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匙了。”我說。

他在那邊笑:“那我不留了……我睡了,一會你自己開門吧。”

“喂!”我在這邊着急沖他喊:“你不要過分啊!”

出租車司機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沒顧忌。

“好,我等你回家。”他說

我喜不自禁的挂了電話,那杯五糧液和龍蝦魚翅制造出來的惡心一掃而空。

沈思在等我。

“對象嗎?”司機忽然問我。

“嗯,對象”我洋洋得意、恬不知恥:“就快結婚了,年底。”

我的幻想不用多久就會被打破。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午後,王朝把我拉到片場跟所有演員熟悉了一圈之後就坐在折疊椅上開始打哈欠。不管他的工作是否繁忙,他總是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我縮回王朝的車裏,等化妝師從片場的東面搭劇組的便車過來,拍定妝照。就在那段空閑裏,我忽然又想起沈裕那天平白無故的那段警告來。

沈裕從來不是個多事的人,或者說,他是懶得跟我多事的。

我不知道他那天打電話給我是什麽意思。但肯定有他的意思。

誠然,我是一個足夠無恥的人。我對一切無恥的事情都抱有充足的好奇心。這導致了我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的心灰意冷。

我是沒有告訴過沈思的。在那棟房子的一些角落裏,我裝過隐藏攝像頭,它們代替了我的眼睛,讓我想看見他的時候就可以看見他。

別笑。

你看,我的無恥一露頭,你就開始哂笑了。

我終究沒有忍住,從口袋裏翻出手機,又把手機的攝像頭軟件撥拉出來。很快,我就看見沈思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吸着煙。他一只手夾着煙,另一只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慢慢吐着煙圈。

我就是這樣的沒有出息,我借着手機屏幕的黑邊反光看見我笑容如同花癡的一張臉。

沈思輕輕翻了個身。打火機被他從茶幾碰到地上,他努力伸長手指,勾了勾,然後把打火機重新放回茶幾。

然後他從茶幾上順手拿了一本書,坐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起來。

我對着手機屏幕就嘿嘿的笑出了聲。

原來偷窺是這樣有意思,原來我這麽喜歡他,就算我什麽不做,就這樣看着他,我也能出神的看上一下午。

我沒有看多久,王朝見就從椅子那邊跑過來,朝我瞧着車窗玻璃:“化妝師過來了,出來吧。”

我從車裏鑽出來,依依不舍的和手機屏幕裏靠在沙發上看書的沈思告了個別。

化妝從來沒有如此煎熬過。

我不停的摳着手指,直到拇指被我摳破流血,王朝去跟後勤組那邊要創可貼,我才停下來。後來想起來,其實人對命運是有預感的。

化妝到一半的時候,現在正在拍的B組演員服化又出了問題,這邊化妝師被叫去了,我才有時間又把手機摸出來。

沈思已經不在畫面裏了。我把各個攝像頭都看了一遍。

沈思不在家。

我局促的想,或許他是去買煙了。

坐在板凳上等了太久,我感覺臉上剛撲的粉幹到起皮,好像鏡子裏的臉馬上就要糊成一團。王朝躲在外面樹蔭下抽煙,并不管我。于是我也躲到化妝間旁邊的更衣室去打電話。

沈思接電話快到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你在幹嘛?”我問。

“在家。”他說。

我幾乎快冷笑出聲:“是嗎?”

“是啊。”

尴尬的停了一會兒之後,沈思終于好脾氣的重新開了口:“怎麽了?今天不順利嗎?”

“沒有。”連我都覺得我現在冷冰冰的,像是在冷藏倉庫凍了40年的死豬肉。

“那好,你忙吧。”他挂了電話。

那種不好的預感讓我快要發瘋了。我就是知道有什麽事情不對,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我就是知道不對。

沈裕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找我的。

我從更衣室中間橫放的會議桌上,胡亂抽了幾張衛生紙,就往臉上擦。我往外走的時候,王朝忙不疊的跑過來拉我:“幹嘛啊!不就叫你等一會嗎?你這樣找死你知道嗎?你才混成什麽樣啊!你注意點口碑形象行不行!”

我說,我要回家。

“你什麽毛病啊!你天天在家蹲着,有戲拍戲,沒戲你在家我說你了嗎?”他還在絮絮叨叨的。

“我要回家!”我沖他喊。

“你……”

“我要回家!!!”我确定這一嗓子幾乎這半邊的工作人員都能聽到了。

王朝把手上煙頭狠狠一摔:“有本事你自己走。”

我沒本事,我當然不可能自己走。事實上,那些人只是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就繼續工作了。他們在劇組的時間比我長得太多,太明白越是我這種小演員,越喜歡給人找麻煩以此來提升存在感。

于是我又十分萎靡的回到化妝間,等待化妝師來收拾我臉上的殘局。

坐在那張已經露出座位海綿的折疊椅上,我絕望的想,我要失去他了。

眼淚順着臉留下來。我看見我臉上的粉被眼淚沖出一道溝壑,像是化掉的冰激淩一樣狼狽不堪。

化妝師回來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多說什麽。

片場每天都在上演悲歡離合,她每天光是修補眼淚沖出來的痕跡,都有七八回。哪一次能被算作是真情實感,哪一次又不能被算作是真情實感根本沒有依憑。

等到我晚上回家的時候,沈思已經回家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麽,他對我變得有些殷勤。

我把鑰匙插進門,他就跑過來給我開門。

我更加不安的想,也許他今天出去不只是去開他那輛小貨車了,送那些不該送的貨,也許還見了什麽不該見的人。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他丢在茶幾上的香煙,有七八支零散的塞在煙盒裏。

哦,那就不可能是下樓買煙了,他從來都是抽完一包再買一包的。那是他最近始終貫徹的懶癌拖延戒煙法,就看懶勁兒和煙瘾誰更大。

家裏飄散着一股鹹板鴨煨黃豆的香氣,我想,我再等等,再等五分鐘,我才跟他吵架。就讓我跟他再好五分鐘。

我坐在沙發上等那五分鐘過去。

沈思臉上還是無知無覺的毫無動容。他坐在我身邊,又随手拿起一本小說,随便翻開一頁頗有樂趣的看了下去。

“你去哪了?”我終于忍不下去了。

“我在家。”他看了我一眼。

“你根本不在家。”我斬釘截鐵、雷厲風行的态度如同第一批入隊的少先隊員檢查別人是否佩戴紅領巾。

沈思忽然就松口了:“對,我是不在家。”

“我……你……”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招了,一時間,我不知道要說什麽。我連逼問的流程都想好了,他怎麽這麽快就妥協了,這速度讓我覺得我什麽都沒法問了,我忽然希望他能再負隅頑抗一會兒。

“你猜我去哪了?”他眯起眼睛笑着看我。

“去哪兒了?”好的,他又牽着我的鼻子走了。

他停了一下,看着我:“不過還是你先說說看,你怎麽知道我不在家?”

“我……”我張口結舌,我沒有想好關于我在家裏裝攝像頭的說辭。

“所以,你想知道什麽呢?”他笑着看了我一眼:“我不問你,你也不問我,這樣不好嗎?”

“不好。”我立刻否認。

沈思嘆着氣,妥協的問我:“我告訴你一件,你也告訴我一件,公平一點,好嗎?”

“好。”我點頭。

“那我選擇說遺産的事情,你聽嗎?”沈思問我。

“聽。”

“我大概二十左右的時候就知道遺産繼承的事情的。差不多我們三個都是這個歲數知道的。我爸他說他決定公平一點,不要因為自己喜歡誰,就斷了其他人的機會。所以他決定選出我們三個裏面最有人望的,大家都認同的那個人來繼承全部的財産,剩下的兩個人也能分到這輩子衣食無憂的財富,只是以後未免要看上位的人臉色了。方法也很簡單:我、沈誼和沈裕,每個人手上都有一票,這一票不能投給自己,也不可以棄權。也就是說,我這一票只能投給沈裕或是沈誼;沈裕也只能投給沈誼和我;沈誼也只能在我和沈裕之間選擇。那麽你認為如何投票才能利益最大化呢?”沈思靠在沙發上,笑着看我。

我的小聰明此時被無限放大,立刻舉一反三道:“既然不可以投給自己,那互相投票最好。你和沈誼關系比較好,最好的方式是你們兩個互相投票,這樣的話,不管你大哥投給誰,都是你們兩個占便宜的。然而沈誼聽你的,那麽最終所有都還是你的。”

沈思微微挑眉,嘲諷的笑了一下:“沒錯,但是并不需要我和沈誼,我和沈裕也可以,沈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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