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候,很少聊天。常常一個人捧着書看,有時候則跑到陽臺上慢悠悠的抽煙,一支接一支,吐出形狀各異的煙圈。

我偷偷地看過他看的那些書,《基督山伯爵》下面壓着的是《喜寶》,《倚天屠龍記》卡在《貝太廚房》上面。

完全不如看起來那麽正經,我想,一點也不高大上。

他不理我的時候,我也只好撿他看過的書陪他一起看。我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看累了則會伸手過來摸我的頭。時間過得很慢,慢到我都能看見窗外的雲緩緩的流動。時間也過得很快,只要靠在他身上,不消多久便能發現天色已經變黑。

我問他,為什麽要看這些啊。

他笑着跟我說,看這些打發時間最好。

我抽出來《喜寶》問他,對漂亮女孩子被包養有什麽看法。他一邊吸煙一邊誠懇至極的對我說,他只是想了解一下被包養需要提供哪些服務,對書裏的那個漂亮女孩子并沒有多餘的聯想。

“那《貝太廚房》呢?”我問

他笑道,廚藝對他這種寄生米蟲的長期生存至關重要。

我說:“我不喜歡看書,我不要看書。我也不要你看書,我不要愛學習,我就想混吃等死。”

沈思攤攤手:“好,不想看就不看。”

他這種妥協态度,讓我一瞬間心花怒放。

他穿一件白襯衣,看起來很瘦,那種清癯的少年感很足,他比跟我同組演男一的那個演員好看的多,甚至也比李簡好看的多。這種反差讓我想起,不知道以前他跟李簡,到底是誰在占誰的便宜。

“那你喜歡玩什麽?”

我想玩你……我能說這樣的話嗎?我當然不能說,但是可以做。

“那就玩脫衣撲克吧。”

“好啊。”他點頭。

好樣的,上鈎了。

我從收納隔間裏面翻出來上周我跟他一起去超市買東西時,抽獎抽到的兩盒撲克牌。

他問我:“什麽規則?”

“比大小。”我說:“誰最先被扒光,誰就輸了。”

“懲罰呢?”他問。

“贏的那個可以對輸的那個随便提要求。”我信心滿滿的說。

他肯定不知道我高二沒找落的那段時間,就靠在臺球廳跟人賭博混飯吃,雖然賭博的業績也未必如何好,但是像我這種人總是走狗屎運的。

他把兩副牌拆開,當着我的面洗了一遍。發了兩張牌給我,又丢了兩張給自己。

他先翻過一張來,只是一張紅桃3。

我偷偷看他的臉,他微微蹙了一下眉毛,便立刻滿臉冰霜,一臉戒備的看着我。

哼。

我說我跟,我賭1件衣服。

他搖頭,不跟。

我把兩張牌掀開,我手上有一對8,他翻開另一張,還是小的可憐,只是一張梅花5。

場面變得很好看。沈思脫了襯衣,把襯衫搭在椅背上。他長得真好看,我有點恍惚的不想去看牌,只想看着他。我想他這回可是輸定了,他一定是不賭博的,連牌張點數的大小都藏在表情裏,不懂得掩飾。

第二次輪到我洗牌發牌。

我手上的兩張還是不算大,我伸着脖子,看沈思的臉。

沈思一臉喜色,翻來一張黑桃9

我猜他後面肯定還有大牌,新手都是這樣的。

哼,別想騙我。

“我不跟。”我立刻揮揮手,我身上穿的衣服比他多,他只有一條長褲和一條內褲可以脫了,我卻還有裏裏外外六件衣服挂在身上,這一把并不要緊。

誰料沈思也是微微一笑:“我也不跟。”

他把牌翻開,是一只黑桃4.

我手上卻是一只紅桃9,一只梅花10。

“好啊!你詐我!”我氣得在桌子底下踢他。

他憋着壞笑:“是你太笨。”

下一輪的運氣似乎換了個輪回。

沈思很快就掌握了游戲的秘訣,我被扒的只剩一條內褲了。有時候運氣就是這樣,輸的越多便運氣越差。沈思卻越來越氣勢如虹,幾輪下來,光是比大小,我也贏不了。更別提沈思連蒙帶騙地讓我産生我能贏的錯覺。

我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如果我輸了,你打算怎麽辦?”

他看了我一眼:“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別煩我就好。”

一瞬間,我呆住了。我以為他會說“你輸了也沒關系,我都會聽你的……”,我以為我跟沈思住了這一個多月,他已經開始喜歡我了。我以為……

我像是給斬斷尾巴的猴子一樣,立刻咄咄逼人地反問:“啊,那我平時很讓你煩嗎?”

他沖我笑:“你不這麽認為嗎?”

“我!我沒有!”答案讓我很是失望,我以為他會哄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開始情緒有些失控的沖他吼:“我都這樣倒貼你,你還覺得我煩嗎?我很聒噪是不是啊?那你覺得誰不煩!你覺得沈誼不煩是不是?他都被你寵壞了,你也不覺得他煩是不是!就我這種人最煩!就我纏着你!”

我吼完之後,眼淚就掉下來了。一半是因為我輸得太厲害,更多是因為沈思他那麽明目張膽的嫌棄我。

沈思一言不發,他看着我,眼睛裏沒有什麽多餘的情感。

我猜他看我的時候一定很像在看一只猴子。一只被扒的只剩一條內褲還揮着胳膊大吼大叫的猴子。

他嘆着氣,收拾桌上的殘局:“還玩麽?”

我用手抹臉上的眼淚,拍着桌子:“玩!為什麽不玩!我還沒輸光呢!”

我知道輸不起的人的樣子有多難看。我知道我自己現在有多難看。

沈思沒再看我,他默默的洗牌,讓我切牌。我手上沾的鼻涕和眼淚蹭到他的手,他不以為意。

我在心裏默默的想,如果沒跟他玩牌就好了。如果我直接要求,他是會陪我做愛的,就跟過去那麽多個晚上一樣,那今天晚上就還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現在呢?現在我只能等這一局輸光,然後一個人躲到浴室去哭。我根本就贏不了,我怎麽能贏他,我喜歡他,我早就輸的底掉兒了。

這一把,我的牌小的可憐。

一對4。我不認為沈思手上會是一對3。他的手氣那樣好,就算是一對A,我也相信。

我把兩張牌翻過來往桌面上一丢,沒忍住就開始哭。

我就是喜歡哭,管得着嗎?管得着嗎!

沈思看了一眼我的牌,然後嘆了口氣,連牌都沒掀開,就将兩只紙牌丢進牌堆。

“我輸了。”他說。

我正手捂着臉哭的稀裏嘩啦,聽他這麽一說,便手指間露出一條小縫,暗中觀察。果不其然,沈思站起來,開始脫衣服,先是長褲,再是內褲。

我為這一番命運的安排激動不已。立刻笑逐顏開,撲到沈思的懷裏。

贏了就是贏了。

我貼在他身上,啃他的臉。我不太會親吻,每次都糊他一臉的口水。他微微躲着我,坐在椅子上,也拉我坐在他的腿上。

“做嗎?”他問

我點頭。

“騎乘嗎?”

“嗯。”

我們已經這麽做過很多次了。像是一把鎖找到了匹配的鑰匙,像是一柄刀找到專屬的刀鞘那樣。我聽到沈思的呼吸聲也變得粗重起來。

我越想越得意,高潮快到的時候,一時興起,伸手去翻剛剛沈思輸給我的那兩張牌。

我就是這麽得寸進尺,我就是這樣給一點顏色就開染坊。

沈思呼吸粗重的伸手想要攔住我,已經來不及了。

我把那兩張牌掀開。

一對Q。

在那種體位下,我也只能艱難的回頭去看沈思。

沈思沒再抽動幾回就射了。

沈思貼近我。他說:“是我輸了。”

拔屌無情的是我,我挖苦道:“你不識數嗎?我才不要你讓我。”

“不對不對”我在心裏想:“我就需要你讓我,求求你,快點來哄我。”

我忽然覺得沈思骨子裏的那種冷淡正在緩慢回溯。

我聽見他在嘆氣。

我立刻回頭,還想再找他吵一架。

卻看見他笑着,伸手摸我的臉:“你不哭了就好。”

一過十月,王朝就抓我去稱體重了。

我一上秤,我就聽見王朝嘴裏發出嘶嘶的驚嘆聲。

我連頭都不敢低下來。我怎麽跟王朝說我家最近來了一位新晉廚神,在連煎蛋都沒練好的時候就把榨汁機到壓力鍋一系列廚房家電從商店搬回了家。我怎麽告訴王朝,廚神最喜歡下午煮糖水,晚上煲湯。半夜廚房定時器一響,廚神就能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去看他在鍋裏煮的暗黑版佛跳牆。貝太廚房被他糟蹋一遍不算什麽,還有茱莉亞·蔡爾德緊随其後。

你無法預料一個人的愛好方向的變化,就像你沒辦法預料明天會不會下冰雹凍雨一樣。

我有時候想,沈思是不是在用科學養豬法報複我。我被他喂的又白又胖,只等過年的時候五花大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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