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節課開始了

也是。

樊淵抱緊他的大號暖寶寶,明明心髒一片寒涼,可卻并不孤寂。

顧炀的哭泣停了下來,呼吸也慢慢平穩,兩個人在黑夜裏靜靜擁抱。

直到顧炀突然被樊淵放在了旁邊,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顧炀又被重新抱進了樊淵的懷裏。

顧炀動了動四肢,臉頰立刻熱了,不只是臉頰,渾身都滾燙起來。

“樊淵,你的衣服呢?”

他和樊淵已經很熟、很熟了,可像這樣直接的擁抱卻沒有過。

樊淵更緊的将顧炀鎖在自己冰冷的懷抱裏,聲音還帶着寒氣:

“顧炀,我冷。”

顧炀立刻心疼起來,什麽都不說也什麽都不問了,只知道抱緊樊淵,給樊淵他的體溫。

再大的惡意也不能讓樊淵傷害顧炀分毫。

深刻的愛終将打敗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樊淵:顧炀,我冷。

顧炀:or2

《冰雪皇後》比較常見,所以我沒在文裏占用字數描述這個嗷,不知道的小天使辛苦一下,查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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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前半夜的被窩總是寒涼, 到後半夜才慢慢有了溫度, 顧炀第一次和樊淵如此親密的擁抱, 慢慢的有點食髓知味起來。

春日的天越來越暖了, 天一亮起來,小別墅的院子裏就落滿了小麻雀,叽叽喳喳叫個不停。

這叫聲這些日子裏總是有,顧炀已經習慣了,該睡繼續睡, 毫無影響, 樊淵也一直适應良好, 但今日卻不一樣。

薄薄的冰霜從卧室中央的大床開始往外蔓延, 逐漸爬上了牆壁, 冰霜越結越厚, 整個卧室形成了一個冰封的屋子, 窗戶也被厚厚的冰霜封住,窗外麻雀的叫聲頓時小了許多。

顧炀在睡夢中翻了身, 手臂從被子裏探出去垂在了床邊, 立刻就被身後一只手給握住重新塞進被窩裏,緊接着顧炀整個人也被翻了個身, 像個大娃娃似的被樊淵又抱進了懷裏。

直到鬧鈴響起來, 顧炀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 揉着昏沉的腦袋坐起來。

一坐起來,身上的被子往下滑,屋子裏的涼氣拼命的往他身上貼, 顧炀打了個噴嚏,立刻把被子又裹住了。

樊淵已經下床去穿衣服了,大大方方的背對着顧炀,背部的肌理線條完美。

顧炀忍不住看了兩眼,視線就落到了床頭櫃被凍成了一個冰球的鬧鈴,緊接着才注意到整個卧室都被冰封住了,怪不得他覺得這麽冷。

樊淵穿好衣服,從衣櫃裏幫顧炀挑了一身,轉身把衣服遞給他。

顧炀把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抓住衣服咻的又把手縮回到被子裏,連帶着衣服一起。

“很冷嗎?”樊淵站在顧炀面前,看着他在被子裏艱難的穿衣服。

顧炀鼻尖都凍得有點紅,卻還在不停搖頭:

“不冷啊,還挺好看的。”

樊淵重新坐回床邊,在他坐下後,室內所有的冰霜立刻融化,融化後的冰水什麽都沒有沾染,順着窗戶的縫隙流了出去,滲透到土地裏。

空調的熱氣終于順利的吹了出來,顧炀抖了一下,這才把被子打開,身上已經穿好了上衣,雙腿還光溜溜的,就差褲子沒穿了。

樊淵突然掐住了顧炀的腰,把他擡了起來側着放進自己的懷裏,拿過褲子要給顧炀穿。

顧炀一雙腿又白又長,線條完美,也不過分幹瘦,反而是帶着點肉感的充盈,攤開在樊淵的黑褲子上,對比明顯。

他腳趾不自覺的蜷縮起來,又慢慢伸開,不斷重複着這個小動作,顯然心裏還是緊張的。

“我自己穿就行……”

樊淵不聽,彎腰給顧炀套褲腿,抓着顧炀的腳踝擡高,套上一條褲腿,再套另一個。

顧炀抿緊嘴角,小臉嚴肅,眉頭微皺,偏偏耳朵是紅的,腳趾也是紅的。

樊淵給他套好兩條褲腿,細心的給他擺正褲腿,才往上提。

提到腿彎卡住了,就伸手捏了下顧炀的小腿。

明明樊淵的手指是冰冷的,顧炀卻好像被燙到一樣立刻把兩條腿擡了擡。

提到最後,不用樊淵說,顧炀自己撐着樊淵的腿撅起來一點,讓他把褲子給套上去了。

系扣子的時候,樊淵順勢捏了下顧炀小肚子上的肉,軟軟的一層肚子肉,因為坐姿顯得肉嘟嘟的。

“顧炀,你好像胖了。”

顧炀本來因為樊淵給他穿褲子,整個人都有些發燙,腦袋暈乎乎的,這下立刻清醒了,長腿一蹬就從樊淵身上跳下去了。

他站在樊淵面前,撩起襯衫的下擺,露出他的細腰給樊淵看。

“你仔細看看!哪裏胖了?哪裏有肉?誰那麽坐着肚子上的肉不會窩起來啊!你現在捏捏,根本捏不起來!”

暖白細膩的肚皮肉就在樊淵眼前晃悠,褲子的扣子還沒有系上,松松的卡在後面翹起的弧度和胯骨上,似乎随時會掉下去。

樊淵伸出一只手掐了下顧炀的側腰,這樣的弧度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低頭認真的給顧炀拉好褲子拉鏈,系好扣子,又把顧炀手裏拽着的襯衫下擺揪出來整理好,這才擡頭看向顧炀。

“我看到了,不胖。”

顧炀突然不自在起來,轉身鞋都不穿就往出跑,跑到一半被樊淵追上扛了起來,慢慢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樊淵把顧炀放在沙發上,自己轉身去做早餐,結果好久沒出來。

顧炀踮着腳找了雙拖鞋穿上,以免樊淵說他,這才進去廚房,就見樊淵正拿着那種火鍋專用的長筷子處理食材,可食材往往剛夾起來就被立刻凍住。

看樣子樊淵應該苦惱好一會兒了,就算用這種長筷子,還是沒辦法不讓食材凍住,他現在可是個徹徹底底的移動冰櫃,除了顧炀,他碰到什麽凍什麽,顯然還不能完美的控制這次金手指帶來的力量。

顧炀偷笑兩聲,這才走上前把筷子從樊淵手裏搶走扔到料理臺上,拉着樊淵往外走。

“來不及了,我們去外面買了在車上吃吧。”

樊淵沒反對,黑眸垂下,盯着顧炀牽着他的手看,慢慢收緊手指。

顧炀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回頭看向樊淵,嘴角翹了起來。

推開小別墅的門,院子裏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們更吵鬧了。

顧炀現在雖然聽不懂它們說的話,可自從之前那次《兔子新娘》的金手指後,他對小動物們的喜愛更多了些。

他沒注意到,一打開別墅的門,樊淵的黑眸就微微眯了起來,視線也落到了那些小麻雀身上,那裏面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盯着那些麻雀就像在看着死物。

下一刻,寒冰從樊淵的腳底出發,一路快速凍結,将所有落到地上、樹上的麻雀們紛紛凍住,瞬間整個院子就再無任何聲音。

那些寒冰唯獨繞過了顧炀,只有顧炀腳下的一圈土地沒有被冰封住。

顧炀吓了一跳,轉身握住樊淵的手,不贊同的對他搖搖頭。

“樊淵,不可以。”

樊淵看向麻雀們的視線收回來,落到顧炀身上時黑眸裏才會出現一些溫度。

顧炀上前一步,擡頭認真的看着樊淵,又說了一次:

“不可以。”

樊淵突然有些孩子氣的側開頭,冰封也瞬間融化,被凍住了幾秒的小麻雀們紛紛驚慌的飛走了,院子裏重新回歸安靜。

顧炀并沒有訓斥樊淵,他只是用指尖輕輕蹭了兩下樊淵的手心,繼續拉着他往外走。

司機大叔已經等在了別墅外,看到兩個人出來,立刻下來打招呼,為兩個人打開車門。

顧炀沖司機大叔點點頭:“謝謝叔叔,今天也要麻煩你了。”

司機搖了搖頭,卻見平時也很有禮貌的樊淵直接無視了他坐進車內。

顧炀沒有說什麽,見司機愣了一下,只是沖他笑了下,也坐了進去。

他一坐進去,樊淵立刻把車內的隔板降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腿。

“顧炀,我冷。”

顧炀也不多說,直接爬過去窩進樊淵的懷裏。

樊淵解開大衣的扣子,把顧炀裹進去,黑眸裏的冷意這才稍有緩解。

顧炀把耳朵貼在樊淵的心髒處,聽着那一下又一下沉穩的心跳,感受着連接兩個人的道侶印,想到了剛剛樊淵凍住所有麻雀的瞬間。

因為惡意鏡子的碎片紮進了樊淵的心髒,導致他所有的感情消失殆盡,心中的惡意被激發,這之後的一個月,顧炀想着他一定要看緊樊淵,千萬不能讓他做出不能挽回的錯事來。

說到底,這一切的起源是因為他顧炀。

司機中途将車停在了早餐店,顧炀讓樊淵在車上等着,自己下去買早餐,樊淵不願意,最後還是兩個人黏黏糊糊的手牽手出去買了早餐。

樊淵如今拿什麽都能快速降溫,早餐顧炀可不敢讓樊淵碰,他自己親自拆開包裝,将剛做好熱騰騰的三明治喂到樊淵唇邊,樊淵咬一口,他再咬一口,慢悠悠的吃了一路,好在趕在到學校的時候把早餐吃完了。

顧炀呼嚕嚕喝光最後一口牛奶,打了個小飽嗝,嘴角邊沾了一點白白的奶漬。

他沒注意,先一步下了車,樊淵跟在他後面下車,拽着顧炀的手臂就給他拉了回去,站在學校門口直接親上了他的嘴角,将那一點奶漬吃光。

顧炀發誓,他甚至聽到了幾聲倒抽氣的聲音,他擡手按住了樊淵的肩膀,想要将他推開,感受着手掌下冰冷的溫度,到底是沒舍得推開他,任由樊淵吃光奶漬後又親了他好幾下才退開。

對于現在的樊淵來說,顧炀是唯一的溫暖,顧炀做不到推開他。

既然舍不得推開,那就幹脆放縱。

樊淵親完顧炀,又緊緊握住了顧炀的手,一直冰封的面龐終于露出些許放松。

他的心被冰封,可大腦不是,他知道顧炀剛剛想推開他,最終卻沒這麽做,這讓他感到高興,似乎一個冰冷的心髒也稍微有了絲絲溫暖。

顧炀看着樊淵的冰塊臉,踮起腳,擡手使勁揉了下樊淵的黑發,這才拽着樊淵往學校裏面走。

他面上看着鎮定,耳朵卻很紅,這種大庭廣衆之下的親密,顧炀還是不太适應。

走在操場上,顧炀開始絮絮叨叨的叮囑樊淵:

“一會兒見了卓老師一定要問好,知道嗎?不要覺得麻煩,也不要覺得沒有意義,就當是因為我,是我想要讓你問好。不只是卓老師,教導主任和其他老師,見到了都要問好,記住了嗎?”

這些事情,本是曾經慣常帶着完美面具的樊淵最基本的素養。

但對現在的樊淵可不是,顧炀甚至恍惚的覺得,現在被惡意冰封了心髒的樊淵,是否就是樊淵摘下完美面具後最初的模樣?

早晨的校園一定是喧嚣的,學生、老師們都趕着來上課,操場上亂糟糟的到處都是人。

這樣的喧嚣讓樊淵厭惡,他沒有牽着顧炀的另一只手心數次聚集起寒冰,又在顧炀看過來時融化消失。

明明同樣是喧嚣,顧炀的絮叨卻讓樊淵感到平靜。

終于站到了班級門口,顧炀深吸一口氣,牽着樊淵走了進來。

他們今早是在外面買的早餐,耽誤了一些時間,到班級的時候卓婉果然已經到了。

顧炀和樊淵路過講臺,顧炀先打了聲招呼:

“卓老師好。”

卓婉點點頭,下意識的看向樊淵,等待着樊淵的問好。

樊淵感覺到顧炀牽着他的手晃了晃,面上雖然沒有露出曾經慣常的面具式微笑,卻還是對卓婉點了點頭:

“老師好。”

卓婉被樊淵的一雙黑眸看得愣了下,她看着顧炀和樊淵往後面的座位走,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她總覺得今天的樊淵有哪裏不一樣,确切的又說不出來,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她從不認識的樊淵。

顧炀領着樊淵安穩的回到座位上,松了口氣。

《冰雪皇後》開始的第一天,除了樊淵早上差點凍死了一群小麻雀外,還算順利。

高三生的一天終于開始了,就是這一天也有點特殊,顧炀一上午都和樊淵挨得很近,顧炀的左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面,伸到右邊,被樊淵的左手握住。

曾經顧炀被金手指影響,出現各種狀況時,都是樊淵在遷就他,如今輪到顧炀遷就樊淵。

其實也說不上遷就,顧炀甘之如饴。

樊淵的手很冰,顧炀的手很熱,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漸漸變成了恒定的溫暖。

直到顧炀做完一科題目擡頭,看到樊淵睫毛上起了層薄薄的冰霜。

“樊淵?”

樊淵手裏握着的筆都變得冰涼,他轉頭靜靜的看向顧炀。

緊緊靠握在一起的手無法讓樊淵整個人都溫暖起來,他卻怕耽誤顧炀的學習,什麽都沒說,只是沉默忍耐。

什麽惡意鏡子的碎片,也不過如此,它根本動搖不了樊淵對顧炀的愛。

那些愛不是因為荷爾蒙的影響瞬間引起的沖動,而是他與顧炀日日夜夜、朝夕相處累積起來的深刻隽永。

顧炀放下筆,松開兩個人一直牽着的手,把桌堂裏的書全都拿了出來,堆在了已經很高的書堆上。

在顧炀做這些的時候,樊淵只是看着他,用他那雙無機質的黑眸,黑眸裏除了顧炀,什麽都倒映不進去。

顧炀往裏面的窗邊靠了靠,放低身體趴在桌子上,沖樊淵勾了勾手指。

“樊淵,來我這裏。”

樊淵慢慢靠近顧炀,兩個人的椅子并攏在了一起,樊淵另一邊的椅子幾乎空出來一半。

顧炀伸手拽住了樊淵的衣領,拉着他低頭,親上樊淵的嘴角。

一觸即離,顧炀用手指點了下自己的唇,沖樊淵眨了一下眼睛:

“我現在只能給你這點溫暖,等到午休,我們去儲藏室。”

樊淵的視線落到了顧炀的唇上,那裏面藏着他最喜歡的溫度。

他低下頭,努力汲取着這來之不易的熱度。

教室最後排的監控死角處,書桌上堆着高高的書,兩個人躲在書堆後面,做着誰也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在青春的每一個角落裏,都留下了屬于彼此的溫度。

午休一到,顧炀牽着樊淵就往外走。

顧炀像是個矛盾體,上一個金手指樊淵拼命想要,顧炀偏不給。

這一次的金手指,顧炀反而成了主動的一方。

無人來往的體育用品儲藏室裏,顧炀又窩到了樊淵的懷裏。

他手裏捏着筷子,在食盒裏挑着自己一般喜歡的菜塞進嘴裏,又挑着他最喜歡的菜喂給樊淵。

顧炀這樣的做法其實有點幼稚,因為他喜歡的食物不一定就是樊淵喜歡的。

可樊淵卻喜歡顧炀這樣的行為,顧炀總想把最好的都給樊淵。

吃過飯,兩個人幹脆在儲藏室裏午睡。

顧炀回頭看了眼緊緊拉上窗簾的窗戶,又看了眼鎖上的門,擡手解開了大衣的一顆扣子。

這像是一個信號,樊淵立刻就懂了顧炀的意思。

他敞開了自己的大衣,将渾身泛着粉色光溜溜的大號暖寶寶摟進懷裏,用大衣包好。

顧炀紅着臉貼着樊淵的心髒處,學着以前樊淵總對他說的話,反過來說給樊淵聽,就是氣勢上差了好幾個度:

“下、下不為例。”

樊淵幹脆脫了大衣裹住兩人,空出的雙手直接貼上了顧炀的後背。

顧炀被冰的揚起了脖頸,小蒼蘭吊墜在脖頸上晃來晃去,漆黑的頸鏈将皮膚襯得更加奶白。

“顧炀,你很溫暖。”樊淵将額頭抵在了顧炀的頸窩。

顧炀打了個寒顫,使勁往樊淵懷裏擠,明明讓他感到寒冷的就是樊淵,他卻好像能從樊淵身上汲取到溫暖一樣拼命往樊淵身上粘。

“廢話,我當然很暖。”

樊淵的碎發蹭得顧炀脖頸有點癢,他擡手特別兇的推開樊淵的腦袋,把樊淵額頭前的碎發撩上去,又按着樊淵的後腦勺壓回自己的頸窩。

做完這一切,顧炀似乎聽到了樊淵的一聲輕笑。

他覺得有些驚訝,冰成這樣的樊淵還會對着他笑。

這麽想着,顧炀随意把左手伸出來,看了眼好感度。

他只是想随便看一眼的,根本沒想到樊淵會給他加分。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樊淵好感度78分,又漲了一分。

明明顧炀也沒做什麽,只是給了樊淵一個抱抱而已。

顧炀突然覺得眼眶很熱,立刻把臉頰重新埋進樊淵的胸口,雙手緊緊、緊緊的摟着樊淵,雙腿也盤了上去。

如果不是樊淵幼年遇到了那樣的遭遇,如果不是被家人親手放棄……他會不會成長為一個非常溫暖、陽光的人,而不是成為一個帶着完美面具的機器。

可就算是這樣一個将面具日日夜夜戴在臉上的人,也會在真正敞開心扉時,毫無防備的将自己一顆炙熱的心完整的掏出來。

現在,樊淵把他的這顆心放到了顧炀的手裏。

這顆心帶着冰霜、充滿傷痕卻仍舊在跳動。

是溫暖它、保護它,還是将它重新抛入地獄,決定權都在顧炀手裏。

這決定權,是樊淵親自給的。

顧炀更緊、更緊的抱着樊淵,就像抱着樊淵的心。

“樊淵?”

樊淵正在用手指撥弄顧炀後頸那一小撮兒黑發,那一撮兒黑發細軟、微長,貼着後頸白膩的皮膚還打了個卷兒。

“嗯。”

顧炀用臉頰蹭了蹭樊淵心髒所在的位置,很認真的問他:

“我暖嗎?”

樊淵摟着顧炀往上擡了下,将大衣敞開一點的縫隙重新收好。

“暖。”

顧炀笑了起來,又軟又依賴的撒嬌:

“我還能更暖,只對你暖。”

同樣的一顆心,顧炀其實在更早的時候,就交給了樊淵。

午休快結束的時候,樊淵用外衣籠着顧炀,給他穿衣服。

顧炀雖然不好意思,但也沒阻止,特別聽話,讓擡手就擡手,讓伸腿就伸腿。

他知道樊淵想給他穿衣服,想看他這個模樣,那他就給樊淵看。

回教室的路上,顧炀采了朵小野花,送給了樊淵。

誰知樊淵一接過小野花,那花朵就在他的手中被凍成了冰花。

顧炀看着帶着冰霜的花瓣,反而翹起嘴角笑了起來:

“這樣也很好啊,還能開得更長久一點,晚上放學,我們找找還開着門的花店,去買束花回家吧?到時候你把花凍上,擺在卧室裏,一定很好看。”

樊淵本因為被凍上的花而暴虐的心又平靜了下來,他将冰花小心的塞進口袋裏,答應了顧炀。

顧炀牽着樊淵的手使勁晃了兩下,突然轉頭看着樊淵問:

“我以前……第一次送你小野花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樊淵沒撒謊,肯定的點了點頭。

顧炀也不生氣,突然松開樊淵的手,跑到樊淵身後,往他背上跳。

樊淵立刻勾住了顧炀的腿,将他背在身上。

顧炀雙手摟緊樊淵的脖子,用自己熱乎乎的嘴巴貼着樊淵冰冷的耳朵說話: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我是第一次追人呢。”

來到《凡淵》之前的顧炀,可是個徹徹底底的好學生,甚至還是書呆子類型的。

若不是最後因為胃癌住院,他也不會有機會看到《凡淵》這本書。

有些事情,好像早就注定好了。

注定好了,那個世界的顧炀和這個世界的樊淵,會在最好的時光裏相遇。

顧炀說着,話音突然低了下來,他對着樊淵的耳朵親了又親,認真的說:

“樊淵,你對我來說,就是第一。”

“你在名為顧炀的世界裏,永遠都是第一,也是唯一。”

顧炀跳上樊淵的後背就沒再下來,明明前幾天他還會為了他身為男人的面子而不願讓樊淵背着他走。

如今的樊淵心中種下了惡意的種子,寒冰纏身。

如果顧炀不緊緊的纏着他、暖着他,誰又能為他驅散寒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我有沒有很早!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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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顧炀是被樊淵背回教室的, 一路上臉就沒擡起來過。

走到班級門口, 樊淵卻主動把顧炀放下了。

顧炀擡頭去看樊淵, 樊淵明明整個人都顯得冷冰冰的, 可随便一個小動作都讓顧炀覺得溫柔。

他知道顧炀不好意思,所以主動把顧炀放了下來。

顧炀伸手揪住樊淵的衣角,手臂挨着樊淵的手臂,跟着他走進教室。

上課前的幾分鐘,教室亂糟糟一片, 同學們說說笑笑, 這是高三班級裏一天都少有的熱鬧。

都是些正值青春的男生女生, 對樊淵和顧炀的好奇并沒有持續很久, 事實上他們狗糧都吃膩了, 又怎麽會像以前那樣經常關注樊淵和顧炀呢。

顧炀跟着樊淵穿過幾個打鬧在一起的同學, 扯了下樊淵的衣角。

樊淵低下頭看顧炀, 低頭的時候身體也微微側了過來,為了能更清楚的聽到顧炀的話。

顧炀湊到樊淵耳邊, 還用手捂着, 親親密密的耳語:

“下次,你背我進來吧。”

顧炀話語裏的熱氣似乎一直粘在樊淵耳朵的皮膚上, 這種感覺并不難受, 反而有點上瘾。

“好。”

下午的課程依舊繁忙, 顧炀和樊淵除了在桌子下面拉拉小手,偶爾躲在書堆後面親一小口,也沒時間做別的, 好在顧炀中午給樊淵的溫暖足夠,讓樊淵一直撐到了放學。

放學鈴聲一響,同學們都鬧哄哄的往出沖,顧炀和樊淵誰都沒着急。

顧炀把最後一道題寫好,仔細算清楚,這才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兩個最後離開,關好燈和門,慢悠悠的走在走廊上。

本來兩個人中間一開始還有一點距離,走着走着就越靠越近,先是手指試探的勾在了一起,視線偶爾交彙,手臂也貼在了一起。

走到教學樓門口時,樊淵的手臂已經攬在了顧炀的腰間,手鑽進顧炀的口袋裏緊緊握着顧炀的手,他們十根手指在同一個口袋裏打架,扣緊又分開,玩得不亦樂乎。

“看看還有沒有開着門的花店。”顧炀還沒忘記買花的事情。

坐進車裏,樊淵吩咐完司機大叔找找花店,就把隔板升了起來。

隔板升起來的速度明明不慢,看在兩個人眼裏卻好像烏龜爬一樣。

升到一半,司機大叔就從後視鏡看到顧炀坐到樊淵身上去了,立刻把視線移開。

顧炀把自己藏進樊淵的大衣裏,雙手穿過大衣扣在樊淵身後,小聲問樊淵:

“冷不冷?”

樊淵把大衣攏了攏,用自己冰涼的鼻尖輕蹭顧炀的耳朵:

“現在不冷了。”

顧炀聽到樊淵說不冷,就覺得開心,更用力的抱緊樊淵,算着周日什麽時候到。

“今天才周一啊,周日晚上我們去泡溫泉吧?就是路有點遠。”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顧炀這才想起來他們兩個還在車上,立刻從樊淵身上下去,看向車窗外。

司機大叔不知道開到哪個小路上去了,周遭都黑乎乎的,就一家小花店還亮着燈。

“花店到了!”

顧炀和樊淵推開車門下去,站在花店門口看了看。

小花店門口的裝飾挺複雜,裏面挂了一層不透明的珠簾,這時一個花瓶突然從裏面砸了出來,碎在了兩個人的腳邊。

裏面隐約有哭泣聲傳來,若隐若現聽不真切。

顧炀吓了一跳,那花瓶碎片沒等崩出多遠就被一層薄冰凍在地上。

樊淵踩過花瓶碎片,走在顧炀前面:

“進去看看。”

撩開珠簾,就看到了小花店裏的一地狼藉。

嬌弱的鮮花有大部分被扔在地上,顏色各異的花瓣掉的到處都是,一個女人正蹲在地上哭。

聽到珠簾被撩開的聲音,女人立刻站了起來,淚痕還挂在臉上,嘴角已經下意識的向樊淵和顧炀扯出僵硬、牽強的微笑。

“您好,是來買花嗎?店裏現在有點亂,您看看剩下這些完好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這花店看起來很小,女人似乎剛剛經歷了什麽,明明傷心、難過的不行,卻也不想放走顧炀他們這兩個客人,不然她也不會開店開到這麽晚。

顧炀不想深究他人的生活,視線在四周完好的花之間轉了一圈,落到了嬌豔的玫瑰上。

明明是已經被用到惡俗的花,可顧炀就是突然想要送樊淵一束玫瑰。

“麻煩幫我包一束玫瑰花,謝謝。”

女人點頭說好,淚水又落了下來,趕緊背過身一邊抹眼淚一邊包花束。

花束才包了一半,花店最裏面的一扇小門被推開,一個滿臉橫肉的兇惡男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手裏拎着一個粉紅色的小錢包。

女人看到了,立刻放下手裏的玫瑰花跑過去搶:

“你不能拿走!你拿走了孩子下個月的生活費怎麽辦?”

男人輕易地按着女人的肩膀将她推開,混濁的眼珠子一轉,看到了顧炀和樊淵。

“呦,這麽晚還有人來買花啊?你這生意挺不錯啊。”

顧炀眉頭皺了一下,被樊淵拽着手臂拉到了身後。

男人把粉紅色的小錢包塞進自己大衣口袋裏,走到女人包了一半的玫瑰花束前随手撥弄了兩下,伸手就把一朵最大的花冠給揪了下來。

本來擺好的造型立刻就被破壞了,女人更慌了,回頭充滿歉意的向顧炀和樊淵: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一會兒……不、不,現在就給你們重新包一束吧。”

女人說着去推搡男人的肩膀,小聲哀求着:

“你把錢包還我,你走吧,你別回來了,我們、我們離婚吧。”

似乎是離婚的字眼刺激到了這個男人,他擡手抓着玫瑰花束就往女人臉上砸去。

女人吓得縮緊肩膀,躲都不知道躲一下。

樊淵站在一邊對這一切不感興趣,甚至想拉着顧炀再換一家花店。

顧炀眉頭越皺越緊,還是走上前擋住了男人高擡的手。

“你敢下手,我就報警。”

男人氣笑了,轉手就把花束往顧炀臉上甩去。

顧炀立刻往後躲,還是被玫瑰花的刺在臉上劃傷了一小道紅痕。

樊淵手心瞬間聚攏冰霜,被顧炀擋住,牽住了手。

在顧炀的手鑽進樊淵的手心時,凝聚的冰霜立刻消失殆盡。

女人小聲尖叫,開始不停向顧炀鞠躬道歉,腰一次又一次的彎到了九十度,手緊緊拽着男人的手臂。

“你走吧,我不要錢包了,你趕緊走吧,求求你了。”

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大搖大擺的要往外走。

走了沒幾步,突然發現腳底怎麽用力都擡不起來。

樊淵伸手掐着顧炀的下巴,盯着顧炀側臉上一道細微的紅痕看了許久,當着女人的面,低頭輕輕親在了那道傷口上。

傷口表層瞬間結了一層非常薄的冰霜,止住了血液。

“疼嗎?”樊淵長眉微皺,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寒冷。

顧炀也不在乎被人看到,一頭紮進樊淵懷裏使勁蹭了蹭腦門,蹭得腦門的頭發都起了靜電。

“我不疼,一點都不疼的,因為你親我了。”

女人也沒想到樊淵和顧炀是這種關系,神情也有些呆愣。

雙腳一直沒辦法從地上擡起來的男人情緒可就不好了,這種奇怪的狀态讓他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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