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災星三小姐

疼,渾身火辣辣地疼,似是被皮鞭狠狠抽過一般,嚴君悠捂着腦袋,手上又傳來一股難受的疼痛。

刺眼的光芒射進眼裏,嚴君悠下意識地用手擋住,她怎麽睡到這個點了,很久沒有這麽放縱自己一回了,居然睡到太陽曬屁股了。

等等,她的房間怎麽會有太陽光射進來?她睡覺容不下一絲光線,所以房間都是用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

眯着眼睛,嚴君悠挪動身子,“嘶!”火辣了的疼痛如電流般瞬間傳遍了全身。

适應光線之後,嚴君悠終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一處……柴房!

以前在鄉下實習的時候,住的都是那種木房子,裏面放滿了雜物和柴禾。那是嚴君悠最不願意去的一個地方了,陰暗潮濕,各種各樣的蟲子飛來飛去,雖然她是學醫的,但是這不代表醫生就不怕蟲子。

擡手,醒目的傷痕赫然出現在嚴君悠的面前,她是被誰惡作劇了嗎,不然手上甚至是身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痕?

不對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裏出來問題。嚴君悠深吸一口氣,作為醫生的她,能夠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不斷地想着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她記得昨天是醫院一百周年的慶典,所以和一幫同事兼同學一起多喝了幾杯,然後他們又約着去KTV,嚴君悠不喜歡那種吵鬧的地方,所以拒絕了,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在馬路上吹着風,然後,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真是酒後誤事。嚴君悠心裏抱怨了一句,難不成她昨晚被綁架了?

忽然,一些碎片像斷裂的珠子一樣噼裏啪啦砸向她的腦海,她是誰!她怎麽會看到另一個人的……記憶?

“吱吖,”門被打開,嚴君悠看着那個人,從記憶中可以看得出,此時站在門口的人,可是以前這個身子最親的奶媽啊,果然,一切都只是假象,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來人,把她拖出來,”奶媽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嚴君悠,眼裏除了嫌棄,并沒有任何一絲的愛憐。

嚴君悠渾身疼痛,還沒等她有機會反抗,兩個家丁粗魯地将她左右一架,連擡帶拖地拉了出去,嚴君悠心裏冷哼,一群看人臉色的狗!

“小姐,你也別怪老奴,看在我伺候你這麽多年的份上,你還是認了吧。”李媽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一臉的不耐煩,“帶走帶走。”

真是個會演戲的人,嚴君悠心裏冷笑,當她第一眼看見這張布滿皺紋的臉時,所有關于李媽和以前這幅身體主人的事,嚴君悠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原來那個她,在身邊養了這樣一條兇狠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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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被拖着向前走,嚴君悠一邊将腦海中的碎片整理清晰,原來就是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她卻被打得丢掉了小命,看來這個府中的所有人都期盼着她的死啊。

嚴君悠低頭,眸光中寒意乍顯,只可惜,有些人要失望了。

大廳內站滿了女人,嚴正天也就是嚴君悠現在這幅身體原來主人的父親,別的不多,妾室倒還真是不是一般的多,不過為他生下孩子的也就四位夫人,自然也就這四位夫人最得寵。

“你個掃把星,還不承認是不是?”尖細的聲音差點刺穿嚴君悠的耳膜,嚴君悠擡也沒擡眼睛就知道是誰了,嚴家長女,嚴君憐。

“你個掃把星,居然無視我?”嚴君憐見平常聽見她聲音都吓得發抖的人居然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心中不快,于是端起桌上的茶壺,朝着嚴君悠的頭頂潑去。

“嘩,”嚴君悠徹底成了個落湯雞,握緊拳頭,現在的她要忍,所以承受住了所有的熱茶水,茶葉耷拉在她的頭發上,原本就淩亂的頭發被水一潑,顯得更加狼狽不已。

“掃把星,回答啊,你是怎麽偷了我的玉釵的?”

嚴君憐驕傲地昂着腦袋,看到狼狽不堪的嚴君悠後,她的心中大快,明明是個掃把星,卻偏偏占着嚴家三小姐的身份,真是不自量力!

“我沒偷。”

淡淡的聲音,如同幻覺一般飄過所有人的耳膜,聲音輕到像是沒有過一般,但又真真實實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還敢狡辯,白翠看見你進了我的房間,之後玉簪就不見了,不是你偷的?還有誰?”嚴君憐一口咬定就是嚴君悠偷的東西,她一定要将這個掃把星趕出嚴府大門!

“所有人。”

“笑話,你的意思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偷我的玉簪咯?”

嚴君悠繼續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對于嚴君憐這種鼻孔只會朝天的人,她不願意多說一句。

“大膽君悠,人證物證,你還想狡辯?”一直坐在主位上的大夫人端着杯子,一雙狹長的眼睛緊緊逼視着嚴君悠,只是這樣十足的氣場對于嚴君悠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一擡眼,她的眼裏滿覆寒冰,嚴君悠回望着大夫人,不帶一絲懼色,果然是嚴家的家母,這姿色要是放在十五年前,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只可惜是個蛇蠍美人。

大夫人神色閃動,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嚴君悠立馬又低下了頭,很多事還沒有查清楚,她還不能和這個女人針鋒相對。

見嚴君悠依舊那副糯糯弱弱的模樣,大夫人的神色才稍微放松下來,她就說,那個丫頭怎麽會有比她還要強大的氣場呢?

“物證呢?”嚴君悠簡簡單單,說出了最主要的細節,的确,他們沒有物證。

“你偷了東西,一定是被你藏起來了,我敢說東西一定是藏在你的房間裏!”嚴君憐指着嚴君悠的臉,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

“你們不是搜過了嗎?東西呢?”嚴君悠冷笑,以前的嚴君悠也不算太笨,否則這次她真的就難逃一死了。

現在整個嚴家能講點公正的恐怕就只有一個人了,可是怎麽才能把那個人請回來呢?嚴君悠決定暫時先拖住時間,然後再想辦法把那個人叫回來。

“你們只看見我進了房間,在我進房間之前只有我一個人進去過嗎?”嚴君悠忽然轉頭看向站在嚴君憐身邊的白翠,忽然一笑,可聲音卻冰涼入骨,“這個下人不也進了房間嗎?”

白翠驚恐得瞪大雙眼,身體止不住得瑟瑟發抖,嘴唇青白,上下顫抖。

這就心虛了?嚴君悠低頭,既然她們想置她于死地,那就別怪她先下手為強了!

“還有,你不也進房間了嗎?”嚴君悠再次擡頭,眼裏含着淺淺的笑意,以及一絲明顯的怯懦。

“白翠是我的丫環進我的房間很正常,再說我自己難不成還偷自己的東西?”嚴君憐臉上閃過驚慌,于是快速為自己辯解,只可惜越是這樣越會引人懷疑。

忽然,一陣嬉笑聲傳來,打斷了這樣的對峙。

“今日嚴府怎這般熱鬧,七哥,我們來對時間了。”

“嗯。”平淡的聲音令人忍不住渾身一顫,單是一個鼻音,就好聽得令人宛如迷途看見了曙光一般,好聽得令人着迷。嚴君悠沒有回頭,心裏想着能發出這樣好聽的聲音的人會長什麽模樣?

“七王爺八王爺,你們怎麽來了?”大夫人本想叫在場的人都散去,只可惜八王爺更快一步跳到了人群之中。

“你們在玩什麽,也帶上我啊!”陳泉毅瞪着明亮的眼珠子,嚴君悠一擡頭,宛若看見了漫天星辰,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眸,真是令人移不開眼。

發現異樣的陳泉毅轉頭,掃了一眼所有人,然後又饒有興致得看着嚴君悠,圍着她轉了兩圈,“你就是傳說中的嚴家三小姐,嚴君悠?”

傳說中的嚴家三小姐,嚴君悠冷笑,的确,這麽多年以來,見過嚴家三小姐的人恐怕只有伺候在她身邊的幾個下人了,就算有朝一日她暴屍荒野被人發現了,也不知道那就是堂堂嚴家的三小姐了。

“正是,”既然她們不讓自己被人所知,那麽她就要自己名揚天下!

“七哥,快來看,這是你未婚妻。”

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面色各異,有人不敢相信,有人一臉憤怒,不過更多色則是一臉......竊喜?

嚴君悠疑惑地站在原地,她什麽時候有未婚夫了?怎麽腦海中沒有這個段記憶?

“你們還不知道啊,皇上已經賜婚了,就在今天早上,所以我就和七哥過來看看未來的七王妃咯,”陳泉毅像是發現什麽驚喜一般,走到外面,衆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動作轉身向外看去。

嚴君悠終于知道為什麽大多數人都會竊喜了,因為現在的她簡直就像被五雷轟頂了一般,她真的要嫁給眼前的這個,殘廢?

陳筠琉嘴角含笑,文雅彬彬,只是他的眼底蘊藏着多年不化的寒冰,令人不敢直視。他深邃的目光緊緊鎖住那張肮髒的小臉,臉上的笑容加深,在那張臉上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癡迷,而是嫌棄?有意思,他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居然有人第一次見了是嫌棄的表情。

嚴君悠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坐在輪椅上的那兩條腿上,根本沒有向上再看一眼,也怪不得她沒有看見人間絕色了。

雖然她滿是嫌棄,但是另一個人卻是完全滿意,這樣一個女子,應該比她的表面看上去有意思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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