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十五分甜

求錘得錘的陸眠星:“…………”

順着軒軒的話陸眠星開始還細細地想了想後續,不過哭了幾個小時連着起床的時候還是有些頭疼, 更別提能想起些什麽。

終于陸眠星敗下陣來, 繼續問:“軒軒,你還知道什麽嗎?”

“還有, 昨天哥哥借了我的小夜燈,”軒軒順勢指了指放在床頭的小夜燈, “哥哥說姐姐怕黑。”

陸眠星朝軒軒指的方向看去,床頭櫃邊放了個卡通的夜燈, 插着電現在還亮着, 好像是工作了一個晚上。

哦, 她好像是對薄桢言說自己看不見來着。因為怕黑,還因為別的一些原因, 她一邊哭一邊發脾氣,然後晾着薄桢言自己睡着了。

越想越不好意思, 陸眠星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好歹給自己留點羞恥心。

陸眠星從床上鑽出來, 腳小心翼翼地踩在地板上, 想到幸好薄桢言不在這又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陸眠星溫聲道:“那哥哥他現在在哪裏?”

軒軒還未開口,門口就出現了一個颀長的身影, 薄桢言換了身衣服,雖然天氣漸冷,但室內溫度不低,所以薄桢言只是穿着一件黑襯衫,肩寬窄腰, 襯得身姿颀長,陸眠星從小就覺得這種冷淡風很适合薄桢言,現在看來的确很适合。

真是奇怪,薄桢言就像往她審美上長的人,一分一毫都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怎麽也放不開。

至于薄桢言為什麽換衣服,陸眠星大概知道了,她昨天鼻涕眼淚一把擦在薄桢言身上,對薄桢言這種有潔癖的人來說肯定忍不了。陸眠星把剛才心裏誇薄桢言好看的話偷偷又藏了起來。

薄桢言視線在軒軒和陸眠星之間流轉了下,沒說什麽。

軒軒就像是薄桢言的蛔蟲,明明薄桢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從陸眠星身邊逃之夭夭。

空氣裏尴尬的氣味愈發的濃,陸眠星平時也不在意,可是她和薄桢言可是和好了。

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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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和薄桢言哪裏有和好的樣子。

她理虧。

她心虛。

想來想去還是得她來打破。

“那個,昨天對不起。我就是因為燈壞了情緒有點激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衣服是不是……”陸眠星不敢直視薄桢言,躲躲閃閃,說話全程靠瞄,不過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陸眠星覺得自己還是閉麥為好。

一陣沉默之後,陸眠星憋不住偷看了薄桢言一眼,不巧被抓了個正着,視線龜速地移開,臉慢慢紅起來,在冷白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薄桢言看着坐在床上連看都不敢看他的陸眠星,垂眼的樣子很乖,可偏偏在看他的眼色。

明明沒闖禍卻一副我犯了滔天大罪的樣子。

薄桢言越想越覺得好笑,只好回答,“衣服沒什麽。不過……”

“不過什麽!”

薄桢言一松口,陸眠星眼睛看向薄桢言,亮晶晶的。

看這樣子肯定是記不清發生了什麽了。薄桢言桃花眼勾起一絲笑,起了逗逗陸眠星的心思。

薄桢言挑眉,笑了一聲,走近:“你心虛什麽?”

薄桢言平平常常的語氣和靠近更激起了陸眠星一旦心虛死都不承認的壞習慣。

“我沒心虛!”

“是不是想什麽少兒不宜的事了?”

“沒有。”陸眠星把頭扭過去,不再看薄桢言,耳尖卻誠實地紅起來。

“真的沒心虛?”

“誰心虛了,誰心虛就是小狗!”

“知道了,可是,”

薄桢言聲音清潤了些明顯挑着笑,幾步走過來,坐在陸眠星身邊。

“你變成小狗,對我有什麽好處?”

薄桢言話一出口,陸眠星像被按了靜音鍵,不敢動了。距離太近,那句話仿佛就在耳邊吹氣,溫溫柔柔的,讓人動作都慢了幾分,連思緒都出奇得慢吞吞,陸眠星真的在想她如果變成一只小狗對薄桢言有什麽好處。

如果她變成小狗,是不是就能對薄桢言肆無忌憚了,仗着薄桢言那般肆意的愛就能耀武揚威。

她其實很羨慕薄桢言養的那條狗。

連她都無法想象,薄桢言脾氣好起來是什麽樣子,悲傷起來是什麽樣子。

但她不是薄桢言喜歡的那只小狗。

于是陸眠星越想越不對味,委屈巴巴地說:

“那你總不想帶只小狗回家吧。”

帶只小狗回家。

帶小狗回家。

帶回家。

回家。

陸眠星小小聲地,帶着點試探和讨好的聲音,像極了楚楚可憐賣慘的小奶狗,眼睛霧蒙蒙的,看得薄桢言眉眼一跳,不争氣地移開了。

薄桢言輕咳了一聲,第一次自己轉移了話題:“今天國賽訓練,你不記得了?”

國賽訓練。

陸眠星記起來了。

離國賽只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她的病假也請到頭了,該回去了。可昨天詹教授的郵件說得明明白白,她的參賽資格已經被取消了,自然這國賽訓練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薄桢言分明還不知道,她的事一直是保密的,原來連薄桢言都不知道。陸眠星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和薄桢言說實話:“昨天詹教授給我發了郵件,說我不用去訓練了。”

後面的話陸眠星沒說全,但薄桢言明白了。

昨天那封郵件,有問題。

陸眠星突然情緒的崩潰也不是什麽原因都沒有。

薄桢言眉頭一瞬皺了起來:“我去找找詹教授。”

“沒事啦,我現在本來就不适合參賽了。”

薄桢言的反應比起想象要吃驚,看來這個星期她演的還不賴,一點都沒被發現。

陸眠星松了口氣,繼續寬慰薄桢言:“是我跟詹教授說的。畢竟學校榮譽比我個人虛榮心要重要。不能因為我拖累你們吧。”

陸眠星一臉很理解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失去了比賽資格,還一個勁安慰薄桢言。

“你不是拖累。”

因為陸眠星話裏頭幾個字眼,薄桢言臉色一下子變了,平時大道理都懂,現在只是揪着陸眠星話裏幾個字鑽牛角尖。

幼稚的不行。

“你不是。”薄桢言又重複了一遍,那幾個字是從唇齒間逼出來的。

臉色很不好看。

“好好,我不是。”陸眠星應下來,極力安撫薄桢言,畢竟薄桢言等會還要回去訓練,不能惹急了。國賽對于薄桢言來說,是檢驗努力那麽久的成果,不能因為她放棄。

薄桢言不是沖動的人,陸眠星一直都知道。但她看見日記裏那些話的時候,卻覺得像薄桢言這樣理性到極致的人差些失控,每句話都寫的咬牙切齒,耿耿于懷。

放不下的人,放不過自己的人從來不只有自己。

“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好不好。

薄桢言覺得自己忽略了些什麽事,現在那些事一股腦都蹦了出來,把腦子絞的像漿糊。他那一味的驕傲一無是處,對什麽事都無能為力的樣子,像極了七年前陸眠星離開,他拼命找她的結果。

那個無能為力,一身傲氣滿身傷的自己在七年前那個雨夜裏卑微的企求,只是想陸眠星回來。

他那樣卑微的企求,被隔在玻璃器具裏的陸眠星一句也聽不見。

無論怎麽找,即使一身狼狽也只能無疾而終。他還是失去了她。

話一出口,薄桢言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外露,吐了口氣試圖平靜。

“先吃早飯,好不好?”

陸眠星也吐了一口氣:“好。”

兩人心思各異的解決了一頓早飯。

福利院的早班公交車很準時,站在公交站牌前,陸眠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按道理說,她該和薄桢言一起回學校。

但學校裏只有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她也不想和人交流。

“想去哪”

“嗯?”

“我說,你想去哪?”薄桢言眉眼裏的冷淡被一抹笑取代,看着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慣用的輕松語調。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陸眠星發了好久的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訓練。”

她什麽都沒說,薄桢言就像她的精神細胞,什麽都猜得到。連下一步她想幹什麽他都知道。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

很奇妙的是,她也能知道薄桢言可能在想些什麽。

她用理智拒絕,心底卻還在期待薄桢言的下一句話。

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只是以前想不通的時候,陸眠星會自己一個人去把所有的公交路線都坐一遍,看着來往匆匆的人上車下車,趕赴目的地。

一切都是未知的旅程,未知的好奇感,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所有人都有目的地,都有家,而她以上帝的身份自居,是個孤獨的可憐蟲,連家都沒有。

從小到大,沒有地方是她的家,沒有東西是她的目标。

她以為這場國賽是她的目标。

但她忘了,她以為的從來就不是正确的。

·

陸眠星不知不覺被什麽拉遠思緒,手突然被另一個人拉住,她下意識擡眼看。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巧能探入薄桢言濃稠如墨,亮如繁星的眸,眼尾狹長,浮了層清疏月朗的溫柔氣。

是很重的承諾。也是他的回答。

“可我想帶我的小狗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給我的小狗一個家

更新的話是這樣的,盡量第二天看,正常情況會更,沒更就是不太舒服。

這本更新不太穩定,下一本的話一定會存稿再跟大家見面的,謝謝還在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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