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家人敘了幾句話, 這才進人前廳。
此時已是深夜,雲夢澤頗為愧疚, 竟自私的打擾父母清夢。
可實在思親急切,才趕就回來。
到正廳又坐了一會兒,等丫鬟來說收拾好房間,衆人才分開。
雲夢澤仍舊住自己以前的院子, 鐵牛則被安排在院子裏的偏房, 剛剛就是在給他收拾房間, 雲夢澤的房間是常年有人打掃的。
柳芽和松枝早被欣夫人配人放了出去,他的院子只有一個打掃的小丫頭, 叫梨蕊。
梨蕊将鐵牛和雲夢澤迎進院子,一雙圓眼睛始終盯着雲夢澤, 就沒離開過一刻。
鐵牛是粗枝大葉慣了的,也沒注意, 跟雲夢澤點了下頭,就進房間去了。
雲夢澤瞥了梨蕊一眼,淡淡一笑, 走進自己的房間。
梨蕊仍舊跟着,還要替雲夢澤關門。
雲夢澤用手抵住門, 好笑的說, “我夜裏不用伺候。”
梨蕊啊了一聲, 有點臉紅, 小聲說, “我在外間, 大少爺有事也方便。”
雲夢澤這幾年一直跟父母保持通信,早知道父母在七年前得了一對雙胞胎子女,所以他現在不是少爺,也不是少城主,只是大少爺。
雲夢澤搖頭,将門大推開,“你自去休息吧,我輩修仙,早沒有那些少爺習性了。”
梨蕊又看了雲夢澤兩眼,十分不情願的離開,走出門還一步三回頭的看雲夢澤。
雲夢澤卻只做不知,關上門落鎖。
Advertisement
房間還跟以前一樣,不僅擺件沒換過,連被褥都是一樣的花色。
雲夢澤坐到床上,能感覺到那被褥是新的,只是用了以前的花色。
他勾起唇角,也不知道是甜蜜還是酸澀。
雲夢澤褪去外衣,趟到床上,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可睡下沒一會兒,便被一股巨大的靈壓驚醒。
他猛然從床上翻下來,禦風而起,沖出門去,直奔鐵牛的卧房。
剛推開門,便感覺一道靈壓猶如實質的拍在臉上,将一張俊顏都擠得變形。
此時鐵牛盤膝坐在床上,正緊閉着眼運轉靈力,一張臉緊繃着,漲得通紅,滿頭都是熱汗。
雲夢澤心中大叫不好,鐵牛在強行突破。
可這樣的情形,明顯是突破不成了,再不停下,只怕要當場殒命。
雲夢澤召出小魚,一道薄薄的水膜将他籠罩,立刻消解了那靈壓的阻力。
雲夢澤此時竟有些慶幸,如果沒有小魚,他恐怕難以上前幫鐵牛度過難關。
雲夢澤走到鐵牛面前,将右手抵在鐵牛的額心,閉上眼。
“師兄,此次突破恐難成功,快收手。我幫你引導。”
将一道聲音傳進鐵牛識海,雲夢澤本來沒指望鐵牛能聽話的收手,沒想到鐵牛當即停下。
一旦停止突破,巨大的靈力就開始在鐵牛的經脈內沖撞,雲夢澤趕緊彈出一股靈氣,幫鐵牛引導靈力。
鐵牛本身并不通經脈之學,幸好雲夢澤對這方面頗有研究,一股靈力引導鐵牛理順靈力,調整內息,免得暴漲而混亂的靈力将他的經脈撐破。
過了不知多久,外面已經日上三竿,雲夢澤這才睜開眼,松了一口氣。
鐵牛也睜開眼,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濃稠的黑血。
靈力雖然勉強理順,但仍舊傷及內腹,這一口悶血吐出來,是好事情。
雲夢澤上前扶住鐵牛的肩膀,關心的問,“師兄,感覺如何?”
鐵牛搖頭:“三十年白修了,這幾日怕難以挪動了。”
“怎麽會突然就有突破的征兆呢?”雲夢澤不解的問。
鐵牛皺起眉頭,一臉不爽的說,“是那個火靈,昨夜來找我。我本就在聚氣調息,尋找突破的契機,它突然出現,對我産生影響,我就顯出突破的征兆。”
說到這裏,鐵牛停下來,有些氣喘。
雲夢澤也已經明白,便說,“我知道了,師兄不必再說。不若躺下睡一覺,略作休息。”
鐵牛點頭,他這次傷得不輕,進入睡眠狀态修煉會更好一點。
雲夢澤扶鐵牛躺下,見他睡下,這才在床周圍布置結界,轉身離開屋子。
一出屋子,就見梨蕊坐在院中石凳上,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梨蕊見他出來,立刻跳起來,小跑到他面前,擔心地問,“大少爺,你沒事吧。”
雲夢澤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我師兄有些不适,這幾日便在屋子裏休息,你守着點,不要讓人去打擾他。”
梨蕊趕緊點頭:“我知道了,大少爺。剛剛城主和夫人來過,因為屋子進不去,便讓我守着,等你出來,就去回話。”
雲夢澤嗯了一聲:“你在這裏守着我師兄,我自去找父親母親。”
梨蕊點頭應下。
雲夢澤估計着時間,父親和母親應該在用飯,便直接前往主院,果然見到父親的貼身随從立在主院正廳外面。
他伸手阻止那随從通傳,自己進去,往偏廳一望,便見到一家四口正圍着桌子吃午飯。
正對着雲夢澤的是個七八歲的男童,長得玉雪可愛,跟雲夢澤有七八分相似,應該就是龍鳳胎中的哥哥雲孟誠。
雲孟誠一眼就看到雲夢澤,立刻驚呼。
“父親,那是誰,好好看啊。”
雲孟誠這樣一喊,背對着雲夢澤的雲慕才轉身,看到雲夢澤,趕緊喊他上桌。
若是以前,父親斷不會這麽随意,一定要讓他把規矩行完才準上桌的。
雲夢澤笑着走過去,坐在丫鬟搬來的凳子上,左邊挨着欣夫人,右邊挨着一個女童,跟那男童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似極了,應該就是龍鳳胎中的妹妹雲孟淑。
“阿澤,這是你妹妹孟淑,那是你弟弟孟誠。都七歲了,你才第一次見。”欣夫人說完,眼裏又盈了一層熱淚。
“孟淑,孟誠,我是你們的哥哥雲夢澤。”雲夢澤笑看着這對弟妹,這是前世不曾有的親人。
“大哥,你長得好好看啊,比爹,比娘,比妹妹都好看。”雲孟誠激動地說。
“呸,你就知道看這些膚淺的東西。大哥現在是神仙,我們怎麽能比。”雲孟淑鄙夷的看了雲孟誠一眼,又轉向雲夢澤,甜笑着說,“大哥,你回來,有帶禮物麽?”
雲夢澤低低笑起來,伸手捏了捏雲孟淑柔嫩的小臉,“有,不過要吃完飯才能給你們。”
雲孟淑得意的看了雲孟誠一眼,拿起筷子,頗為優雅的吃起飯。
雲孟誠嘟了嘟嘴,也跟着拿起筷子吃飯。
欣夫人捂着嘴笑:“還是阿澤厲害,我就沒見這兩個小猴子好好吃過飯。”
雲夢澤拿起筷子,給弟妹夾菜,又對父母說,“父親,娘親,我們也吃。我還沒到辟谷期,此時也餓了。”
雲慕和欣夫人這才知道,雲夢澤也要吃飯,立刻心疼起來,吩咐多加幾個菜。
期待着吃完飯領禮物的雲孟淑立刻不太高興,小眉頭皺在一起,不停地打量雲夢澤,似乎期待雲夢澤趕緊吃完。
雲夢澤卻不緊不慢,一直吃到飽,這才放下筷子。
一家人吃畢飯,便到花園的亭子裏坐下,喝茶敘話。
雲夢澤自然是先給弟妹分禮物,給雲孟誠的大多是精巧的機關玩具,給雲孟淑的則是些女孩子的飄帶絹花。
雲孟誠大為滿意,拿着一個會走路的機關木馬把玩,愛不釋手。
雲孟淑卻不怎麽高興,用手撥了兩下那些絹花,有點嫌棄的說,“這些我都有。”
雲夢澤故作驚訝的說:“你都有麽?”
說着,他拿起一根紫色的飄帶,系了個蝴蝶結,往空中一扔。
那蝴蝶結便好像蝴蝶一樣,在空中輕輕的飛舞起來。
“這個你也有麽?” 雲夢澤笑着說。
“沒有,沒有,這個我沒有。”雲孟淑跳下凳子,追着那個蝴蝶結。
那蝴蝶節卻好像跟她玩耍似的,繞着她的小手晃來晃去,就是不讓她抓到。
好半天,才飛到雲孟淑的袖口,飄飄蕩蕩的。
特殊的當然不止這些,雲夢澤一一給雲孟淑展示,不時幫雲孟誠講一下那些機關。
玩鬧了小半個時辰,雲孟誠就開始打哈氣。
“你們兩個該睡午覺了,快別在這裏猴了。”欣夫人說着,叫來兩人的奶媽媽,帶兩人去睡覺。
雲孟淑拿着她的禮物,沖欣夫人做了個鬼臉,“娘親就是想霸占大哥,才讓我們去睡午覺的。”
“說得是什麽話,皮緊了是不是。”欣夫人瞪了雲孟淑一眼。
這表情讓雲夢澤有些恍然,依稀記得,他小時候似乎也常被這樣瞪,可惜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實在記不清晰。
送走了雲孟誠和雲孟淑,欣夫人總算能跟雲夢澤說上幾句話,立刻殷切的問起來。
其實很多事情,雲夢澤在信上都有寫,只是欣夫人仍舊問,他也就不厭煩的仍舊說。
敘了許久家常,雲夢澤才提起昨晚的事情。
雲慕得知雲夢澤昨晚遇到孩童走失,還感覺到火靈之力,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欣夫人也是一愣,有些無措的看向丈夫。
雲夢澤見他兩這個樣子,便知此事并不簡單,趕緊肅起神色,問道:“父親,娘親,此事有何古怪,不妨跟兒子直說。
雲慕長嘆一聲,這才開口,“本來你回來,大家該一直開開心心的,不該提那些事情。”
“什麽事情提了就不開心。父親您只管說,不管您說什麽,我都仍舊是開開心心的。還能幫您開開心心的解決煩惱。”雲夢澤笑着說。
欣夫人看着雲夢澤,眼裏滿是欣慰,柔聲說道,“我們阿澤真的長大了。”
“不僅長大了,也強大了。”雲夢澤說。
雲慕也欣慰的點頭,說道,“這事還得追溯到你離開的時候。當年月仙長除掉畢方,家廟那裏的封印大陣便沒了用處,我想了想,不如建個莊園,專門養些花樹茶樹,以後制了花茶送到天衍道宗去,你沒準也能喝上。”
“後來你又傳信說讓我接收一批漁夫,正好将他們安置在莊園上。那莊園建起來,叫茶花莊,你昨天見過的。”
“這些年,茶花莊一直相安無事,且産出的花茶品質極好。可三個月之前,茶花莊裏的孩子突然開始無故失蹤。一個月下來,就丢了八個孩子。”
雲夢澤聽到這裏,心裏有了計較,昨天那孩子是被下了咒術,咒術是依靠靈力施展的,所以拐帶孩子的,恐怕是個修士。
“我正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玄黃子領弟子突然到訪,說他知道此事因何而起。”雲慕說着,臉色有些陰沉。
“玄黃子是誰?”雲夢澤皺眉。
“玄黃子是附近一個小宗門玄黃門的門主,是天玄宗玄妙長老的外甥,原本在天玄宗修仙,前幾年卻突然下山,自己建了個玄黃門。幾年間漸漸壯大,收了很多弟子。”雲慕說。
“他來了,做何說辭?”雲夢澤問。
雲慕帶點惱怒地說:“他說這是火靈作祟,必須用一對童男童女獻祭才行。”
欣夫人也有些激動起來,接着說,“而且他說阿誠和阿淑是龍鳳胎,正好做這對童男童女,其他的怕那火靈不滿意。”
雲夢澤冷笑一聲:“他還真敢說。”
“我也是差不多的态度,将他請走。”雲慕說着,臉色仍舊不好,“玄黃子走了,風聲也走了。現在城內都在說,火靈作祟,吞吃小童,必須拿城主的兒女獻祭。否則落霞城的孩子就會被吃光。”
“是不是自玄黃子走後,丢孩子的事情就愈演愈烈。”雲夢澤問。
“沒錯。”雲慕點頭道,“而且不僅僅是茶花莊丢孩子,整個城裏,都在丢孩子,如今已經有二十六個孩子失蹤。”
“我絕對不可能讓阿城和阿淑去獻祭的,要去不如我去。”欣夫人決絕的說。
雲夢澤拍了拍欣夫人的手,柔聲說,“娘親莫急,此事根本就是那個玄黃子搗鬼,不是火靈作祟。”
欣夫人驚喜的說:“此話當真。”
“千真萬确。”雲夢澤點頭,“昨天我見到那個走失的孩子,分明是被修士施加了咒術。雖然當時也感覺到火靈,但火靈是絕對不可能施展咒術的。”
雲慕聽到這裏,猛得一拍石桌,“我看那個玄黃子就賊眉鼠眼不像善類,竟然這樣卑劣。他拐走那些孩子,就是想要逼我獻出兒女麽?”
雲夢澤略略思索,心裏有了計較,“龍鳳胎十分難得,很多邪術都有獻祭龍鳳胎的,我猜他可能在修習邪術。”
“竟然如此,我一定要告上天玄宗,揭發這個惡徒。”雲慕說着,起身往外走。
“父親留步。”雲夢澤趕緊起身叫住雲慕,“如果玄黃子身後有玄妙真人撐腰,父親去天玄宗也是沒用的。如今天玄宗掌門和大長老都在閉關,門內事務正是玄妙長老在代理,你喊他懲處自己的侄子,又怎麽可能呢?”
“怎麽不可能,修仙之人,難道不該一身浩然正氣麽?”雲慕理所當然的說。
雲夢澤笑着搖頭:“修仙之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善有惡。修道修的是天道,不是聖人之道,論起品德,沒準還不如士大夫呢。”
雲慕皺眉,問雲夢澤,“那你說,該如何處置?”
雲夢澤勾起唇角,笑着說,“他既然說是火靈作祟,那我就把火靈收服,看他還能如何說。至于那些孩子,收服火靈之後,我自然會說那些孩子不是火靈吞吃的,而是被他們拐走的。”
“你真能收服火靈?”雲慕驚訝的說。
“有何不可。父親莫要小瞧我。”
“你連辟谷都不能,也難怪你父親小瞧你。”欣夫人玩笑道。
既然要收服火靈,揭穿玄黃子,那就越快越好。
雲慕立刻就差人張貼告示,說已經請來仙人收服火靈,明日一早便開壇設法。
收服火靈,其實并不用開壇設法,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是修為淺薄的散仙哄人用的。
不過民衆信這個,所以雲夢澤才打算演一演的。
第二日一早,雲慕在茶花山莊門前開壇設法,殺豬祭天。
雲夢澤穿着青色的道袍,始終一言不發的站在法壇正中,直到那些假把式搞完,才開口說,“吉時已到,待我收服火靈。”
“慢着!”此時人群中響起一聲呼喝,一個穿着深藍色道袍的年輕人走出來,表情倨傲的說,“你既要開壇做法,為何不報上姓名。”
雲夢澤睨着那人:“你既敢當衆阻我,可敢報上姓名?”
那人瞪着雲夢澤,哼了一聲,叫道,“我乃玄黃門掌門玄黃子。”
“未聽過。”雲夢澤淡淡的說。
“你!”玄黃子大怒,一躍而起,抽出腰間一柄長劍就劈向雲夢澤。
站在旁邊的雲慕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焦急的喊了一聲“阿澤”。
雲夢澤冷笑一聲,輕巧的拿起法桌上的桃木劍,輕輕一擋,一挑,就将玄黃子擊飛出去。
玄黃子沒想到雲夢澤有這樣的實力,落地大驚,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報上名來。”
“天衍道宗,繁花谷,雲夢澤。”
雲夢澤此話一出,民衆立刻炸開了鍋。
雖然雲夢澤走了十多年,但知道他是雲慕兒子的大有人在。
即使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總還是清楚城主的長子去修仙了,拜入了天衍道宗。
此時又來了個姓雲的,出自天衍道宗,名字跟如今少城主只差一字的仙人,那不是雲慕的長子還能是誰。
雲夢澤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收服了火靈,那也只能算他道法高深。
必須是雲慕的兒子收服了火靈,才能将這件功勞算在雲家頭上,才能讓這些民衆不只記着雲慕不肯獻祭兒女的事情。
玄黃子聽雲夢澤報上姓名,大笑起來,“無知的狂徒,繁花谷根本不收男弟子,仙道皆知,你怎麽編得出來。”
雲夢澤勾唇一笑,清淡的說,“我無需向你解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立刻退下,別阻攔我收服火靈。”
玄黃子一聽就惱了,揮劍又要上前,卻被人攔住。
那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他竟忍下怒氣,陰桀一笑,退到人群之中。
雲夢澤也不再理會玄黃子,用桃木劍舞了段劍招,做做樣子,便閉目感受四周靈力。
他是小魚的主人,是被精靈信任的存在,所以這世間的精靈,會對他産生天然的好感。
果然,靈力剛鋪張出去沒一會兒,他便感覺到火靈。
且那火靈十分溫順,竟直接在他面前顯形。
雲夢澤猛得睜眼,便見一只全身披火的畢方站在法桌之上。
四周響起驚叫聲,法壇旁邊的民衆全都往後退去。
雲夢澤瞪着那只畢方,好半天才穩住心神。
這不是那只畢方,這只是一個化形得很像畢方的火靈。
雲夢澤深呼一口氣,用靈識詢問火靈,“你是誰。”
火靈眨了眨眼睛,清啼一聲,用靈識告訴雲夢澤,“我是封印畢方的陣法。這麽多年吸納畢方的靈力,畢方破陣而去,我卻産生了自己的意識,化為火靈。”
雲夢澤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這火靈居然就是那封印大陣。
“我從來沒有傷害過這裏的人,我在這裏,就是為了守護這裏的人。是有人将孩子們拐走的,我想将孩子們留住,卻無法辦到。”火靈說着,猛然煽動翅膀,飛了起來。
見火靈這樣,四周的民衆更加驚懼,已經四散着往外跑去。
“是誰拐走那些孩子,你可知那些孩子被帶去了哪裏?”雲夢澤又問。
畢方的一揮翅膀,情緒憤怒,“就是剛剛那個玄黃子,那些孩子就是被他拐走的。”
火靈說着,一轉身沖入人群,攻向玄黃子。
玄黃子本來被人群擠着,正破口大罵,不想火靈突然沖向他,立刻揮劍抵擋。
火靈一時與玄黃子纏鬥在一起,四周的民衆反而沒那麽慌張了,都找地方躲着,偷眼去看空中激戰的一人一鳥。
雲夢澤此時開口,使用傳音之術,清淡的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火靈剛剛告訴我,他從未吞吃小童,拐帶小童的便是這個玄黃子。”
玄黃子果然有點本事,邊跟火靈纏鬥,邊還能注意這邊。
聽雲夢澤說出真相,立刻高聲喊道,“莫要信他的胡話,他已經被火靈控制了。”
雲夢澤冷笑一聲,伸手在空中快速的勾畫,一道束縛符咒即刻成型,打向玄黃子。
玄黃子中了符咒,整個人一僵,好像被麻繩綁住一樣,手腳都緊緊貼在身上,就要從劍上掉下來。
火靈張開嘴,正要趁機去啄玄黃子的眼睛,卻見歪倒的玄黃子大喝一聲,竟憑空消失。
雲夢澤早已猜到如此,玄黃子是一派掌門,又是玄妙的侄子,怎麽可能沒有一件兩件保命的法寶。
他只是想不通,這玄黃子的實力怎麽會如此弱,竟然連辟谷期都未到,堪堪還是靈虛期。
玄黃子逃跑,火靈便落回到雲夢澤面前。
用靈識跟雲夢澤交談:“他将那些孩子帶回了玄黃門,玄黃門有結界保護,我無法靠近。”
雲夢澤點頭:“我知道,等我大師兄傷勢略好,我會跟我大師兄一齊去救那些孩子。”
火靈微微低頭,似乎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兩個雲府的家丁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大聲喊着,“城主,城主不好了,少爺和小姐不見了。”
雲夢澤猛然一驚,突然想到,剛剛玄黃子身邊明明跟着弟子,可他與火靈一戰之時,卻無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