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網球王子12
可惜的是,冰帝複活後精彩的比賽,鼬終究沒有看到。他是後來從跡部的郵件中得知的,雖然這并不是跡部信件的主題,只是寥寥數字,但也能猜得出其精彩程度。
好像有點可惜了。鼬行走在倫敦西郊的醫院,分神想着。
那天之後沒多久,鼬就接到了田中管家的緊急電話,立即動身回了倫敦。之後遺留的一系列的事情,都交給東京的結城家代為處理。
祖父突發疾病,已經被送進急救室。
這樣的消息實在太過突然了。祖父的身體是定期都要檢查的,報告也會交給鼬過目;雖然這幾年總是有些老年人都有的毛病,但大體上還是比較康健的。誰能想到,他突然間就倒下了呢。
鼬到達的時候,外面守了很多人,差不多都是結城家的分支。鼬一路走來,衆人紛紛退讓。田中管家看到他,立刻就迎了上來:“您回來了。是突發的腦出血,現在還在搶救。”
鼬點頭表示知道,又問他:“凜呢?”。
“凜少爺太累了,所以睡着之後就送回家裏了。”田中管家回答,“您要先回家嗎?”
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用了,我留在這裏。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去公司。”
田中管家行禮告退,鼬無視周圍的目光,随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閉眼開始思索要做的事情。
祖父的情況并不樂觀。搶救結束後被送進重症監護室,之後又被緊急推進急救室兩次。現在仍然在重症室躺着,昏迷不醒。鼬每天下午會進去看他,不管怎麽呼喚,老人始終不曾醒來。
公司的情況還好,因為有專門的管理團隊;鼬作為唯一的繼承人,父親和母親的股份都在他手裏,再加上祖父早已讓他加入公司開始歷練,說出來的話也是相當有分量的。雖然剛開始兩天有些人心震蕩,但有他坐鎮主持,即使年輕,也足以穩定局勢。
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每天回到家裏,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之後了。凜從他回倫敦以來就一直不肯按作息休息,總要在客廳等到他回來,才會乖乖地去睡覺。有一次鼬回來的太晚,已經是淩晨時分了。凜依舊窩在沙發上,披着毯子打哈欠,看到他進來,就露出一個高興又可憐兮兮的笑臉。鼬伸手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還不知道要說什麽,一低頭,凜已經睡熟了。
在醫院反反複複折騰了十幾天,祖父最終沒有被救回來。看護的護士說他似乎醒來過,但到底沒人能再和他說一句話。
葬禮辦得隆重,畢竟是結城家屹立多年的家主。鼬恍惚想起十年前的那場葬禮,只是現在,自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跡部從學校請了假,随他父親一起到來。鼬穿着禮服,神情穩重地受禮還禮。跡部打量了他很久,也沒有看出什麽端倪。鼬一直在忙,跡部和他示意後,就随父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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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他再過來時,結城宅就又恢複到了以往的樣子。田中管家本想引他去側廳,但他卻擺擺手,徑直去了鼬位于三樓的房間。
這裏其實沒什麽變化,只是書架上的書多了一些,位置有些變動。跡部随手拿了一本,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着。
過了一會兒,鼬才推門進來。看到跡部坐在自己的房間,他輕笑着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又有比賽嗎?”
跡部嗯了一聲,“在那之前,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他的眼神專注,不肯放棄觀察鼬臉上的每一個細節變化。
“并沒有哦。”鼬拉開他身旁的椅子坐下,“祖父啊,早就讓我做好心理準備了。”他說着,右手食指在椅子的把手上敲了兩下,而後又開口:“只是正好變成了預想當中最糟糕的情況罷了,不過也沒什麽了。”
他看起來十分淡定,還有心情調侃跡部:“即将開始的關東大賽,跡部君有信心嗎?”
跡部知道他并不想說太多,他也不是會勉強別人的人。“不要說這麽不華麗的話,本大爺的網球社,絕對是一流的。”
鼬含笑看着他,配合着點頭:“對對,畢竟是跡部君嘛。”
跡部白了他一眼,皺着眉頭說:“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吧。”鼬搖了搖頭,他瞪了對方很久,才放棄道:“随便你了。”
“跡部君這樣就很好。”鼬認真地說,“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被任何外物影響束縛,這才是我認識的跡部君。”
那你呢?跡部景吾想問他,但是又感覺答案早就已經存在于自己心中。是啊,我早該知道,這個家夥,是個把責任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存在啊。
他們原本并不是意氣相投的人。不管是興趣愛好,或者性格思維,都相差甚遠。但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才會注意到彼此的特別之處。
後來,跡部依舊回了日本,而鼬,開始正式接手結城家。
雖是這麽說,但他畢竟還要讀書,于是漸漸變成了學校公司兩頭跑的情況。一段時間後,考慮到公司的情況,他向學校申請了走讀。
他現在實在是忙,助理已經增加到三個了。雖然在公司歷練了不短的時間,不過經營一間公司和掌舵一個集團,終究是不太一樣的。祖父原本計劃能為他遮擋些時日,但因為突然的病故,所有事情他都只能自己來了。一開始凜還能等他回家,現在已經到了他睡到第二天醒來都看不到鼬的地步了。
田中管家總是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但是也只是盡可能地為他安排合理的飲食;凜也一反往日的任性,乖巧聽話,從不需要鼬擔心。這些鼬是知道的,在自己身後有他們默默關心着,讓他心裏某個角落分外的柔軟。
自此以後,鼬再也沒機會像作為交換生那段時期一樣的輕松自由。有時候想到有次閑逛到某家店裏嘗試的海鮮拌面,都覺得像是一場遙遠的夢。
等到他再一次見到冰帝的人,已經是将近兩年之後了。
那個時候,鼬差不多已經将結城集團的事務理得差不多了。雖然剛開始有些反對的聲音,但近來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對他的決定幹涉什麽。即使仍然很忙碌,不過已經度過了最頭疼無措的時期。
他也已經順利地從公學畢業,前不久順利地拿到了大學的通知書。之後漫長的假期并沒有給他多餘的空閑時間,處于這個位置,他總是有太多事情要去處理。
結城集團計劃在亞洲開設分部,以便進入廣闊的亞洲市場。因為關系重大,鼬安排了人進入幾個重要的亞洲國家進行考察,而他自己,則親自帶人前往日本。
這應該是鼬第二次來到日本。機場還是原來的樣子,但他的心情已經與那時完全不同。随身的私人助理給他遞上一件風衣,鼬雖然并不覺得冷,仍然穿在了身上。一行人直奔訂好的酒店,路上的時候,鼬突然問助理:“現在應該可以去日本的學校吧。”
助理在手機上摸索了幾下,回答道:“現在是八月末,幾乎所有的學校都在放假。”
點了點頭,鼬沒有再說什麽。
在日本停留了幾天後,大概情況他們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今天邀請他們會面的是跡部公司,不過鼬和跡部總裁都沒有出面,交由專門的人員處理。前一天的時候,鼬接到了跡部父親的電話:“結城君還沒有見過景吾吧,要不要來家裏坐坐?”鼬當然應允。
跡部的父親好像一直在家裏,一身便裝。他笑着對被管家引進客廳的鼬說:“真是好久不見你了,比新年時又長大了。還沒來得及和景吾說結城君的到來,他現在正在和社團的同伴們在網球場練習。”
鼬并不在意。他和跡部的父親坐着閑聊,不過一直執晚輩的禮節。跡部父親不由地說:“結城君真是年少有為。景吾雖然對公司的事務并不抗拒,但也總是放不下網球。”
“沒有那回事。”鼬正色回答道,“跡部君一直都很有擔當。我與他社團的各位也相處過一段時間,都是很不錯的人。”
跡部的父親點頭:“說的是兩年前的那段時期吧。那今天幹脆讓網球社的各位也留下來一起用餐吧。”
鼬笑着喝了一口茶水:“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想念大家呢。”
跡部景吾對管家過來告知自己的關于父親的邀請有些疑惑,父親從來不幹涉他的私事,怎麽會突然間讓他的同伴們留下用餐呢?
不過當他帶着一衆部員來到自家餐桌前時就了然了。向日岳人見到坐着的鼬剛準備開口,就被身邊的忍足侑士捂住了嘴。倒是鼬,淡笑着和他們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各位。”
因為跡部的父親在場,所以這頓飯他們雖然沒有缺乏交談,但個個安分得很。飯畢,跡部父親稱自己有事先行離開,留下了這群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