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假道士
單寧做完飯, 回撥給單朗。
單朗這次先試探着喊:“哥?”
單寧說:“對, 我做完飯了, 有什麽事?”
單朗說:“哥你能幫我個忙嗎?”
單寧說:“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
單朗說:“我在一個網站上寫了篇文, 有編輯找我簽約,可是我沒成年,你幫我簽合同成不?”
單寧:“……”
單寧:“我先看看。”
“哥, 我不會耽誤學習的!”單朗氣憤地說,“你不知道,最近超氣人的, 本來我是為了給魚姐姐她們産糧,結果有人來嘲諷我寫得差, 連簽約都簽不上!他們還說我自帶粉絲來刷數據!生氣!”
“成, 我看過沒問題就幫你的忙。”
“哥你別告訴媽啊。”
“為什麽?媽說不定會給你抓抓蟲。”畢竟是老師。
“……QAQ哥你別說。”單朗說, “魚姐姐讓我簽約上榜單,打那些家夥的臉!被媽知道了她肯定不讓我寫了, 我下半年上初三呢。”
單寧挂了電話, 腦海裏又浮現出漫展那天的馬卡龍色姐姐們。
這小孩從小和一堆女孩子混一起,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怎麽了?”霍銘衍擡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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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 青春期小屁孩的煩惱。”單寧說。
“早戀?”
“早戀倒沒啥, 當攢經驗。反正初戀什麽的, 大多不會成功——”單寧說着說着突然發現不對,他和霍銘衍就是初戀啊!而且當初确實沒成功!瞧你這嘴巴賤得!沒誰了!單寧趕緊轉了口風,“哦不, 吃飯吃飯。”
“……”
單寧到吃飽了才敢重新說話:“那小子說他在一個網站上寫書,有編輯找他簽約,但他沒成年,讓我代他簽合同。”
霍銘衍挑眉:“你答應了?”
單寧說:“我得先看看他寫的是什麽再說。”
飯後兩個人齊齊上了樓,霍銘衍處理公事,單寧麻溜地開了電腦,點開單朗發他的鏈接。
單朗寫的題材挺可愛,講的是一群牛逼歷史人物聚集在一家初中念書的故事,單寧覺得單朗寫得挺好,雖然架空了時代,但人物還原得挺好,而且把校園日常寫得趣味橫生——畢竟單朗自個兒就是初中生,文裏那種青春洋溢的感覺都快溢出屏幕了。
吃多了甜甜甜爽爽爽,偶爾來了點小清新的校園故事,居然挺多人買賬,單朗還沒簽約就已經有了一千收藏,還有人給他砸打賞。其中有個叫“今天也想當鹹魚呢”的讀者每章給他砸一個深水魚雷,已經砸到了十個,也就是足足一千塊!
……這想必就是單朗說的魚姐姐了。
說不定還是那群馬卡龍小姐姐之一。
單寧看了看單朗的更新字數,每天兩千,感覺應該不會耗太多時間。他敲鍵盤給單朗回了過去。
黑貓緊張:簽約了也照着這個頻率更新?
單朗:據說簽約了要日更三千
單朗:好多啊
黑貓緊張:不能多了
黑貓緊張:就這麽多
黑貓緊張:你答應了我就給你簽
單朗:!!!
單朗:好!!謝謝哥!!!
單朗:對了,哥你怎麽改名了
單朗:哥你最近在線的時間好像比以前多了啊
單朗:看到你現在這名字我就想唱
單朗:啦啦啦~~~黑貓緊張~~~
黑貓緊張:……
黑貓緊張:合同發來,忙你的去
單朗屁颠屁颠地翻出合同發給單寧,讓單寧寄出去以後把快遞單子給自己,他自己去和編輯交流。
單寧覺得現在的小孩越來越會玩了。
他打印好合同,填完裏面的各項信息,第二天幫單朗給寄了出去。
單寧過了三四天再點開那個綠油油的網站,發現單朗的小文兒已經從未簽約狀态改成已簽約狀态,收藏也到了三千多。奇怪的是,評論居然有足足六千,和收藏根本不成比例。
單寧往下一拉,發現文下什麽都有,一些是妹子們給各種歷史人物們寫小劇場,看着挺有趣,就是特別喜歡把其中一些人物湊成一對;一些是聲讨單朗每個時代挑的為什麽是那兩個人,不挑她們想看的;剩下的就更混亂了,跑來掐單朗扭曲歷史,劇情完全不符合人物性格。
單寧這人沒別的特點,就是特別護短。
別說是他弟弟,就算是他手底下的人受了委屈,他也敢明着跟上面的人嗆聲,絕不讓自己人吃虧。單寧把單朗的小文兒通讀一遍,開始在文下橫掃千軍,引經據典地把那些沒事找事瞎挑刺的評論噴了一遍。
想當年他可是文理雙全的來着!
明明選的是理科,期末考卻在文科那邊也拿了個第一,氣死了市一高多少人啊!當初他跑上廣播室向霍銘衍告白,校長可不是看在和他爸是同學的面子上才忍他的。
在他面前裝專家瞎擺顯?
另一邊,單朗這幾天被噴得懷疑人生。
親友群的人紛紛安慰他。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單單別理那些家夥,你上了新晉榜第一,她們眼紅着呢!
禦姐最高:對啊,你成績好才招黑
不得不浪:單單別哭,站起來撸!
禦姐最高:魚魚給你打賞怎麽了,沒聽說過不給朋友打賞啊
禦姐最高:這也有人黑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卧槽單單,你到文下去看看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這是哪位大神在幫你掐架啊
不得不浪:卧槽我也看見了,這戰鬥力簡直杠杠的
禦姐最高:我去看看
單朗被她們勾起了好奇心,不由重新打開文章頁面。
這時被回複的評論數量正直線上升。
圍觀群衆都驚呆了。
當噴人的評論基本被噴回去之後,單朗又刷出個質量相當高的長評,從風格到選材到人物塑造等等各方各面把他的小文兒誇了一遍。
單朗感動極了,激動地噼裏啪啦一通回複過去,最後試探着問大神能不能勾搭一下。
單朗緊張地刷新着頁面,想看看大神有沒有回複,結果沒等着回複,卻等着了聯絡軟件上的私敲。
黑貓緊張:是我
黑貓緊張:你文下那個給你掐架的
單朗:……
單朗:哥QAQ
黑貓緊張:乖
黑貓緊張:好好寫
黑貓緊張:賺了錢來請我吃飯
單朗:好!
單朗關掉私聊回到群裏。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單單怎麽樣
不得不浪:大神有沒有接受你的勾搭
禦姐最高:想看大神寫文
不得不浪:+1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那篇長評真是寫到了我的心坎上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可惜我表達能力渣渣,只能砸雷了
孤孤單單:魚姐姐不要花錢了QAQ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別放在心上,每天砸你這點錢還不夠我家萌萌一頓貓糧的
孤孤單單:……
孤孤單單:_(:з」∠)_
不得不浪:大神呢大神呢
不得不浪:大神不願意被勾搭嗎
孤孤單單:……
孤孤單單:那是我哥
不得不浪:……
禦姐最高:……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弟控大神
今天也想當鹹魚呢:真萌
單寧可不知道自己掐了一場架就被奉為大神。他關了網頁,去找孔利民跟進王文貴的事。
孔利民一直沒消息。
見了面,單寧問:“孔哥沒查出什麽進展嗎?”
孔利民嘆了口氣:“那個路段的監控好像正好被雷劈壞了,監控被清空。當時一起玩的那群人都指認王文貴。王文貴會在那裏是因為王文貴弟弟和車主是同學,他們喊王文貴一起玩,車主還把新車給他們試開,沒想到出事兒了。”
單寧皺眉。
孔利民說:“對了,在這之前他們好像在酒吧裏玩一個游戲。”
單寧問:“什麽游戲?”
孔利民說:“那游戲叫‘替死鬼’,輸了游戲有各種各樣的懲罰,參與的人要叫來一個人心甘情願地代替自己接受懲罰,誰要是叫不來就輸了,得自己受罰。”
單寧說:“所以王文貴弟弟才把王文貴叫過去?”
孔利民說:“沒錯,根據錄像,王文貴趕過去前游戲就結束了,畢竟王文貴遠在西城區,趕過去得大半個小時。接着他們就出去玩車,所有人的口供都很一致,說是路上接了王文貴一起玩。”
單寧沉默。
居然還有“替死鬼”這種游戲。
因為知道對方什麽都肯為自己做,所以才打電話給對方嗎?
孔利民說:“這畢竟不是發生在西城區的事,要跨區調查很困難,我也是找那邊的朋友去查。但他今天被上面約談了,讓他別再調查這個案子,畢竟王文貴已經自首——我那朋友說車主是一位領導的兒子,那位領導不願意事情進一步擴大,影響他的聲譽。”
單寧眉頭直跳。
他突然意識到這不一定是哥哥給弟弟頂罪的“替死鬼”游戲。
可能還有更深的內情。
單寧說:“所以水很深,查不了了?”
孔利民點頭。
他又嘆了口氣:“說起來還挺邪門的,出事的地方這段時間又接連發生了好幾次車禍,有輕傷有重傷,還有車毀人亡的,雖說那路段是事故高發路段,但以前一整年都沒這麽頻繁。”
單寧說:“還有這事?”
孔利民說:“對。還有重傷車主的家裏人覺得這事太邪門,來我們這邊的廣陽觀請了道士,準備明晚在那路口作法。”
單寧還沒見過現場做法的。
他說:“我明晚去瞅瞅。”
孔利民說:“我給你打聽打聽時間,不過你可得小心點。雖然現在是講究科學的時代,但有些東西還是挺邪乎的。”
單寧點頭。
這個不怕!
他可是有一整個修行交流群作為後盾的!
單寧和孔利民分開後,立刻打開修行交流群向各方前輩提問。
黑貓緊張:求問,要去圍觀大師作法,需要注意點什麽
木冠英:感覺黑貓你很忙
靈運道人:哪個類型的?
黑貓緊張:車禍,一次車禍之後那個路段車禍頻發,有人請高人去作法
靈運道人:那可能有點危險
靈運道人:按照你說的情況,很可能是厲鬼
老魔頭:你弄點符備着
老魔頭:我把這類符文傳你,主要是護身的和縛鬼的,你好好練練
靈運道人:最好再弄把桃木劍
黑貓緊張:桃木劍能過地鐵安檢不?
千雪姑娘:可以的
千雪姑娘:不是金屬
千雪姑娘:不過也要看你那邊這段時間安檢嚴不嚴
千雪姑娘:如果碰上敏感時期也可能會攔着不讓上
木冠英:為什麽不自己開車呢?
[系統消息]木冠英被管理員千雪姑娘禁言10分鐘
黑貓緊張:……
千雪姑娘:別理他
千雪姑娘:這家夥錢多得燙手,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和到處聊騷什麽都不幹
養貓人:上不去可以回來開車。
養貓人:不過別去那危險路段。
千雪姑娘:……
千雪姑娘:總覺得又被秀了一臉
為了不被當成惡意秀恩愛,單寧悄悄遁了。他接收完老魔頭給的符文,又紮進研究室那邊開始琢磨練習起來。
這裏面的符文比前面那些與時俱進的符文要複雜一些,單寧練習了一晚,破天荒地失敗了兩次,不過好歹也有足夠的成品。
第二天晚上十點半點,單寧帶着從廣陽街那家老店鋪網購回來的桃木匕首出發。
比起劍來,單寧還是更适合使匕首,畢竟他服役是學過這個卻沒學過使劍。
過地鐵安檢時工作人員還是叫單寧把桃木匕首掏出來檢查。
瞧見是木制的,單寧又是西城區小名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去報複社會的,工作人員才點頭放行。
單寧到達出事路段附近的地鐵站,已經快十二點。他掏出手機,按照裏頭的導航前往目标地點。
經過一處酒吧時單寧停了下來。
這就是那天王文貴弟弟他們玩“替死鬼”有些的地方。
已經快十一點半了,酒吧門口還是燈光閃爍,裏面隐隐傳出熱鬧的音樂,那音響效果好得很,嘭嘭嘭地震顫着,整個酒吧看起來像一顆不斷跳動着的心髒。
這時一個女孩搖搖晃晃地從裏面走出來,女孩留着長發,面容姣好,神色卻有些憔悴。
單寧仔細一看,發現對方的面相顯示對方最近可能為情所困,而且有可能因此而遭難。
單寧不由駐足。
旁邊的暗巷裏探出兩顆鬼鬼祟祟的腦袋。
見路上只有單寧一個路人,兩個猥瑣中年人大膽地跑了出來,一左一右地摟住女孩,偷偷摸摸地想往暗巷裏帶。
單寧三步并兩步跑了上去,給了那兩個猥瑣中年人一人一腳。
猥瑣中年人抱着下半身在地上翻滾。
女孩一屁股坐到地上,顯然已經喝得神志不清,手裏拿着的手機啪啦一聲摔到一旁,屏幕都摔碎了。
單寧知道一些酒吧附近有些轉等“撿屍”的家夥。所謂的“撿屍”不是真的屍體,而是喝得爛醉如泥的俊男美女。那些龌龊的家夥把這些落單的人帶走,肆意玩弄一整晚,這些人第二天醒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更無從追究是誰幹的。
為了一段并不美好的感情一個人出來買醉,何必呢。
單寧嘆了口氣,撿起摔在旁邊的手機,抓起女孩的手解鎖,找出女孩親人的電話撥了過去。
女孩家裏人聽說女孩在外面喝醉了,非常着急,表示馬上過來接人。
約莫十五分鐘之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酒吧門前,一對中年夫婦從車上急匆匆地下來,跑向單寧和女孩所在的公交站,女孩正橫躺在候車的長椅上,一動也不動。
女孩的媽媽感激地抓住單寧的手:“謝謝你啊小夥子,最近她和男朋友分手了,狀态一直不對,今晚十一點她還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我和她爸擔心得沒睡着。”
單寧說:“沒什麽,一個女孩子喝醉了很危險,你們來了就好。”
單寧沒接受對方要送自己到目的地去的邀請,也沒留下姓名和聯系方式,看着中年男人把女孩抱上車就走了。
已經快十二點,再不過去就該錯過大師作法現場了!
單寧走得快,一下子沒了影。
中年夫婦回到車上,婦人抱着女兒心疼地流眼淚。
男人說:“這小夥子我瞧着挺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婦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她說:“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挺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替女兒理了理淩亂的劉海,焦心地看着女兒憔悴的神色,“回頭好好想想,今天多虧了他給我們打電話,要不然丹丹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男人點頭,繼續開車。
唉,不管孩子多大都是父母前世的債。小時候愁她學習比別人差,以後會吃虧;長大後愁她能力比別人差,工作會不順利;沒談戀愛愁她不好找對象;談了戀愛愁她遇到人渣;等她結婚了說不定要愁她和丈夫、婆家相處不好;她沒生孩子愁她不想生,生了孩子愁她養不好,總之就是這也愁那也愁,不知得愁到什麽時候。
單寧這時候也走到了出事路段。
出事路段沒什麽人。
周圍都是五金店、木材店之類的,晚上基本不開,一路上只有路燈幽暗的燈光,偶爾才有運貨的貨車開過。
單寧遠遠見到一個身穿藏藍色道袍的道士背着把桃木劍,仙風道骨地站在那兒。在那道士不遠處,幾個男人站在屋檐底下,瞧着全是普通人,應該是出事車主的親人,特意來陪道士作法的。
單寧還沒走近,玉八卦已經輕輕震顫起來。
單寧心突突直跳。
手表嗒地一聲。
時針分針齊聚在12點的位置。
道士開始作法了。
單寧沒從道士身上看出什麽玄妙的東西,只看到他用桃木劍把紙錢一挑,唰地向上撒去,口裏念念有詞。
道士動作熟練又流暢,紙錢撒得很有美感。
就是感覺好像不太對。
單寧擡手按住腕間顫動的玉八卦,再定睛看去,只見一個紅衣紅裙的女人坐在祭臺上,眼也不眨地看着道士舞劍,像是看到什麽有趣的表演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似乎瞧出了道士只是虛有其表,擡手抓住一片飛舞的紙錢,輕輕地吹了一口。
紙錢蝴蝶一樣往天上飛去。
單寧看見了女人的手臂。
女人的手臂少了一大片血肉,創口像是被拖在地上擦出來的,猙獰而不整齊。她很快收回了抓紙錢的手,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手摸到自己大腿上。
單寧的視線也轉到女人腿上。
女人腿上也有着猙獰可怕的創口,兩腿之間還流出一片殷紅的鮮血。
兩行淚也随之從女人眼眶裏湧了出來。
流過她血肉模糊的臉龐。
單寧心突突直跳。
這很可能就是車禍而死的女人!
她懷着身孕!
因為慘死在車下,還因此沒了孩子,這個身穿紅衣紅裙的女人化成了厲鬼!
這段時間出的車禍很可能就是這女人的怨氣所致。
可怕的是,那出事車主請來的道士很可能是騙吃騙喝的,連厲鬼坐在他祭臺上都沒發現。這厲鬼怨氣這麽重,道士還敢出事車主的家屬一起來,不怕出事嗎!
單寧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道士對厲鬼的存在一無所覺,還在那裏舞劍,桃木劍時不時從厲鬼身側經過,挑起一些糯米或者一些看着像黑狗血的東西,看起來有模有樣。
出事車主的家屬們在一旁凝神屏氣地看着,顯然十分信任道士,照着道士的指示一聲不吭地站那兒。
這時一架大型貨車從遠處開來。
單寧也快走近了。
他察覺貨車燈光照了過來,眉頭一跳,擡頭就看見那化為厲鬼的女人往貨車撲去。
貨車司機顯然受到了什麽驚吓,一打方向盤,貨車直直往道士和家屬們所在的方向沖過去。
單寧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他飛快扔出一張符紙,對着貨車的方向高喝出聲——
“定!”
大貨車怪異地停了下來,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而它前面兩個車輪稍稍離開了地面,像只張開血盆大口的巨型野獸。
再往前半米就撞上道士和祭臺了。
道士和家屬們都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還不快跑!”單寧喊道。
“跑跑跑!”道士這才回神,邊跑開邊招呼。
在單寧領着他們跑離原地的功夫,貨車又動了起來。
嘭地一聲,貨車把一扇卷閘門撞得扭曲變形,整個車頭陷入了路邊那棟房子裏。
剛才那幾個出事車主的家屬就站在那扇卷閘門前。
作者有話要說:
單哥:劍耍得挺好看的
單哥:就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單哥:卧槽,這賊道人居然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