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憋了一肚子壞水
簡慶華想了想:“二十多年前,我路過一個古玩市場,有個女人急着出手這塊玉,價格比我預想的要低很多,我看這塊玉确實是極品,當時就買了下來。”
說到這裏,簡慶華還是頗感可惜:“當時那個女人明明答應我會把另外半塊也賣給我的,誰知道約定好的時間她卻沒有出現。”
兩塊玉沒辦法合而為一,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
如果能把一塊完整的玉給寧言做嫁妝的話,那就完美了。
見寧言盯着那半塊玉若有所思,靳夜寒問她:“怎麽了?”
寧言有些不确定的蹙了下眉:“總覺得這玉挺熟悉的,好像在哪裏見過。”
反正她就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不很确定是不是真的見過。
但她的話卻讓簡慶華興奮的兩眼放光:“真的見過嗎?言言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是在哪裏見到過。”
寧言認真想了很久,最終一無所獲的搖頭:“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小時候在我爺爺那裏見過,我爺爺喜歡收集古玩,應該是在他手裏見過。”
可是爺爺的那些古玩都被寧成輝兩口子給敗的差不多了,交到她手裏的那些東西中肯定沒有這玉佩。
簡慶華露出惋惜之色,遺憾的唉聲嘆氣。
“今天都在?”
聽到沉穩磁性的聲音,簡慶華立刻收斂起老玩童的姿态,簡雲烈更是條件反射的立正站好。
“逸塵,你怎麽回來了?”
“大師兄,你怎麽回來了?”
父子二人異口同聲,規矩的站好軍姿,膽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蕭逸塵,服帖的就好像是他的部下一樣,不該有絲毫的違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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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看看。”
蕭逸塵輕描淡寫掃過二人,徑自坐了下來,雖然穿着便裝,但依舊不改挺拔,自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等他坐了下來,簡慶華這才敢動,立刻問他:“你說你這孩子,難得從部隊回來,怎麽不回趟家去看看家裏人,跑這裏來幹什麽?”
他是真怕見這個大徒弟,是真的不想見到他啊!
這小子從小就少年老成,自己每次見他都膽戰心驚的,就怕又被他一本正經的教訓,就怕看他這張板着的臉。
唉,這個徒弟真是哪裏都好,就是不懂幽默。
蕭逸塵倒了杯茶,輕啜了口茶:“已經回過家了。”
“哦。”
簡慶華不敢再接話,只能對兒子使眼色,簡雲烈心領神會,立刻谄媚的讨好:“大師兄吃飯了嗎?我讓廚房去做點兒?”
這父子兩個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寧言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尤其還當着靳夜寒的面呢!
狠狠的瞪了眼齊雲烈——
瞧你那慫樣兒!
齊雲烈挑釁的回給她一個——
你行你上啊!
寧言向蕭逸塵展示手中的玉佩,一副獻寶的模樣:“大師兄,這是師父給我的嫁妝,你看看,好看嗎?”
看到在眼前晃動的玉佩,蕭逸塵怔住了,送到嘴邊的茶杯突然滞住,猛然将茶杯放回桌上,因為用力太猛,杯中的茶都被震了出來。
伸手握住眼前晃動着的玉佩,向來沉寂清冷的眼眸中震驚過後現出懾人的幽芒:“這是哪兒來的?”
蕭逸塵從來都是冷靜沉穩的,從來沒見他這麽失态過,所有人都被他給吓到了,一時間都愣在那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玉佩是從哪兒來的?”蕭逸塵壓低了聲音,再次追問,低沉的聲音中卻透出隐隐的迫切焦慮。
寧言回過神來,呆呆的指向簡慶華:“是師父送我的。”
蕭逸塵懾人的眼眸看向簡慶華,看得他一哆嗦,立刻将玉佩的來由跟他說了。
蕭逸塵專注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寧言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他:“大師兄知道這塊玉佩?”
些時的蕭逸塵已經冷靜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刻意壓制着自己的情緒:“這塊玉佩是我們蕭家的傳家寶。”
既然是蕭家的傳家寶,怎麽會落在外人手中?
想到簡慶華提及的那個女人,所有人不由的猜測,難道是被小偷給偷走轉手拿去賣掉了?
畢竟蕭家的地位擺在那裏,他們絕不可能落魄到拿傳家寶去賣的地步,而且以蕭家的身份,也絕不允許子孫做出這種事情。
蕭逸塵緊緊握住玉佩:“當年這玉佩和我妹妹葬在一起的。”
他們都知道蕭家唯一的女兒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夭折了,只是沒想到蕭家竟會把傳家寶跟一個夭折的嬰兒葬在一起。
難道是遇上了盜墓賊?
想到這種可能,簡慶華父子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臉色都變了。
蕭家向來都是陽盛陰衰,幾代都是只生男不生女,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女兒,蕭家舉家上下都陷入了狂喜中,蕭老爺子更是将傳家寶傳給了這個唯一的孫女,可誰會想到這個孫女剛出生幾個小時就夭折了呢?
所以蕭家人決定将雙魚玉佩跟夭折的女嬰一起葬了。
聽完了他的話,寧言心中生出異樣的情緒:“我聽大師兄提過,那個女嬰應該是葬在墓園對吧,你們有沒有發現過被盜的痕跡?”
蕭逸塵搖搖頭。
如果真遇到盜墓這種荒誕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
更何況,當初玉佩陪葬這件事情,除了長輩們根本沒人知道,他也是後來聽祖母無意識念叨的時候才知道的。
這麽多年來,這個女嬰的夭折是整個蕭家的禁忌,這二十多年來,沒有人會主動去觸及這個話題。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見到和妹妹一起被葬的玉佩,蕭逸塵突然覺得,當年的事情或許有不為人知的隐情。
所有人都被蕭逸塵的情緒所感染,空氣中彌漫着壓制的氣息,靳夜寒低垂眼睑遮擋下的黑眸中掠過一抹精芒,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因為這件事,所有人的心情也都受了影響,草草的吃過午飯後,蕭逸塵就離開了,寧言和靳夜寒也一起離開。
回去的路上,沉默了許久的寧言側頭看向靳夜寒:“你能不能幫幫大師兄?”
“什麽?”專注開車男人反問了一句。
寧言悲傷的道:“大師兄的身份擺在那裏,很多事情其實不方便去做,你能不能幫幫他,看能不能查出什麽線索。”
她知道蕭逸塵已經對妹妹當年的夭折生出了懷疑,可是他的職業身份有諸多限制,不僅不方便,可能還會被政敵利用,所以她不想讓他去冒那個險。
但靳夜寒不同,他不必受約束限制,就算去查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靳夜寒沒有猶豫:“我盡量。”
就算寧言不拜托,他也一定會去徹查這件事情的。
寧言興奮的立刻來了精神:“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的!”
靳夜寒只笑不語。
在一切尚處于懷疑階段,沒有确鑿證據之前,他不會告訴她,或許……或許這件事情會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去查過所有的醫院,都沒有沈蔓芝住院生産的記錄,當然也沒有寧言的出生記錄,顯然是被人給刻意抹去了。
靳夜寒微眯起眼眸,或許現在他可以調轉個方向去查,查查看蕭夫人當年是在哪家醫院生産的。
簡雲烈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就看到寧言拿着一個檔案袋沉思着什麽,臉上算計的表情,讓他打了個冷戰。
“你又算計誰呢?”
寧言把手中的檔案袋遞給他:“給你看個好東西。”
簡雲烈伸手接過:“這是什麽?”
“是夜寒查我身世的時候查到的。”
寧言唇角上揚起邪惡的弧度:“你看看裏面的內容,真的非常有趣。”
簡雲烈嗤之以鼻,不屑的抽出裏面的東西,看完後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下巴都要落在地上了。
“真的假的?”
簡雲烈完全不嫌事大的趴在辦公桌上,雙眼因為興奮激動放着光:“這要是真的,那還不逼死寧晴嗎?她這輩子絕對再也翻不了身,連沈蔓芝那個老妖婆也只有死路一條!”
想想能讓那對母女死無葬身之地,簡雲烈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你說說看,我該怎麽做才更有趣?”寧言挑眉問道。
簡雲烈拍着自己的胸口:“不管你打算怎麽做,這事兒一定不能少了我一份!”
他那副如果你敢丢下我小心我跟你拼命的樣子,惹得寧言發笑:“等我想好了,這事兒就交給你去做怎麽樣?”
“好,一言為定!”
不過看她那陰險的樣子,簡雲烈敢肯定,這丫頭肯定是已經憋了一肚子壞水,只不過是在等待時機而已。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時機這麽快就有了,而且還是寧晴親手送來的。
周炎彬會選擇和靳雨詩結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借她和靳家攀上關系,想要得到二老的認可,在他們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華。
那樣一來,就算是靳夜寒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所以才會在結婚後一再催促靳雨詩回老宅去。
想到二老的态度,靳雨詩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又不想讓周炎彬失望,所以只得硬着頭皮陪她一起去老宅。
“你呢,是靳紹平的女婿,跟我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沒必要跟來讨好我們這兩把老骨頭。”
老夫人的話讓靳雨詩顏面盡失:“奶奶,你怎麽可以這樣?就為了寧言那麽一個外人,連我這個孫女都不認了?那個女人究竟給你們灌了什麽迷魂湯?不僅把大哥迷得團團轉,就連你們也都被她給迷的頭腦不清了!”
“啪!”
老爺子憤然拍案:“什麽那個女人?言言是你大嫂,是我們靳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你如果不承認她,那就是不承認我們,以後也跟你爸媽一樣,不必再回來了!”
“爺爺!”
靳雨詩羞憤交加,小臉漲的通紅:“我才是你們的親孫女!”
“哼!”
老爺子冷哼一聲:“嫉妒成性、頭腦不清、識人不明,我倒是希望沒你這麽個孫女!”
識人不明,就算周炎彬再愚鈍,也聽得出這話是沖着他來的,備感難堪的有些進退不得。
二老的态度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過樂觀了,不僅低估了靳夜寒這個長孫繼承人在靳家的地位,更是沒有想到寧言竟然如此得他們喜歡重視。
靳雨詩最讨厭的就是有人說她不如寧言,這種話她從小聽了太多,所以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禁忌。
再加上在周炎彬面前失了顏面,原本克制的脾氣立刻不受控制的傾洩而出,對着二老怒聲大罵:“寧言那個賤人,不過就是炎彬不要的破鞋而已,這種貨色憑什麽在我們靳家作威作福?”
“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将她的臉打偏到一邊。
“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向來溫暖陽光的靳夜祈怒聲斥責:“你剛才說的話,幸好沒有讓大哥聽到,否則我不保證你會不會成為第一個被逐出靳家的人!”
他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靳雨詩的口無遮攔,怒氣油然而生。
寧言就算不是靳夜寒的妻子,不是他們的大嫂,但也是血脈相連的表姐妹,靳雨詩怎麽可以用這樣惡毒刻薄的話去攻擊她?
這樣毫無根據的信口胡說,不僅會毀了寧言的聲譽,可能還會毀了她的幸福婚姻。
究竟是和寧言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恨不得毀掉她?
靳雨詩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怎麽可能會不疼她?
可是如果不打醒她的話,她還會任性胡來,這樣的話如果真的讓靳夜寒聽到,以靳夜寒的個性,他實在不敢保證會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靳雨詩腦袋發懵,待看清楚打自己的人之後,像是瘋了一樣的撕扯着靳夜祈,用力捶打着他:“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竟然為了那個賤人打我?”
靳夜祈握住她的手腕:“你瘋夠了沒有?”
靳雨詩像個潑婦一樣的哭鬧,讓周炎彬清醒的認識到,這個靳家唯一的公主顯然完全不得寵,他們周家投注在她身上的賭注,怕是要落空了。
看靳雨詩奪門跑了出去,早就覺得無法立足的周炎彬強迫自己保持着風度和教養:“爺爺奶奶,我怕雨詩會出事,今天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望二老。”
他說的謙遜有禮,但二老卻充耳不聞,讓他難堪的迫不急待的離開。
出了院子,看着靳雨詩氣急敗壞的背影,周炎彬只覺得厭煩疲憊。
當初他陰差陽錯的在食堂為靳雨詩解了圍,後來他的手腕被寧言折傷,是靳雨詩一直在照顧,一來二去,不知道為什麽接觸的機會就多了起來,然後在他不知不覺得,一步步就發展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無論是靳雨詩的身份,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結婚這個結論都讓他無從拒絕。
當然他對靳雨詩也是有幾分喜歡的,不僅是她和寧晴相似的容貌,更是因為她見過自己不堪的一面卻沒有嫌棄鄙夷。
可是現在他卻後悔了,後悔不該那麽草率,甚至想到以後的婚姻生活,眼前一片黑暗。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向靳雨詩沖了過來,在接近她的時候甚至是加快了車速。
他聽到身後靳夜祈急切的叫着靳雨詩的名字,然後看到那輛車撞向靳雨詩,她的身體在空中劃下一道抛物線,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以他和靳雨詩之間的距離,其實他完全有機會推開她讓她躲過這一劫,可是他的身體卻違背了大腦的理智,完全沒有行動。
電光火石間,他甚至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如果靳雨詩就這樣被撞死了,他是不是就解脫了?
不必面對無望的婚姻生活,不必假裝期待一個根本不想要的孩子,更不必承受靳家人的輕視還有嘲弄的眼神,可以毫無顧忌的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一起等待他們愛情結晶的降生。
那輛黑色的轎車全無減速的揚長而去,靳夜祈也顧不得去追,抱起渾身是血的靳雨詩,在和周炎彬擦身而過之時,腥紅的眼眸滿帶恨意的看了眼他。
他剛才看得很清楚,周炎彬根本沒有救靳雨詩,只不過和肇事司機一樣,面對渾身是血的妹妹,他現在根本無暇是顧及這些。
周炎彬清楚的看到從靳雨詩雙腿.之.間不斷湧出的鮮血,意識到那是怎麽回事後,他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
極力掩飾起一切的情緒,沖上前搶先一步打開了自己的車門:“快上車!”
靳夜祈還沒有買車,雖然處在極端的憤怒中,但能分得清輕重,冷冷的看了眼周炎彬後,還是抱着靳雨詩進了車內。
“去淩安!”
上車後,靳夜祈當即便做出了決定。
他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對自己妻子見死不救的男人,所以首當其沖想到了淩安醫院,只有在那裏,才不會給這個男人任何的可乘之機。
顯然周炎彬也想到了這一點,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道,手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可他只能聽從靳夜祈的命令,連說“不”的勇氣都沒有。
途中,靳夜祈給靳夜寒去了電話,所以等他們趕到淩安醫院的時候,淩燕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并安排了醫院中權威的醫生。
不知道手術進行了多久,接到消息的靳紹平夫婦趕到了醫院。
沈茉莉拉住渾身是血的靳夜祈,顫聲問道:“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你妹妹怎麽會被車給撞了?”
“媽,現在還手術,您先冷靜點!”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對母親說什麽。
靳雨詩的情況,就算他不是醫生,也意識到絕不會萬無一失。
但沈茉莉卻根本聽不進去他的勸說,憤怒的叫罵:“是誰這麽狠心,一定要置你妹妹于死地?”
就算她沒有把話說明白,靳夜祈也知道,這是又把靳夜寒和寧言給牽扯進來了。
靳夜祈只覺得疲憊,再一次對父母失望。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看到護士從裏面出來,沈茉莉立刻沖了過去:“我女兒怎麽樣了?”
護士如實說明了情況,靳雨詩因為腹部受了嚴重的撞擊,孩子是不可能保住了,再加上子宮壁破裂,子宮大出血,所以為保病人生命,必須要切除子宮。
沈茉莉只覺得五雷轟頂,腳下一軟向後倒去,幸好靳夜祈扶住了她。
“不,不可能!”
沈茉莉像是瘋了一樣的嘶叫:“這一定是寧言那個賤人搞的鬼,一定是她要害雨詩!”
寧言曾經那麽喜歡周炎彬,如今見他和靳雨詩結婚,一定會心生嫉恨。
更何況淩安醫院是淩燕城的,憑他和靳夜寒的關系,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害女兒一生,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靳夜祈真的對她這種被迫害妄想症深感無力:“媽,您能不能別把什麽事都扣在言言頭上?車禍我親眼目睹了,雨詩能不能保住性命我心知肚明,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會害了自己的親妹妹?”
沈茉莉還想說什麽,靳紹平已經從護士手中接過同意書簽了字。
“靳紹平,你是瘋了嗎?你這樣會害死女兒的!”
但靳紹平卻面色平靜的看着她:“你要再拖下去,就等着給你女兒辦喪事吧!”
自己雖然和靳夜寒勢不兩立,但卻也了解靳夜寒的為人,以他的驕傲和品性,還真不屑于做落井下石的事,尤其是對他們。
雖然不想承認,但在靳夜寒眼中,他們的确還不夠做他對手的資格。
還有一點,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得罪淩燕城。
悲傷夾雜着絕望侵襲而來,沈茉莉哭暈在靳夜祈懷裏,緊緊抓着他的手臂,一遍遍的哭訴:“夜祈,你妹妹将來該怎麽辦?”
靳雨詩睜開眼後,得知自己的孩子沒了、子宮沒了之後,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哭鬧了一陣子,然後便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呆呆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雨詩,你放心,你爸和你哥一定會把肇事司機給找出來,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沈茉莉只能耐着性子安撫女兒。
聞言,靳雨詩毫無生機的眼珠突然轉動了下,被撞的那一刻,車內駕駛座位上的那張臉清晰的浮現在腦海,眼底的憤怒仇恨漸漸擴散蔓延,遍布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寧晴,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