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什麽品種都行,是爺的就行

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邢昊宇對唐謹的稱呼離不開兩個:氣氛嚴肅或者犯了錯,會規規矩矩叫他主人;而平日裏嘻嘻哈哈叫順嘴了的,還是爺。

作為爺,唐謹大多時候人如其稱呼,作威作福那叫個習以為常,在家很少幹活不說,還挑剔,不是這兒看着不順眼,就是那兒待着不舒服。

邢昊宇最初不知腹诽過多少次他這個少爺脾氣,後來漸漸發現,他不是故意吹毛求疵,他就是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不能忍受物質上的不稱心。

兩人嘁哩喀嚓忙活了一個周末,家是搬完了,可到底是別人的家,住進去才體會到處處不如自己的家舒适方便。

首先,浴室的空間不夠大,兩個大男人一起洗澡難免顯得擠,稍不注意水就濺得到處都是。

善後的活兒唐謹是絕對不沾手的,最後還得靠邢昊宇。

邢昊宇對此半點怨言也沒有,只要不跟主人分開,讓他幹什麽都行。

此外,廚房是開放式的,房主大約是想讓客廳看上去寬敞一些而做的改造,美觀倒是美觀,但不實用。

油煙機能抽走油煙,食材本身的味道卻是去不掉的。

若是哪天有興致在家烹饪,飯菜香能悠悠飄一晚上。

偏偏唐謹在這方面是個狗鼻子,時常不耐煩地嚷嚷開窗通風。

眼下剛入三月下旬,他一開窗,邢昊宇光着身子根本待不住,只得匆匆回房套衣服。

這些不如意尚且都能忍受,最讓唐謹不适應的還是和邢昊宇同睡一張床。

唐謹從沒跟什麽人同床共枕過,他不喜歡自己酣然入夢的時候,身邊多出一份呼吸。

眼下和邢昊宇分享一張床是迫不得已,不過兩人畢竟熟識已久,唐謹倒也不至于太別扭,只是這種日子湊合上一兩天還不顯眼,第三天唐謹的少爺脾氣就發作。

也怪邢昊宇睡覺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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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謹不是一睜眼正被個四爪熊抱着,就是将睡未睡時,邢昊宇胳膊一伸腿一蹬,把他攢得正美的那點睡意一下攪和散了。

唐謹煩不勝煩,揚言應該把邢昊宇綁起來睡。

邢昊宇立刻表示那還不如睡地下。

但這個天氣,北方已經停止供暖,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睡地下太涼,唐謹只能沒好氣地警告他:“再給你一晚上機會,你他媽要再不老實,我真綁你了,你可煩死我了!”弄得邢昊宇一連兩天沒睡好覺,因為不敢入睡。

後來他靈機一動買了個睡袋,才算是解決了睡覺的問題。

現今這處房子離兩人公司比原先近了許多,地鐵兩站地的路程,上下班的高峰期,開車比步行還要耗時,唐謹索性也不開車了,兩人每天結伴乘地鐵上下班。

這麽着過了一個禮拜,正是清明。

清明前後天公總是不作美,不是刮風就是下雨。

唐謹最反感陰雨天,因為下雨總難免會把鞋子搞髒。

這天下班吃完晚飯,邢昊宇蹲在淋浴間裏吭哧吭哧地給唐謹擦鞋,唐謹坐在客廳正好能看見他的背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閑天。

“您就是在好地方待慣了,這還嫌髒。”

邢昊宇搖頭笑着說,“我在老家念書那會兒,哪有泊油路啊,都是土路,下雨的時候出門就是一腳泥,要趕上夏天,有時候幹脆就把鞋脫了拎回家,沖沖腳就得了。”

唐謹不是第一次聽邢昊宇講過去的生活,手頭正沒事做,起身走了過去,朝他腦袋上一頓揉,打趣道:“要不說是土狗呢。”

“什麽品種都行,是爺的就行。”

邢昊宇嘿嘿一樂,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忙活着絮叨,“您還真別看不起土狗,看門就得是它們,您把那漂亮的狗弄農村去,還不會看門呢,那都是城裏享福的狗。”

“怎麽着,跟着我不享福?”唐謹立起腳,腳尖在邢昊宇蹲着的屁股上頂了頂。

邢昊宇臉上的笑意頓時更燦爛了,狠狠點着頭,道:“享福啊,太幸福了!”“你這馬屁精神現在可真是随時随地。”

唐謹拍了他腦袋一下,兩腿一跨,直接坐到他弓起的脊背上。

邢昊宇手裏的活幹得差不多了,索性先放下,就勢往前趴了趴,手撐住地面好讓唐謹坐得更穩些,一面低聲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您知道我不太會說話,除了我媽,沒人對我這麽好過……”頓了頓,又補道,“不過您對我的好跟我媽不一樣 。”

“怎麽個不一樣?”邢昊宇想了想,說:“我不是說我媽不好,就是她們那年代的農村婦女吧,又是特別傳統守舊家庭出來的,重男輕女,真是結婚前聽爹媽的,結了婚聽男人的,有了兒子又聽兒子的。”

“這多好,三從四德。”

唐謹笑着從邢昊宇身上起來,靠在牆邊看他最後把鞋子整理幹淨。

“您不是直男,怎麽還能得直男癌呢。”

邢昊宇難得逮到機會調侃了主人。

唐謹馬上回給他一腳,順便白了他一眼,嫌他聽不出玩笑話。

他哪能真聽不出玩笑話,立即改口:“我錯了,又嘴欠。”

笑了笑,續道,“怎麽說呢,我媽那樣的人在我老家一點兒不少見,我也不是看不懂,她們一輩子逆來順受,其實那都是有潛臺詞的——要靠。

您明白吧?她聽誰的話就要靠着誰。

我不是不想管她。

她是我媽,贍養她我責無旁貸。

但總歸有時候也有壓力,或者說,也心煩吧。

可您不一樣,都是我沒主意的時候您給我出主意。

跟您在一塊兒我就覺得心裏特踏實,真的,不管自己什麽樣都不用覺得丢臉,也不用僞裝,最自在。”

邢昊宇毫不打崩兒的說這麽一長串話是極其難得的,唐謹沒有打斷他。

邢昊宇的成長環境,唐謹沒有體會過,但他說的話唐謹完全能夠理解。

對絕大多數中國人而言,來自父母的壓力是或多或少需要承擔的,不可能完全逃掉:或者物質依賴,出于沒有辦法的辦法;或者望子成龍,把自己未能實現的理想寄托到孩子身上;或者各式催婚把關,恨不得借由孩子的終身大事,把自己的年輕時代重新活一遍。

……人人的煩惱不盡相同,壓力感和焦慮卻是殊途同歸。

唐謹默默嘆了口氣,不想繼續苦悶下去,随口關心了邢昊宇一句:“最近跟你弟聯系了麽?”“昨天打的電話,”邢昊宇說,“他們剛一模完,說是成績考重點沒問題。”

“有目标學校了?”“具體沒想好,我媽肯定希望他能來這邊兒,覺得有個照應吧。

我的意思還是看他的,他樂意去哪兒去哪兒。”

唐謹點點頭,沒說別的。

日子很快到了唐老爺子生日那天。

飯桌上,一向反感男人喝酒的唐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有意無意地勸起酒來,撺掇唐謹的堂兄弟們接連灌他。

假如唐謹推脫,她也不說別的,眼睛朝桌上的親戚們兜上一圈,慢悠悠地感慨這一大桌子人,還得算是老爺子最有福氣,不僅兒孫們孝順,如今連第四代都見着了。

旁邊二嫂“唉”了一聲,說現在的孩子個頂個有自己的主意,別說有事商量一下了,見一面都難。

唐母看一眼唐謹,笑道:“年輕人嘛,外面什麽都比家裏有吸引力。”

後面其他人再說了什麽,唐謹沒有留神聽,他只知道母親這一句句都是點給自己聽的。

外面什麽東西有吸引力?人呗!唐父此時對兒子的事仍然一無所知,盡管也奇怪自己太太做派反常,但見老爺子高興,也沒多想,只剩下跟着樂呵。

唐謹酒量本來就一般,平時又不大喝酒,幾輪下來就犯暈,散席之後沒能回成自己的住處,被唐母拐帶回家了。

其實那天的氣頭過去以後,唐母也冷靜下來了。

唐謹那麽大個人了,又得上班,硬把他留在家裏是不現實的。

況且她也不想總跟兒子争吵,她知道吵着吵着只會把孩子越吵越遠,她只能換個方向從另一頭擊破。

兒子她是舍不得逼的,可另一個用不着她心軟。

兩個人中但凡有一個退縮了,關系自然維系不下去。

唐謹這會兒正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意識不到到母親的打算。

幸好吃飯之前的一通工作電話幫了他的大忙,手機生生給耗沒電了。

充電再開機需要密碼,唐母除了唐謹的生日也想不出別的,一時解不開。

她看着屏幕上一條條微信未讀提示,心急如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個賴着不走的”發來的。

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電話。

她哪裏知道邢昊宇壓根不敢打電話,生怕給唐謹再找麻煩。

唐母枯坐在床邊,等到十二點多也沒等到和邢昊宇對話的機會 。

唐父睡醒一覺起來,四下裏沒找見太太,這才來唐謹房間扒頭看了一眼。

唐母暫時還不想把事情搞大,自然找不到說辭賴在兒子房間不走,站起身狠狠剜了兒子的睡臉一眼,滿心不甘地回去睡覺了。

半夜兩點半,唐謹醒了,一看手機上一串串的消息,腦袋瞬間清明過來,趕緊叫了輛車往家趕。

路上,他給邢昊宇發了條消息,邢昊宇果然沒睡,馬上把電話打了過來。

“您沒事兒吧?!”“沒有,就是喝多了,回去路上了。”

邢昊宇總算松了一大口氣:“我等您。”

唐謹這時也反應過來母親的用意了,吃飯那會兒他就覺得詫異,不過沒往這方面琢磨,還以為母親只是想把他扣下,心裏琢磨這辦法也太笨了,原來人家是想另辟蹊徑。

也真是難為她這麽拐彎抹角。

唐謹一進家門,邢昊宇就撲了上來,殷勤地伺候他換鞋,不過神色小心翼翼的,什麽話也沒敢問。

倒是唐謹神色無奈地笑罵了句:“操,我多長時間沒喝多過了,今兒愣栽我媽手裏了。”

“我給您倒杯水去。”

邢昊宇很快端了杯溫水回來,一邊看着唐謹喝一邊道,“我猶豫了一晚上都沒敢給您打電話。”

唐謹看樣子是真渴了,一口氣喝光了杯裏的水,說:“沒打就對了,我媽就等着你電話呢,你可別自投羅網去。”

“啊?”邢昊宇呆愣愣地張着嘴,不知該作何回應。

“緊張什麽,我不會讓她找到你的。”

唐謹安撫地揉揉他腦袋,“我家裏的工作我自己做就行。”

“我不是這意思。”

邢昊宇讷讷地跟了一句,其實心裏也辨不明自己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跟你說,這不是一回事兒。”

唐謹解釋道,“咱倆要真是她以為的關系,她找你也無可厚非,但咱不是。”

後半段唐謹沒繼續說,他知道邢昊宇能明白,“行了,我洗澡去了。”

“我伺候您吧。”

“來吧。”

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洗着洗着,邢昊宇那物不知不覺立了起來。

唐謹伸腳過去踩了踩,忽然壞心眼地拿花灑對着他的龜頭沖。

邢昊宇被刺激得直往後躲,唐謹不耐煩地按住他:“動,再動!老實待這兒。”

邢昊宇只得重新跪好。

唐謹還不滿意,吩咐道:“自己扶着jb,不準晃。”

邢昊宇欲哭無淚,這可比主人用手或腳都要來得刺激多了,他忍不住一直叫喚求饒:“嗯……爺,您饒了我吧,真不行……啊……”“不行什麽?它行得很,你看多精神。”

唐謹對他的求饒無動于衷,一邊笑一邊繼續折磨他,後來幹脆握着花灑東挪西晃,命令邢昊宇跟着他的節奏自覺主動地把龜頭往水流上湊。

“唔……爺,爺,賤狗真受不了了……求您……不行了……”“我想看你這麽射出來。”

“賤狗射不出來,賤狗想吃您的……”邢昊宇被這種另類的龜責弄得酸爽無比,一個勁兒搖頭。

“想吃我的?”唐謹胯下那根倒是還沒起什麽反應,“就你這表現還有臉讨賞?”邢昊宇腰一彎,一連給唐謹磕了好幾個頭:“求爺了。”

“磕頭沒用,你他媽本來就該磕。”

唐謹一腳踩住他的頭,把他的臉側着按在浴室地面上,“別動。”

話畢,邢昊宇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澆在自己背上,然後漸漸上移,最後臉頰也一熱。

他的嘴本來是半張着的,這下也不敢合上了。

他知道唐謹一直想看他喝,可從來不強迫他,每次都是淺嘗辄止。

這樣循序漸進的體貼,常常讓邢昊宇慚愧不已,總是想着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讓主人盡興。

今天,他似乎有了點進步。

他聽見唐謹帶着笑意說:“起來,現在賞你舔。”

這晚唐謹因為喝了酒,時間格外持久,邢昊宇吸溜得腮幫子都酸了,他也沒射,反倒有些犯困。

當然,他不射,邢昊宇也沒機會釋放,只能繼續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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