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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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相爺馴夫

作者:絲竹無音

本文已改名,原名《傾盡》現改為《相爺馴夫》。

步懷遠從來不否認自己愛穆祈

只可惜橫在他們之間的阻礙總是那麽多

好不容易認清了心,只願有生之年能相伴一起

偏偏上天還要他們再經歷更多的考驗

如果兩人只能救一個,那他只希望穆祈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穆祈是步懷遠的男妻,從出生就已定下的緣分

即使經歷了生離、死別,依舊無法改變

即使失憶了,照樣得享受到男妻的權利,

只是,這個看似溫柔的人總是這麽“無情”

一次次的推開,終于,真正的惹怒了穆祈

好吧,這回再馴服不了你,穆祈兩個字倒過來寫!

1V1,HE無誤,如有小虐,純屬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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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步懷遠(溫柔自私病弱深情攻)X穆祈(僞面癱·真執着忠犬受)

內容标簽: 生子 青梅竹馬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穆祈,步懷遠 ┃ 配角:雲墨之,白一,柳扶風,柳無夢,祈靈,夏蓂軒,步清和,穆非語 ┃ 其它:HE,1v1,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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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

對盛京的百姓來說,今年的正月初五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在這一天,大昭最有名的冷面丞相穆祈就要嫁入安國侯府做安侯的男妻了。說起來,在大昭男子成親本不算什麽的,前任昭帝也有娶過男妃,甚至普通百姓也有很多是男子成親的,但安侯和穆相多年來一直不合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如此突然賜婚,衆人都在猜測這場婚禮究竟能否辦的起來。

不過顯然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正月初五這天一大早,安國侯府和丞相府就做足了架勢,門窗都貼上了大紅的喜字,紅綢鋪天蓋地的挂着,所有的下人侍從也都分發了新衣,換上了喜慶的顏色,該有的場面愣是一點沒少。

吉時一到,安國候步懷遠就穿着大紅色的喜服帶着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出了侯府大門,因為兩府靠得太近,為了不顯得太倉促,迎親的隊伍特意繞了盛京城一圈才到了丞相府門口,而丞相穆祈也是一身紅色喜服,早已面無表情地站在了丞相府門口,等到迎親隊伍之後也沒有啰嗦,連迎親的那些步驟都全部省了,直接走入迎親隊伍一翻身上了安侯身邊的馬,接着迎親隊伍便順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一路上衆人都好奇地探着頭觀察兩位新人。丞相穆祈一向冷漠寡言沒什麽表情,此時也如往常一般,目視前方面無異色,看不出喜悅也看不出其他什麽情緒,除了偶爾會瞟向身邊的安侯以外,讓人看不出他對這場婚禮有什麽其他的看法。可穆相如此便也罷了,人們發現竟然連平時溫和謙恭的安侯步懷遠此時也是面無笑容,有時候眉頭還會微微蹙起,似是再考慮什麽,竟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明明沒有任何喜慶感覺,卻又硬是整出這麽大的陣仗,這讓衆人對兩人的态度更是摸不着頭腦了。

不管如何,婚禮還在繼續。

穆祈與步懷遠這邊繞城一圈後便回到了安國侯府,迎親隊伍停在了安國侯府門口,兩人翻身下馬,步懷遠回過頭看着面無表情靜立一旁的穆祈,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兩步,對穆祈伸出手,輕聲道,“進去吧。”

穆祈看着步懷遠遞過來的手,眉梢微微挑起一些,很快又恢複,速度快得幾乎看不出表情的變化,他點了點頭說了聲“好”,随後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兩人一同走進了安國侯府。

男子成婚沒有所謂的蓋頭紅綢,進門的時候一般是相娶一方領頭在先,另一方跟着進門,或是雙方同時入門,講究的并不多,步懷遠雖然對這場賜婚不滿,但在禮節上始終給足了穆祈面子,每一處都顧慮到了,進門的時候也是選擇雙方一同而入。

穆祈眼角微微掃過身旁步懷遠的臉,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先在此休息一會,午後會開席,不過都是些不重要的人,到晚宴再出去就行。”步懷遠一路将穆祈領到新房,溫聲說道。

穆祈擡頭打量了一番新房,全新的家具挂着少許紅綢,整個房間的裝飾喜慶又不失雅致,這是一間全新的房間,卻不是步懷遠之前住的那間,穆祈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随後轉過頭面對步懷遠,“你去休息,有事我會處理。”

“……”

“你身體不好,要多休息。”見步懷遠沒有動作,穆祈又補充了一句。雖然迎親過程很順利,但一個早上來來回回地跑,他還是有些擔心步懷遠身體。

“沒那麽嬌弱。”步懷遠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桌椅,率先走過去坐下,“小祈,我們先談談。”

穆祈頓了頓,還是順從地走了過去坐下。

“為什麽要求賜婚?”步懷遠也沒有繞圈子,第一句話直入主題,他看着穆祈,眼神裏透着些許不贊同。

穆祈坦然回望,即使看到步懷遠的不贊同的眼神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只是冷冷吐出一句,“我們本就有婚約。”

“那個已經取消了。”

“所以才有賜婚。”

“……”

又繞回起點,步懷遠無奈,穆祈靜靜地看着步懷遠,半晌,垂下眼眸,淡然說“你可以抗旨。”

“然後你再攬下所有責罰?小祈……”步懷遠皺了皺眉頭,未說出的話堵在心口,何苦執着?

穆祈撇過頭,面色冷然,似乎并不願意在回答這個問題,步懷遠見狀也只能輕嘆一聲,“算了,今日以後你就是安國侯府的主人了,他日我離去,你好生照顧自己便是。”

步懷遠一心只想着自己也許命不久矣,如此繼續追追躲躲下去也是無所必要,娶了穆祈,以後他死了,安國侯府還能留給穆祈,若是以後穆祈遇到真心相愛之人,也可以再做婚嫁,如此想着步懷遠才同意了這次婚事,反正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如今也不過多個名分罷了。只是想得再好,步懷遠心裏也難免有些微酸,臉上也不禁挂上一層苦笑,也因此并沒有注意到聽到他說話的穆祈眼裏閃過的那志在必得的堅定。

那眼神只是一閃而過,穆祈很快就恢複沉靜,面上仍然是冷冷淡淡的,對着步懷遠的話也只是肅着臉指着床鋪說,“我會照顧好你,你先休息。”

步懷遠也沒有再深談的打算,反正他的想法已經說出來,折騰了一天也确實累了,對于自己的身體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也是十分愛惜的,畢竟誰也不想死,因此他如果累了他也不會撐着,這會兒直接和衣躺在床上準備小憩一會,知道穆祈一時半會也不會走,也懶得去說。

直到步懷遠淺淺入睡,穆祈仍是一動未動的坐在桌邊,就這麽盯着床鋪守着,眼神裏沒有什麽柔情似水,也沒有什麽情|欲波濤,除了那一絲偶爾洩露的執着以外,也就只是這麽淡然的看着,一直到傍晚下人來請兩位新人,才叫醒步懷遠。

整理了一番床鋪和衣着,穆祈和步懷遠就施施然走了出去,接下來的晚宴才是一天的重頭戲,雖然步懷遠和穆祈因為身份和處事風格的問題在朝堂上沒有幾個知心朋友,但大婚之日來賀喜的人仍然不少,很多也都是朝廷重臣,迎客的禮數自然不能少了。

顧慮到步懷遠的身體問題,宴席上擋酒的任務自然而然的交給了穆祈,平時生人勿進的穆相,這一晚上雖然仍是面無表情,卻沒有拒絕來賀酒的人,喝到最後還是一向溫和地安侯爺冷了臉,才止住了那一群還想繼續的客人。

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步懷遠讓下人扶着走路已有些晃蕩的穆祈到了新房,推開門指使着下人們将穆祈扶上床,又讓人打了水,便揮退了其他人,親自上前為穆祈退下外衫,再用水為其擦拭了一下。整個過程穆祈一直都十分的配合,眼睛微眯着,不說話也不亂動,任由步懷遠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讓擡手就擡手,讓閉眼就閉眼,乖得不得了,讓拿着手巾的步懷遠也不由想到兩人小時候的事,眼神不自覺地放柔。

将穆祈扶着躺上床,收拾完了的步懷遠輕輕舒了一口氣,雖然只是一些很輕松的事兒,但對于身體不好的步懷遠來說,照顧人還是有些吃力的,不過看着躺在床上一臉緋紅的穆祈,步懷遠還是微微勾起嘴角,穆祈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其實是個非常乖的孩子。

為穆祈拉了拉被子,步懷遠隐起笑容,起身準備離開,剛轉身卻冷不丁被一只手抓住,滞了一下,回過頭卻見剛剛還醉眼朦胧的穆祈正睜着眼睛冷靜地望着他,右手還緊緊握着他的手腕,眼裏哪還有一點醉意!步懷遠挑了下眉,果然是關心則亂,其實想想也知道,憑穆祈如今的內力,一點酒能奈他何?

轉了轉手腕沒有掙脫,步懷遠平靜的回望過去,淡淡開口,“你好好休息,我該走了。”

“這兒是新房,你去哪兒?”穆祈扔抓着步懷遠,一把掀開被子坐起,眼睛直直盯着步懷遠,冷冷地說。

“我回自己房,這裏你住。”步懷遠再次轉了轉手腕,這回他用了些力道,許是穆祈怕傷着他,最後還是放了手被他掙脫。

“……”穆祈垂下眼眸望了望自己的雙手,随後一言不發地迅速将身上的內衫脫掉。

步懷遠皺着眉頭看着穆祈将身上衣物一件件脫掉,最後竟一|絲|不|挂裸|露在空氣中,盡管穆祈內力高深,但正月的天氣仍是十分冷,一瞬間步懷遠似乎看到了穆祈的身子輕顫了一下,狠下心別過頭,步懷遠心裏已經有些怒氣,他沒想到穆祈會做到這一步,沉着臉道,“不要做無謂的事!”

說着步懷遠不再看穆祈,轉過身準備離開,但還未走出一步,手腕上突然再次傳來熟悉的熱度,但這回的熱度燙得讓步懷遠有些驚訝,随即轉過頭看去。穆祈正一手抓着步懷遠的手臂,另一手扶着床邊的床柱,全身透着異樣的紅色,抓着步懷遠的手也有着驚人的高溫,但眼睛仍是緊緊地望着步懷遠,在昏暗的屋子裏,那雙眼睛裏透着讓步懷遠呼吸為止一滞的東西。

步懷遠一怔,随即反應過來,一甩手将穆祈甩開,怒道,“你下藥?!”

☆、竹馬

穆祈今年七歲,小小年紀正是最愛玩愛鬧的時候,他又是家中獨子,家裏富裕,從小又有娘親寵着,玩鬧起來更是無法無天,常聽人說,除了他自己的親爹以外,也就只有隔壁安國候府的小公子,他最喜歡的懷遠哥哥能治得了他。

想到遠哥哥,穆祈又緊緊攥着手上的小野花咧着嘴嘿嘿地笑了起來,他娘和懷遠哥哥的娘親是閨蜜,從小他就聽娘親說他是懷遠哥哥的小男妻,長大了是要嫁給懷遠哥哥的,對于嫁人這檔子事,小小年紀的穆祈沒有太多想法,只是聽說可以以後一直跟喜歡的懷遠哥哥在一起,就非常開心地同意了,為此還得到了娘親一個大大的香吻,自然覺得十分高興。

雖然還不知道做男妻要做些什麽,但是穆祈喜歡和步懷遠呆在一起,因此得到自己娘親默許以後他就沒事經常來步懷遠一起玩,後來穆祈的娘親去世,他就更喜歡沒事跑到安國侯府找步懷遠了。貓着身子蹑手蹑腳躲過看守的護衛,穆祈仗着自己身子矮沿着走廊偷偷走到穆府和安國侯府相隔的那面牆的牆根處。

步懷遠雖然年紀小,但每天課程卻是很多,除了侯府繼承人要學習的東西以外還要跟着柳無夢也就是步懷遠的娘親習武,空餘的時間其實是非常少的,而對于自己不成器每天只知道玩的兒子,穆祈的爹爹穆非語早已死了心不抱希望,但是對于将來很有可能成為自己半個兒子的步懷遠,穆非語可是非常看好的,因此在白日的時候穆非語總是不讓穆祈去打擾步懷遠,嚴令自己兒子要麽滾出去玩要麽呆在自己房內看書,不準去煩步懷遠,只有到傍晚以後才允許穆祈跑去侯府玩,為此穆祈沒少反抗,不過最後都被穆爹爹暴力鎮壓了,最後經過多次折騰,終于被穆祈發現了一道直接從自己院子到步懷遠院子密道,于是這幾個月來穆祈就幹起了瞞着自己爹爹偷偷潛入安國侯府“私會”情郎的戲碼。

說是密道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狗洞罷了,因為穆府和安國侯府毗鄰而建,穆祈的院子又正好和步懷遠的院子只有一牆之隔,穆祈有次被穆非語暴力鎮壓後跑到院子裏哭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這個狗洞,從此以後就經常偷偷趁人不注意跑到安國侯府找步懷遠,再趁着穆府護衛沒有發現偷偷爬回來,而後傍晚時分又大搖大擺跑到安國侯府混吃混喝;好在步懷遠雖然無奈穆祈這個舉動,倒也沒想過揭穿,于是這一行徑小穆祈偷偷摸摸幹了也快要兩個月了。

護着手中的野花,穆祈縮着身子躲在草堆裏左右環顧一圈,見沒有護衛經過這才吭哧吭哧地順着牆根的狗洞向前爬去,剛爬出狗洞卻發現有一雙銀靴立于眼前,穆祈一驚忙擡頭看去,卻是步懷遠有些擔心的臉,揚起一個大大笑容,穆祈擡手抹了一下額頭,兩三步從狗洞躍出,撲向步懷遠,“懷遠哥哥我來了”

步懷遠倒是穩穩接住了撲過來的穆祈,他自幼習武身子穩健對穆祈的這點沖擊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擡手輕輕擦掉了穆祈抹汗時留下的污跡,柔聲道,“今日怎麽晚了?”步懷遠每日這個時辰都是自行在院子裏練武,而穆祈平時這時候都是一臉傻笑地呆在旁邊看着他,今日久等還不見穆祈來,步懷遠忍不住有些擔心了,這才會跑到穆祈過來的狗洞這兒來看看。

穆祈聽到步懷遠的問話嘿嘿一笑,賴在步懷遠的懷裏蹭了幾下才慢悠悠退出來,接着将手上一直護着的小花往前一遞,興奮地說道,“我今天去采花了,送給懷遠哥哥!”

一小束粉紅粉紫的小野花在穆祈手中迎風搖曳,因為花莖被穆祈一直牢牢握在手中,小野花似乎有些不堪蹂躏,被穆祈這麽用了一搖晃,花苞搖搖欲墜的一副要被風吹散了的感覺,讓剛還大笑着的穆祈大驚失色,忙把花收回胸前,撇着嘴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步懷遠失笑地揉了揉穆祈的頭頂,伸手接過那一小束不知名的野花,“很漂亮,哥哥很喜歡,小祈怎麽想起來去采花了?”

到底是孩子心性,聽到步懷遠說很喜歡,穆祈立刻喜笑顏開,拉着步懷遠說了起來,“是茶樓的伯伯說的,我昨天經過時聽到裏面的伯伯說,送人花就是喜歡那個人的意思,我喜歡懷遠哥哥,就想送哥哥花,這個花是我自己去采的!”

穆非語雖然不再做官,但穆府家境富裕,家裏種的也都是些叫得上名的花,而穆祈遞過來的這花一看就是路邊的野花,恐怕還真是穆祈從外面摘回來之後一路藏着帶過來的,雖然想不明白穆祈為什麽要特意從外面摘野花回來,但步懷遠還是沖穆祈笑了笑,“小祈乖。”

雖然只大穆祈兩歲,但身為小侯爺的步懷遠從小就穩重,對穆祈更是一直像個哥哥一樣寵得很,這會兒牽起穆祈的手,向院子裏的走去,“把小祈采來的花種在院子裏好嗎?”

“種起來以後,小花就能再活過來了嗎?”穆祈一邊跟着步懷遠走,一邊擡頭問道,在看到步懷遠微笑點頭之後又興奮地叫起來。

最後兩人一陣折騰,在院子裏花圃的一角将這一束小野花重新埋入土中,其實能不能活步懷遠也不知道,不過這樣總比下一秒就在手上斷了來得好。穆祈看着重新恢複一絲活力的野花嘿嘿一笑,然後扭過頭對着步懷遠說,“懷遠哥哥要練武了嗎?我要在旁邊看!”

每日裏這個時候步懷遠都是在院子裏練武,其實穆祈過來也沒什麽事,他并不會打擾步懷遠練武或者學習,就喜歡在旁邊看着,可惜的是穆非語對自己兒子沒有信心,從不輕易放穆祈過來,讓穆祈有一陣子很是難過。

“好。”步懷遠點點頭,領着穆祈又回到院子中央,在穆祈的注視下練起劍招來,雖然步懷遠年紀不大,但他資質好又從小習武,耍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俨然一少年公子的架勢,讓一旁看着的穆祈一臉向往地直流口水。

認認真真練了好一會的步懷遠剛收了手回過頭看到穆祈不禁笑了出來,上前捏了捏穆祈的小臉,“小祈想學的話,懷遠哥哥教你啊。”

穆祈瞬間回神,一陣搖頭甩掉步懷遠的手,皺着臉吐舌說道,“我才不學呢,好累的。懷遠哥哥學會了保護我就行了!”說着穆祈擡頭看了看天,立馬一驚一乍地叫起來,“哎呀完了!忘記時間了,回去肯定被爹爹發現了,懷遠哥哥我先回去了!”

說完穆祈從地上跳起來,拎着褲腿就往狗洞跑去,後面的步懷遠一臉無奈寵溺的笑容,沒有阻止,只是對着穆祈的背影叮囑,“慢點,別摔着。”

穆祈揮了揮手,一路跑到狗洞前,又好似想起了什麽轉過頭對着步懷遠不敢大聲地喊道,“懷遠哥哥,別忘了後天啊!”喊完就貓着身子鑽進了狗洞。

步懷遠站在原地搖頭,今天時間确實晚了,估計穆祈這回回去肯定是被穆伯伯抓到現行,晚上可能也來不了了,想着如此,步懷遠準備在院子裏再多練一會武。雖然他娘并沒有對他的武功有什麽要求,但他自小喜歡練武,學得也不差,空閑時間總是用來練武。

其實穆祈雖然經常跑過來找他,但是在他學習練武的時候從來不打擾他,因此他倒是對穆祈過來沒有反感,何況他也聽母親說過他們的婚事,對于這個活潑開朗的未婚夫,步懷遠還是很滿意的,因此不介意多花點時間和他培養感情,想到剛剛穆祈臨走前的大喊,步懷遠又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他知道後天是穆祈的生日,穆伯伯辭官以後從了商,每日裏都是忙得很,因此自從兩年前穆祈的娘親去世以後,這兩年穆祈逢年過節都是跑到他這裏來蹭的,去年生日也是在他這裏和他一起過的,今年更是早早就跟他約了時間,要他帶着他出去玩呢。略微想了一下後天的計劃,直到下人來叫着吃飯,步懷遠才收拾了東西離開。

步懷遠這邊沒什麽問題,穆祈那頭可就慘了,爬着狗洞一身泥的穆祈剛跑到自己屋子前就被穆非語抓到,狠狠一通責罵,好在穆非語以為穆祈是偷偷躲起來野了,才會一身泥巴的回來,倒沒想到穆祈是爬着狗洞跑到安國侯府去了。

這也不能怪穆非語,本來穆府的護衛就不是什麽武林高手,都是些普通下人武夫,穆祈在自己院子裏折騰,沒出什麽大事護衛們也不會去管,因此偷偷從狗洞溜過去再偷偷溜回來的事這邊是一次沒發現;安國侯府的護衛倒是早就知道,不過在小侯爺和侯爺夫人的默許下,對這位未來的侯爺夫人他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行的,這樣一來這事穆非語倒還真的是一直不知。

不過即使是不知道穆祈偷偷摸摸跑過去的事,但一聲不吭躲起來又一身泥巴的回來,這樣的行為已經讓穆爹爹非常生氣了,對于自己兒子的屢教不改也十分失望,直接關了五天禁閉,不管穆祈在後面苦苦哀嚎,甩了袖子要人看牢了,就走人了。

☆、洞房

短短的一瞬間,穆祈已經從回憶中清醒,眼看步懷遠要離開直接伸出手拉住卻被一下甩開,因為藥力和沒有防備的原因,這一下竟結結實實地被摔倒在地,穆祈悶哼一聲,随即扶着床柱慢慢站了起來,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步懷遠,用有些喑啞的聲音冷冷地回答着,“是。”

在步懷遠第一次要離開的時候他就給自己下了藥,這會藥性已經發作,渾身無力,但他還是不願示弱,一臉倔強地看着步懷遠,說出的話讓步懷遠怒火更熾,“你身體不好不能下藥,我可以。”

“胡鬧!”步懷遠怒斥。

穆祈靠在床柱上,擡眼看了一眼步懷遠,冷哼一聲,他知道步懷遠心裏有氣,但是他仍然選擇了這麽做。現在,步懷遠可以一走了之,憑他的武功其實挨過這藥性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這樣會傷了元氣,他們都清楚得很;當然步懷遠也可以找人來幫他,但是他肯定不會接受,這一點想必步懷遠也知道,那麽究竟是留下還是離開,其實他早就沒有留下後路了。

他只是在賭,到最後是步懷遠的不舍多一些,還是他的執着多一些。

又是一陣燥熱由內發散,穆祈甚至覺得自己竟有些站不穩,他給自己下的藥是特意問雲墨之要的,藥性好的很,看着眼前還皺着眉頭站着不動的步懷遠,穆祈心頭也起了一把火,一伸手猛然将步懷遠拉到身前,身子一轉随即壓着步懷遠倒在床上。床上墊了厚厚的軟被,加上穆祈刻意控制力道,兩人倒在床上倒也沒有摔重。壓在步懷遠身上,穆祈忍着身上的燥熱,冷着臉說,“你猶豫什麽,娶我不碰我?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步懷遠聞之一凜,他知道穆祈這句話是在諷刺他,其實他沒想過把穆祈當做女人,不碰穆祈也不是為了維持穆祈的清白,只是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

穆祈輕喘着看着步懷遠,突然無聲地笑了,和步懷遠賭,他永遠是輸的那一個,但是即使輸的一敗塗地他也不想放手,不願放手。

低下頭狠狠吻住步懷遠的唇,舌尖輕觸對方齒間,撬開那道牙門,纏上那火熱的軟體,半晌才“啾”的一聲分開。不給步懷遠喘息的時間,穆祈撐着身體,單手解開步懷遠衣衫,露出對方消瘦的胸膛,随後居高臨下地看着步懷遠,冷冷地說,“今晚,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步懷遠沒有動,只是看了一眼穆祈,随後別過頭向屋外輕喊了一聲“退下”,一陣窸窣聲後歸于平靜,步懷遠閉上眼,不再看穆祈。

穆祈見狀也只是眼神暗了暗,卻沒有停止動作,知道影煞衛已經全部退下,快速退下步懷遠的衣衫,随後半趴在步懷遠□處把弄着,顧慮着步懷遠身體問題,即使藥性難耐,穆祈也不敢太過分,只輕輕安撫揉動,直到感受到手中物體漸漸變硬變大才放開手。潤滑的軟膏不在身邊,未免夜長夢多,穆祈直接将食指和中指伸入口中,舌尖輕饒,讓唾液濕潤手指,感覺到差不多,再背過手,弓着身子将食指送入自己後|穴洞口。

手指摩擦着洞口的皮膚褶皺,引起穆祈一陣輕顫,藥性的發作又讓他體內的空虛感更甚,穴口居然輕易就将一根食指就吞入,內裏的溫度比皮膚更高,溫熱的觸感讓穆祈自己都有些不自在地扭動。他不是沒有給自己釋放過,但作為承受者他确實是第一次,為了今晚他甚至暗中研究了一陣子,就因為擔心自己做不好讓步懷遠難受。

低頭看了看步懷遠已經被他引起的欲望,穆祈加快了速度,将食指略微抽出一些就合着中指再次探入,毫不溫柔沒有技術的擴張,一下兩根手指的闖入讓穆祈驀然感到一陣刺痛由後|穴傳來。緊了緊牙根,穆祈沒哼一聲,兩根手指借着唾液和內壁分泌的液體不停摩擦抽動,緊接着再次探入第三根手指。

來回不過片刻,在步懷遠還閉着眼的時候,穆祈已經拔出三根手指,他知道應該再準備的充分一些,但如今時機卻也有些顧不上了,藥力的催化和步懷遠漠然的态度都讓他有些支撐不住。半跪在床上,扶着步懷遠挺起的欲望,穆祈挺起身子,對着自己已經有些被撐開的穴口緩緩向下靠去……

一瞬間錐心的撕裂痛感襲來,讓他都有些忍不住驚呼,但多年的習性還是讓他忍住未發,但在看到步懷遠也有些泛白的臉色和緊皺的眉峰,穆祈則是動也不敢動了,他之前特意研究過,知道做這樣的事如果自己這邊沒有準備好,可能對方也會感到不舒服,他不想讓步懷遠不舒服。于是忍着體內越來越濃烈的空虛感和欲望以及穴口的疼痛,只是緩緩上下滑動自己的身體,讓步懷遠的分|身前端在自己洞口來回抽動摩擦,以漸漸适應彼此。

對步懷遠來說這絕對是挑逗的極致,穆祈的入口緊致,緊緊包覆着他的分|身前端,如此來回抽動,早已讓平時冷然的步懷遠不受控制的被欲望籠罩,嘴裏都不經意悶哼了一聲。而對穆祈來說,這更是酷刑一般的感受,本就被藥力折騰的無比空虛,如此淺入淺出更是讓他身體更為敏感,若不是毅力支撐,只怕早就腿軟的直接趴到在步懷遠身上,而剛剛莽撞造成的一些撕裂傷口,經過這樣的摩擦也是不意外的帶出一些血跡和一波波的痛感。

好在穆祈的事先擴張還有些效果,幾回下來,後面已經基本能沒入步懷遠的一半分|身,看着步懷遠漸漸舒展開的眉頭,穆祈暗自吐了一口氣,加快了一些步伐,放低了身子讓步懷遠的進入更深入,如此來回幾趟,很快穆祈就感受到步懷遠釋放在自己體內。

穩了穩呼吸,他慢慢擡起身子讓步懷遠抽離,其實整個過程他都只顧着照顧步懷遠的感受,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享受,甚至連藥性都沒有完全解開,但穆祈并不準備再繼續,因為顧忌着步懷遠身體,想着剩下的藥性抗着過去也就罷了。轉過身躺到內側,穆祈閉上眼,忍不住有些悲傷,這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如此荒唐。

身邊一陣輕響,應是步懷遠起身了,穆祈握緊雙手,沒有再去攔,他現在實在沒有力氣,心裏苦笑,看來明天開始又是一場持久戰。正想着,濕熱的觸感突然從頸項傳來,穆祈猛地睜開眼,卻看到步懷遠側着身子親吻着他的脖子。

“藥性沒退?”低沉的聲音,還帶着一些愠怒,步懷遠擡頭瞥了穆祈一眼。

“不用……唔……”穆祈張口,聲音卻一下被掐斷,步懷遠的手猛然插入他的體內,一瞬間顫栗感傳遍全身。

和自己的手指伸入時完全不同的感覺,步懷遠的手指很涼,他的體溫一向偏低,冰涼的觸感和異物感讓穆祈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又再次燃起。步懷遠的動作很輕柔,比穆祈自己動作時要溫柔許多,記得很多人都說過步懷遠是個溫柔的人,尤其是對他穆祈,只有他知道,那樣的溫柔到底有多殘忍,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立場卻指責。

一波波快感襲來,穆祈喘息着,感到自己的下面的分|身居然也挺立起來,羞恥感随之而來,可步懷遠冰涼的手又覆上那硬挺起來的玉|莖,來回套|弄,在藥性的作弄和步懷遠前後夾擊的攻勢下,穆祈沒有多久就洩在了步懷遠手中。

做完這些,步懷遠擦了擦手,淡然地起身穿上衣服,穆祈看到步懷遠的動作瞬間清醒,忍着不适更快一步下床攔住步懷遠,“你睡這,我到隔間。”現在夜已深,再讓步懷遠來回跑實在太過麻煩,如今藥性退的差不多,自然是他離開。

“不用折騰了,睡吧。”步懷遠看了一眼穆祈,冷冷淡淡地說了一句,穿好衣服側過身不再搭理。

穆祈愣了一下,卻又很快恢複,從容地再次爬上床躺好,給彼此蓋好被子,兩人之間動作起來一點尴尬都沒有,似乎剛剛那樣荒唐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但實際上又似乎有些不同,至少穆祈能感受到步懷遠還在生氣,因為這是他第二次用這麽冷淡的語氣說話,以往即使他逼得再狠的時候,步懷遠也只會微笑着搖頭拒絕或是不搭理人,已經很久沒有再次這樣了……

“……”想說些什麽,穆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能無奈閉上,看着步懷遠的背影而發呆。

☆、吵架

安國侯府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明明大紅的綢緞還挂在各處,可氣氛就是詭異地讓人感到壓抑。

“唉,這兩天小心些,侯爺和相爺吵架了,心情不好,可千萬別做錯事。”主院一角,一個掃地的下人甲偷偷和下人乙咬耳朵。

侯府的人都沒有稱呼穆祈夫人,因為穆祈的氣勢太強,大家還是習慣性的叫他相爺,而穆祈和步懷遠也沒有特意讓下人們改口,反正一個稱呼而已,兩人都不甚在意。

“不能吧?侯爺脾氣這麽好,怎麽可能吵架?”下人乙一臉不相信,他們家侯爺性格是出了名的溫和怎可能和人吵架?再說這兩人不是前天才剛成的親麽……雖然之前有過傳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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