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路陽所在的小組成員發現，今天不知道怎麽了，方組長一上午活力百倍，面對時限短、難度大的棘手廣告也滿臉振奮，完全不負前幾天的消沉低迷。不過大家都很知趣的沒有去問為什麽，反正只要組長有幹勁，他們這些組員就很知足了。
到了中午，初步創意設計已經告一段落，大家互相說笑着收拾東西，說好下午回來再戰。他們一邊閑聊一邊走向電梯，讨論着到底是吃公司食堂還是去吃外面的小飯館，結果一回頭，卻發現方路陽還坐在他原本的座位上沒有動彈。
“組長，這都中午了別工作了，咱們一起去街對面新開的飯館嘗嘗鮮吧。”組員阿華招呼着方路陽。
方路陽笑着，擺了擺手：“沒事你們去吧，不用管我。”拜托，他現在身上就幾十塊錢，這個月還有好幾天，他可得省着點花，哪有閑錢去飯館吃飯呀。
另一位組員瑪麗嬉笑着打了阿華的腦袋一下：“笨阿華，咱們組長是非三星級以上酒店的料理不吃的，哪裏請得動他和咱們一起吃午飯呀。”方路陽的挑剔全組有名，如果不是非要花大錢一逞口腹之欲的話，他也不會這麽快讓兜裏的錢都花光光。
方路陽揚起一抹笑意：“別聽瑪麗胡說，今天中午有人給我送飯，我可不能辜負人家的好心呀。”這才是他不去吃飯的最重要原因，今天可是林哲宇第一次給他送飯的日子，為了表現他們二人的親密，他自然要擺出一副快樂幸福的樣子。
正當大家猜測到底是公司裏的哪位佳人深陷方路陽的魔爪、洗手作羹湯給他做午飯的時候，廣告部所在的樓層電梯忽然“叮”的一聲打開了。在大家詫異狐疑的目光中，林哲宇風度翩翩、嘴角帶笑，手中端着一個大大的便當盒步入了廣告部。
衆人就像是被分開的海水一般，自發的像兩邊躲開，給林哲宇讓出了一條直通方路陽位置的小路。林哲宇長得俊美帥氣，嘴角帶笑的沖衆人點頭致謝，可是他這套勾引女人的把戲在廣告部完全沒用，大家現在哪有心思注意他的表情，都瞠目結舌的看着他手中冒着詭異味道的便當盒。
——喂，難道方路陽口中的“有人送飯”，是指的林哲宇？
林哲宇邁着輕快的步子走向了方路陽的座位，把衆人神色各異的目光抛在身後。他幾步走到方路陽面前，把手中味道奇怪的便當盒刷的一下塞到了方路陽的手中，然後揚起一抹溫柔的能夠膩死人的微笑，柔聲問道：“方……路陽，我給你送飯來了。”
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讓廣告部的成員全都像是被調了靜音的電視一般，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廣告部寂靜的就像是沒人似地，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方路陽嫌棄的看了那油膩膩的便當盒一眼——那上面居然是個喜羊羊的圖案——然後擡起頭，沖着站在他身前的林哲宇甜蜜笑道：“哲宇，你給我送飯，我好高興呀。”
林哲宇也順勢握住方路陽的手，不讓他逃脫自己的桎梏：“你快嘗嘗吧，這是我今天早上特地為你準備的呢。”是啊，為了做這份該死的早飯，他差點把自家廚房燒了不說，還害得他上班遲到。
“盛情難卻”之下，方路陽以赴死一般的精神緩緩打開了那個喜羊羊便當盒。便當盒蓋子一打開，沖鼻子的惡心味道差點把他熏到吐。只見那便當盒當中，左側是半生不熟的發黃米飯，右邊則是被黑漆漆爛糟糟的西紅柿泥占據了一半空間，甚至在那西紅柿泥上面，還蓋着一塊抹布顏色的雞蛋餅。
光是見這副樣子，方路陽也胃口全無。他趁着衆人不注意，壓低聲音從嘴角擠出問句：“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是他媽什麽玩意？”
林哲宇背對衆人，沖他挑眉：“跟昨天晚上一樣，番茄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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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陽的眼刀刷刷刷的紮在林哲宇身上：“你不是已經知道要先放油了嗎，怎麽你炒出來的還是這副惡心樣子啊。”
林哲宇瞪他：“但是你沒告訴我雞蛋要打散，我整個放下去了，自然就出來一個雞蛋餅。”
雖然方路陽萬分嫌棄林哲宇的處男作，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還是得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美美的收下了這份惡心至極的番茄炒蛋：“哲宇……你真是我的……sweet honey。”可惜配上他猙獰的眼神，這話實在沒有什麽說服力。
林哲宇笑着拍他的手：“baby，只要你喜歡就夠了。”
說完，他趕忙在方路陽發飙之前迅速撤離，順帶還不忘拉着林哲宇的組員阿華的手囑咐他多多照顧“自家淘氣的小甜心”。方路陽真是恨不得把手中的筷子扔到他頭上，讓他趕快滾遠點。
方路陽即使再不樂意，也得在衆人的注視下把那糊味熏天的破東西吃進肚子，他一邊吃一邊懷疑，自己下午會不會一直跑廁所到死。
※※※※※
林哲宇做飯不好，方路陽更是糟糕至極，他原以為只有林哲宇那種蠢貨才能把菜做的像嘔吐物，卻沒想自己第一次下廚，出來的成品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而廚房裏密布的油煙差點招來火警。
不過反正不是自己吃，方路陽一點愧疚心都沒有的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裝進灰太狼便當盒裏（他們二人買了情侶便當盒），然後在第二天中午，施施然的拿着自己都嫌棄的午飯送到了營銷部的辦公室。
他們二人這麽你來我往的送便當送了一個星期，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全公司的人都應該知道了他們“情比金堅”的感情。周五中午，他們相約來到樓梯間，準備密謀第二步怎麽繼續。
可是還未等他們說話，一旁的電梯間裏就傳來了不知是哪個呱噪女人的聲音。“诶，我說，營銷部的林先生和廣告部的方先生怎麽回事啊，怎麽開始互相送午飯了啊？”
躲在小小樓梯間的方林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喜色——果然，他們成功的引起了全公司的注意！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眉飛色舞的表情僵硬的定格在了臉上：
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不知道，不過應該是什麽互相折磨的把戲吧。”
第一個女人又說道：“這倒沒錯，你看他們每天互相送的飯，簡直是地獄級料理，也不知他們這麽互相折磨有什麽意思。”
林哲宇方路陽痛苦捂住臉扭向一邊，他們原本自信滿滿的計劃，原來早在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失敗了！
※※※※※
過了沒幾天便是發工資的日子，林哲宇眼紅的看着營銷部的同志部員樂滋滋的拿着工資單，不用猜也知道那上面絕對是個美妙的數字。不過好在他這個月辛勤工作，到手的工資足夠撫慰他的心靈，但是一想到轉眼就會被該死的房貸劃走百分之八十，他的心情一下變得郁卒起來。
——不行，他可不能被一點點困難打倒，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行動提醒大家，他們已經是一對同志伴侶了，只有早日得到那三成工資，他才睡個放心覺啊。
被眼前的一點點利益而蒙蔽了眼睛的林哲宇和方路陽，并沒有深思這個問題：即使他們拿到了三成加薪，他們的房貸是十年的，難道他們能裝同志情侶裝十年嗎？
可是當然，瘋狂的二人現在根本考慮不到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轉動腦筋開始思考，怎麽才能盡快讓大家認識到他們的“與衆不同”了。
這天中午，林哲宇拎着他為方路陽準備的喜羊羊便當盒邁着T臺步走進了廣告部辦公室，而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這次便當盒裏傳來的再也不是作嘔的味道，而是香濃誘人的飯菜香氣。
方路陽傲然環視辦公室的所有成員一圈，然後帶着一股子從裏到外的驕傲感打開了那童趣可愛的便當盒蓋。便當盒左邊整齊的碼放着幾塊糖醋排骨還有鮮鹹美味的蒜蓉西蘭花，便當盒右邊則是用胡蘿蔔丁黃瓜丁和香腸丁做的炒飯。撲鼻的香味讓留在辦公室的同僚們都禁不住吸了吸鼻子，心中十分好奇，不知林哲宇怎麽肯給方路陽送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林哲宇走後，二組的Jason端着自己的粉紅色小便當翹着蘭花指溜到了方路陽身邊，他一手端着自己的便當盒，一手拿着筷子，站在方路陽的座位後探頭探腦：“诶，方組長，你便當盒裏的是糖醋排骨嘛？”
方路陽心中一動，心說魚兒終于上鈎了。他臉上卻笑意融融，耐心的解釋道：“是啊，确實是糖醋排骨，用高壓鍋炖了好久的，你看，筷子一紮就爛了。”說着他用筷子紮了紮便當盒裏的排骨，果然是一碰就爛，連內裏的肉都有顏色，想必一定是相當入味。
Jason想了想，從自己便當裏挑了幾枚肉丸：“跟你換塊排骨吃。”他男友誇他天生是當廚子的料，飯館裏的菜只要吃上幾口，就能推斷出需要放什麽調味料和大致的制作工序，他見方路陽碗裏的排骨味道極好，所以想偷學回去給男友做。
“客氣什麽，直接拿走吧。”方路陽叉了一大塊放到Jason碗裏。
Jason矜持的吃了一口，那味道好的差點連舌頭都吞進去。他連連點頭：“那個營銷部的林先生的做飯水平真是有了質的飛躍啊！話說，你們到底是為什麽互相用那麽難吃的飯折磨對方啊。”
——你們就光注意那些糟糕的飯菜了嗎！！你們就不能注意一下我們還互相稱呼“甜心”啊！！！！
雖然心中的神獸這麽瘋狂的怒吼着，但是方路陽還是溫文解釋道：“……我們……我們不是在‘折磨’對方，我們是真為對方好，才給互相送飯的。”林哲宇囑咐過他，不能随便就說“他們在一起”了，要是直接說的話，大家肯定都不信，他們一定要“不經意”的從生活中的小事透露出這個消息——當然，如果群衆還是不了解的話，他們也可以利用比較明顯的言詞“提醒”一下他們。
可是很明顯的，Jason名不相信：“好啦，別騙我啦，你們鬥了這麽久了，怎麽可能說變好就變好啊？……”他咬咬口中的筷子：“先不說這個了，這個糖醋排骨到底怎麽做的，味道真不錯。”
方路陽道：“我們現在雇了一個做飯阿姨，專門給我們做早飯和晚飯，午飯也吃她做好的東西。”實際上，這是方路陽和林哲宇讨論後得到的改善生活的辦法，反正做飯阿姨不管是做一個人的飯還是兩個人的飯，每個月都是要三千塊錢，那還不如兩個人一塊出錢雇阿姨，平攤一下花銷都不多，還剩了在外面吃飯亂花錢。
“哦，原來是這樣~”Jason瞪大眼睛：“難道你們真的關系變好了？好到你每天都去他家吃飯？”
方路陽心中喜不自禁：“誰說去他家吃飯？現在他每天晚上都住在我家。”方路陽特地加重後幾個詞，這自然是謊話，但是為了讓別人知道他們在攪基，當然要把二人關系說的暧昧無比。
Jason立即換上了一副大徹大悟的臉，他點點頭，捧着他的小便當盒，像是一縷幽魂一樣飄走了。方路陽滿意的看着Jason偷偷摸摸的跑到了他們廣告部的女性八卦圈中，叽叽喳喳的說了半天，衆人也随着他的話，一次次把探究的目光投射在方路陽身上。
方路陽喜上眉梢，她們這次一定能感受到他和林哲宇不清不楚的關系了！
誰料到了第二天，整個公司都傳遍了一條消息——方路陽、林哲宇關系繼續惡化，方路陽拆了林哲宇的家，無家可歸的林哲宇憤怒的找上了門，被迫在方路陽家打起了地鋪！！
這消息傳得有模有樣，把方路陽怒拆林家的情景描述的那叫一個活靈活現，他方路陽簡直成了新一代的武俠高手，一掌就能批碎林家的防盜門。而林哲宇在這個故事中也是個真漢子，絞盡腦汁終于盜得方路陽的家門鑰匙，每日都在方家蹭吃蹭喝，不給賠償就不走！
方林二人欲哭無淚，他們完全低估了八卦的傳播速度和女性的豐富想象力，她們不僅沒按照他們的預想去看待他們的關系，反而在口耳相傳中不住的進行故事再創造，描述出了連玄幻小說家都寫不出來的內容。林哲宇方路陽對她們的奇思妙想甘拜下風，只能再想辦法。
他們在林哲宇的客廳裏抽了一宿的煙，直到淩晨十分，煙盒裏都空了，他們才狠狠的扔下最後一顆煙屁股。他們望着對方眼中的血絲，都知道對方有着和自己一樣破釜沉舟的想法。不成功便成仁啊，為了錢，他們什麽沒有下限的事情都要幹！！
周一的晚上，表情嚴肅的他們在公司裏大部分人都走光後，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入了狹小的電梯間。
“準備好了嗎？”林哲宇問他。
方路陽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呢。”
“當然。”
“哼。”方路陽從嘴角瀉出冷笑：“被男人碰了一下手就叫喚的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林哲宇冷淡的看他一眼：“你才是吧，我還記得最開始你連Jason用過的電腦都不肯碰。”
二人誰也不讓誰的怒瞪着對方，就像兩只鬥雞一樣，想用眼神把對方打敗。他們心中實際上還帶着一絲僥幸，只有讓對方認輸退出，接下來的作嘔之事才不會發生。
可是一分鐘過去了，他們的眼神仍然那麽堅定。他們同時轉開眼神，一個看着地面，一個看向一旁的牆壁。
“咳，”方路陽清了清喉嚨，率先開口：“那好吧，既然咱們都這麽有信心，那一次就要成功啊！”
“那是自然，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太僵硬。”直到這個時候林哲宇都不忘奚落他，說完後，林哲宇率先邁開步子走進窄窄的電梯裏。
電梯門關上，他們卻沒有按下某個樓層的按鈕，而是在最後看一眼電梯裏監控器的方向後，默然無語的站到了監視器能看到的最佳位置。
然後他們突然抱在一起——瘋狂的接吻。
原來和“他”接吻的感覺是這樣的。
這是當方路陽和林哲宇的雙唇碰到一起時，他們的唯一一個想法。原本以為的惡心、滑膩、濕噠噠的感覺一個都沒有，只有清新的薄荷香氣在二人口中傳遞。方路陽這才迷迷糊糊想起，為了省錢，現在二人是共用一管超大家庭裝牙膏的。
與自己相同的味道緩解了心中最後一點緊張，在嘴唇靜靜相碰三秒後，方路陽猛然驚覺自己居然走神了。他不肯承認走神的原因就是因為面前的死對頭，趕忙通過主動出擊掩飾心中的慌亂。他主動伸出舌頭頂開林哲宇的嘴唇，驚醒了不知怎的也有些神游天外的林哲宇。
本來二人之前商量的，是只貼着擺個造型而已，林哲宇根本沒想到方路陽會用這麽激烈的方式親他。可是他林哲宇好歹也是混遍各個酒吧的情聖，這時候哪管什麽之前商量的內容，雙臂緊緊鎖住方路陽，毫不客氣的開始大舉反擊。
他們都是接吻的個中高手，強強相碰之下自然是火花四濺，棋逢敵手、冤家相對，他們的吻越來越火熱越來越激烈……甚至，越來越失去控制。
他們就像是相鬥的雄獅，使勁渾身解數想讓對方折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激情的熱吻點燃了身上的所有細胞，甚至連他們所處的小小電梯中，也因為這個吻而讓溫度持續升高。
依照計劃，如果在他們的熱情接吻後，保安還不出現的話，他們就要繼續實行下一部計劃：“相戀的同性戀人在電梯裏熱吻後激情脫衣”！
不知是怎樣的鬼迷心竅，除了換氣時短暫的分離外，他們的雙唇一直是緊緊的貼在一起，沒有一個人對這麽火熱的吻産生異議。他們一邊投入的吻着，一邊毫無猶豫的把手伸向了對方的身體。
他們現在是在電梯的一個角落裏，方路陽背靠着電梯拐角，讓它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林哲宇則壓在他身上，用身子罩着他，這樣的姿勢非常方便林哲宇，他伸出手去探進方路陽的襯衫中，這樣親密的接觸即使是在二人還是好朋友時也從來沒有發生過。
溫熱的手掌與緊致肌膚的接觸，讓他們同時在嘴中溢出一絲□□，又同時由對方的嘴巴堵住。方路陽也不甘示弱的伸出手，主動的扒下林哲宇的西裝外套，任由那衣服挂在林哲宇的手臂上。
方路陽的扣子已經崩開了，露出了大片大片的肌膚。體态健美的他連皮膚都是健康的小麥色，林哲宇不住的摸了有摸，着迷的感受着手下細致緊實又富有肌肉感的完美肌膚。
林哲宇的手天生比較熱一些，方路陽像是只被順了毛的獅子一樣，舒服的□□一聲，手下也毫不客氣的拉開林哲宇的領帶。
沉浸在欲望中的二人沒有注意——現在的一切早就不是他們計劃好的樣子了。現如今的意亂情迷，這是他們都沒有料到也是根本不可能料到的事情。
※※※※※
與此同時，在保安室裏值班的幾個保安目瞪口呆的看着監視器裏這激烈的一幕，眼睛眨都不眨，全部目瞪口呆。一個正在倒水的家夥把水倒在了自己的鞋上，他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保安組組長率先反應過來，他從椅子上一蹦三尺高，緊張的話都說不利落了：“傻小子們，還愣着幹什麽！！！方先生林先生打起架來了，趕快去拉開他們！！！！！！！！”
說着他一邊命令着他手下的小保安趕快沖到樓上從外部緊急開啓電梯門，一邊按下控制臺上的通話鍵打斷了林哲宇方路陽的“表演”：“林先生方先生，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
被電梯裏突如其來的聲音震了一下的二人，忽的從迷亂中清醒了過來，他們近距離望着對方的眼睛，同一時間吓得推開了對方。他們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這麽瘋狂的親起來了？按照計劃本不該這樣的，但是一切都說不清了。
可未等他們細想這件事，保安組組長的話重新在電梯廣播裏響了起來：“哎呀，林先生方先生，你們倆怎麽這麽沖動呢，又什麽話解釋不清楚呢，非要動手，你看，連衣服都給扯壞了……”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保安組的人得有多麽近視，才能把他們的激情熱吻+脫衣表演當成是“打架鬥毆”？
實際上這完全不怪保安組組長，電梯裏的攝像頭非常不清楚，而且因為有延遲所以一卡一卡。方路陽正面對着鏡頭，林哲宇卻是背對着的，二人甜蜜粘膩的吻在監控器裏看來，很容易被誤解成“近距離挑釁”，再看之後的脫衣表演，則被所有人都當成了動手打架。
等到他們灰溜溜的被小保安們從電梯裏帶出來的時候，保安組組長背手站在他們面前，長籲短嘆：“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你看看，好好兩張俊臉都打變形了——哎呦，嘴巴都被揍腫了。”
二人心中長嘆一口氣：唉，看來他們的作戰又失敗了。
不過在此之前——
他們匆匆看了對方一眼，又雙雙尴尬的轉過了頭。
那個吻，還有那時的意亂情迷，就這麽揭過去吧。
第二日早上，當他們踏進辦公室的時候，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經過無數次添油加醋後傳遍了整個公司：林哲宇因為不滿方路陽遲遲不給他賠償，所以在電梯裏堵住了他，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連衣服都給撕壞了！
人們的想象力，真是不可小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