近視。”安東這時候臉上稍許顯出一些無奈,“各位,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先天性遠視嗎?”
——遠視?
底下坐着的記者這會兒基本上都淩亂了:這究竟是誰讓大家先入為主,讓以為安東是近視的?人家明明是遠視,遠視!在闊大的溫布利球場裏指揮比賽,顯然是更有利嘛!
旁邊一直盯着腳尖的樸茨茅斯主帥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曉得自己隊內的41號隊員哪根筋抽了要去踩碎安東的眼鏡,很明顯這壓根兒就沒給球隊帶來什麽好處,反而激怒了對方,讓自己的球隊品嘗到了這樣一場慘敗……
緊接着尖銳的問題就都來了,有記者問:“安東先生,請問您覺得今天這場‘意外’,是純出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呢?”
安東現在的表情非常冷靜,可是誰也忘不了當初他在場邊所表現出的那一股蓬勃的怒意。如果只是一場純“意外”,安東至于那麽生氣嗎?
安東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這一點我不想評價,但是我相信諸位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比賽的慢鏡頭回放裏顯示得明明白白,樸茨茅斯的41號就是故意去踩安東的眼鏡的——這究竟是私下有仇,還是樸茨茅斯的球員為了自己球隊的勝利,而生出的損招呢?
樸茨茅斯的主教練連忙出面,把自己和球隊摘得幹幹淨淨,表示對此事一無所知,也毫無關聯。就因為這個,他不得不違心地盛贊了安東和他的球隊,并祝願桑德蘭在決賽中能取得“好運氣”。
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後,羅素正帶着球員在桑德蘭的大巴上等待安東,卻接到了安東的電話:“對不起,老哥,你帶着球員先回桑德蘭吧!我有點私事要在倫敦處理一下。”
羅素這位“老哥”于是非常擔心地問:“安東,你……你沒事吧!”
今天他眼看着安東暴怒要打人的樣子,簡直吓壞了。
安東在電話那頭輕輕地笑起來:“放心吧!謝謝關心,羅素。”
那頭挂了電話,羅素望着自己的手機,“切”了一聲扁扁嘴,心想:哪有關心你,哪有?
這頭桑德蘭的球員回去桑德蘭休息,安東則匆匆地上了一輛倫敦的黑色出租車,說了一個地址,出租車便向南肯星頓駛去。
待到了那裏,安東跳下車,三步并做兩步就進了那宅子,直接上了二樓。他開口便喊:“教授,教授……是你在嗎?”
安德烈亞·弗裏德裏希教授迎了出來:“小東尼,別慌,別慌,我在這兒!”
“出事的時候我正在看比賽的直播,我一看到你的眼鏡掉了,我就覺得大事不妙,就趕緊扔下電視,趕過來了。對了,你們贏了沒有?”教授問安東。
“贏了,6:0,”一口氣奔來教授面前的安東微微喘着氣,盯着房間裏病榻上安然高卧着的一個人,看見他面色紅潤,神色安逸,安東多少舒了一口氣。
“6:0?哎呦喂!”教授聽了也覺得很興奮,但随即又嘆了一口氣,“可惜,可惜!”
他很遺憾地看了看床上的病人,“這麽漂亮的一場大勝。伯納德竟然無緣見到。”
“是呀……”安東幾乎說不下去,來到病床跟前,坐下,伸手握住病人的手,觸手只覺得非常溫暖。安東的心情就略轉好些,伸手把病人額前的那縷黑色的卷發撩了撩,讓那張與自己十分肖似的面孔露出來。
“伯納德——”
安東湊在弟弟耳邊,低聲喚了一聲這個名字。
但是教授此刻卻興奮地搓着手,說:“不過,安東,我說出來之後你可千萬別太激動。”
“這次我觀察到了非常令人振奮的跡象。”教授示意護士從病床一旁的床頭櫃上拿了一疊紙張,“這是腦電波儀的記錄,是伯納德的大腦活動。”
“這是你的比賽剛開始時候的活動,而這是你的眼鏡剛剛被踩碎,信號中斷時候的活動,你可以很明顯地看到……”
安東一面聽,一面點頭:“是的,很明顯。”
在比賽剛開始時,腦電波明顯開始轉興奮,很顯然,溫布利大球場的氣氛讓人血脈贲張、腎上腺素飙升;而在安東被人撞到,眼鏡被踩碎的那一刻,伯納德的腦電波立即亂作一團。安東幾乎可以想象,伯納德無疑正體會着氣憤、擔憂……和陡然面臨黑暗的絕望。過了很久,伯納德的腦電波才漸漸恢複平靜,迷茫地平靜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安東伸手拍了拍前額,說,“這次是在倫敦比賽,而我一時疏忽了,沒有随身帶着備用眼鏡。”他把那副被踩爛了的眼鏡從口袋裏掏出來,遞給教授看。那副眼鏡其實是個小型的實時圖像傳輸器,安東的所見所聞,能夠幾乎沒有時延地傳輸到伯納德這裏。
“可這不就證明了我們的猜想,伯納德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教授提醒安東,“我們用‘綠茵人生’所使用的全息技術,将你執教球隊、指揮比賽時的所見所聞傳輸給伯納德,他完全能夠感應到,并且能因此産生各種情緒。”
安東:……是呀!
不過,也可惜了——
今天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6:0,竟然沒辦法讓伯納德完整地看到。若要安東不生氣,那是做不到的——事先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打他眼鏡的主意。
病床上那個年輕人,正是比他小三歲的弟弟伯納德,天才的游戲與程序開發者,也是足球運動的狂熱愛好者。
自從前年伯納德“不知原因”地陷入了長期昏迷之後,安東的生活軌跡就發生了改變。以前他一直為家族和自己的事業奔忙,可在那之後,他除了替弟弟的治療而奔走,還想要替弟弟滿足心願——
伯納德有兩個心願:一是“綠茵人生”成為世界上最受歡迎的足球模拟游戲,二是能夠成為一支球隊的主教練,哪怕從低級別聯賽踢起,最後照樣把想要收獲的冠軍收入囊中。
就是為了這兩個心願,安東成了“綠茵人生”歐洲區服務器的物理維護者,并且參加了模拟器的內測活動。他所做的第二件努力則是一路行來,成為桑德蘭的主教練。
安德烈亞·弗裏德裏希教授是家族的一名好友,除了運動損傷與修複領域以外,這位對于神經學也一向有研究。在安東護送伯納德來到英格蘭之後,弗裏德裏希教授仔細研究了伯納德的情形,認為伯納德與一般“失去意識”的病人有明顯的不同。
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病人的身體機能會出現明顯的下降。但是伯納德沒有,他的四肢的肌肉依舊強壯,絲毫沒有萎縮;心肺功能更是可能比普通人還要好些;他的頭發烏黑、指甲有光澤,完全不像是一個卧病在床,瀕死的人,而且似乎随時會從病榻上坐起來。
用弗裏德裏希教授的話來說,伯納德應該是個“活在另一個世界裏的人”,也許正在另一個世界裏開開心心地“打游戲”呢。
而安東則采納了教授的建議,在他日常佩戴的老式寬邊眼鏡裏加了傳輸裝置,再用“綠茵人生”所采用的全息模拟技術傳輸給伯納德。也就是說,伯納德能夠從安東的視角,看到安東所見的,聽見安東所說的。安東接手桑德蘭之後的一系列措施,贏得的一系列比賽,伯納德“理應”能看到、聽到、感受到。
而今天這一場“無妄之災”,卻是無心插柳,讓安東确認了自己的弟弟确實具有清晰的意識。
這一項發現,終于讓安東也感到稍許振奮。
“對了,今天那個球員撞你,真的是故意的嗎?”教授問安東。
安東點了點頭:“很明顯,一定是故意的。”
“難道是對方球隊的主教練,為了勝利,想出這麽下作的法子?”教授也覺得咋舌。
安東搖搖頭,說:“我與樸茨茅斯的教練簡單談過兩句,他不像是這麽無聊的人。可能是哪個賭|球|組織想要我的球隊輸,或者至少不能大比分贏,所以才會出這樣的招數吧。真是的,世界上戴眼鏡的人有那麽多,又不是人人都近視,為什麽會有人這麽想不開?”
連安東都忍不住吐槽了,“這下可好,我一生氣,他們就完全不可能如願了。”
教授呵呵地笑:“可能這些人只是先入為主,畢竟年輕人戴眼鏡的多半是近視,誰能想得到你是個先天性的遠視?”
兩人稍許舒了一口氣,安東轉過頭,定定地看着病榻上的伯納德。伯納德還是以前安東來時見過的老樣子,面色紅潤而平靜,甚至嘴角還微微揚着。安東看了一會兒,只覺得一顆心慢慢地放了下來,原本那些不斷煎熬着他的情緒,此刻終于徹底釋放了。
“對了,安東,你在‘綠茵人生’裏有沒有什麽發現?”教授問。
安東搖搖頭:“前幾天我詳細篩了一遍伯納德那個賬號的所有記錄,發現他在今年新年跨年的時候給我發了一條新年祝語,但那時我錯過了。”
“發現這條祝語的時候我快高興壞了,可是再一查底層程序,才發現伯納德這個無聊的家夥其實是寫了一條程序,每年新年的時候,我在‘綠茵人生’的郵箱裏都會收到這樣一條祝福信息……”
安東說起這事兒的時候表情尴尬,有點兒不知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想到這裏,教授也忍不住莞爾:“伯納德那個小子,從小就相信這個,認為有程序和自動化就夠了。親人朋友都可以靠寫程序來招呼問候……不過,令尊與令堂一直被蒙在鼓裏,不曉得伯納德的近況,也是因為這個吧!”
他說到這裏,一眼瞥見安東正一只手托着下巴,默默沉思,整個人又透出那種古羅馬式的凝重與憂傷,教授心裏一驚,連忙住嘴。
安東卻又笑了,搖搖頭,說:“教授,不用管我。人總會有情緒的嘛!”
若沒有情緒,他也不會差點把樸茨茅斯那個41號暴揍一頓,而他的球隊也不會為了他而痛下殺手,砰砰砰打出個6:0的比分了。
“不過,我最近的确發現‘綠茵人生’的底層數據有些異常流動。我想,‘綠茵人生’應該多少和伯納德現在的狀況有些關聯。這值得我再好好去研究研究。”
教授也曉得“綠茵人生”的事,于是點着頭說:“我也覺得伯納德的現狀跟他出事時剛剛完成研發的‘綠茵人生’有關。你如果有時間,不妨在游戲裏嘗試一下升級,生成個……滿級大佬?是叫這個名兒吧!這樣你獲得的權限更多,在游戲裏尋找伯納德留下的線索,可能比你單純觀察基礎數據的流動更加有效。”
安東點點頭,說着起身:“謝謝教授。教授,伯納德這裏就拜托你了。我得趕着回桑德蘭,等取來備用眼鏡戴上,應該就能平息伯納德的腦內風暴了吧!”
伯納德留在倫敦,能夠由最好的醫護人員進行照料,也有如弗裏德裏希這樣的教授時刻關心他的健康——可是對安東來說,最緊要的,還是希望能讓伯納德從“另一個世界”裏趕緊回來,回到這個溫暖的世界,與家人重聚。
伯納德,你究竟在哪裏,在做什麽?
為什麽,你不願回到現實的世界裏來呢?
安東坐在沿着東北海岸線一路疾馳的火車上,心中默默地想着。他一想起“現實”這兩個字,心頭便覺一凜,伸手習慣性地想去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鏡,卻推了個空。
魯本·史密斯則和馬克·加裏兩人一道,坐在《每日郵報》編輯部的辦公室裏,仔仔細細地研究足總杯半決賽的錄像。
“停,停,就在這裏——”魯本指揮馬克,“放大,放大再放大!”
他們幾乎把這短短的一段影像資料的每一幀都研究過了,甚至每一幀都放大到每一個像素都清晰可辨。
“這裏,就是這裏不對!”魯本說。他指着畫面上一個模模糊糊的亮點,那正是安東将被踩壞了的眼鏡拾起來的瞬間,魯本所指的地方,正是安東那副眼鏡被踩斷的支架,在亮閃閃地反光。
“這個……看起來就是眼鏡的支架啊!”馬克覺得自己的上司一遇上與安東有關的事,就容易緊張。
魯本一瞪眼,說:“安東那副眼鏡是深色的玳瑁邊,怎麽踩斷了裏面反倒露出來亮色的金屬?”
馬克撓撓頭:“也許是裏面嵌着的金屬支架呢?”
魯本急了,哇啦哇啦地沖馬克大喊:“你見過哪個意大利的貴族,往玳瑁裏面嵌金屬的?”
馬克:……咦,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酸呢?
魯本卻收了怒氣,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安東的眼鏡裏,一定有問題。嘿嘿嘿!我算是發現了這個天才教練的秘密了。下一步就是想辦法弄到安東的眼鏡,拿到切實的證據就可以了。”
馬克一下子想岔了,問魯本:“那……那樸茨茅斯的那名球員,難道是您指使的?”
魯本指指自己的鼻子,說:“我?我能指使得動嗎?這些英超球員,周薪動辄上萬鎊,他們誰會願意為我能給的起的那點小錢,做這樣的事?”
“這很明顯是哪個下注押了樸茨茅斯隊贏的豪客暗中指使的——桑德蘭的教練不是擅長臨場指揮嗎?那就讓他沒辦法臨場指揮。”魯本說出了他的結論,繼續“嘿嘿”笑得得意,“可是他們誰也沒想到,桑德蘭的安東不是個近視,而是個遠視,還是先天的。”
“結果憑空讓我魯本漁翁得利,獲得了這個以後将會轟動整個足壇的新聞。”魯本越想越得意,“哈哈,哈哈哈哈……”
馬克在旁邊一頭霧水,覺得自己這個頭兒一定是想出名想瘋了。
但是魯本的預言非常準确。只隔了兩天,樸茨茅斯那裏就爆出醜聞,上次沖撞安東的那個41號球員,家人涉嫌高額下注賭|球,被英足總調查。
消息一出,很多人都立馬聯想到那天安東被莫名其妙地踩斷了眼鏡,并且憑空發了一通火。而桑德蘭的隊員們則為主教練撐腰,好好地給樸茨茅斯上了一“課”,告訴他們自家主教練可不是好欺負的。
最終調查證實,這名球員确實和賭|球|集團有關,屬于英足總嚴厲打擊的對象,并且很快被樸茨茅斯俱樂部開除。樸茨茅斯俱樂部為此也承擔了一大筆罰金,并向桑德蘭及其主教練安東公開道歉。這件事看似就這麽揭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先天性遠視,熟人裏有一位就是這樣,小時候高度遠視,戴超過一千度的酒瓶底,但是随着年紀增長,遠視慢慢恢複,現在也就兩三百度的樣子,遠近都看得見了。安東的視力,基本是按照這位“原型”的經歷寫的。
昨晚看了另一場歐冠半決賽,托腮……我軍的坑挖得大了點……梅球王好厲害……這下子別無選擇,只能勇往直前向前走。希望次回合陣容整齊,傷病退散,YNWA!
大章送上,今天就這些,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