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三節課上課之前,一齊到了教室
那些黑氣陰冷、邪祟、陰森可怖,它們叫嚣着向四周吞噬,卻最終被顧炀身上散落下來的微光包裹、阻擋,慢慢變得乖順、聽話。
漸漸地,這些黑氣忘卻了吞噬的本能,只知道追着白光,糾纏、追逐上去,對吞噬周遭再無任何興趣。
歡迎來到,樊淵的夢境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顧炀:我有不好的預感。
樊淵::)
小樊同學的潛意識夢境也沒比小顧同學好到哪去啊,半斤八兩,摳鼻。
我來了我來了!還是長長的我!麽麽啾!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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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82 章
這一次夢境世界的設定有點複雜, 歷史也十分悠久。
數萬年來, 天地間一直是神界和暗黑界互相對峙、抵抗, 神王和暗黑神各為兩個陣營的王者, 他們是随天地而生的神明,力量相當、互相壓制、互相制約。
但因神王被親手撫養長大、信任有加的樊淵背叛、暗算,導致神樹被毀、神力被剝離體內,一時之間天地動蕩,暗黑神在這天地間, 再無敵手, 導致維持了千萬年的平衡被徹底打破。
罪魁禍首樊淵卻毫無愧疚, 他帶着顧炀先一步回到了暗黑神的地界, 急匆匆的趕往他早就準備好的囚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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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神界的光明, 暗黑神的地界就要黑暗、壓抑的多。
兩個人剛剛落地, 就被一人給攔住了。
這人一身華袍、打扮騷包, 看向顧炀的眼神卻有點惡心,像是在看着一塊肥美的肉。
“你真的把神王抓回來了?”
那人湊到顧炀身邊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就被樊淵給推開了。
樊淵将顧炀拽到另一邊, 牢牢的攬在懷裏,無視那人, 領着顧炀快速向前走。
那人也不再湊過來了, 只是挂着不懷好意的笑沖樊淵高喊:
“樊淵, 你現在可是神界人民心中的大叛徒,你哄騙了神王、剝奪了神力,如今暗黑神可等着你将神王進獻給他呢。你可不要……走岔路啊, 這天下,除了暗黑界,你再無退路。”
樊淵充耳不聞,帶着顧炀走遠。
顧炀看着樊淵,對于樊淵複雜的設定感到萬分好奇。
“暗黑神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樊淵停下腳步,突然将顧炀扛了起來,飛上天去:
“在這裏,我們沒有同伴,只有彼此。”
顧炀抱緊樊淵的肩膀,驚奇的看着腳下不斷縮小的景象,又忍不住去摸了摸樊淵的後背。
“樊淵,你沒有翅膀都可以飛!”
樊淵不理他,直接将他帶到了早就準備好的高塔上。
這高塔地處暗黑界的最深處,高度直入雲霄,周遭漆黑一片,奇怪的是這高塔并沒有門,下面長長的牆壁全都是實心的,直到聳入雲霄的部分才是可以居住的空間。
樊淵帶着顧炀落到高塔頂端的平臺上,推開了平臺前的大門。
這位置太高,顧炀如今沒有翅膀、也沒有神力,對這個高度有點腿軟,趕緊跟着樊淵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就吓了一跳,這高塔頂層內部的布局,居然跟他們在現實的小別墅裏的構造差不多,也是兩層的結構。
顧炀回到這裏,甚至有種他們并沒有處在夢境世界中的錯覺。
可樊淵左臉上神秘的花紋時刻在提醒着顧炀,他們的确正在做夢。
樊淵一揮手,顧炀身後的門就自動關上了。
門關上後,立刻有無數漆黑的鐵鏈宛如活物般從牆的四周爬了出來,慢慢将門纏繞、遮擋,全部堵死。
顧炀是第一次見這種會自己動的鎖鏈,感嘆夢境世界的神奇之餘,還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他一戳,那鐵鏈立刻人性化的翹起一邊的鏈子,像只小蛇似的蹭了蹭顧炀的指尖。
樊淵立刻把顧炀的手給拽了回來收到手心裏,領着他在高塔頂層的上下兩層轉了一圈。
緊接着,樊淵帶着顧炀走進和現實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書房,來到窗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指着不遠處一道與高塔同樣通天高度的光束告訴顧炀:
“那就是你被剝奪的神力。”
顧炀身體往外探出窗外,向那束金光伸出手,明明距離很遠,他卻能夠感受到一絲親切感。
“為什麽這東西被堂而皇之的放在那裏?”
樊淵突然伸手握住顧炀的腰,将他抱起來放在了窗邊。
顧炀的視野突然升高,他一坐到窗邊就發現外面有不少暗黑界的原住民飛到了半空人,一個個都用那種充滿了貪婪的惡心視線看着他。
但他們似乎被什麽東西禁锢着,只能飛到高塔一半的高度,再高就上不來了。
樊淵掐着顧炀的下巴,讓他看向下面那群暗黑界的原住民。
“顧炀,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你是神王,哪怕你的神力被剝奪了,你的血肉也是最可怕的能量儲備地,只要得到你的血肉,就能成為下一個和暗黑神對抗的存在。”
“你的神力哪怕暫時回不到你的身體內,它們也只聽從你的意願,只有你願意,它們才會重新屬于誰。只要你不願意,它們就只能扔在那裏,哪怕再多的人觊觎、渴望,也拿不走它分毫,就連暗黑神都不行。”
說完這一切,樊淵又扶着顧炀的後頸,讓顧炀面對他。
顧炀坐在高高的窗邊,身後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半空漂浮着無數對他觊觎的人,那些眼神刺在他的後背,想要忽略都不行。
可偏偏樊淵像是故意一般,就不讓顧炀從窗戶上下來。
他當着那些觊觎顧炀血肉的原住民面前,親上了顧炀的唇,邊親他、邊含糊的給顧炀解釋:
“但你現在屬于我,我只要待在你身邊就能不斷增強力量,如果我親你,力量的增長就會快數倍。”
顧炀被樊淵親着,只能伸手摟着樊淵的脖子。
他聽着樊淵斷斷續續的解釋,腦袋裏羞恥的念頭一晃而過,緊接着樊淵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了。
站在半空中的原住民們看着樊淵站在窗邊親吻神王,從上面逸散出來的強大力量氣息讓他們嫉妒的眼睛發紅,可就算再怎麽嫉妒,他們也沒辦法再往上靠近一分。
但他們并未放棄,暗黑神早晚要把神王弄到手,到時,必定會分給他們一絲半毫的血肉。
他們偉大的暗黑神不會允許樊淵像背叛神王那樣背叛他,暗黑神早晚要來這裏把神王搶走。
直到樊淵松開顧炀,長長的一吻結束,那些暗黑界的原住民們還沒有離開。
可樊淵已經不打算讓他們再看到顧炀了,他抱着顧炀離開窗戶,重新将窗戶關上,擋上厚厚的窗簾,讓外面的人無法窺視到高塔裏面的一絲一毫。
顧炀被樊淵親得渾身無力,只能軟綿綿的挂在樊淵身上,樊淵把他抱到哪裏,他就待在哪裏。
這樣強烈的親吻顧炀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體會過了,上一次體會這種親吻,還是在樊淵頂着大魔王設定的時候。
如今的樊淵設定并不比大魔王克制多少,顧炀甚至有種錯覺,也許這一次的樊淵會比大魔王設定的樊淵更可怕也說不定。
樊淵抱着顧炀靠在牆邊,輕輕撫着顧炀的後背幫他順氣。
緊接着,樊淵就看到本來一臉恍惚、正在發呆的顧炀,臉上的紅暈非但沒有褪下去,反而越來越紅,一看就是腦袋裏在想些羞羞的事。
看着這樣的顧炀,樊淵忍不住又親了上去。
“在想什麽?”
顧炀伸手去推樊淵的肩膀:
“沒、沒有,我在想……”
他眼神四處亂看,落到已經重新擋上窗簾的窗戶,靈光一閃,說:
“我在想,萬一那個什麽暗黑神真的來這裏搶我怎麽辦?我們打得過他嗎?”
樊淵非常肯定的搖頭:
“唯一能和暗黑神對抗的只有沒有失去神力之前的你,但你現在的情況,連收回神力都做不到。”
顧炀愣了下,他本以為這是樊淵潛意識裏的夢境世界,樊淵既然敢跟暗黑神對着幹,就說明這個不過是個背景板的暗黑神一定打不過他的,卻沒想到事實正好相反。
就在這時,高塔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顫,似乎受到了非常猛烈的攻擊。
樊淵黑眸微眯,走到窗邊,挑開一點窗簾,透過縫隙往外看。
顧炀也走了過來,靠在樊淵的身邊一起向外看。
不同于只能飛到高塔一半位置的原住民,窗外淩空站着一個異常高大、一身黑袍、眼神十分肆的男人。
這男人就站在距離窗戶不過三米的距離,正在瘋狂的揮舞着閃爍着黑光的大劍攻擊高塔。
顧炀立刻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這就是暗黑神?”
樊淵點點頭,又将窗簾合上了,帶着顧炀坐回到書桌前的皮椅上。
有無數黑氣從樊淵的周身逸散出去,慢慢飄向房屋的四周,又逐漸消失。
在黑氣消失後,暗黑神攻打高塔時發出的聲音還在,但高塔卻不再震顫。
樊淵坐在寬大的皮椅上,顧炀坐在樊淵的身上。
顧炀一邊聽着外面吵鬧的攻擊聲,一邊看着樊淵拿出幾個空白的本子。
“不用管他嗎?真的沒事嗎?”
樊淵翻開其中一個本子,拿過筆在上面重新寫了個計時:900分鐘。
“暫時攻不進來,不過也支撐不了多久。”
樊淵嘴上說着支撐不了多久,面上卻很鎮定。
在重新做完一個計時本後,他把本子立起來放在一旁,又重新拿過一個空白的本子,開始在上面寫題。
顧炀看着一道道熟悉的理綜題,頭有點大。
“樊淵,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在夢境世界裏做題吧?”
樊淵沒回答顧炀,他一連寫滿了一張白紙的題,然後将筆遞給顧炀。
顧炀把手握緊成拳,不接樊淵遞過來的筆。
樊淵就把筆放在了顧炀面前,雙手摟着顧炀的腰,去捏他的小肚子。
“在這裏的時間與外面流速不同,如今你不能離開這裏,不如多做一些題。”
樊淵的手漸漸撓到了顧炀腰側的癢癢肉,顧炀立刻向上挺了一下腰,伸手隔着衣服按住了樊淵的手。
他可憐兮兮的回頭看向樊淵,用自己的額頭輕輕蹭了蹭樊淵的下巴。
“樊淵,你就饒了我吧,我們就不能把這個夢境世界當成是放假嗎?”
樊淵黑眸向下,視線落到了顧炀的臉上。
他盯着顧炀看了許久,就在顧炀以為有戲的時候,樊淵非常冷淡的拒絕了他:
“不行。”
顧炀只能喪氣的拿起筆,垂着腦袋開始做題。
他現在坐在樊淵的身上,低垂着頭的時候後面一段白皙的頸子就毫不防備的展現在了樊淵的面前。
顧炀看題,樊淵看顧炀。
直到顧炀開始動筆,樊淵低頭親上了顧炀的頸子。
顧炀手裏的筆“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樊淵伸手拿過筆,重新塞進顧炀的手裏。
“你好好做題。”
樊淵一邊親着顧炀的後頸,一邊逼着顧炀做題,顧炀咬緊嘴唇,忍着頸後灼熱的觸感,腦袋裏亂糟糟的,握着筆在紙上劃出幾道無意義的線條。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做不到去讀題、做題,偏偏樊淵親幾下,就要催促顧炀,顧炀只能在紙上胡亂的寫着,倒是很快把一張白紙寫滿了,但一眼看過去,除了無意義的線條,就是樊淵兩個字。
外面無人理會的暗黑神仍舊在揮舞着大劍一下又一下的攻擊着高塔,直到暗黑神似乎累了,停了下來,開始發動嘴炮攻擊。
“樊淵,你不要以為你不出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攻打神界的力量還是我借給你的,不然光憑你,怎麽可能順利的暗算到神王?”
“如今你想獨吞神王的血肉,怕是想得太簡單了,神王既然能和我抗衡數萬年,又怎麽會再一次着了你的道?”
“沒有我的壓制,你就算獨吞了他,也會被他的血肉反噬,爆體而亡!”
“樊淵,你這保護罩根本撐不過我幾天的攻擊,你最好仔細想想!”
無論暗黑神在外面叽叽歪歪的說什麽,室內依舊一片安靜。
安靜中,又偶爾會出現一些微妙的聲音。
直到顧炀眼前的白紙都快被他塗成黑紙了,樊淵才放過了顧炀可憐的後頸。
此時那本是白皙如瓷的後頸已經完全不能看了,入目到處都是紅色的印子,還有印子上張揚的牙印。
樊淵眼眸半眯,十分餍足。
他把下巴壓在顧炀的肩膀上,抽出顧炀壓在手臂下面的白紙,看着上面亂七八糟的線條和一個疊着一個的“樊淵”兩個字,并不生氣。
樊淵把這張紙撕下來放到一旁,重新翻開一頁,又拿起筆在上面出題。
顧炀早就脫力了,像快小年糕一樣靠在樊淵的懷裏,意識朦胧,甚至開始犯困。
暗黑神何時走的,兩個人似乎都沒在意。
顧炀的注意力已經開始放空了,樊淵低頭用鼻尖輕輕蹭了蹭顧炀的頸側,慢慢在白紙上給他出一些經典的題目。
對于顧炀學習上的遺漏和不足,樊淵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
所以他給顧炀出得題,絕對每一道都是有用的。
一張白紙零零散散一共沒有寫幾道題,寫完後,這張白紙又被推到了顧炀的面前。
顧炀早就閉上眼睛開始打盹了,眼睛剛閉上,就被樊淵捏了把腰間的癢癢肉。
他立刻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到眼前的白紙上,神情呆愣,許久都沒動。
樊淵也沒催他,他伸出指尖勾着顧炀的衣領,看不見的氣刃彙聚在了樊淵的指尖,将顧炀的衣服從領口割裂開來。
顧炀脖頸間一涼,緊接着又是一熱。
他縮了縮肩膀,伸手向後推着樊淵的腦袋,抓起筆做保證:
“我做題!我現在就做!”
樊淵輕笑了一聲,放開顧炀的肩膀,雙手安靜的交疊在顧炀的腰間,看着他做題。
顧炀這一頁題做得效率特別高、正确率也特別高,但還是讓計時本上900分鐘的計時變成了910分鐘。
然後他衣服另一邊的領子也遭了秧,好好的神袍變成了兩片破布被扔在了角落,樊淵往顧炀身上套了個短短的黑袍子。
這黑袍子也就到顧炀腿根那麽長,手臂動一動,什麽都看見了。
偏偏樊淵不給他褲子,理由是屋裏很熱,不需要褲子。
顧炀動了動涼飕飕的小腿,違心的沖樊淵微笑:
“是、是挺熱的。”
樊淵對顧炀的裝扮卻很滿意,抱起顧炀就回了卧室。
夜裏,暗黑神那個神經病又來揮舞着大劍攻擊這座高高的囚塔,顧炀被巨大的動靜吵醒了,一睜開眼睛沒等問一問呢,就被樊淵堵住了嘴。
樊淵雙手捂着顧炀的耳朵,嘴巴堵着他的嘴巴,不讓他說話。
“睡吧,不用管。”
顧炀想說被這麽親着,他哪裏還能睡得着,偏偏樊淵雙手捂他耳朵捂得嚴實,嘴巴堵他嘴也堵得很嚴,硬生生将顧炀親暈過去,倒也算是又睡着了。
就像樊淵說得那樣,他只要待在顧炀身邊,就能時時刻刻的增加力量,如果親顧炀,力量增長的速度還會翻倍。
但這短短幾日的快速增長,仍舊比不過暗黑神數萬年來積累的力量。
囚塔外面的防護罩終于在一日夜裏,被暗黑神打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雖然樊淵在第一時間就修補了那條裂縫,可顧炀還是能看出樊淵的勉強。
樊淵也看出了顧炀眼中的擔憂,他只是壓着顧炀坐在桌前,看着他做了一道又一道的習題。
“不用擔心,能撐到這個夢境世界結束就好,如果撐不到,我也有辦法不讓他們碰到你。”
樊淵說到這裏時,周身的黑霧猛地迸發出來,又急劇回到體內。
雖然樊淵這麽說,顧炀還是放心不下,他開始思考一些可能。
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顧炀很快習慣了不穿褲子來回跑的日子。
一日,他趁樊淵去浴室的時候,穿着他短短的袍子,光着腿跑下了樓,蹲到被漆黑鎖鏈纏繞的大門前,摸了摸上面的鎖鏈。
那鎖鏈立刻十分靈性的從門上爬下來一根,順着顧炀的腳踝纏了上去,最後從顧炀的後頸探出來,繞到顧炀面前,上上下下的晃悠着,像是在點着腦袋。
“你有思想?”
顧炀有點疑惑,見這鎖鏈不攔着他,也就任由鎖鏈趴在他身上。
他走到門前,推了推被鎖鏈纏着的門。
“能給我開個門縫嗎?我想看看外面那束光。”
顧炀說得那束光,就是從他體內剝奪出去的神力,從門這裏,能夠更近的看到那束光。
沒想到顧炀話落,纏着門的鐵鏈當真慢慢松開,為顧炀打開了大門的一條縫隙。
這縫隙不能讓顧炀出去,但也夠他看到外面的光束了。
他把手臂從縫隙裏探出去,沖着那束光揮了揮手,似乎能感受到十分溫暖的熟悉感和輕微的阻塞感。
樊淵從浴室出來,在卧室裏沒看到顧炀,順着樓梯下來,就看到一個白白的三角內褲在門口晃。
漆黑的鎖鏈順着顧炀的腳踝一路向上,還在慢慢的移動着。
顧炀并不知道樊淵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他正嘗試着能不能對那道光束發出一些命令,就被樊淵攬住了腰。
“顧炀,你想跑嗎?”
樊淵壓在顧炀的身後,貼着顧炀的耳邊問他,聲音聽不出喜怒。
顧炀吓了一跳,想要轉身,卻被樊淵壓在了門上動彈不得。
“沒有!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控制外面的能力!雖然收不回來,但能有一點控制力也好啊!”
本來趴在顧炀身上十分乖順的鎖鏈在這時暴躁起來,快速攀爬過顧炀的皮膚,經過的地方不免留下了些許印子。
“收回來做什麽?”樊淵還是不放過顧炀,在樊淵身後,散發出越來越多的黑霧,黑霧慢慢實體化,變成了越來越多的黑色鎖鏈,将整個屋子的牆壁占滿。
顧炀側頭,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瞪大眼睛,直到此時才明白,這些鎖鏈,根本就是樊淵身體內的一部分。
腿上冰冷的鐵鏈慢慢爬過,顧炀一想到這是樊淵的一部分,腰窩慢慢軟了。
“控制神力,再将它……給你。”
好在顧炀還不忘解釋清楚,他話一說完,就感覺到身上的鐵鏈不動了。
樊淵也不動了,他将頭埋在顧炀的頸窩靜靜的靠着。
許久,樊淵才開口說話,聲音低啞:
“顧炀,你知道怎樣才能給我力量嗎?”
顧炀雙手撐在冰冷的大門上,肩窩是樊淵呼吸的熱氣,周身纏着黑色的、霧氣化成的鎖鏈,他艱難的向後側了側頭,只看到樊淵一邊漆黑的碎發。
“怎麽給?”
下一刻,樊淵冰冷的牙齒貼在了顧炀的頸側。
“吃了你,就能給我了。”
顧炀眨了眨眼睛,擡手揉了揉樊淵額頭前的黑發,一點都沒有被樊淵吓到。
樊淵擡起頭:
“不怕嗎?”
顧炀搖頭:
“你舍不得我疼。”
“你就這麽自信?”樊淵拽住了顧炀短短衣袍的下擺。
顧炀想了想樊淵現在對他60分的好感度,使勁點了點頭。
“我确定。”
正在這時,暗黑神又提着大劍過來了,話也不說,揮劍就開始砍。
劇烈的撞擊聲傳來,大門還開着一條縫隙,顧炀在這個地方,正正好好能夠正面對着暗黑神。
顯然暗黑神也看到了他,表情瞬間猙獰了許多、眼神裏露出顧炀最厭惡的那種貪婪。
偏偏樊淵像是要故意氣暗黑神一般,脫了外袍擋住顧炀的腿,将門的縫隙又推開了一些,當着暗黑神的面,親上了顧炀的嘴角。
随着時間的延長,顧炀的大腦越來越暈,漸漸顧不得門縫外面亂砍的暗黑神了。
暗黑神卻快氣瘋了,他能感受到樊淵的力量在與顧炀的親近中不斷飙升,這樣直觀的力量增長,讓他怎麽能不垂涎?不貪婪?
這一次,暗黑神砸囚塔的時間特別特別長。
但再長也長不過樊淵,直到暗黑神離開,開了許久的大門才再次合上。
但門關上,可不代表結束。
在暗黑神下次又來攻擊囚塔時,發現這囚塔外的結界又牢固了幾分,一想到這個結界牢固的原因,暗黑神嫉妒的發狂,咣咣咣砍了一天的結界。
顧炀被吵得有點睡不着,被樊淵發現了,又被親暈了。
外面砸結界的暗黑神發現,結界又又又增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暗黑神:請問我容易嗎?
顧炀:不容易。
樊淵:謝謝。
暗黑神:???
我來了我來了!我現在就去寫下一章!明天見!
感謝在2020-03-02 21:53:12~2020-03-03 22:09: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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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樊淵硬生生依靠從顧炀的身體內獲取能量, 多撐了幾天來自暗黑神的打擊。
但暗黑神到底是活了數萬年的存在, 體內積攢的能力遠比樊淵這幾天急速增加的要多。
當保護在囚塔外面的結界再次出現裂縫的時候, 就不是一條、兩條的出現了, 在暗黑神一個重擊之下,整個保護結界出現了如同蛛絲網般細密的裂紋,只需再擊打幾下,這結界就會被攻破。
暗黑神臉上出現了興奮、猙獰的神情,他高高的舉起手上的大劍, 又一次重擊敲打下去。
這一次, 已經不堪重負的結界立刻露出了一個窟窿, 從窟窿的邊緣開始, 有結界的碎片正在逐漸消失。
在囚塔內, 樊淵周身的黑霧暴漲, 也無法再修複那結界一絲一毫。
盤繞在牆壁上的黑色鐵鏈正如樊淵的心情一樣, 正暴躁的在牆壁上快速移動。
顧炀看着樊淵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濃郁,直覺樊淵要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他立刻上前握住了樊淵的手腕, 使勁拽了一下。
“樊淵,你要做什麽!”
此時顧炀身上已經穿上了完整的衣袍, 只是衣袍還是樊淵的, 看着十分寬大。
在顧炀碰觸到樊淵時, 他身上的黑霧仿佛怕傷到顧炀一般,立刻潰散了許多,又再次在樊淵的身後聚攏。
樊淵伸手住顧炀的後頸, 将他拉到身前,用力親在顧炀的唇上。
“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碰你。”
話落,樊淵推開顧炀,漆黑的鐵鏈在兩個人中間形成了一堵牆,讓顧炀再也無法靠近樊淵。
樊淵周身的黑霧已經濃稠到幾乎看不到他本人,那黑霧還在急速的收縮、越來越濃郁,似乎随時會變成一個炸彈爆炸開來。
炸彈!
顧炀撲到鐵鏈前,雙手使勁拽着鐵鏈,鐵鏈發出嘩啦啦的巨響,卻根本打不開。
“樊淵,你想自爆!”
樊淵聽到顧炀的大喊,腳步頓了一下,他周身被濃郁的黑霧籠罩,顧炀看不到樊淵的神情,只聽樊淵冷淡的說了一句:
“夢境而已,死不了。”
這只是一個夢境世界,哪怕樊淵在這裏自爆而亡,睜開眼,他們又會回到現實。
顧炀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可他接受不了。
他心中焦急,在樊淵即将走出囚塔時,轉身猛地推開了一邊的窗戶。
窗戶一被打開,劇烈的風吹了進來,将顧炀身上的黑袍吹得鼓了起來。
他的長袖在烈風下飒飒作響,顧炀一邊大喊着樊淵的名字,一邊翻出了窗戶,細白的雙腿搭在了窗戶外面,他只用一只手虛虛的扶着搖晃不穩的一扇窗,轉頭看向樊淵。
“樊淵,你敢自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這幾日,随着暗黑神攻擊的越來越兇猛,聚集在囚塔下面的暗黑界原住民越來越多。
他們一個個都激動萬分,時刻等待着他們偉大的暗黑神攻破這座高高的囚塔,将曾經他們觸不可及的神王扔下來,被他們撕碎、吞噬。
如果顧炀當真從這裏跳下去,迎接他的必定是粉身碎骨。
樊淵當真不動了,濃厚的黑霧翻滾着停留在了原地。
被黑霧包裹的樊淵卻許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似乎只是一直在看着顧炀。
顧炀見樊淵不動了,松了口氣。
他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刀,松開扶着窗扇的手,整個人就這麽搖搖晃晃的坐在了窗戶邊。
濃厚的黑霧忍不住向顧炀這裏靠近了一步,又停了下來。
顧炀将匕首的刀鋒抵在自己的手腕上,窗外的烈風将顧炀的發絲吹亂,遮擋住了顧炀的眉眼。
他的聲音聽起來冷靜、清亮,證明他早就計劃好了這麽做,并不是一時情急。
“樊淵,你之前說給你力量的辦法就是吃了我,我猜,你并沒有開玩笑。但我知道你舍不得讓我疼,也舍不得傷害我一絲半點,但一定有其他的方法能夠給你力量。”
“夢境世界,一切都有可能,所以我想到了血液。”
顧炀說到這裏,用匕首狠狠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鮮紅的血珠瞬間湧了出來,順着他細瘦的手腕流了下去,滴滴答答的從窗邊滾落到下面密布的雲層。
不消片刻,雲層下傳來了興奮的嘶吼聲。
顧炀将不斷流血的手腕伸向窗外:
“你要看着我的血,被那些惡心的人吃掉嗎?”
說着,顧炀将另一只手伸向樊淵的方向,掌心攤開,是渴望靠近的姿勢:
“樊淵,過來,只要你過來,這一切都是你的。”
顧炀高舉受傷的手腕,寬大的袖袍滑落,鮮紅的血珠順着他手腕上的傷口一路向下流淌,在白膩的手臂上留下長長一條紅線。
那紅線慢慢滑過手肘、流向肩膀,像是某種倒計時。
直到血珠隐沒在漆黑的袖袍裏,樊淵猛地竄了過來。
他周身的黑霧在他沖到顧炀面前時煙消雲散,顧炀看到了樊淵臉上黑色的花紋正在慢慢生長,從他的臉頰一路蔓延到了脖頸。
顧炀把高舉的手腕放下,手腕上的傷口朝上,遞給樊淵。
“給,吃吧。”
樊淵黑眸狠狠的盯着顧炀看了一瞬,他再也忍受不住,低下頭吞咽不斷流出的血液。
這血液帶着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巨大力量,它芬芳、溫熱、吸引力致命。
暗黑神距離樊淵和顧炀兩個人可比下面那群只能嘶吼卻上不了的原住民近多了,他親眼看到顧炀這個神王主動劃開自己的手腕,引誘樊淵過來吞噬他的血液。
在這之前,暗黑神一直以為顧炀是被樊淵強迫的。
畢竟被親手養大的孩子背叛、剝奪神力、毀了神界,這無論怎麽聽、怎麽看都是血海深仇。
所以暗黑神一直用樊淵不能強迫吞噬顧炀的血肉,會被反噬爆體來威脅樊淵。
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