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寂的番外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麽完結篇吧！再接再厲，筆耕不辍。

寂的番外：

羽是和路一起來的，結果一個被我打發走了一個被我派去接那小家夥過來。路走的時候說我是故意要留下那只貓妖的，他說我是想看着這座城堕入魔域才甘心。本來我倒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覺得小家夥怪可憐，路過此處招待一下也無不可，但經他一提醒，我覺得真要是那樣的結局倒也不錯。

在後巷的泥水中第一眼看見她我就知道，魇王和魔域将出現在這座城裏的結果已經是無可避免了。她一定是流浪很久了，在我突然出現抱起來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一定還從來沒有被這樣緊緊抱過。即便牙齒是蠻尖利的，但黑白雜毛的小身板抱在手心卻是暖暖的。

糟了，忘了給她準備衣服，可轉念一想我還不知道她變身的樣子呢。算了，先那這個應付一下，可是…

“還真是醜陋啊…”我看着臨時用長圍裙縫制的抹胸短裙，滿心的挫敗感。不過，她很獨特，就是那種穿什麽出來都會感覺很美的獨特。

我習慣了白天做做人類，晚上做做自己，倒也不是因此就說晚上那個我就是真的自己，只不過那是我自己想以為是自己的樣子罷了，不記得有多久了，沒有再記得我原本樣子的同伴，而我自己，更像是來自過去的孤魂野鬼而已。只是現在，不知道她習不習慣我這幅樣子，不過看她倒還不讨厭這樣的生活，想起剛送她出門看見她走到橋上偷偷扯領結的樣子，不禁笑起來，心裏有很早以前與同伴惡作劇之後的快意，可是，同伴嗎？

看見她自己找來穿的衣服，看見她自顧的看着本深厚的大書，我突然覺得就這樣一直下去也挺好的，但那一刻我卻是真的忘了，魔族們可不會如我這般就此滿足。我追出去的晚了一些，就這樣與那些本以為失而複得的幸運永遠錯過了，其實命運中本沒有什麽錯不錯過吧，命運中有的只是注定罷了。她咬上我的手一點都不痛，我很久都不會覺得痛了，可是她卻有點驚慌失措，看着我擔心的伸出舌頭來舔我的傷口，一下一下的，略帶粗糙的感覺卻牽着我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答應梅的事總該辦到，從謎林回來我就已經想好了今後的一切，可沒想到路那個家夥竟然如此多事，還專程跑來告訴我，又何必呢，反正他也知道最後會怎樣。起風了，我抱着涼說要給她煮杯咖啡，其實我還想為她做很多很多，卻都再沒有機會了。

涼抵抗“術”的能力着實不高，不過看着她在我懷裏沉沉睡着倒是件有趣的事，手指滑過她睡夢中時而憂時而喜的眼角眉梢，我想，也許明天的太陽還不知會不會在我的世界升起，但此刻是永恒的，我懷抱着熟睡的涼的此刻，永恒存在着。

魇王出現在店裏的時候也過于自作聰明了，可見他并非是個高明的家夥，只不過魔族的特質決定，就算我殺死他，反噬的邪力又将讓我瘋狂一次，百年前的複仇我仍然記得，那樣沒意義的事情再來一遍倒也不失樂趣，只是一旦我殺死魇王，他的邪力就會植在我的靈性深處，那不是我的東西也就不能再為我掌控，我會像涼難以抑制殺死魔的沖動一樣，抑制不住要殺死涼的瘋狂。所以有些事一開始就決定好了，我也不該存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已經很久不再做夢了，可是我仍常幻想，如果我能夠活着，和涼在一起，該有多好。

“還真是自大啊。”

散發着乳白色光暈的鳳蝶微微壓低翅膀，向我行了一禮之後從我擎起的手指上振翅飛走了。它的須足上沾了我的血，飛的有些慢，但還是慢慢離開了我逐漸模糊的視線。

擡起手臂的動作用盡了身體裏最後一點力氣，重又跌落回身下的血泊，身上撕裂的傷口仍有血不斷地彙入這片殷紅當中。磷還蠻多嘴，我也沒問它涼說了什麽它就自顧的告訴我了，它也是為我好吧，想讓我離開的高興一點，可它也一定是沒真正愛過什麽對象，以現在這幅樣子聽見這些話，還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真是可恨的小貓咪，明明那麽愛我，卻從來也不告訴我…”

又想起來她趴在我背上熟睡時的夢呓，這幅明明已經是一片冰冷麻木的殘破身體，卻仍錯覺到有些暖暖的。

“可是，我對自己才沒什麽怨恨的…”

滿嘴的血腥卻品出絲苦澀來，眼睛被晨光耀着卻只看見濃稠的黑暗。

“因為…我…”

那是初生的太陽嗎？更像是一輪銀色的滿月吧？

“我是…那麽…”

終于連這一點光都消散而去了。

“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