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邵一晨打開百度地圖,無視那兩個未接來電,搜索着附近的酒店,不能選太差的,隔音不好半夜簡直要人命。

“哎,這家看着不錯。”他看了看網評,恩,口碑也挺好。“就這家吧,離得也近,左轉一百米,你把身份證給我,我一會去辦入住。”

“……”夏初見摸了摸衣兜,心虛的問道:“就你一個人的行不?”

“不行,運氣背被抓住商家要被罰款的,別告訴我你沒帶。”邵一晨斜了他一眼。

“皇上,饒了臣妾吧,臣妾不是故意的,都在包裏呢。”夏初見一把摟住了邵一晨的肩膀,死命的搖。

“脖子!脖子快斷了!”邵一晨一臉痛苦,“那咱們去哪兒啊,網吧包夜你也沒證啊。”他一臉愁苦低盯着手機,既然不用訂酒店了,趕緊關機,免得自己犯賤想着撥回去。

夏初見回想着自己認識的人,發現可以提供住宿的為零,他無奈攤開了雙手,“大保健去吧,人生初體驗。”

“髒!不如随便找個酒吧,混到打烊我們再折回學校補覺,反正明天周末。”

“我辛苦在酒吧賺的錢還要還回去,真夠可以的。”

“前面就是酒吧一條街,咱們先逛逛,找家清吧,環境好點的。不過這條路是通哪的啊,怎麽這麽偏啊,都沒幾個人。”

“哎,等等,你看看那邊那兩個女生是不是咱們院的。”夏初見指了指路對面被搭讪的兩個女生。

邵一晨往前走了幾步,“就是啊,貌似古代文學的,之前大課見過挺多次,看着挺乖沒想到也喜歡來這種地方,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啊,她們兩個是不是被纏住了啊。”夏初見皺着眉頭,一直注意着對面的動靜。

“過去看看,要真是有麻煩也不能不管,畢竟一個學院的。”邵一晨說完就過了馬路,對着那兩個女生招了招手,“你們在那幹嘛呢?”

那兩個姑娘認識邵一晨,畢竟夏邵夫夫在他們院還是挺有知名度的。

“邵一晨,你怎麽也在這裏。”兩個人滿臉的欣喜,本來想着抄近路去附近的夜市逛逛,哪曾想這麽倒黴被四個小流氓纏住,正不知道怎麽脫身呢,邵一晨簡直是他們救星。

“我和小夏出來玩啊,”他指了指身後的夏初見,“反正也玩累了,一起拼車走吧,宿舍要關門了。”

“嗯嗯,”高個子的女孩拼命的點頭,拽着矮個子女孩就要往這邊走,結果剛動了一步又被圍住了。

為首的黃毛小流氓一身的酒氣,晃晃悠悠的走到邵一晨的面前,呲着一口黃牙,一股酒臭味撲面而來,邵一晨皺了皺眉。

“告訴你們,兩個小癟三兒,少管老子的事,對你們沒好處。”

邵一晨的手在背後搖了搖,夏初見立刻心領神會,偷偷發了一條報警短信。

“這位大哥,我們确實是同學,真是要趕着回去,要不您行個方便?”邵一晨笑着抽出了幾張毛爺爺,塞給了對方。

“喲,還挺上道,”黃毛笑着把錢塞進了兜裏,“不過沒用,今天哥幾個喝高興了,就是想要這兩個小妞助助興,識相的趕緊滾。”說完一揮手,剩下的三個小混混就把兩個女生往旁邊的面包車上拽。

邵一晨一見連忙踹了黃毛一腳,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

黃毛和同黨一見他呼救,忙着松開了兩個姑娘把邵一晨和夏初見圍了起來。

“有話好好說,要是動手,這事就不好解決了。”夏初見試圖安撫四個人,畢竟對方人數多,打起來他和邵一晨一點優勢都沒有,更何況兩人都是偏瘦的體型,簡直就是白白給人家送分上段位。

“呵呵,現在知道怕了?晚啦!”黃毛歪頭吐了一口濃痰,随後擺了擺手,“上!”

頓時四個人掄着拳頭奔着兩人就去了,夏初見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今天要交待在這了。

兩個女生見小流氓沒注意她們,脫了腳上的高跟鞋悄悄的跑了,得趕緊去報警去喊人,要不邵一晨他們就危險了。

夏初見臉上挨了好幾下,他顧不上別人,只拽着黃毛的頭發猛着勁兒的打。多虧那四個人喝的五迷三道,動作反應都比平時遲鈍,即便是這樣,兩個人也是挨了一頓爆捶。

他們邊打邊退,幾分鐘後,被人逼到了牆角,夏初見覺得身上哪都兒火辣辣的疼,他吐了一口血水,看了看邵一晨,對方臉色發白,上臂一條長長的口子,整條胳膊全是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淌。

夏初見的心裏“咯噔”一下,幾個傻叉居然動刀子了。

“小邵,你怎麽樣?”他一邊盯着對面喘着粗氣的四個人,一邊詢問着邵一晨的情況。

“疼,哪兒都疼。”邵一晨捂着胳膊,喘着粗氣,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聲音幾不可聞:“你小心點,那個紋身的身上有刀。”

然而四個人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又沖了上來,夏初見自知已經沒有還手的機會了,連忙将邵一晨拽在了自己的身下,抱着腦袋死死的護着他。

“你還挺講義氣,今天就讓你過過活雷鋒的瘾,打,給我使勁打!”

夏初見咬着牙,聽着拳頭和腳落在自己身上的聲音,覺得這一刻時間變得無比漫長,突然,不知道什麽東西被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腦袋上,頓時眼前有點發黑,一股熱流糊住了眼睛。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同樣滿臉是血的遲文彬,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來被爆頭是這麽的疼。

“就在這呢!”一陣淩亂腳步聲,夏初見費力的擡起頭,看見幾個警察從巷口跑了過來,身後跟着那兩個女生,終于等到了,他費力地扯了扯嘴角,看了看身下的邵一晨,卻發現對方的臉哪裏還有血色。

“小邵!”他的聲音抖得厲害,伸出了滿是血污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邵一晨的臉,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小邵,小邵,”他踉跄着擡起了上半身,把邵一晨抱在了懷裏,一臉的驚恐,“醒醒,邵一晨!醒醒!”然而邵一晨像個破碎的洋娃娃,鮮血淋漓的躺在他懷裏,安靜的就像是在沉睡。

先跑過來的警察見狀連忙打了120急救,随後跑到的兩個女孩看着眼前的情況吓得嗚嗚的哭了起來,手指哆嗦的聯系着老師。

“救他!救他啊!”夏初見拼了命的對着那幾個警察喊,滿臉的淚水,歇斯底裏,“救護車呢?救護車!快救……”他突然覺得一陣頭暈,接着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邵一晨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秦文哲的背影,海龜站在桌子旁,長長的手指擺弄着一束百合花,應該是探望的人送過來的。他的神情很專注,額前的碎發掉了幾绺,為冷漠的臉平添了幾分柔和。

“唔……”邵一晨掙紮着想坐起來,牽動了傷口,疼的又跌了回去。秦文哲聽見聲音,後背一僵,握着花枝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聒噪的讓他的臉微微發熱,卻又無比舒坦。

他擦了擦手指上的清水,一步步慢慢的走向了邵一晨,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卻在與邵一晨視線相交的時候,難以自持的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額頭,“你醒了。”聲音依舊平淡,可焦慮的眼神和微微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邵一晨對于秦文哲守着自己的這件事又驚又開心,他想擡手,卻發現胳膊打了厚重的石膏,根本難以動彈,另一只也是滿滿的繃帶。于是,他只能努力伸長了脖子,用自己的臉磨蹭着秦文哲的手,小動物親昵主人一樣,“老師,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秦文哲頓了頓,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在,随後用手指摸了摸他幹裂的嘴唇,“恩,很擔心。”

邵一晨頓時咧開嘴笑了,“吧唧”親了秦文哲手背一口,一種粗糙的摩擦感讓秦文哲心裏感受到了顫栗般的欣喜。他慌亂的收回了手,只怕自己會更加失态,“你媽媽來了,還不知道你醒了,我去叫她進來。”

“什麽?”邵一晨折騰着要起來,秦文哲連忙摟住他的腰,慢慢的扶着他坐了起來,“我媽來了?”小邵同學眼睛瞪的賊大,一臉苦瓜相,“怎麽辦啊,老師,她肯定殺了我。”

“怎麽會,她很擔心你。”秦文哲拍了拍他的後背,“別擔心。”哪曾想話音剛落,就從後面傳來一聲底氣十足的女高音,“小王八蛋,你舍得醒過來了?”

“媽呀,鬼!”邵一晨嚎了一嗓子鑽進了秦文哲的懷裏,兩條胳膊彎也不能彎,只好直溜溜的夾着海龜的腰,“老師,救我!”

“救什麽救,沒事往人家懷裏鑽什麽!”邵媽媽一步上前,捏住他的耳朵轉着圈的擰,“我讓你冒冒失失!我讓你做事不考慮後果!你看看你把小夏害的!”

“小夏?小夏怎麽了?”邵一晨不嚎了,扭着頭眼神驚恐不已。

“小夏他……”邵媽媽的眼圈都紅了。

“……”秦文哲有點懵。

“小夏……是不是出事了……”邵一晨失魂落魄的跌回了床上,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小夏……小夏怎麽了……”

“……”秦文哲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他看着小孩兒淚流滿面的臉,俯下身子,用手輕輕擦了擦,“夏初見沒事,他好好地活着呢。”

“可是,我媽她……”邵一晨帶着一臉的淚水,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媽。

“啧,你這小夥子真沒勁兒。”邵媽媽無趣的拍了秦文哲一下,“多久沒看他哇哇大哭了,還沒過瘾呢。”

秦文哲:“……”

“你還是不是我媽啊!有你這麽坑兒子的嗎!”邵一晨氣的臉通紅,喘着粗氣瞪着眼。

“你還來勁兒了是吧!”邵阿姨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臉蛋,“跟誰喊呢啊?你難道沒錯?見義勇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告訴你,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腿!說!錯沒錯?”

邵一晨被掐的臉都變形了,哼哼唧唧連聲求饒:“錯了錯了,真錯了。”

邵媽媽心滿意足的松了手,掃了秦文哲一眼,“你先陪他吧,我去看看小夏。”

邵一晨瞄着她媽出去了,馬上轉過頭頂着泛紅的腮幫兒可憐巴巴的望着秦文哲,“老師,疼……”

秦文哲總算明白邵一晨的性格是怎麽來的了,他坐在了床邊,用手肚安慰似的輕輕摸了摸發紅的地方,就見小孩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裏的意味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低下了頭,捧起邵一晨的臉,溫柔地親了親嘴巴,“先喝點水,嘴唇都裂了。”

邵一晨撒嬌地将腦袋靠在了秦文哲的肩膀上,聲音有點抖:“老師,我該怎麽辦?你每次都讓我特傷心特難過,但下一秒又會對我很溫柔,這種感覺就像一下把我扔進沙漠,一下把我掄到北極,我要患重感冒了,感冒是會死人的,老師……”小小的啜泣聲在秦文哲的耳邊響起,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濡濕了一片。

秦文哲嘆了口氣,是時候下定決心邁出這一步了,他不讨厭邵一晨,小孩兒帶給他的是種種新鮮的體驗,像一道靓麗的色彩,裝扮着他灰蒙蒙的世界,讓他不由自主去在乎去關注,盡管他們相處時間并不長。他輕輕環住了邵一晨的肩膀,“那就斷了這樣的關系吧。”

邵一晨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秦文哲,“斷了是什麽意思?你……你厭煩了是嗎?是不是……是不是那天的那個男孩子?”他的眼睛裏滿是慌亂,聲音帶着哀求,“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我改,我一定改!我不吃醋了,我會很聽話的,真的。”

秦文哲看着這樣卑微的邵一晨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兒,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為什麽之前沒認真的看着這個孩子,為了愛那麽努力的向前沖着。他的眼神柔和下來,鄭重又認真的一字一句說道:“我是說我們在一起吧,不僅僅是身體,而是像戀人一樣,你可以吃醋,你可以發脾氣,你可以依賴我,好不好。”說到最後,秦文哲舒心的笑了,恰如冰雪消融,春花盛開,他靜靜地等待邵一晨的答案,他不知道勇敢邁出這一步會得到什麽,但他想試試,即便又是心如刀割,也好過傷害眼前的人。

邵一晨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秦文哲當時的笑容,那是他心裏最美的一幀剪影,縱使年華老去,卻随着歲月的積澱歷久彌新。“我……”他只說了一個字就哽咽的說不下去,随後緊緊的回抱住秦文哲,發了瘋一樣的大喊:“好!好!”

秦文哲如釋重負,心裏百轉千回,卻終成一句話,深知身在情長在。那天晚上他因為擔心,才想着給邵一晨的班長打了個電話,問問他們回去了嗎。結果壯如山班長啞着聲音告訴他小邵和小夏出事了。他吓得連忙給指導員打電話,才知道情況不是很好,他清楚的記得聽到兩個人全身都是血的時候,他怕了,非常的怕。他想起了地板上暗紅發黑的一灘血,他想起了媽媽慢慢腐爛的身體,他想起了白川離開時絕望的臉,他想起了邵一晨無助低垂着的頭。他突然很想問自己,這麽多年都在做什麽,為什麽有那麽多來不及彌補的事?為什麽有那麽多痛徹心扉的遺憾?他來不及告訴媽媽他愛她,他來不及告訴白川他會努力,而現在,他怕來不及告訴邵一晨他其實很在乎。

令人絕望的痛苦湧上心頭,秦文哲攥着手機跌坐在了客廳的地板上,他是劊子手,他傷害了愛他的人,他也是受害者,那麽多離別與背叛都落在他身上。以愛為名,他變得殘缺不全,卻因自己的情感缺失選擇了不願相信,選擇了逃離。就像現在,正是因為他狠狠推開了邵一晨,那個不計一切愛他的男孩子才會全身是血的躺在醫院。“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秦文哲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靠着牆失聲痛哭,他不願邵一晨離開,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都能但願人長久。

“老師,”懷裏的邵一晨動了動,臉上還帶着紅暈,“那我們現在就是戀人了?”

“恩。”

“那你不許再見別的男孩子了,尤其是上次那個。”

秦文哲揉了揉他的腦袋,“不見了,誰都不見了,那晚沒發生什麽,你走之後我也走了。”

“你沒和他做?”邵一晨的眼睛裏有一抹驚喜。

“沒。”

“以後都不要和別人做了,只能和我做。”

“恩。”

“老師,我現在好幸福啊。”

“我也是。”

“老師,我想親親你。”

秦文哲笑了,含住了邵一晨的嘴,滋潤着幹燥的唇瓣兒,輕輕的舔弄,這是一個特別溫柔的吻,飽含愛意,纏綿缱绻。

邵媽媽盯着病房裏忘我的兩個人,偷偷關緊了門,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師生戀啊。

晚上需要陪床,邵媽媽拍了拍秦文哲,“你陪他吧,醫院不能好好休息,我要去賓館睡美容覺,而且小夏還沒醒呢,我得養足精神明天照顧他。”

“他怎麽還沒醒?”邵一晨擔心的不行,想下床過去看看。

“你現在不能動,”秦文哲攔住了他,“醫生說他的頭部受到擊打,造成了腦震蕩,不是很嚴重,不出意外明天就應該醒了。”

“腦震蕩,”邵一晨小聲重複了一遍,無比的自責內疚,“都是為了我,他才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遲哥肯定擔心死了。”

“遲哥?誰?”邵媽媽瞥了邵一晨一眼,“老實交代。”

“小夏的朋友。”秦文哲特自然的接過了話,“在打工的地方認識的,因為投緣,關系處的很好。”

“就是隔壁那個帥哥?”邵媽媽看着秦文哲似笑非笑,“那關系确實很好,不知道的,看他那神情以為躺着的是他親人呢。”

“媽,你看你說的,遲哥就是心腸熱了點。”邵一晨尴尬的擠出笑容,他媽也太難纏了。

“得了得了,別瞎掰了,剛才他親小夏我都看見了。”邵媽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媽,你這人怎麽這樣,怎麽能偷窺!”邵一晨瞪着他媽,一臉的不贊同。

“偷窺什麽啊我,我那是時不時的開個門縫去看小夏醒了沒。”

“呸,你當我三歲小孩?我在家的時候你沒事閑的就偷偷開我門,看我做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

邵媽媽臉上一窘,有點尴尬,“我那是做媽媽的時刻關心你生活。”

邵一晨白了她一眼,明顯的不相信。

“哎,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癢癢了?你對誰翻白眼兒呢?”邵媽媽伸出胳膊就想掐邵一晨,結果半路就被秦文哲攔下了。

“阿姨,他胳膊上有傷,不能亂動。”

邵一晨識相的立馬像個小雞仔兒一樣貓在了秦文哲的背後,探出半個腦袋對着他媽挑眉毛。

邵媽媽都氣樂了,“邵一晨,你真可以啊,你找了男朋友就敢和老娘叫板兒了。”

秦文哲和邵一晨立馬愣住了,卧槽,怎麽剛确定關系就暴露了。邵一晨支支吾吾想忽悠過去,“媽,你想多了,這是我老師,你亂說影響多不好啊。”

“喲,那你和你老師親到一塊兒影響就好了?”

秦文哲:“……”

邵一晨:“……”

“我回酒店了,懶得搭理你。”邵媽媽對着吓傻了的兩個人得意的笑了笑,轉身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你媽為什麽不生氣。”

“生氣什麽啊,我早就出櫃了,沒準她還偷着樂呢,我找到一個大帥比。”邵一晨沒心沒肺的躺了下去,還一個勁兒的用爪子往下拉着秦文哲。

秦文哲無奈的搖了搖頭,“床太窄了,會擠到你。”

“擠不到擠不到,我躺你懷裏就行了,就陪我躺一會,我睡着了你再下去。”

秦文哲拗不過他,只能慢慢躺了下去,小心翼翼的避開邵一晨的胳膊,将人攬在了懷裏,溫暖的體溫,很舒服。

“唉,我好氣我這不争氣的胳膊,想摸摸你都不行。”

“好了之後慢慢摸。”

“老師你好色啊。”

“……”

“老師,你低一下頭。”

秦文哲不知道他又要幹嘛,還是聽話的配合着,結果被懷裏的小孩仰着頭吻住了,氣勢洶洶,舌頭一個勁兒的往他嘴裏鑽。

他張開嘴迎接邵一晨的進攻,像個經驗豐富又慈祥的老師傅,教着懵懂的小學徒,一步步,一點點,直到小邵同學氣喘籲籲,才移開了嘴。

“老師……”邵一晨臉色緋紅,眼睛裏面像汪了一池春水,水波蕩漾。

秦文哲好笑的挑了挑眉,真是只性急又好色的小猴子,他的手移到了頂着自己大腿的分身上,看着邵一晨期待的臉,壞心的捏了捏。

“唔……”邵一晨發出了難耐的聲音,又往他身邊湊了湊。

“你說,到底是誰色?”他将手伸進了病號服裏,輕輕的握住了,試探着上下套弄了幾下。

“啊……”邵一晨一臉春情難耐的模樣,陶醉的閉着眼睛憑着感覺胡亂的找着秦文哲的嘴,“老師,我想要……”

秦文哲低頭咬了咬已經濕潤的唇瓣,手上加快了動作,沒一會邵一晨就哭唧唧的射了出來。

秦文哲起身拿濕巾擦了擦手,又躺下來輕輕拍了拍邵一晨的後背,“舒服了就睡吧,太晚對你的傷口不好。”

邵一晨簡直羞憤的想死,剛才有沒有十分鐘?難道他是秒射男?他将腦袋鑽進了秦文哲的胳膊下面,聲音無精打采:“老師,我是不是太快了。”

秦文哲忍住了笑,“沒事,我不快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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