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從松品別墅離開的後三天,冷杉沒閑着。
之前做那事時沒仔細看對方的容貌,回頭查松家資料便好好把松品端詳個遍。
松品看起來比自己年輕好幾歲,大概也是生活保養得好。實際比自己年長,四舍五入算是同齡。衣着講究,容貌端正。
要說帥得石破天驚那是不可能的,但舊富總能擁有一種氣場。
按照外人的話說就是貴氣,這份貴氣不需要用華麗的衣着或者上等的布料凸顯,哪怕穿一件發黃的舊襯衫,也蓋不住這類人嘴角的自信與眉眼中露出的傲慢。
這是多代生活優渥才能沉澱下來的優越感,也是新貴與舊富最大的區別。
冷杉對這種差異很敏感。
這個國家廢除分封制度很多年了,但根深蒂固的民風民俗不是一紙文書就能改變的。階級觀深入每個人的內心和靈魂,哪怕為了所謂的平等和正确,廢除階級差異,消除職業歧視的口號與标語到處都是。
但說白了,即便找對象,都着重強調門當戶對的地方,怎麽可能将階級觀一筆勾銷。
在部隊裏也有不少富家子弟,新貴居多,也有少許舊富,這類人一般在指揮部待着,外頭就算真打起仗來,也和他們沒有關系。
可即便不表明自家身份,玩着玩着也就形成了分開的朋友圈。不問不确定,一問——還真是自動分門別類,都不用選擇,本能地就進入了和自己背景類似的一群人之中。
大概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松家三子,松品為長。底下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和冷竹與冷逸的年齡差不離。
不用說,三個孩子都出自國內首屈一指的名校,只有二弟松遠中途退學,正式報道寫的是身體原因。
關于這個松遠,冷杉略有耳聞。畢竟當年在學校裏,松家二弟出的事太耐人尋味,一時間成為茶餘飯後的閑談。
松遠和大哥松品不同,從小就叛逆,之前因吸毒,鬥毆,嫖娼被抓進去好幾次,最奇葩的是有一次還居然因為入室搶劫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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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貧窮限制了冷杉的想象,他還真想不到松家的二公子能因為什麽而入室搶劫。
不過無論他被抓進去多少次,最終都會歸結為“誤會一場”而無罪釋放。
所以松遠一直以來霸占着娛樂版的頭條,從十四歲到十八歲,四年都差不多能捧紅一個小鮮肉了。
進入大學之後,他消停了兩年。
新聞就是這樣,你一不作妖,鏡頭就不愛你。鏡頭沒你了,文字沒你了,不多時,大衆就把你給忘了。
而當大家都不再把松遠當成關于富貴人家的花邊新聞時,他又做了一件大事。
在他大二的某一個深夜,他脫光了跑到教學樓的樓頂。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鬥篷,裏面則赤身裸體。
他撲棱了十五分鐘,最終被保安和老師拽了下來。大家急得很,松遠沒事還好,要真出點什麽事,松家還能饒了這群教書匠不成。
于是安保和老師好聲好氣問他怎麽回事,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就算壓力大,也千萬不要想不開,有話好好說,咱們都站在你這一邊。
松遠卻很淡定,他把鬥篷一掀,以肝膽相照的姿态面對安保、老師和湊熱鬧的同學,認真地道——“我哥說我不敢,讓我哥來,我哥呢,我哥在哪裏。”
這話到底什麽意思,沒人敢深究,當然,也不會有人傻逼兮兮地拿去問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