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浩清擡起頭, 帶點驚異的看雲夢澤,然後露出乖巧的笑容, “雲師兄這口氣,好像師父啊。果然跟師父一起時間長了麽?”
“不是,雲師弟一直有點像師父,我剛見他就那樣。”鐵牛說。
雲夢澤聽到這個, 眉毛跳了跳, 有些不高興, 轉頭進卧房休息。
一夜好夢無話,第二日起來, 出門便見左鋒三傻在練劍,時光仿若倒轉。
月長空見雲夢澤起身, 便收劍落地,鐵牛和白浩清緊随其後。
月長空走向雲夢澤, “小白要閉關,你去不去。”
雲夢澤搖頭:“我還有好多功課,不想去閉關。”
月長空注視雲夢澤半晌, 又說,“我也要去閉關。”
月長空說到這裏, 頓了一下, 似乎在思索怎麽接下去。
結果鐵牛插進來, 委委屈屈的說, “師父, 我也想閉關。”
月長空的扯了唇角, 回頭瞥鐵牛一眼,“小白是突破,我是受傷,你跟着摻和什麽?”
“我也突破,這都多少年了,我還沒突破空冥期,什麽時候才能趕上師父,到達大成期。”鐵牛皺着一張國字臉,一臉的不樂意。
“你有半點突破的征兆麽?閉關閉關,除了閉關什麽都不會,蠢得可以。”也不知道怎麽的,月長空突然橫眉立目,竟然有些惱怒。
鐵牛和白浩清縮了縮頭,雲夢澤倒勾起唇角。
鐵牛長時間沒有突破,月長空應該也很着急,生怕這個蠢兮兮的大弟子鑽牛角尖,走火入魔。
想到這裏,雲夢澤的臉去笑意。鐵牛上輩子确實走火入魔,爆體而亡,月長空的擔心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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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這裏,看着阿澤修煉。”月長空說着,往外走去,白浩清趕緊跟着。
鐵牛跟了兩步,被月長空回頭一瞪,不敢再跟。
“不準出這個院子,給我好好盯着那個麻煩精。”月長空說完,帶着白浩清離開。
鐵牛望着兩人的背影,半天才轉回頭,垂頭喪氣的看雲夢澤,“雲師弟,你是麻煩精麽?”
雲夢澤微微一笑,不想搭理他。
雲夢澤實際上并不很喜歡鐵牛跟着他,倒不是讨厭鐵牛,只是很不方便。
他又不是正經修煉的,反而想搞些自己的東西。
比如說,研究一下傀儡術。
他越想越覺得白須不是自願替柳成蔭受死,而是被柳成蔭操縱。
可惜,上輩子他對什麽都有點研究,偏巧沒碰過傀儡術。
而針對人的傀儡術,向來是仙家大忌。
這個忌諱還有那麽點意思,因為針對物品的傀儡術是可以修煉的。
可是修煉傀儡術的修士多了,難免就會有修士想用傀儡術來控制他人,為了防止這種事情,仙道對傀儡術非常敏感,修習傀儡術的時候稍微過界,那都是逐出師門的大罪,比什麽歪門邪道的修煉法門都嚴重。
而雲夢澤想要研究的,恰巧就是針對人的傀儡術,更加要小心翼翼,免得惹上什麽麻煩。
他不越界,都有一個沒事找事的餘同輝給他填麻煩,越了界又如何得了。
幸好鐵牛對讀書毫無興趣,雲夢澤借了幾本傀儡術的書來讀,就放在桌子上,他看都沒多看一眼。
雲夢澤縮手縮腳了幾天,确定鐵牛只想當個花匠,這才開始搞小動作。
他用之前種的雪桑花讨好了柔嘉,得以每日晚上到藏書閣閣讀書。
讀了兩個月的閑書,總算摸透了藏書閣的陣法,不得不說,上輩子他在天衍道宗呆了百餘年,竟挺少來藏書閣。
這日,好不容易熬到鐵牛睡下,雲夢澤悄悄起身。
有小魚替他隐匿氣息,倒不用擔心驚動鐵牛。
雲夢澤很快溜出繁花谷,他對繁花谷內的各種陣法早已爛熟,尋個縫隙出去不再話下。
到達藏書閣,雲夢澤破解禁制法陣,進去直奔頂層。
藏經閣一共七層,一到四層對全門派開放,是底層。四到六層對元神期及以上的弟子開放,是中層。頂層則只對月長空師兄弟幾個開放,是頂層,也是禁.書區。
雲夢澤得柔嘉照顧,平時也能在六層游蕩,自然也就探測過七層的禁制法陣。
這法陣應該是列缺布置的,頗為複雜,雲夢澤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方才解開。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絲異動,趕緊上了七層,悄悄藏在樓梯旁邊,往下面張望。
七層的禁制法陣也隐蔽了他的身形氣息,倒是很方便偷看。
随着腳步聲漸漸近了,一個人影很快出現在雲夢澤面前,竟然是餘同輝。
雲夢澤勾起唇角,這可真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上次若不是餘同輝多嘴多舌,引師祖來找他讨要機關球,他玩兩天就還回去了,又怎麽會因為強開機關球而受傷。
餘同輝一路向上,竟也是來七層的。
不過不同于雲夢澤破解陣法,他拿出一張書簽,随手一扔。
那書簽立刻沒入法陣,法陣自動打開。
應該是餘峰給他的鑰匙,說起來,餘峰還真是中意自己的這個弟子,竟随便讓他來禁.書區查看。
等餘同輝上到七層,雲夢澤已經悄悄躲在一排書架之後。
有小魚的協助,他隐匿氣息的能力非常強。
餘同輝在七層翻找一圈,拿了兩本書便離開。
雲夢澤一直等到再沒什麽動靜,這才走出來,去看餘同輝翻看的書籍。
竟都是一些關于突破的。
雲夢澤轉了轉眼珠,笑了。
餘同輝之前突破失敗,心裏肯定不服氣,所以傷還沒養好,就又想着突破。
這七層的書,一本正統的也沒有,基本上全是歪門邪道,按着這上面的法子修煉,不是送命就是入魔。
雲夢澤在那堆書裏找了一本,覺得跟餘同輝的情況頗為符合,嘿嘿一笑。
雲夢澤用筆在那書上寫下幾個字,又将書放回,這才去找自己要找的書。
可惜,被這件事一耽擱,他也沒多少時間看書,草草讀了幾頁便離去。
之後,每隔幾天,雲夢澤就悄悄上七層去偷看關于傀儡術的書,只将那幾本都翻完,也沒再見過餘同輝,也不知道餘同輝看沒看到那本書。
如果沒看到,那就太可惜了。
翻完了天衍道宗關于傀儡術的藏書,雲夢澤更加确信,白須是被操縱的。
沒想到柳成蔭還精通傀儡術,以後遇到天玄宗的人,可要加倍的小心,不知道哪一個就是被柳成蔭控制的。
這樣想着,雲夢澤又看向窗外澆花的鐵牛。
也不知道月長空強讓鐵牛留下,是不是為了保護他。
他呆在繁花谷裏,能有什麽危險,就算柳成蔭想殺他,難道還能闖進這裏?
柳成蔭不能闖進來,餘同輝卻能闖進來。
這日午後,雲夢澤剛跟鐵牛交代幾句,動身打算去上課,就見餘同輝跌跌撞撞的跑進正廳,後面跟着巧顏。
“二師兄,你慢點,你的傷。”巧顏有些焦急的跟着餘同輝,想要扶他。
餘同輝卻一把揮開巧顏,拉住鐵牛,大喊着,“你看,你看,這是不是大師伯的字。”
鐵牛一臉無措的接過一本書,看餘同輝指給他的地方。
餘同輝臉色灰敗,額心一團黑氣,顯然是再次突破失敗,修為大損,還受了內傷。
鐵牛瞪着那短短兩行字看了半天,不太确定的說,“好像是師父寫的。”
餘同輝後退兩步,搖搖晃晃的說,“為什麽大師伯成功了,我卻失敗了。為什麽。”
說到最後,餘同輝氣息漸弱,居然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鐵牛和巧顏都驚了。
鐵牛上去抱起餘同輝,大步往外沖。
巧顏緊緊跟着。
雲夢澤看着衆人離開,笑着撿起那本書,翻到有批注的那頁。
只見上面寫着兩行字,飛揚跋扈,蒼勁有力。
“突破靈虛未成,身損靈消。冒險一試,可。”
雲夢澤将那本書合上,手上竄起青綠色的火苗,瞬間将那書燒成灰燼。
餘同輝真是太急了,月長空的兩句批注,也不追究便信以為真,突破一個靈虛期,至于嘛。
雲夢澤勾了下唇角,略微整理衣袍,自去上課。
下午的課還沒上完,繁花谷就亂了起來。
兩個萬丈峰的弟子前來詢問衆人,可有看到一本書。
藏書閣七層的書,是絕對不能帶出的,餘同輝帶出來,還弄丢了,是大錯。
雲夢澤同衆位師姐一齊搖頭,卻還是被單獨帶了出去。
餘峰詢問他有沒有看到那本書,他只說中午見餘同輝拿着,後來餘同輝暈倒,他就沒再注意那書。
“我本來想跟着去看看,可趕不上大師兄和巧顏師姐的腳程。二師兄現在怎麽樣了?”雲夢澤擔憂的問。
餘峰微微蹙眉:“你真的沒見那書?應該就掉在你院子裏的。”
“什麽叫應該啊?你的好徒弟弄丢了書,卻賴在雲兒身上,我繁花谷是給你當盾使的麽?”月仙尖銳的說。
餘峰無奈的看向月仙:“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找到那本書。小輝說他之所以會試那法子,是因為書上有大師兄的批注。可是你我都知道,大師兄是從來不會批注的。”
“大師兄不是不會批注,是絕對不會用那歪門邪道的法子。”月仙冷笑着說。
餘峰輕嘆一聲:“是,這次是小輝自找的,可若真的有人在那書上模仿大師兄的字體批注,那可了不得。”
月仙哼了一聲:“保不齊就是他編的,為自己嘗試邪法找借口。根子就是歪的,又怎麽可能走正途。”
“蓁蓁,你……”餘峰要說什麽,卻到底沒說下去。
月仙卻顯然知道他想說什麽,立刻就惱了,“我怎麽了?我行得正,做得直,不像有的人,自己都過不去自己那關。”
餘峰臉色大變,長嘆一聲,轉身而去。
雲夢澤好奇的眯起眼睛,覺得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麽。
一本書,在天衍道宗掀起軒然大波。
可惜,左找右找,到底沒找到。
最後餘同輝因為私自将禁.書帶出藏書閣,又将禁.書丢失,被罰禁閉十年。
雲夢澤覺得沒意思,餘同輝傷的那麽重,就算不禁閉,也得閉關十年才能恢複,這罰跟沒罰,區別不大。
餘同輝挨了罰,雲夢澤在天衍道宗就再也沒什麽不舒坦的了。
繁花谷裏,他是一衆師姐的小師弟,待遇一向特別。
繁花谷外,他是傳信送情的月下金童,哪個不百般讨好他,只求他給繁花谷的師姐們帶封信捎句話送份禮。
悠閑的日子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便是六年光景。
雲夢澤從俊秀少年長成俊逸的青年,雖然還有些稚嫩,但一雙桃花眼波光潋滟,兩道劍眉神采飛揚,容顏如玉,身姿如松,動人之處仿若高山雪水融融而下,一片春光無限美好。
雲夢澤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皮囊這麽有可塑性,不過是比前世更注重些衣着裝飾,便有這樣的成效。
如今雲夢澤可不僅僅是繁花谷唯一的男弟子,還是天衍道宗最俊俏的男弟子。
走出繁花谷,哪個同門都要誇一句“不愧是繁花谷唯一的男弟子,果然姿容冠絕,俊美無雙”。
這日的常服輪到粉色,雲夢澤已經能輕松駕馭,穿着那套粉嫩嫩的廣袖道袍,正要去靈雨師姐那裏習劍。
他年歲見長,反倒不像小時候那樣自在,可以把時間都花在“旁門左道”上,要開始勤修心經、道術和劍法。
雲夢澤還沒走到中心花園,便見一尾彩蝶蹁跹而來,他停下腳步。
那彩蝶拖着淡紫色的熒光,在雲夢澤眼前旋轉兩圈,空中便多了一行字。
是師父喊他去弱水閣。
雲夢澤正自納悶,遠遠見到巧顏,忙上去搭話。
“巧顏師姐,師父為何叫我。”雲夢澤此時已經比巧顏高了,卻還甜甜笑着,跟小時候一樣。
巧顏見了他,也立刻笑起來,伸手摸他的頭,“又長高了?真的是一天一個樣子。要我說,但憑你這個樣貌,師父就沒收錯你,就該來我們繁花谷。”
這話雲夢澤總聽,立刻露出些不耐煩地神色。
巧顏冷哼一聲:“說你長得好,你倒不願意。”
雲夢澤勾起唇角:“是師姐們這話太假,我哪裏就有那麽好看,連師姐的十分之一都不及的。”
“行了行了,不好好修煉,好看也沒用。快去見師父吧。”巧顏說完,示意雲夢澤往弱水閣走。
雲夢澤答應一聲,往弱水閣去了,知道是自己的修煉太沒進境,月仙不滿。
雲夢澤以為月仙會給他加些功課,沒想到月仙竟讓他去雲游。
“我真的可以去雲游麽?”雲夢澤雙眼放光,除了上次前往百草仙境,他這十幾年從未離開過天衍道宗。
若是前世此時,他埋頭苦修,根本也不想離開。
可後來在外面游蕩幾十年,他早就受不住這樣的寂寞,這幾年一直心頭長草,想要出門,卻因為毫無進境而不敢提。
“是呀,我想了想,你适合緣修也說不定。”月仙說着挽了下頭發,有些發愁的看着雲夢澤,“明明師父說你天賦更勝大師兄,怎麽開光六年,一點突破的征兆也無呢?”
雲夢澤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
他不是沒有突破征兆,是壓根就沒想突破,一直壓抑着,平常的修煉都是作假。
“緣修你知道吧。”月仙問雲夢澤。
雲夢澤點了點頭,天衍道宗的弟子,不會有一個不知道緣修的。
因為天衍道宗的掌門松鶴真人就是緣修的創始人。
這緣修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到處游蕩,尋找各種大造化以修煉。
比如進入靈力極其充沛的秘境、收服實力強大的妖靈、撿到珍稀的修煉聖藥等等。
按雲夢澤的理解,就是到處撞大運,運氣好就突破了,運氣不好就挂了。
“所以,我想着你去外面走走,也許能遇到什麽機緣。或者心境開闊了,自然而然就有進境了。”月仙說。
“師父所言甚是。”雲夢澤趕緊點頭。
“不過你修為實在太低,一個人出去我也不放心,讓……”說到這裏,月仙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讓誰跟雲夢澤一起去比較好。
“就讓鐵牛師兄跟我一起吧。”鐵牛比較傻,好糊弄。
月仙不易察覺的蹙了下眉,似乎不太滿意,但到底還是應下。
雲夢澤得知能夠出門,立刻回到自己的小院開始收拾東西,當天晚上就動身離開。
巧顏送他到山門,有些不放心的問,“說走就走了?去哪裏定了麽?”
“回家。先看看父母。”雲夢澤說。
巧顏點了下頭,帶點懷念的說,“是啊,能看看父母,也很好的。”
“巧顏,你放心,我會保護好雲師弟的。”鐵牛說。
巧顏嗯了一聲,将一個碧青繡荷花的百寶囊遞給鐵牛,“你粗枝大葉的,肯定什麽都沒準備,這是我替你跟雲師弟準備的,你帶着吧。”
鐵牛啊了一聲,傻呆呆的看着那百寶囊,也不伸手去接。
雲夢澤頗有些驚奇的看着巧顏,這女人的心思,還真的奇怪。
明明之前對餘同輝處處關心,現在卻送鐵牛百寶囊,該不是這幾年總能看到鐵牛,移情別戀了吧。
“傻愣着幹嘛,拿着啊。”巧顏嗔了一聲。
鐵牛如夢初醒一般,接過百寶囊,也不知道收在哪裏合适,一張臉漲得通紅。
雲夢澤嗤笑一聲,将那百寶囊搶過來,塞進鐵牛胸口的衣襟裏。
“我師姐準備的,肯定是好東西,你可得收好了。”雲夢澤戲谑的說。
鐵牛嗯嗯啊啊的,慌得不得了。
巧顏抿唇笑了一下,轉身回去了。
直到巧顏轉身,鐵牛才敢看人家,盯着那淡粉色的背影,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雲夢澤待他看了一會兒,才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他該走了。
兩人于是禦劍而起,當日晚間便到達落霞城。
濃重的夜色籠罩落霞城,雲夢澤和鐵牛走在寂靜無人的街上,一點聲音也未發出。
雲夢澤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景象,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真的不一樣了,前世此時,落霞城已是一片廢土,連有人居住過的痕跡也無。
而今生,落霞城只是略有些變化而已。
“等等。”鐵牛突然開口,叫住雲夢澤。
雲夢澤一個恍然,停住腳步,瞬間便察覺到異樣。
“好強的火靈。”雲夢澤低語一聲。
“有孩子。”鐵牛說完,猛然竄出。
雲夢澤緊随其後,他倒是沒感覺到孩子。
很快,兩人便在一處莊園前面看到所謂的孩子。
那孩子七八歲模樣,躺在地上,氣息微弱。
鐵牛趕緊上前抱起孩子,就要敲那山莊的門。
雲夢澤卻微微蹙眉,因為他記得,這地方以前不是山莊,而是雲氏家廟。
鐵牛敲了半天,這才有人罵罵咧咧的來開門。
那人探出頭來問是誰,卻一眼看到鐵牛懷裏的孩子。
“我的媽呀,又丢小孩了。”那人急急出來,搶走鐵牛懷裏的孩子,喊着,“快來人啊,大力要不行了。”
山莊裏的人很快被喊了起來,那孩子的父母竟也住在山莊內,跑出來抱着兒子就是哭。
雲夢澤有些不耐煩這亂糟糟一片,但見鐵牛沒有走的意思,只得上前勸慰那些人。
“這孩子沒事,只是被迷暈了。把他給我,我能讓他蘇醒。”雲夢澤溫聲說。
“謝謝神仙,謝謝神仙,求你救救我兒。”孩子的母親将孩子遞給雲夢澤,哭求着。
雲夢澤也不廢話,一道清心咒,孩子立刻醒轉過來。
雲夢澤有從百寶囊裏拿出一顆藥丸,要來一碗水,将藥丸化在水裏,給孩子喝了一口,又将剩下的藥水直接潑到地上。
這藥丸功效太強,凡人無法承受。
孩子喝過藥,臉色很快恢複紅潤,茫然的看着父母。
“阿爹,阿娘,這是幹什麽。”
孩子的父母抱着孩子就是哭,其他人則圍着雲夢澤道謝。
雲夢澤說着不用,沖鐵牛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離開莊園。
“師兄見多識廣,聽說過火靈劫掠幼童麽?”雲夢澤問鐵牛。
鐵牛搖頭:“那孩子是中了咒,火靈再厲害,也不可能會用咒術。”
雲夢澤點了點頭,也是這麽認為的,“沒想到剛回來,就遇到鬼。”
鐵牛撓了撓頭,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雲夢澤也沒再多說,帶鐵牛前往雲府。
到了雲府,情況就不同了,門邊就有守衛,也不用敲門。
雲夢澤直接報上姓名,讓他們通傳。
其中一個守衛二話不說就疾跑進去,另一個一臉驚喜的跟雲夢澤搭話,“你就是去修仙的大公子啊,真不得了,看着就像仙人。還有跟班。”
雲夢澤瞥了鐵牛一眼,好笑的說,“這是我大師兄,不是跟班。”
守衛驚了一下,趕緊畢恭畢敬的給鐵牛行禮。
這邊剛閑扯兩句話,就見裏面奔出來兩個人。
雲夢澤趕緊迎上去,一把扶住了欣夫人,“娘親莫急,仔細別摔了。”
欣夫人看到雲夢澤,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阿澤,是我的阿澤麽?”欣夫人不敢置信的問。
“是我,我回來了。我說過會回來看望娘親和父親的。”雲夢澤說着,看向旁邊眼眶通紅的雲慕,“爹,兒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