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為依附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事情怎麽會延伸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你左右不定,一面不給阿姨寬慰一面對貝娜冷言冷語,她也不會對你失望,她如果不覺得心裏憋屈就不會來找我訴苦……”然後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情,鄒田一邊打晨陽,一邊亂七八糟大哭大罵。

“鄒田!這裏是醫院。”就算再怎麽難過也要懂得分場合,江翊然上去拉她,可哪裏拉得住,鄒田猶如一頭失控的老牛,倔強蠻狠恨不得将晨陽撕成一灘碎片。

“鄒田!”江翊然費了好大的勁才在空中抓住她亂揮舞的手,“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給他徒增悔恨你心裏就能好受點?”

鄒田閉眼大哭起來,撲進江翊然懷裏猛地貼在他胸膛臉頰輾轉,将眼淚鼻涕一塊兒蹭到他身上。

江翊然被她撞得倒退兩步,摟着她腰輕輕拍打絲線般細柔的長發,小聲安慰:“好了,別哭。”緊貝娜在車禍發生後已然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所以不用擔心她,她很勇敢。倒是這位主還嫌事情不夠亂,瞧見嫣紅如花,又覺唇邊腥鹹,擡起臉看着他,咋舌道:“你身上怎麽也有血?”

以為車內的人是你,不知道輕重程度慌亂之下沾了滿身血漬,江先生笑了笑:“真不該給你買車。”車蓋被撞得無法直視,修好後也別開了,“以後上下班還是坐我的車。”她的安全掌握在自己手裏比較踏實。

鄒田想說“剛買的新車,難道轉手低價賣出”?正欲張口,晨陽的媽媽三步并作兩步跑來,扯着晨陽衣袖哭哭啼啼詢問:“怎麽會出車禍的?那司機呢?有沒有扣留住?”她以為金貝娜是坐出租車撞的,一來兩句話不到全是責任追究。

晨陽拉她坐到長椅上,鄒田罵得對,他是不忠、不孝,但凡肯多花幾秒勸解她們,未出生的孩子也就不會沒了。此時此刻,江翊然提醒他以來晨陽就一副“願打願挨願受千刀”的模樣,在鄒田奮力捶打那幾拳中,他頓時清醒明白,縱使事業可以給他再大的權貴,和地位,再多金磚墊腳;縱使他可以摟任何一個女人上床游戲,和她體膚親近耳鬓厮磨,在家中床頭抽屜中的紅色本子上刻寫的名字——永遠只能容納一個名字。

難為晨陽非細心能言,江翊然示意鄒田過去安慰老太太,鄒田一扭身體錯開推搡,“活該他受!”

對面相隔五步距離,晨陽的媽媽并無心管轄周遭,只神色慌亂下頻頻轉動一張爬滿皺紋的臉。

江翊然擡手幫她把一縷頭發撥到背後,扯出淡淡地笑,指尖溫柔如馴獸般聖潔,“你怎麽比手術室裏的金貝娜還生氣?我去買些吃的,你看晨陽臉都快沒了,這才一個小時不到,萬一把他急瘋了跑去跳樓你能拖住他?”

“我鼓勵他還來不及,幹嘛拖他?”

“小時候他媽媽對你比對他還好,不是你自己說的?他媽最希望的是你做他們家兒媳婦兒。”

這話說的,是嫉還是妒?鄒田拍掉他伸向自己眼角的手,用力蹭掉眼淚,“去就去,我要一份鹵肉飯。”要鹵肉飯的聲音細如蚊吟,只讓江翊然聽到,要是被晨陽或者阿姨聽見,不是顯得她幸災樂禍一點不擔心而食不下咽。

清粥,清粥,還是清粥!拿開塑料袋,平躺在長椅上一盒盒全是清粥。

鄒田眼睛不住往上瞪正為阿姨開盒蓋的江翊然,嘴上卻沉默着将粥送入口中慢慢吞咽。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術中三個字閃了閃,晨陽率先從長椅上彈起來,趕忙沖向白褂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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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田側躺在另一邊長椅上睡着了,頭枕在江先生腿上,身上蓋着有血腥味的西裝,聽到活動床位的滾輪聲,她也跟晨陽似的猛坐起來。

眉心跳動,江先生俯身撿起掉落到地上的西裝,主刀醫生略有不滿道:“你這人怎麽這樣,你太太進手術室你一副左顧右盼,現在卻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毫不關心,有沒有一點當丈夫的樣子?真實太不像話了!”

“……”

晨陽剛要開口,旁側的護士對醫生小聲解釋:“他不是她丈夫,這個人才是。”

“哦?是嗎?額……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病人家屬。”

鄒田擺手,眉眼低垂說:“沒事沒事,病人家屬忙着開會,趕不及,讓人誤會挺合情理。”

晨陽臉色刷地鐵青,跟在兩個護士身後,推着遍體鱗傷的金貝娜落荒逃離,留下他媽去和醫生了解情況,江翊然和鄒田站在原地,光明正大地鄙視他慫态可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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