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他現在朝他看上一眼,他就會發現他臉上藏着的那種委屈,分明是他先不理他的,他現在怎麽來倒打一耙了。
過了好一會,永夏才平複,慢吞吞道:“我沒有你的電話。”
沈思沉默了一下,輕輕笑了:“信封裏我留了名片,我還以為是錢給的不夠。”
他語氣裏沒有情緒,情緒全部都藏在手指上了,他用食指挑逗他,順着永夏中指的指尖一直往上,從指尖到手腕,然後停住了。沈思忽然問:“你今天很想做嗎?”
“嗯。”他這回答應的倒是很快。
“好。”
不穿衣服的時候,人跟人的關系就變得特別簡單了。
沈思是把他抱到客廳去的,永夏看上去瘦,但抱上去卻未必。沈思歪歪倒倒、拖拖拽拽的把他拉到客廳去,然後就旁若無人的開始為他寬衣解帶。門還大開着,永夏眼睛餘光掃過去,還能看到雲姨原本在玄關打掃時候留下來的水桶和抹布。她為了避諱他們,已經走開了。
他喘着粗氣,手指卻異常靈巧,那雙手好像已經解過很多人襯衫上的紐扣。
永夏也很配合,半蜷在沙發上,踢掉脫了一半的褲子,拉下內褲,等着他進入他。
他們都沒什麽做前戲的心思。
省略了交談、親吻、撫摸,那也就剩下不了什麽了。
永夏的手哆哆嗦嗦的替沈思解皮帶,他已經快忍不了了,沈思臉上意外的還有些笑意,他手垂在一邊,他在看他猴急,他等着他看到那個複雜鎖扣旁邊的小機關。永夏的手來來回回的在在他胯間打轉,他也開始感覺出某種不妙來,最終還是拉開他的手,自己解開皮帶,欺身壓過去。
他進入他的時候,能感受到到永夏的顫抖。他能聽到永夏幾乎是嘶嘶吸着氣的聲音。
“疼?”他問。
“嗯。”
他低頭親他,緩緩抽送,問道:“還疼嗎?”
“嗯。”永夏閉着眼睛。
沈思摟住永夏,兩人艱難的翻身,騎乘位,永夏騎在上面。
又閉着眼睛,忍了一會兒,才湊在沈思耳邊嗚咽道:“太大,疼”
他在抱怨他的身體和他的不契合。
“……”沈思嘆了口氣。
“對不起……上次就沒這樣……我……”永夏一邊呻吟着一邊道歉。
上次是沒這樣,上次的前戲做了一個多小時。他進入他的時候,永夏已經幾乎都快熱的化掉了。
“沒關系”沈思喘着粗氣道,現在是他騎虎難下。
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他湊過去吻他,吻得既慢又長,吻着吻着,永夏的眼睛裏開始浮現出一種迷茫的神色來。
沈思輕聲道:“別把我夾的那麽緊,我不會跑的。”
永夏回過來吻他,他并不怎麽會親吻,嘴唇在他的臉上胡亂蹭來蹭去。
沈思捏住他的下巴,擋住他帶着口水的吻:“這麽久,你有沒有想我?”
永夏沒說話,臉埋在沈思的頸窩裏,他能聞到他身上不太濃的香味,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只是一種淡淡的水果甜香。
沈思抽插的動作幅度變大了些,永夏頓時就被激的淚眼朦胧。
“有沒有想我。”沈思表情已經染上了情欲,男人這種時候說話是做不得數的,他只是還是在固執的問。
永夏伏在沈思身上,湊着他的耳朵,嗚咽道:“有。”
“有多想呢?”他還是堅持在問,沈思那張白淨的臉沾染上情欲就有一種春情懵動的意味。
永夏喉結吞咽着,他此時已經放松了些,吃的住他的動作了。只是看着沈思那張臉,他又覺得有些困惑。他好好的問這些是做什麽?他對自己到底是有意思沒意思。他們現在這樣,是不是能夠得上點什麽了?
沈思低吟着,似乎已經快要到極致了。
他把永夏推倒在沙發一側,壓在永夏身上,又反複抽插數回,最後洩了。
沈思額頭上有汗水,永夏也面色潮紅,大聲不斷的喘着粗氣,他剛剛幾乎和他同時射的。
“沈思……”永夏叫他。
“嗯?”他擡起眼睛去看他,那種情欲上頭的潮紅逐漸消退,那眼神裏面百無聊賴的情緒就逐漸爬了上來。
“沈思,我……喜歡……你。”
“二哥!”永夏剛剛說出口,還不等沈思反應,便就聽到在玄關處沈誼喊了起來。
那聲音不大,但很刺耳。
看樣子顯然是沈誼剛剛跟沈裕一起出去過。
整個氣氛凝重起來,只有沈裕還在不緊不慢的打趣兒笑道:“可以啊,沈思。”
沈思喘着氣從永夏身上爬起來,沒穿衣服也沒理會沈裕,便一個人上樓沖澡了。
只有永夏還躺在沙發上,有些不知所措。沈裕走過來,他匆匆的把內褲拉上去,然後再趕緊從地上撿起來襯衫,不分正反的套在身上,手指顫抖慌亂的扣紐扣。
沈裕避開目光,取笑道:“你是不是得感謝我?嗯?是我讓底下人找你跟沈思過生日的。沈思脾氣就那樣,對什麽都無所謂。不過……”
永夏微微擡起頭,便垂了下來,咬着嘴唇沒說話。
“不過,我們家人花錢都不計較,後面你還有得賺。”沈裕評價道
永夏從地上撿起牛仔褲,站起來,背對着沈裕穿褲子。
“喜歡他是沒有用的。過去我也看到有人試過。”沈裕忽然說。
永夏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覺得你還是謀算一些別的東西比較好。”沈裕嘆了口氣,顯然也已經看出來永夏并不想說什麽,便岔開話題道:“沈思性格不親近人。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我十七歲的時候,他才進我們家門。我還記得是暑假,他那個時候才十歲,但拒絕跟我爸之外的任何人講話。他那個時候喜歡養鳥,很多人想要讨好他,就從外面搜羅了各種各樣的鳥送給他。有多少呢?那個時候我們住的房子大概比這一幢大個五六倍吧,一到早上,不管你在家裏什麽地方,都能聽見連綿不斷的鳥叫。你說多不多?”
永夏轉過臉,沒說話,顯然是聽進去了。
沈裕又道:“開始還好,時間長了,我變得很煩那些鳥。爸也是一樣,只是我們三個裏面,他最喜歡沈思,從來不跟他計較這些事情。沈思很喜歡那些鳥, 每天早上自己給鳥喂食換水,忙的不亦樂乎,不管什麽樣的鳥,名貴的不名貴的,他都自己親手喂,還給他們取名字。你恐怕是想不到,他對那些扁毛畜生比對人用心。我明裏暗裏跟沈思說過幾次,家裏這麽多鳥非常吵,而且非常煩。老爺子也在,沒說話。沈思也沒說話,就我一個人自說自話。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相當尴尬。
“然後呢?”永夏揚起臉。
“因為太尴尬了,也許是因為老爺子沒有偏向我,我很想也刺激一下沈思。一天,我半夜出去給那些鳥放生,光是開鳥籠子,放鳥出去,我就放了兩個小時。放完之後,我就上樓睡覺了。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不對,與其說是醒得早,不如說是興奮的睡不着。我等着早上看沈思痛苦流涕,一個十歲小孩沒了寵物,應該是種什麽有趣的情景呢?那個時候的我是這樣想的。”
沈裕說着,嘆了口氣:“可是到了第二天,我沒等到沈思痛哭流涕,他顯然很失落,但是卻沒有沮喪。他去打聽了每一個能打聽的人,問這些鳥是怎麽沒的。又去求爸,讓人給他看監控錄像。然後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就發現是我做的了。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在客廳假裝看書,實際上就等着他來找我。我倒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他是我的兄弟,但我們不是一個母親,沈誼也是我的兄弟,我們也不是一個母親。血緣這個東西說起來很奇怪,我們家人似乎都不怎麽在意這種東西。”
“你把他養的鳥放走了,他沒有生氣到跟你吵架嗎?”永夏問。
“吵架嗎?沒有。我們打了一架。沈思瘋起來誰都制不住,他撲過來就跟我扭打在一起。按道理我是很有優勢的,我比他大七歲,他才十歲,能有多大能耐。不過打架這種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優勢再大也怕不要命的,我只有掐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踹到我。然後呢?他伸手就捉住一邊的玻璃花瓶,敲在我的頭上。力氣不大,但是我一時沒站穩,他抓着玻璃碎渣就往我眼睛上紮,我只有擋着他的手。”沈裕說道這裏的時候,眼睛眯了起來,仿佛眼前真的有塊要紮過來的碎玻璃一樣。
“家裏的傭人都在拉,沒用。他們都非常會看我爸的臉色,我說了,我們三個裏面,他最喜歡沈思。因為他跟他長得最像,做事的風格也最像。察言觀色,讷言敏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