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夏子楚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強自鎮定,反唇相譏:“是。可是驸馬難道忘了,洞房花燭夜,驸馬留宿何處?”
傅修齊一向敢作敢當,此刻面對妻子的質問,莫名就有些心虛的答不上話。
夏子楚冷聲道:“洞房花燭夜,驸馬留宿溫情居的花魁房裏。那花魁牡丹……哦,不,早就是妾室牡丹了,如今正在府裏養胎待産呢。”
“那也是因為你不願意,我才去找的她。”傅修齊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理直氣壯。
夏子楚幾乎被氣笑了,難以置信道:“就因為我不願意,你就可以撇下新婚妻子去眠花宿柳?”
“難道不可以嗎?你既然不願意,難不成還要我空守着一個你嗎?”傅修齊問的理所當然。
簡直是雞同鴨講!
夏子楚憤憤的想,不再浪費口舌,冷冷的下逐客令:“請你出去!”
似被公主眼中明晃晃的厭惡刺痛,胸腔內偃旗息鼓的怒火重新被點燃,傅修齊笑意濃濃的道:“我為何要出去?你我未行周公之禮,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過了今夜,公主便是我的妻了。”
“景七!”
夏子楚喊的及時,可惜被反應更快的傅修齊點了啞穴,頓時失了聲。
“景七?原來那暗衛名喚景七。”傅修齊不顧公主的掙紮,掀開被褥。
夏子楚嬌生慣養,哪裏是常年習武的傅修齊的對手,不過片刻,身上便只留了一件肚兜和一條亵褲,徒留下一地被撕裂的衣裙。
她駭極,偏偏出不了聲,撲簌撲簌的直掉淚,眼中已有懇求之意。
傅修齊壓制住她的雙手雙腳,伏在她的身上,心頭快意,口中還慢條斯理的道:“公主可是想說,我明明答應了的,不會對你用強。為何又出爾反爾?”
夏子楚含着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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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什麽呢?”傅修齊空出的一只手解開她的肚兜,欣賞着身下的美景,嘆息道:“大約是見不得公主與那面首恩愛吧。公主可以給他極致的快活,為何不能給我呢?”
說着俯身去親吻那誘人的紅點,身下的公主掙紮的愈發厲害,傅修齊幾乎控制不住,可是心裏的快感愈盛,也是此刻才知這種不同尋常的歡愛滋味。
待彼此赤誠相對,夏子楚反而閉目不動了,似是認了命。
箭在弦上,傅修齊又見不得她此番自暴自棄的模樣,極盡憐惜的撫去她眼角的淚珠,輕聲道:“若公主不再理會那面首,與我好生過日子。我便答應你,此生不再踏入青樓之地。”
做出這般承諾,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卻不過得了夏子楚冷冷的一眼,凍的傅修齊的一顆心都冷了,猶如當頭一棒,愣住了。
夏子楚等的就是此刻,趁他愣神的工夫,蓄力掙脫他的桎梏,連滾帶爬的下了床,不小心帶倒屏風,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赤//裸的肌膚觸碰到冰涼的地面,凍的夏子楚猛打哆嗦。
傅修齊回神,正要下床去抱她,只聽得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人裹挾着風雪進入房間。
對方的動作快如閃電,走近床榻取被子、将夏子楚連人帶被的抱起,一氣呵成。
傅修齊定睛一看,卻是面首戚衛(影景七)。
“區區男寵,膽大包天!”傅修齊被打斷好事,心知今夜是不成了,怒極,連忙也取了衣裳披上。
影景七不作理會,只急切的去查探懷中人的情況,夏子楚終于緩過氣,無聲的張張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影景七了然,解開她的啞穴。
“景七……我好怕……”
經歷差點被強的夏子楚哪還想的到替影景七遮掩身份,埋在男人的懷裏啜泣不已。
“是我失職,沒有守在你身邊。楚楚別怕!”影景七既心疼又自責,實在料不到驸馬竟會一反常态。
幸好,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二人自是好一番的溫情暖語,被冷落一旁的傅修齊卻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呆若木雞。
不難猜測,面首戚衛即暗衛景七。
難怪……難怪……她竟是為他守身如玉……
這分明是一對苦命鴛鴦,而他傅修齊,就是那打鴛鴦的棍棒。
自此,傅修齊徹底酒醒。
眼見這對苦命鴛鴦有說不盡的情話,傅修齊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只覺胸腔裏的這顆心似乎被扔進了酸水裏,泛起酸意,久了,便有了苦意。
傅修齊不明所以,第一反應竟是莫非這公主給自己下了什麽降頭?
再觀公主的狼狽境況,食言的傅修齊自知無顏以對,悄然離去。
***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夏子楚昨夜受了驚吓,又受寒,結結實實的生了場病,因此不必随傅修齊回傅府拜年,算是因禍得福。
影景七(戚衛)自是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期間,皇帝私下裏來公主府探望,見夏子楚形容憔悴,少不得憂心的問起情況。
姐弟倆感情篤厚,夏子楚并不瞞他,一五一十的說了。
皇帝一時也說不上孰對孰錯。
按理,驸馬與公主親熱是名正言順的事,可偏偏公主心有所屬,一萬個不願意,驸馬卻耍起酒瘋,起了強//暴的心思。
至于這對夫妻成親近一年而未同房,卻大大的出了皇帝的意料。
皇帝原以為公主與驸馬雖然同床異夢,但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該做了。
驸馬強//暴公主未遂的事絕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處理,皇帝自然不能拿傅修齊怎麽樣,更何況驸馬的身後是丞相府。
皇帝心疼姐姐受了大委屈,更知此事後這對夫妻的緣分大概是走到了盡頭,只對夏子楚承諾:“姐姐,萬事有朕。”
不日,便傳出皇帝召傅丞相的孫女入宮封為賢妃的消息。
夏子楚聽到消息時,正趴在窗沿上欣賞雪景。
她病體初愈,外頭天寒地凍的,影景七不許她出門,只能如此過過幹瘾。
禀告消息的侍女已被影景七遣退,夏子楚沉默片刻,苦笑道:“皇後是陳少府的幺女,再添一個丞相府出身的賢妃,這後宮有的熱鬧了。”
影景七輕輕的握住她的手,“陛下這麽做,都是為了我們。”
夏子楚嘆道:“是啊。如此,傅丞相才能放我與驸馬和離。景七,我們快自由了。”
影景七動情的攬過她的肩膀,将她牢牢的擁在懷中。他一向少言寡語,唯有此,方能表達他激動的情緒。
***
傅修齊比夏子楚早得到這個消息,也明白這意味着什麽。
他是反對堂妹入宮為妃的,但他勸服不了他的祖父傅丞相,因為傅丞相問他反對的原因時,他說不出來。
皇帝至今膝下無子,入宮為妃,意味着有可能誕下皇長子。雖說太子已定,但太子非今上所出,乃先帝之子,未來如何,誰都無法保證。因此,後宮女子都卯足了勁想生下皇帝的第一子。
皇帝毫不遮掩,就是用這天大的好處來換取長公主與驸馬的和離,這是陽謀。
傅丞相拒絕不了,更沒有理由拒絕。
可傅修齊不願意這麽做,不明緣由。
悅耳的琴聲自牡丹的指尖傾瀉而出,傅修齊出神的望着窗外,顯得心事重重。
一曲終了,傅修齊仍是沒有動靜。
牡丹順着傅修齊的目光望去,那裏似是公主住的漪瀾苑。她不由的斂了笑意,挨着傅修齊坐下,軟聲道:“驸馬,孩子在動,你摸摸他,好不好?”
聞言,傅修齊收回視線,一手放在她快七個月的肚子上,果真是胎兒在動,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牡丹又軟綿綿的道:“驸馬,今晚就留在這兒吧,讓妾身好好的服侍你一回。”
傅修齊興致缺缺,“你懷着身孕,罷了。”
牡丹暗示性的咬了咬紅唇,“驸馬難道忘了從前嗎?妾身可以的。”
傅修齊神色莫測的以指摩挲她的唇瓣,沒有說話,卻也不曾開口拒絕。
***
每日裏,入畫的關于公主與面首的消息仍源源不斷的傳給傅修齊,直到三個月後,宮裏傳來賢妃有孕的消息。
遞消息的侍衛剛走,傅修齊第一次傳入畫伺候。
從前,他絕不會吃窩邊草。
……事後,傅修齊披衣而起,沒有多看一眼小榻上赤//裸的入畫。
院子裏春意盎然,傅修齊在窗邊伫立片刻,猝然一笑,提筆寫下和離書。
春天終于到了。
——全文終。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
去年大病一場,出院後修養了數月,吃中藥吃到倒胃口,卻也過上了這些年不曾有的清閑日子。
閑來無事,于是重新萌生碼字的念頭。
此文因此而生。
父(母)女緣分,夫妻緣分,母子緣分。
且行且珍惜。
願文下的讀者都能愛自己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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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小5的時速與龜毛的碼字習慣,會全文存稿再上傳哈!
我們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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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章了,親親真的不留個爪印嗎?星星眼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