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初見裝睡弄假成真,到了目的地依舊睡得人事不省。遲文彬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夏初見動了動肩膀,不滿的哼唧了一聲,帶着些許慵懶的撒嬌調調,差點聽硬了遲文彬。

遲文彬又調了調夏初見的座椅,最大程度的讓他舒展身體,夏小呆倒是挺能适應環境,立馬伸開了縮着的身子,舒服的哼哼了兩聲。

遲文彬輕輕下了車,對着不遠處的秦文哲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前面的別墅,用力扔過去一串鑰匙。

秦文哲一臉菜色的走了幾步撿起了鑰匙,他真的服了邵同學,從心往外的佩服。這小男孩看着文文靜靜,怎麽就能鬧騰成這樣。

一開始秦文哲還想着或許小孩顧忌自己是老師,會局促的放不開,不過沒幾分鐘他就發現他錯了,大錯特錯。

邵一晨特別開心的坐在了副駕,還指着座位一本正經的對着秦文哲說:“女朋友專座。”

秦文哲有點懵,但仍禮貌的接了一句“恩。”

“哎,不知道遲哥和小夏進展的順利不。”小邵同學自來熟的開起了話題。

秦文哲有點吃驚,“你知道文彬對小夏的心思?你不反對?”

“為什麽要反對啊,我還挺贊成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夏是個直男,你不覺得這樣會讓他走向一條特別艱難的路?作為朋友你不擔心他?”秦文哲的話裏滿是驚詫。

“秦老師,這你就不懂了,做決定的始終是小夏,我支不支持他根本起不了作用。我太了解他的個性了,孤僻又執拗,他要不想的事,我拿刀逼他都沒用。就像今天,他要是不想來,那你根本就看不見他人影。我覺得吧,雖然目前看來他沒那份心思,但他肯定也不讨厭遲哥,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小夏有點依賴遲哥。站在朋友的角度,我覺得遲哥是真心的,以後能對小夏好,适合他。我不在乎小夏的另一半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他過的好就成。”

“……”秦文哲被邵一晨說的有點愣,這孩子還一套一套的,“沒想到你看的挺開。”

“嘿嘿,談不上,”邵一晨笑的有點羞澀,“我只是推己由人,因為我也喜歡男人。”

“……”這麽直接幹脆的把自己異于常人的性向大方說出來的還真是少見,秦文哲思索着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合乎情理。

邵一晨看着秦文哲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惡作劇般的笑了,“老師,才這樣你就遭不住了,那我和你說一件事,豈不是更懵神兒?”

“什麽?”秦文哲有點暈,這孩子到底在說什麽呢。

“老師,我喜歡你,特喜歡你,想和你談戀愛的那種喜歡。”邵一晨的表白來的突如其來又驚天動地。

“……”秦文哲吃驚的張大了嘴,一雙總是淩厲的眼睛也難得滿是迷茫。

“你一直面癱的時候就很帥,沒想到換了表情更帥,我更喜歡你了。”邵一晨眼神灼灼,兩叢小火苗不停地跳躍。

“不可能,”秦文哲終于找回了理智,恢複了面癱臉,“我們是師生關系,沒希望的,放棄吧。”

“愛是自由的,我管不了你不喜歡我,你也管不了我喜歡你,要不你把我心挖出來,自己和它說。”邵一晨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無比的認真。

秦文哲發現這孩子有股倔勁兒,也瞬間明白了課堂上那雙總是專注的眼睛不是為了知識而是為了他。

“找個和你一樣大的男孩子談戀愛不好嗎?”秦文哲試圖改變邵一晨的想法。

“沒有別人,你就夠了。”

“我對男人不行,我喜歡女人。”

“別騙人了,遲哥說你可以。”

“……”遲文彬,你幹的好事,秦文哲的內心咬牙切齒,面上雲淡風輕。

“而且,你看,”邵一晨對着秦文哲搖了搖手機,“這是你的照片,每天晚上都要看幾遍,我牢牢把你刻在心裏了,哪兒能裝得下別人,我的心就那麽大,一室一廳,住着你剛剛好。”

秦文哲望着自己的照片,一直引以為傲的八塊腹肌此時快閃瞎了他的眼睛,遲文彬,你真可以!

“你還想知道我用你的照片做了什麽事嗎?”邵一晨突然有點羞澀,“我……”

“停!”秦文哲咬了咬牙齒,“我不想知道,你趕緊删了。”

“為什麽?這是我的手機我的照片。”邵一晨狡黠的笑了,對着照片“吧唧”親了一口。

“呵,”秦文哲冷笑了一聲,這孩子沒臉沒皮的勁兒怎麽這麽像遲文彬,簡直就是大小翻版,不同的是,遲文彬是條老謀深算的蛇,而邵一晨充其量是個不知道摔跤受傷的小奶狗。

“性騷擾也沒用。”依舊是冷冷的聲音,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表情。

“是嗎?”邵一晨甜甜的笑了,“我想試試,就這麽放棄總覺得太窩囊。”

秦文哲沒有說話,專注的盯着前面,小孩子的愛情能持續幾天,晾他一段時間自然而然就放棄了。

于是,這一路上兩個人再沒有什麽交流,一個繃着臉,另一個猛盯着對方,秦文哲懷疑自己的臉是不是被看出了兩個洞。

想着到了地方好歹不用兩個人獨處了,沒想到遲文彬又給他出幺蛾子。他有點郁悶的對着邵一晨晃了晃鑰匙,“走吧,我們先進去。”

“他們怎麽了?小夏呢?”邵一晨沒見到夏初見的身影,有點擔心。

被遲文彬吃了,秦文哲在心裏冷哼,被所謂的愛情迷得五迷三道的人都這樣,遇事沖動不計後果,真有事時又只會恐懼退縮。

“不用擔心,遲文彬寶貝着他呢,肯定不會亂來,估計是小夏睡着了。”

“哦。”邵一晨又望了望遲文彬那邊,拎着行李聽話的跟着秦文哲往別墅走。

秦文哲打開厚重的雕花木門,屋子裏空氣非常好,看來遲文彬事先吩咐人過來收拾整理了一下。他輕車熟路的帶着邵一晨來到二樓的客房,将行李遞了過去,“随便選一間,去休息一會。”

邵一晨抱着行李兩眼發光,“老師,你住哪一間?我要住在你旁邊。”

秦文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身後的房間。

邵一晨撇了撇嘴,跟着進了旁邊的卧室,他确實有點累了,坐了幾個小時的車,腰都有點酸了,去美美的睡個午覺,才有精神攻克海龜。

秦文哲聽着旁邊屋子“咔噠”的關門聲,全身緊繃的肌肉才放松下來,他有點乏力的躺在床上,意外的發現這小孩有點難對付。

車裏的遲文彬也調低了座椅,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盯着夏初見的後背,他一直覺得小屁孩兒有點瘦,這麽側躺着,肋骨都能看的出來,瘦的他心疼,恨不得趕緊像貼膏藥一樣往夏初見的身上貼幾層肉。

從頭到腳,遲文彬就這麽一遍遍的用眼睛來回的像涮肉片一樣涮着夏初見。他越看越心癢,欲望蠢蠢欲動。想着這幾個月全部DIY,對着夏初見的浴照都不知道撸了幾回,是時候給他點甜頭了,要不他怕自己狼性大發。

他輕輕的伸了手過去,在夏初見屁股那裏逡巡了許久,很想一把抓牢使勁揉幾下,但想到腦袋被開瓢的痛,最終還是轉移到腰那裏,伸出食指,輕輕的往上挑了一下夏初見的白色T恤,一截白淨的腰就完整暴露在他的面前。

很細,腰型很美,最重要的是有腰窩。遲文彬咬了咬嘴唇,不斷提醒自己千萬不能上手摸,他在腦子裏用一種非常色情的方式淩辱着夏初見的身體,這麽美的腰型,背入式一定非常的賞心悅目,從後面進入,緊緊鉗住小屁孩兒的腰,用力的撞擊他,聽着他破碎的呻吟,看着他性感魅惑的腰窩,看着他潮紅濕潤的眼眶,看着他俏皮的小卷毛随着動作起伏淩亂……遲文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某個部位急速的膨脹變大,快打住吧,他無奈了笑了,自己可以本色出演癡漢尾随男了。

夏小呆自是不知道自己被別人用眼睛亵玩了多久,半個小時後才迷迷瞪瞪的醒了過來,望着車窗,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地。

他用手撐着座椅慢慢坐了起來,估計是長時間沒換姿勢的原因,身子有點酸痛。

“醒了?”

突然出現的男低音吓了他一跳,轉過頭,遲文彬正笑着看着他。好像不管什麽時候,只要他看見遲文彬,對方肯定是笑眯眯的,啧啧,笑面虎。

“不好意思啊,遲哥,我睡着了。”夏初見是真的有點愧疚,自己睡着讓人家平白無故等了這麽久,車子也沒發動,看樣子是早到了海邊,遲文彬是幹耗着等他醒過來。

“沒事,反正也沒什麽急事,你每天晚上跑場挺累的,睡會下午精神能好點。”遲文彬打開了車門,“走吧,我帶你去屋子裏喝點水,潤潤喉嚨,你的嗓子有點啞。”

夏初見點了點頭,他确實有點渴了。

随着遲文彬沿着石子小路左拐右拐,一座氣派的獨棟木造別墅就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眼前。白色的栅欄上滿是攀爬的薔薇,院子裏種着一片片夏初見不知道名字的植物,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空氣中帶着隐隐的花香,住在這裏一定很舒服。

“走吧,”遲文彬一手拎着行李一手伸過來輕輕的攬住夏初見的肩膀,“先去喝點水,你愛出汗,不多補水不行。”

“确實睡醒了嗓子有點幹,來杯冰水肯定很爽。”夏初見側仰頭笑着對遲文彬說,蓬松的頭發在陽光下閃着棕色的光澤。

“想得美,你只能喝溫水。”

“為什麽?我要喝冰水,冰的才爽。”

“還想胃疼?不想晚上好好吃海鮮了?”

夏初見沒吭聲,撇了撇嘴,直到跟着遲文彬進了屋子都沒意識到自己老老實實被人家摟了一路。

一進客廳舒爽的冷氣撲面而來,“啊,好爽啊!”夏初見拎着體恤的下擺來回抖着散熱。

遲文彬俯身在他腳下放了一雙拖鞋,“換拖鞋涼快點。”

“哦,”夏初見懶得彎腰,就用兩只腳摩擦着脫着帆布鞋,誰知道今天大概是鞋帶系緊了,半天沒脫下來。

遲文彬看着他笑了,“瞧把你懶得。”話音剛落人已是彎了腰開始幫着夏初見解鞋帶。

“哎,”夏初見吃了一驚,兩只腳往後那麽一躲,誰知道遲文彬鞋帶拽的還挺緊,就這麽來回一吃勁兒,整個人就失了平衡往後一個趔趄。

遲文彬半蹲着來不及起身,只能趕緊用一只手牢牢箍住夏初見的兩條大腿穩住他的下半身,另一只手用力的撐住了夏初見身後的牆,夏初見被這股力一拽,緩沖了不少勁兒,但還是向後張了過去,好在只是後背撞了牆,有點麻但是不怎麽疼。

遲文彬“嗖”地站了起來,拉着夏初見的胳膊捏了捏,又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背,擔心的問道:“撞哪了?疼不疼?”

“沒事沒事,就是後背磕了一下,不疼。”夏初見感覺遲文彬的呼吸熱乎乎的撲了過來,突然臉上有點燒,正想離遲文彬遠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胳膊上都是血。

“卧槽,怎麽這麽多血?”夏初見有點蒙,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沒有破皮的地方,哪來的血啊,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麽,一把抓起了遲文彬的手,果然手掌模糊一片,還在往外淌血。

他連忙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牆,卧槽,這是什麽設計,鞋櫃旁邊的牆圍上粘了一圈表面凹凸不平的大小不一的碎片拼圖,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光線下還閃着瑩潤的光。

“你沒毛病吧,”夏初見托着遲文彬滴血的手,又着急又生氣,“沒事閑的你往牆上粘一堆玻璃碴子幹什麽?這不沒事找事嗎。”

遲文彬此時也說不出是為了配合整體裝修風格的話,只能笑着說:“就是就是,改天我讓人全換了。”

“還好意思笑呢,多虧是手,要是整張臉拍上去,我看你還怎麽到處嘚瑟。”夏初見邊抱怨邊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摸了摸遲文彬的手掌,割了幾道口子,有的還很深。

遲文彬看着眼前為自己擔心的小卷毛,突然想開懷大笑,這傷受的太值了,他甚至自虐的想再來幾道。

“你這有沒有消毒水和紗布什麽的?”

“有,在客廳的櫃子裏。”

“你過去沙發上等着,我換好鞋幫你清理一下。”

遲文彬聽話的坐在了沙發上,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被關心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他覺得自己有點飄。

夏初見找來了藥箱,翻出了消毒水,他拿着瓶子的手有點抖,“那個,這可能會有點疼。”

“沒事,倒吧,”遲文彬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疼我能忍。”

“要不你用那只手抓點什麽,我不騙你,這個真的特別疼,尤其你的創傷面積還比較大。”夏初見擔憂的皺緊了眉頭,畢竟遲文彬是因為他才受了傷。

“你親我一口就不疼了。”遲文彬開玩笑的挑着眉,他想着小屁孩兒會怎麽回答他,罵他大變态?不理他?踢他一腳?

夏初見看着遲文彬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冷冷一笑,別以為每次自己都乖乖的被耍着玩。他翻過遲文彬受傷的那只手的手背,低頭“吧唧”就是一口。

遲文彬驚得忘記了呼吸,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回味那個肖想已久的吻,就聽見“嘩啦”一聲,随後是鑽心的疼痛,後背滿是冷汗,順着脊梁骨往下淌。

夏初見對着他晃了晃只剩下瓶底的消毒水,笑的一臉邪惡:“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刺不刺激?爽不爽?”

遲文彬欲哭無淚,這孩子下手還真狠,冰火兩重天的落差不要太酸爽。

夏初見嘚瑟的眉眼飛揚,手上卻仔細的很,輕輕往傷口上撒着雲南白藥的藥面,沒一會血就凝住了。他又拿出紗布,輕輕的繞着遲文彬的手掌纏了幾圈,手法娴熟又輕柔。

“沒想到你包紮的技術還挺好。”這小屁孩兒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以前老挨打,受傷了自己弄,慢慢就手熟了。”夏初見說的雲淡風輕,最後用醫用膠布牢牢的固定住了紗布。

遲文彬臉上的笑頓時消得一幹二淨,他張開嘴剛想說話,夏初見就一把捂住了,語氣冷硬:“別問,問了也不會說。”随後起了身。

遲文彬望着夏初見帶着明顯拒絕意味的背影想了想,還不是時候,他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過來,喝完這杯水,我帶你去卧室,你身上都是汗味。”

“這不能怪我!”夏初見有點不好意思的嚷着,“誰讓天氣這麽熱,不熱我能出這麽多汗嗎!”他證明似将體恤撩到胸口,指着白白的肚皮,“你看看,我的汗順着肚子往下淌!”

“你真想讓我看?”遲文彬笑着靠在了沙發上,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再往上撩一點。”

“你……你活該!”夏初見羞憤的滿臉通紅,“唰”地一下将衣服拉了下來,拽的都能當短裙了。他指着遲文彬受傷的右手,“這就是你滿腦子馬賽克的報應。”

“是嗎?”遲文彬緩緩擡起了自己右手,一雙桃花眼斜睨着夏初見,伸出舌頭緩慢的舔了兩下自己的手背,“如果報應是這樣的一個吻,我不介意多來幾次,你看,我們又間接接吻了。”

“你……你……”夏初見兩眼噴火,指着遲文彬說不出話,他真想掐死他!他一步上前撲了過去,整個人隔空跨在遲文彬的身上,用兩只手鉗住了遲文彬的脖子,微微用力,“你個死變态,信不信我掐死你!”

遲文彬哪會浪費這機會,連忙用兩只胳膊緊緊箍住了夏初見的腰用力往下這麽一拉,就實打實肉貼肉的将夏初見抱在了懷裏,他滿意的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果然小屁孩兒的腰和想象中的一樣細。

“卧槽!卧槽!”夏初見整個人都蒙圈了,“你幹嘛?你幹嘛?快松開!”他顧忌着遲文彬手上有傷,不敢使勁掰他的胳膊,只能兩只手怼着遲文彬的兩邊肩膀,往外推他。

夏初見往外推,遲文彬往裏拉,兩個人就這麽擰來擰去的僵持了幾分鐘,突然夏初見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的望着遲文彬,臉上紅彤彤燒成了一片,卧槽,耶稣大爺,瑪利亞大嬸,誰能告訴他下面硬邦邦頂着他屁股的是什麽。

“你……你……”夏初見徹底喪失了語言功能,遲文彬竟然硬了!遲文彬不但硬了還敢頂着他的屁股!

遲文彬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深,呼吸有點急促,他用力将夏初見拉向自己,随後将頭深深的埋在了對方溫熱的頸窩,這是他的小屁孩兒,他朝思夢想的,他求而不得的,現在正在他的懷裏,緊密的貼合着他,他感受着夏初見的氣息,一口口輕輕地啃咬着夏初見的脖子,有汗水的味道,鹹澀的他心癢,舔舐,親吻,吮吸,不夠,還不夠,他想要更多。

夏初見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脊柱“嗖”地一路沖向大腦,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流向身體百骸,讓他全身癱軟。這種感覺太陌生了,太恐怖了,他情不自禁的哼唧了一聲。

遲文彬像是受到某種鼓勵,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和粗啞,他一點點舔着夏初見的脖子,雙手開始游走夏初見的上半身,輕輕伸進夏初見的體恤,摸着渴望已久的細腰,一下又一下緩慢而鄭重。

夏初見高高的仰起脖子,半張着嘴,他感覺有點呼吸困難,一種幹渴由喉嚨深處溢出,他無助的咽了咽口水,他需要空氣,更多的空氣,他要溺死了。

遲文彬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把拉低了他的頭,夏初見一聲驚呼還未出口,便被嚴嚴實實的堵住了嘴巴。這不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吻,卻給了夏初見沉悶的一擊,原來吻還能激烈成這樣,遲文彬的舌頭用力的舔舐他的口腔,攻城略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節節敗退,潰不成軍,他從未見過這樣具有猛烈攻擊意味的遲文彬,他承認他怕了,他的舌頭無處可躲,始終與遲文彬的糾纏在一起,滑膩又濕熱的觸感。

夏初見費力的想轉頭,遲文彬一把攥住他的下巴,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後頸,這樣的姿勢讓他無處可逃,遲文彬的舌頭更加長驅直入,舔弄着他的牙床。他無助的睜大了眼睛,看着遲文彬近在眼前的臉,微微閉着的眼睛,濃重的睫毛,挺直的鼻子,他突然害羞的不能自已,他覺得無法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甚至感到有些暈眩。

遲文彬察覺到他異常的喘息,移開了嘴巴,用額頭抵着夏初見的額頭,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夏初見用力的呼吸了幾下,終于慢慢的平緩下來,這才注意到他與遲文彬離得有多近。

“松開。”他的眼神冰冷,語氣疏離,他很憤怒,憤怒遲文彬的碰觸,更憤怒自己的反應,只有他自己知道,下面起了怎麽樣的反應,這讓他惶恐不安。

遲文彬眼睛裏奔騰叫嚣着的欲望在這一句“松開”中陡然歸于平靜,他松開了雙手,低下了頭,帶着一絲落寞的傷感。

夏初見看着遲文彬又染上斑駁血跡的紗布,雙手攥緊了又松開,最後轉身走向大門,他想去透透氣,這間屋子裏都是遲文彬的氣息,不斷提醒他剛才兩個人是怎樣的纏綿。

手剛握住門把手,就聽見身後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随後開門的手被緊緊拉住了。他有些訝異的回頭,遲文彬的眼睛裏滿是慌亂,低聲懇求道:“別走。”

夏初見的心突然有點疼,他認識的遲文彬不該有這樣的神色,他總是氣定神閑,游刃有餘,他習慣高高在上,過着衆星捧月的日子,為什麽偏偏要為屈屈一個夏初見跌進塵埃,他為遲文彬不值,他自私他懦弱,他不配遲文彬對他這樣,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樣的感情,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他不懂,他也不想懂,可是這一刻,他想對遲文彬溫柔,他不想傷害他。

“我不走,我就是去院子裏轉轉,一會就回來。”

遲文彬緩緩松開了手,“吓到你了是不是?”

“恩。”夏初見不想撒謊,他真的害怕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遲文彬的聲音悶的有點發啞。

“恩”,夏初見有點勉強的笑了,“遲哥,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真的,就這樣不好嗎?”

遲文彬望着夏初見的笑容,一字一句:“也許讓你為難,但我沒有放棄你的打算。”

“這很艱難,”夏初見的聲音滿是無奈和委屈,“遲哥,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愛情上我沒辦法接受你,友情上我又不讨厭你,不如你教教我,我該怎麽辦。”

“做你自己就好,不願意你可以罵我、打我,你不用改變,不用苦惱,做你自己就好,因為從始至終你都沒有錯,是我任意而為。”

“你對我太縱容了,真的。”夏初見眼眶有點濕,“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麽好,我獨占着這份好,又不能回應你,卑鄙可恥的只有我,是我錯了。”

遲文彬用左手輕輕摸了摸夏初見的腦袋,“喜歡一個人自然想對他好,對你好我心甘情願。你沒騙我你沒诳我,你一直坦率的面對我,為什麽要說自己錯。我們誰都沒有錯,我希望我的愛能讓你幸福而不是平添你的負罪感。所以,小夏,做你自己就好。還有,現在外面正熱,會曬到你,不如去樓上洗個澡換件衣服,咱們再簡單吃點午飯,你說好嗎?”

夏初見聽着遲文彬哄孩子一樣的語氣,乖乖的點了點頭,拎起自己的行李跟着遲文彬往樓梯走去。

“我去,快縮回去!”邵一晨一把拉住秦文哲,蹑手蹑腳的進了自己的卧室。

“你會不會偷聽啊,人家都要上來了你還不躲。”

“不想躲。”秦文哲冷着一張臉。

“老師你可真任性”,邵一晨笑的眯眯眼,“這樣的你我也好喜歡。”

秦文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自覺忽視他的話。

“怎麽樣,我就說他倆有戲吧。”小邵同學一臉洋洋得意。

秦文哲好笑的勾了下嘴角,以愛為名的困獸戰,不夠折騰的。

“老師,”邵一晨突然湊了過來,秦文哲坐在沙發上的身子往後躲了躲。

“幹什麽?”依舊冷冰冰帶着點不耐煩的語氣。

“我想吻你。”

秦文哲身子一僵,臉色冷了下來,他站起身子就往門那邊走。

邵一晨急了在後面八爪魚似的抱住了他,秦文哲身子一頓。

“放手!”秦文哲氣的腦門疼。

“我不!”邵一晨一步不讓,抱的更緊。

“怎麽?現學現賣?”秦文哲諷刺的笑了笑,“告訴你,我可不是夏初見,學遲文彬那套對我沒用。”

“誰學遲哥了,我告訴你,我厚臉皮是天生的,只要能得到愛,就算不要臉又能怎麽樣。”邵一晨嘟着嘴一臉的委屈。

“關鍵我不愛你,你得不到這愛,所以你不要臉也沒用。”秦文哲攥住了他的兩條胳膊,“別逼我對你動粗。”

邵一晨聞言一愣,頓時覺得委屈悲傷的無以複加,從他意識到自己的性向以來,喜歡過幾個人,可每次都不敢說出來每次都無疾而終,這次就算魚死網破,他也要争一争,不枉他單戀海龜兩年了。

“你說的這麽難聽就不怕我傷心嗎?就因為我喜歡你,你就要對我這麽殘忍嗎。”邵一晨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

秦文哲一個頭兩個大,這都什麽邏輯,你喜歡我難道我就要對你溫柔?你不管不顧死纏爛打我就得受着?

“你不覺得你無理取鬧?不要讓我更煩。”

“嗚嗚……”邵一晨哭的稀裏嘩啦,“你煩吧你煩吧。”

“……”秦文哲快崩潰了,明明他沒錯,為什麽搞到最好他像個負心漢一樣。

“有話好好說行嗎?”

“嗚嗚……”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嗚嗚……”

唉,秦文哲認輸了,真的服氣了,邵一晨絕對是老天派來針對他的。

“我不走了,別哭了。”

“真……真的?”邵一晨抽抽搭搭。

“真的,你先松開我,我們去沙發上坐着聊一聊。”

“恩,”邵一晨松開了秦文哲,改為緊緊的抱着他的左胳膊,一步不離,像個樹袋熊一樣幾乎挂在了秦文哲的身上。

“……”秦文哲黑着臉拖着無尾熊坐在了沙發上。

邵一晨整個人都倚靠在秦文哲的身上,本來他個子就不高,加上體型清瘦,完全一個小鳥依人的女朋友形象。

“你自己坐直好不好?”

“不要。”

“……”

邵一晨得寸進尺的将腦袋靠在了秦文哲的肩膀上。

“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和你談戀愛。”

“這事沒商量。”

“老師……”邵一晨哭的發幹的嗓子拖着長長的音,聽的秦文哲一哆嗦。

“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說了我們是師生,不可能。”

“那我明天就退學。”

“你……”秦文哲懷疑邵一晨和自己不是同一物種,為什麽交流起來就這麽困難。

他正苦惱不知道該怎麽辦,就見邵一晨一個翻身跨坐在了他腿上。

秦文哲:“……”誰能告訴他這孩子到底要做什麽。

“下去!”秦文哲壓抑着怒氣,語氣生硬。

“不……”邵一晨回想着客廳剛發生的一切,試探着将頭湊到了秦文哲的頸窩,忐忑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秦文哲“嗖”地站了起來,一把将邵一晨撸了下去,沒控制好力度,邵一晨像小雞崽一樣被摔在了地上。

秦文哲看着摔得實實在在的小孩,後悔不該用那麽大的勁兒,可又不想示軟再惹麻煩,想着就這麽讓他死心也不錯,于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饑渴了找別人。”轉身就開門出去了。

邵一晨被摔的有點愣,直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傳來才回過神。看吧,這就是差距,他将頭扣在了膝蓋上,默默地流淚,哭的像個傻子。

平時說夏初見一套一套的,可真到自己身上就只會像個白癡一樣往前沖,什麽計謀什麽死纏爛打,無非是他給自己一個體面的借口,他其實早就知道海龜肯定不會喜歡他,可是他看見了遲哥對小夏的心意,他受到了鼓舞,他不想再懦弱,他想争取,他想勇敢,只是他沒想到勇敢會這麽痛苦。

他扶着沙發慢慢爬了起來,屁股和腰摔得真疼,應該是撞在茶幾上了,他得盡快調整一下,不能讓小夏看見了擔心。

邵一晨擰着身子走進衛生間,用涼水拍着臉,這才第一次,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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