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農場

劉仁德渾身一震。他這一輩子睡過不少女人, 可這麽美的女人, 他只睡過一次。那時他妻子在孕期中, 知道他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佯作腹痛把這個女人騙了回家, 給這個女人下了藥,任他為所欲為。這個女人醒來以後哭了很久,他表示會批了她丈夫的教授職稱和申請項目, 輕松擺平了這件事。

這一樁事,在他的記憶裏并沒有留下太深的印象,若不是這個女人長得太好看, 他恐怕根本不會記住。劉仁德臉皮抖了抖,皺巴巴的皮膚帶着點顫意, 他意識到, 韓嘯帶來的也許不是什麽令人開心的消息。

“你記得她的丈夫嗎?”韓嘯開門見山地問。

“我為什麽要記得她的丈夫?我雖然見過這個女人, 但也只是因為她和我老伴是同事而已。”劉仁德鎮定地回答。

“她的丈夫姓陳,是個研究野生植物的教授, 以前經常不在家, 所以他妻子出了事他也不知道。”韓嘯的語氣也很平靜,“直到他妻子因為難産和抑郁症去世, 他才發現妻子遭遇過什麽。”

劉仁德的腮幫子又抖了抖。

韓嘯注視着劉仁德, 緩緩說出事實:“您應該知道她遭遇了什麽吧?您的妻子、她的同事, 把她帶了回家。”

眼見裝不下去了,劉仁德索性冷笑一聲,說道:“那又怎麽樣?沒錯, 我是睡了她,但我也給了她好處。就她丈夫那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書呆子,若是沒有我打招呼,他怎麽可能那麽年輕就評上教授?我這都退休了,幾十年前的舊賬還翻出來算?我看你們這些家夥是越來越閑了!”

韓嘯聽劉仁德承認了,深吸一口氣。他說:“如果我說這三樁爆炸案不是巧合呢?”

劉仁德心突突直跳:“怎麽?你還告訴我這事和我睡了這個女人有關?”

“有這種可能性。”韓嘯說,“我懷疑三樁爆炸案背後有人在策劃。”

“你的意思是背後策劃的人是那個姓陳的書呆子?”劉仁德說,“就那個一心撲在研究上的家夥,連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都沒時間滋潤,你說他能策劃三次爆炸案?”

“陳教授大學在國外念。他主修植物研究方向,輔修心理學。由于沒有拿到畢業證書,這一點在他的履歷裏面并沒有體現。”韓嘯說,“我也是今天才收到達德利帝國那邊的答複,弄清楚他拿不到畢業證書的原因——雖然他的成績非常優秀,實踐活動中展現出來的專業能力也非常強,他的心理狀态不适合從事心理學相關職業。比如有人來向他咨詢,他可以輕松取得對方信任,但是他并不像其他從業者一樣往好的方向指引,反而把對方往糟糕的方向引導。他甚至還曾經創作過一首曲子,叫《白色魔鬼》,導致了一場不可思議的連鎖自殺——随着曲子傳播,自殺的情緒通過互聯網傳染,導致十幾個年輕人在手腕上刻下惡魔字樣,相約在某個時刻自殺。”

“不可能。”劉仁德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怎麽可能會有人聽了一首曲子就去自殺?”

“當然不是一首曲子。其中還有很多推動手段,一步步把參與者推向死亡深淵。”韓嘯說,“他作為連鎖自殺案件的操縱者,被逮捕問詢之後表示自己只是開了個玩笑,誰知道他們居然真的去死。後來因為有得力的律師為他辯護,他安然地修完了學業回國。回國工作之後,他愛上了他的妻子,從此再也沒有做過半點出格的事。達德利帝國很注重個人隐私的保護,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在達德利帝國那邊做的一切。”

劉仁德頹然地支着額頭,企圖理清韓嘯所說的一切。那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書呆子教授,念書時曾經引誘十幾個人相約自殺,自己卻輕輕松松全身而退。回國之後與他妻子堕入愛河,他安心地做植物研究、安心地當個好丈夫——直至他妻子死了,那個潛伏在身體深處的惡魔才逐漸蘇醒,不緊不慢地策劃了接連數場的爆炸案。

這個人非常有耐心,一點都不會心急,平時總是不慢不緊地過着平靜又安寧的日子。

“我只睡了他老婆一次!”劉仁德說,“就那麽一次,他怎麽就盯着我報複?這不可能,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做到這樣的事。”

“這也正是我找你的原因。”韓嘯說,“你或者你的妻子,除了那一次之外還有沒有對他們夫妻做過什麽?”

“我老伴都入土幾年了。我問誰去?”劉仁德想了想,又說,“後來他老婆懷孕了,我老婆好像特意去問候過,回來後還開玩笑說孩子會不會是我的。”

這對渣滓!韓嘯懶得唾罵劉仁德夫妻倆,站起來說:“你慢慢歇着,我先走了!”

韓嘯帶着怒氣離開幹休所,心情久久無法平複。

這女孩真是命苦,丈夫藏着犯罪狂熱者的人格,工作上又遇上那位“賢惠”的同事。無緣無故被那對夫婦誘奸了,懷孕後還被問孩子是不是同事丈夫的,孕期怎麽可能不患上抑郁症。再接着生孩子遇上難産、孩子出生後夭折——

想想就萬念俱灰。

韓嘯心情沉郁,叫人去盯着陳教授那邊,尤其要監控他的各項通訊工具。按照他以前的作案手法,他往往不會親自動手,甚至連面都不會露,要是想再重複前面三樁爆炸案肯定也是引導別人去做。

韓嘯到處奔走,單寧的小日子卻過得挺輕松。西城區最近沒什麽事,他一有空就撲在老廠區的重建上。

現在不能叫老廠區了,它已經有了小農場的雛形。一拿到設計師留的規劃圖,小紙人就興沖沖地招呼陰兵過來幫忙,迅速把土地分好塊,再配合靈符和法器的使用,很快把大片大片的空地都變成肥沃又松軟的“宜耕土地”,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污水橫流的可怕情況。

單寧突發奇想,讓霍銘衍把他變成貓,一人一貓帶着小紙人出去散步。小紙人趴在霍銘衍口袋裏,瞄着黑貓的背,很想坐到單寧背上去。好爸爸的背一點都不刺人,可軟可好坐了。

霍銘衍伸手按住小紙人不安份的腦袋。

小紙人蔫了吧唧。和壞爸爸在一起,它總是不能和好爸爸太親近,好爸爸說壞爸爸會吃醋!

一人一貓邊散步邊往初具雛形的農場那邊走。路上遇到認識的人,免不了都會問霍銘衍一句:“霍處,這是你養的貓嗎?”

別看單寧是只小土貓,可這貓兒長得真好看,毛色烏亮烏亮,眼睛灼灼有神,四只爪子還雪白雪白的,走了一路都沒弄髒,看着渾身都透着股精神氣,特別讨人喜歡。

霍銘衍每次被問到,都輕輕颔首,認真回答:“對,我的貓。”

路上也會遇到貓友。對方看到單寧後兩眼一亮,問霍銘衍:“你這貓公的母的?”

“公的。”霍銘衍言簡意赅。

“發情期到了嗎?有沒有絕育?沒有的話要不要來和我的貓配個種?我這雪團兒也是土貓,不過渾身雪白雪白的,一黑一白多配!”

單寧忍不住瞄了霍銘衍一眼。

霍銘衍淡淡地說:“已經絕育了。”

單寧:“……”

單寧蛋蛋一疼,往霍銘衍身邊走了兩步,表示自己絕對忠心,不必閹割!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很少看到毛色這麽漂亮的公貓。”對方牽着貓一臉惋惜地走了。

單寧覺得這家夥再不走,霍銘衍說不定要發飙了。

走了大半個小時,他們未來的農場到了。進了門之後,小紙人就從霍銘衍口袋裏跳了出去,撒丫子跑來跑去,興奮地告訴霍銘衍和單寧它準備在每一塊地種什麽,種出來以後可以怎麽吃。

水田裏可以養很多淡水水産,個頭大點兒的就在幾個小池塘裏養,養大了也可以吃,特別棒!

小紙人說:“以後我們都吃自己種的東西、自己養的東西,健康!”小紙人自己不用考慮健康不健康,不過它常常聽群裏的人說要養生,所以上網報了一些養生課程,結合課程研究适合單寧和霍銘衍吃的菜譜。它希望好爸爸和壞爸爸都健健康康的,陪它很久很久!除了普通的食物之外,它還能種出蘊含靈氣的靈花靈草,這些給好爸爸和壞爸爸吃的話已經很好!

小紙人喜滋滋地規劃着以後的事。它上網後知道人的壽命是很短暫的,也曾經一個人擔心好爸爸和壞爸爸很快會死掉,但是現在它有這麽大一片地了!它會天天給好爸爸和壞爸爸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絕對不會讓好爸爸和壞爸爸出問題!

小紙人高興地對單寧說:“爸爸,以後每天都由我來做飯好不好!”

單寧瞅瞅小紙人的個頭,覺得自己和霍銘衍是不是有虐待小孩的嫌疑。但一對上小紙人亮晶晶的眼睛,單寧立刻投降了:“當然好!不過有時候爸爸也想做點東西給你們吃怎麽辦?”

小紙人很開心:“爸爸也做!”

單寧讓小紙人爬到它背上,背着小紙人左竄右竄,細化對自家小農場的規劃。霍銘衍不慢不緊地跟在單寧和小紙人後面,聽着他們商量關于未來的計劃,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紙人:我想好爸爸和壞爸爸長命百歲!不對!兩百歲——三百歲——四百歲!

霍美人:……

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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