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遲文彬将夏初見安排在了自己卧室旁邊,夏初見進了房間按了按床,好軟啊。
“你先洗吧,櫃子裏面有新的毛巾,把水溫調好,不要太低,會生病。我去下面準備吃的,洗好了直接下來吃飯。”遲文彬照舊老媽子一樣啰嗦了一堆。
“哎,你準備什麽啊!你手還受傷呢。”夏初見擔憂的指了指遲文彬的右手,“這個可暫時不能碰水。”
“沒事,”遲文彬因為夏初見的關心心裏熨帖不少,“之前保姆已經準備好了,我熱熱就好。”
“那讓海龜幫你準備,反正他也沒什麽事。”
“恩,我去找他,你就別操心了,去洗澡吧。”
遲文彬從夏初見的卧室出來去找秦文哲,他這裏有一個房間專門為秦文哲準備的,每次來玩他都會住在那裏,衣櫃裏面也挂了幾件秦文哲平時換洗的衣服。
剛一推開門就看見秦文哲一臉郁色的站在陽臺上吸煙。
“怎麽了?難得你有了別的表情。”
“那小孩兒的事你知道吧。”
“什麽小孩兒?”
“少來!我就奇怪了,你都三十多的人了怎麽和二十出頭的愣頭青一樣不靠譜?”
“喲喲喲,這是在哪裏受氣了找我撒氣。”遲文彬抱着雙臂靠着另一面牆壁看着他笑。
“你幫我把邵一晨解決掉。”
“我為什麽要解決掉小邵啊,小孩兒挺可愛啊。”
“你惹的事你處理。”
“那可不是我惹的事,他看上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你要不跟着起哄,他能有那麽大的精神頭?”
“真要像你說的那樣,他就是因為我一時慫恿,那你怕什麽?”遲文彬攤開雙手,“你別理他就行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借你吉言,我就是這麽打算的。”
“唉,可憐的小邵,那麽單純的孩子要被無情的傷害了。”
“呵,你就是靠這招哄的小夏被你上下其手?”
“你看見了?我都不好意思了。”遲文彬笑的滿面春光。
“你可真夠厚臉皮,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管我”,遲文彬伸出食指在秦文哲的面前晃了晃,“別管黑貓白貓,捉的到耗子就是好貓。別管陰招損招,抱得美人歸就是好招。我勸你啊,現在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我可是對小邵同學很有信心啊。”
秦文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發一言。
“對了,”遲文彬邊笑邊往外走,“我家小夏說了,我手受傷了,不能幹活,讓你過來幫忙準備午飯,看來我的小寶貝兒真是心疼我。”
夏初見美美的沖了一個澡,換了幹淨清爽的衣服,美滋滋的下了樓,收拾幹淨之後食欲嗖嗖地瘋長,不愧是青春正年少啊。
遲文彬和秦文哲已經擺好了一大桌子菜,夏初見深深地聞了一口,好香啊。
“文哲,你去喊小邵下來吃飯。”遲文彬單手擺着碗筷,夏初見見了連忙過去幫忙。
秦文哲懶懶的靠在牆上,對着夏初見笑了笑,“小夏,老師站久了頸椎有點不舒服,不想爬樓梯,你去幫老師喊一下吧。”
“恩,好的。”夏初見放下了碗筷噔噔噔的跑上了樓,留下遲文彬與秦文哲互相瞪着眼。
夏初見上了樓才發現剛才各種兵荒馬亂,他早把一晨忘在了腦後,連他在哪個房間都不知道,頓時聲音無比溫柔,心虛的喊着:“一晨一晨,吃飯了。”
邵一晨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聽見夏初見喊他,便嚷嚷着:“我在這呢,南面這屋,進來。”
夏初見一進來就看見邵一晨有點紅腫的眼皮,連忙扳着他的臉細細的查看:“你這怎麽搞的?哭了?”
“呸,能不能說點好的,小爺能和海龜一起玩,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哭,偷偷告訴你,我進了屋子就開始睡,姿勢不太對,眼睛控的水腫了。”
“真的假的?”夏初見一臉狐疑。
“我騙你有意思嗎,對了,你得給我保密,我可不能讓海龜見到我這副模樣。”
“那你吃飯怎麽辦?”
“你傻啊,就說我還想睡,不餓,晚點吃。”邵一晨對着夏初見眨了眨眼睛。
“好吧,一會我給你端上來,就你這吃貨,不吃肯定餓得打滾。”
“哎呦,還是雨荷知道心疼人,不枉朕寵幸你多年。不過朕今日真是食欲不佳,你就別送了,晚上我一起吃。”邵一晨懶懶的靠着床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現在就是困的想睡覺。”
“那你先睡,晚上我們吃海鮮,你可以留着肚子一起吃。”夏初見往他身上扯了扯被子,“冷氣開的這麽足,蓋被子睡,會感冒。”
“嗯嗯,我蓋的嚴嚴實實的,你去吃吧,替我多吃點。”
邵一晨聽着夏初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将臉狠狠地扣進了被子裏,他現在不能見海龜,他怕自己無地自容,臉皮再厚也需要緩一緩。
遲文彬看着夏初見一個人下來,頓時懂了什麽,“小邵怎麽沒下來?”他的話問的是夏初見,卻是盯着秦文哲說的。
秦文哲臉色一滞,又冷了幾分,那孩子又鬧什麽。
“啊,沒事,一晨不餓,困的要睡覺,之前在學校也是,睡覺睡得經常忘了吃飯。”夏初見邊說邊拿了一個空碗,撥出了一點邵一晨愛吃的菜,“我給他留點菜,一會睡醒了熱給他吃。”
遲文彬點了點頭,別有深意的來了句:“只是想睡覺還好。”
三個人落了座,遲文彬挨着夏初見坐在一邊,秦文哲自己坐在另一邊。遲文彬因為傷的是右手,又包了厚厚的繃帶,彎曲起來很費勁,只能用勺子慢慢的吃。
夏初見看他吃的實在是費勁,幾次都想開口,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可是當遲文彬的勺子第三次掉到桌上時,夏初見自暴自棄的撿了起來,又拿過了遲文彬的碗。
“你手不方便,我喂你。”
遲文彬愣了,秦文哲也愣了,這是什麽發展。
“別多想,你這手是因為我傷的,喂你吃口飯再正常不過,之前一晨高燒,也是我喂他吃的飯。”夏初見一臉不耐煩的解釋,兩只耳朵卻悄悄的紅了。
“那謝謝你了。”遲文彬難得有點局促。
“你想吃哪個菜?”
“都可以。”
夏初見夾了一塊排骨,用筷子細細剔掉骨頭,放在勺子裏遞到了遲文彬的嘴邊。
遲文彬慢慢的咀嚼着排骨,好吃的他都快哭了。
秦文哲看着對面兩人你來我往相敬如賓,又糟心的想起了邵一晨,頓時也沒了什麽胃口,草草吃了幾口便上了樓。
他站在邵一晨的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剛才小夏的反應,邵一晨應該是什麽都沒說,要不夏初見下來肯定不會那麽平靜。唉,你到底是想幹什麽啊。
秦文哲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輕輕敲了門。
邵一晨以為夏初見過來送飯,悶在被子裏甕聲甕氣的喊道:“我不吃了,你快去和遲哥膩歪吧,不用管我。”
不勞你費心,人家正膩乎呢。想起剛才樓下的一幕,秦文哲皺了皺眉,說實話,他很不希望夏初見走上他們這條路。
“我進去了。”秦文哲話音剛落就已經推開了門。
邵一晨聽見他的聲音,猛地用被子嚴嚴實實的将自己包在了裏面。
秦文哲看着眼前蠕動的大蟲子有點無語,如果沒記錯,現在的室外溫度是32攝氏度。很好,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邵一晨貓在被子裏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海龜是不是已經走了?怎麽這麽安靜?他試探着叫了一聲“老師?”
秦文哲雙手抱臂,靜靜的笑了,看吧,憋不住了。
“海龜?”
“……”依舊一片安靜。
真的走了,邵一晨松了一口氣,這也太熱了,剛才小夏說涼,他就起身關了空調,現在再圍着被子,簡直就是蒸桑拿,這麽一會已經是滿身的汗了。
他一把扯開了被子,“啊,熱死爹了,熱死……”面前這特麽的是誰!海龜怎麽這麽有心機!
秦文哲看戲一樣盯着床上折騰的小孩,目睹了邵一晨是怎樣由一臉輕松轉變成一臉便秘的表情。
“怎麽不藏了?”
“熱……”
“為什麽不吃飯?”
“不餓……”
“你在躲我?”
“不是……”
“如果不想見我,我明早就走。”秦文哲想着兩個人這種狀态也是尴尬,不如他回去,讓邵一晨好好玩玩,年輕人都很愛玩。
邵一晨咬着嘴唇一聲不吭,秦文哲以為他這是默認了,轉身剛想走,就聽見“撲通”一聲。
錯愕的回頭,就看見邵一晨整個人扣在了地上,擡着一張慘兮兮的臉望着他,兩管鼻血刷地流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秦文哲有點動怒,這孩子怎麽回事,有這麽不小心的嗎,這整張臉拍在地上該是多疼。
“我……我想去拉你,結果下床沒下好。”邵一晨用手抹了一把鼻子,鮮紅的血配上他白皙的皮膚,露出一抹妖冶的誘惑。
“你是小孩子?下床都下不好?”秦文哲抱怨着蹲下了身,兩只手架着邵一晨的腋下,将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邵一晨光着腳站在地毯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腳趾,有點局促不安,“腰和屁股有點疼,剛沒使上勁。”
“撞到了?”
“……”邵一晨沒吭聲,吸了吸鼻子。
秦文哲頓時明白了,應該是他剛才給掄到地上的時候摔得。
“滴答”,一滴鼻血滴在了邵一晨的腳上,小孩犯錯似得擡眼看了看秦文哲,又用手抹了一下,半張臉上都是血了。
唉,秦文哲在心裏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來和他對着幹的。他讓邵一晨穿上拖鞋,帶着小孩兒來到衛生間。
放了溫水,浸濕了毛巾,讓邵一晨仰着頭止血,秦文哲一點點擦着他臉上的血跡。邵一晨長得很白,是那種北方男生少有的白。夏初見也白,但是帶着男孩子特有的英氣,高中還被戲稱玉面小白龍。而邵一晨更偏向于秀氣,帶着一點中性的美,老被喊假丫頭,小娘炮。
盡管秦文哲已經放輕了手勁,但是擦過的皮膚還是微微泛紅,真是年輕啊,哪裏都透着一股子水嫩,他盯着邵一晨因為仰頭而更顯得修長秀氣的脖子,上面濺上幾點血滴,紅白分明,激起男人心裏關于欲望的暴虐感,這一刻他稍微有點理解喜歡SM人的心理了。
他強迫自己的眼睛離開邵一晨的脖子往下移,卻看見了更香豔的畫面。邵一晨穿着寬松的工字背心,一邊的背心帶子滑到了肩膀,露出了小半個胸脯,形狀美好的小巧的有些不像男人的鎖骨,白皙的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還有那半隐半露的顏色淺淡的乳珠……
秦文哲瞬間就有了反應,他想起了剛才客廳裏上演的激情戲碼,虧他還嘲笑遲文彬色令智昏,原來自己也不過如此,男人總是下半身的動物,即便不愛,也能硬的起來。
“老師?”邵一晨看秦文哲半天沒了動作,有點奇怪,不知道怎麽了。
“沒事,止住了嗎?”
“恩,應該不流了,我能低頭吧,脖子仰的有點酸了。”
“可以了,你好好洗洗臉,我記得我背包裏有噴劑,你的腰估計有淤青,噴一下消腫快一點。”秦文哲将染了血的毛巾扔進了垃圾桶,“櫃子裏面還有幹淨的。”
“恩,”邵一晨點了點頭,“謝謝老師了。”
“謝什麽啊,”秦文哲一向面癱的臉上有點不自然,“剛才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力度,摔傷你了。”
“沒事,”邵一晨想起那尴尬的一幕,臉上的表情有點僵,“是我咎由自取,不怪你。”
秦文哲聽了他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但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于是轉身出去取藥去了。
邵一晨輕輕摸着自己的臉,控制不住的咧開嘴角,海龜給他擦臉了,海龜給他擦臉了。
秦文哲拿了噴劑,讓邵一晨趴在床上,他撩起邵一晨的工字背心,發現從腰部到短褲那裏青紫一片,腫的挺高,被周圍白皙的皮膚映襯的面目可憎。
這得多疼!秦文哲臉上不動聲色,心裏一個勁罵自己不知道輕重。他伸出一個手指輕輕按了按那片青紫,邵一晨疼的“嘶”了一聲。
“這不行,看着挺嚴重的,我們得去醫院看看。”秦文哲擔心傷到小孩的骨頭,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沒事沒事,我可沒那麽嬌氣,那陣其實沒多大勁,就是撞到了茶幾才這樣,看着吓人,其實就是皮下淤了一點血。”邵一晨費勁兒的扭過頭對着他咧嘴笑:“要怪就怪遲哥的家具,怎麽都是實木的,太結實了。”
秦文哲看着盡力為自己開脫的邵一晨,心裏軟了幾分,他晃了晃噴劑,想着先消腫再說,觀察一晚上看看,如果明天不見好說什麽也得去醫院。
清涼的中藥噴在皮膚上很舒服,邵一晨舒爽的長嘆了一口氣:“好涼快啊。”
“這個要按摩一下促進吸收,我幫你揉一揉,應該會有點痛,你忍一忍。”
“恩,沒事,揉吧。”
秦文哲用手掌一下一下轉圈揉着受傷的地方,噴一遍揉幾下,噴一遍揉幾下,他感覺手掌被藥灼的火辣辣的,估計小孩兒肯定很難受。
邵一晨确實疼的厲害,他用嘴咬了棉被死撐着,海龜幫他上藥,還幫他按摩,他覺得自己幸福的快暈過去了。
秦文哲按摩完了腰部有點犯難,青紫延伸到了邵一晨的短褲下面,他要想噴藥,肯定得扒一下小孩的褲子。這在直男之間無所謂,偏偏他和邵一晨都是彎的,而且邵一晨還對他有意思。
“噴好了是嗎?”邵一晨扭着上半身回頭問他,“那我起來了。”
“沒,”秦文哲面露難色,“你屁股上面也有淤青,要不我喊小夏上來幫你塗。”
“快別讓他知道,他肯定擔心的問東問西,”邵一晨咬着嘴唇,偷偷的瞄了幾眼秦文哲,突然豁出去一般“嗖”地拉下了自己的短褲,半個屁股蛋就露在了秦文哲的面前。
“老師,還是你幫我塗吧。”邵一晨從臉到脖子早已是一片緋紅。
秦文哲被邵一晨的舉動驚得一愣,這孩子怎麽總能出乎他的意料,讓他也不禁有點不自在。他在邵一晨的屁股蛋上噴了噴藥,從腰部到屁股,大概20厘米長的一片青紫讓他更自責內疚。他将手覆在了邵一晨的屁股上,柔軟充盈的肉感,摸起來手感不錯。
秦文哲強迫自己心無旁骛,認真的幫着邵一晨按摩吸收噴劑,等到全部上藥完事,額頭上出了一層的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塗好了,”他将藥放在床邊櫃上,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這藥勁兒還挺大,“晚上再塗一次,要是明天不見消腫,我們就得去醫院了。”
“恩。”邵一晨保持着趴着的姿勢,小聲哼唧了一聲。
“怎麽?疼的厲害?”秦文哲一臉擔憂。
“不是……”邵一晨将臉又扣進了棉被裏。
“到底怎麽了?起不來了?我扶你?”秦文哲有點摸不到頭腦。
“千萬不要!”邵一晨着急的喊了一嗓子,“那個……我硬了……”說到最後已是帶着哭音,他太羞恥了,不過是上個藥,不過是被摸了下屁股,他就這樣了。
“……”秦文一臉面癱的表情出現裂痕,他真的對邵一晨束手無策。
“這樣吧,晚上我把藥幫你噴好,告訴你在什麽位置,你自己按摩。”
“不要!”邵一晨激動地一下子爬了起來,扯到了腰和屁股,疼的龇牙咧嘴,“不要,我想老師幫我塗。”
“……”這麽積極主動讓別人占自己便宜的,秦文哲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還有……”邵一晨兩手撐着床轉移屁股的承重,小聲哀求:“老師,我不是不想見你,你不要走。”
秦文哲瞄了一下邵一晨下面撐起的小帳篷,再配上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突然很想笑,僅僅半天,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以後得是什麽樣啊,他不敢想,他怕了邵一晨,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