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世今生(六)
蘇溪:……
夏九淵覺得自己的話很有力量,一定能挽救蘇溪,自我肯定的點了頭。
蘇溪擡手摸上他的額頭,關切道,“小淵,你在說什麽,什麽人,什麽獸的。”
夏九淵不願意洩露天機,神秘的搖搖頭,端着擺好的西瓜出了去,蘇溪一頭霧水的愣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出了去。
易如君早就等不及了,緊趕着拿了一塊吃了起來。
夏九淵拿起兩塊大一點的,去敲響了白夜的房門,白夜開門,目光看到客廳人還在,又把目光落在紅紅的西瓜上。夏九淵道,“我朋友買的,吃幾塊。”
白夜不客氣的接過,悠悠道,“這兩塊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尿褲子。”
夏九淵一陣無語,“你又不是三歲小孩。”
“謝了。”白夜把門關上,朝着牆喊了一聲‘乖寶’,下一秒乖寶九聽話的穿了過來,白夜把西瓜遞過去,乖寶高興的抱着西瓜吸,落了一地的籽。
“咦,這什麽東西?”易如君在茶幾上發現了一張卷起來的紙,便打了開,見上面寫了陳語西,二十九的字樣,下滿還畫着月牙樣式的圖形。
蘇溪湊過去。
夏九淵看到後,一把把紙奪過來,這個白夜也是粗心,這麽重要的東西竟給忘在了茶幾上。蘇溪在夏九淵拿走的一瞬間,對上面那個圖形上了心,覺得很熟悉。
蘇溪道,“小淵,給我看一下,我覺得這個圖形我好像見過。”夏九淵一聽,激動起來,“溪姐,你真的見過?”随把打開,攤平在蘇溪面前,蘇溪看着那圖形,眉頭皺起,想到了什麽,掏出手機,翻找出一張照片。
“你看,是不是一樣?”蘇溪把照片給夏九淵看,夏九淵看清,照片上是一個女人,三十左右的年紀,左臉頰上有一個和圖形類似的月牙。
“溪姐,這人是?”夏九淵顫着問。
“我姐,蘇茵。”
夏九淵心裏一咯噔,“你說的懷孕的姐姐?”
蘇溪點頭,夏九淵心裏一陣疼痛,恨不得立馬進去把乖寶抱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易如君疑惑道,“怎麽了?”
夏九淵搖搖頭,扶着頭坐下來,蘇溪擔心起來,“是不是頭疼了。”後者還是搖頭。
易如君還是奇怪,“你什麽時候研究起胎記了?”蘇溪也看着他,很是不解,夏九淵還是搖頭,心裏悲涼,明明和他沒關系的事,可還是為了一只處了幾天的鬼感傷,苦苦尋了千年的娘親,再也不能做娘親了,而自己,也将消失于世間。
夏九淵道,“溪姐,你姐姐蘇茵住在那裏,我想去拜訪一下。”蘇溪奇怪,“你要拜訪我姐姐?”夏九淵點頭,輕聲道,“或許要去确定一下。”
蘇溪和易如君面面相觑,易如君放下吃了一半的西瓜,坐到夏九淵面前,臉上難得顯出關切之意,“你咋啦,是不是被啥迷了心竅,确定什麽?”
夏九淵不說話。
蘇溪說了一句話,夏九淵朝她道了聲謝。送了兩個人離開,夏九淵迫不及待的敲響白夜的門,急切道,“白夜,白夜,我找到了,我知道小鬼娘親在哪了。”
門被呼的打開,白夜道,“那裏?”
“三天後,靈隐寺。”
白夜聽後,猶疑道,“是剛剛那女人認識的人?”
“你怎麽知道?”
“感覺到了氣息。”
夏九淵更加奇怪,“乖寶都感受不到,你怎麽感受的?”白夜道,“名字,乖寶娘親的名字能帶來他娘親的氣息,不過很微弱。”真是神乎其神,夏九淵啧啧稱奇。
時間流逝,很快便是三天後。
夏九淵和白夜,還有乖寶一起到了靈隐寺。乖寶是鬼,佛對他還是有些影響,徘徊在寺外,進不去。周末的時候香客盛,來往人絡繹不絕,白夜和夏九淵站在門口,看着過往的人,尋找着那臉上帶着月牙的女人。
日頭正盛,乖寶有些受不住,夏九淵帶他去了旁邊的大樹下,眼睛還時刻關注着來往的人。
好半天過去,夏九淵才看到他們要找的人,女人身形消瘦,穿着平底鞋,笑意盈盈的跟身邊的男人說話,男人一臉溫柔的拉着她的手,女人的左臉上正是有着那月牙,占了左側臉頰的大半位置,影響了女人的容貌。
乖寶也見到了,躁動起來。
“娘親,娘親……”
夏九淵拉着他,白夜看了那女人半響,回頭道,“她懷孕了。”乖寶動作停下來。夏九淵點頭,“是的,溪姐說,前不久剛懷的。”乖寶徹底沒了動靜。
白夜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乖寶無聲哭起來,小眼睛盯着女人的肚子,身體也軟弱無力下來,化成一灘。白夜眉頭一皺,暗想不好,立馬掏出‘束魂袋’把乖寶裝了進去。
夏九淵急道,“小鬼沒事吧?”
“怕是魂死。”白夜道,鬼是有魂的,而魂便靠着唯一的念想撐着,若念想被剝奪,那麽魂既會死,魂死鬼滅。照常無□□回轉世,這下麻煩了。
“後果呢?”
“無二。”
夏九淵聽懂了,心裏暗罵,多說幾個字跟割肉一樣,又不是斷了你的水。
女人經過夏九淵他們,目光停留了片刻,就轉了方向。白夜閉着眼睛,默念了幾個字,睜開眼看到女人身邊的氣息微微波動,心也懸了起來,對前好幾世的名字有反應,看來是錯不了了。無法完成未了願的鬼,還是渡他早走為好。
回去的時候,夏九淵特意去買了好多的漢堡薯條還有可樂,想着乖寶出來哄哄他。白夜把‘束魂袋’打開,夏九淵探頭看去,明明平常布袋大小,一眼看去,卻深不見底,黑不溜秋的,像無底深淵。夏九淵縮回頭,“小鬼呢?”
白夜手伸到裏面,出來時候,手上多了生無可戀的小鬼,臉上都快哭的化掉了。夏九淵那個心疼喲,抱過來就是一陣摸頭拍打親親,白夜淡定道,“一開始不是讓小鬼滾,現在怎麽心疼的厲害的緊。”
夏九淵哪顧得上他,心裏只想把乖寶哄好,“來,乖寶,哥哥給你買的你最喜歡的漢堡。”
之前乖寶看到食物都是兩眼放光,這會連眼神都吝啬起來,看都不看,窩在夏九淵的懷裏,連抽泣的力氣都沒有了。夏九淵沒辦法,朝白夜道,“姓白的,哄好。”然後把乖寶遞給白夜。白夜接過,威脅道,“往生鏡。”
乖寶不為所動。
完了,平時聽到往生鏡都吓得不要不要的,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是心如死灰。
白夜想了想,“其實,那不是你娘親。”
“嗯?”夏九淵和乖寶一起看他。
撒了謊的白夜有點坐不住,面色微紅,還是道,“我念了你娘親的名字,女人身上沒有反應。”
“所以,不是?”
白夜點頭。乖寶這下來了勁,巴着白夜的胳膊,“白夜哥哥,你說真的嗎,那真的不是我娘親嗎?”
白夜點頭,他生平第二次謊話。
乖寶眼淚止住了,兩手一抹眼淚,開心起來。可又想到那人面上的月牙,又難過起來,“白夜哥哥,那月牙跟娘親一樣。”白夜心裏想了一通,編排道,“那月牙是胎記,世上這麽多人,有一兩個相似的,不足為奇。”
乖寶放下心來,開心的去應付夏九淵買回來的漢堡,他很喜歡那冒着氣的可樂。白夜松了一口氣,幸好小鬼好哄。夏九淵卻不信,可也沒說破。
天氣報今晚有雨,果然到了旁晚時,便起了大風,七八點時下起了大雨。夏九淵去陽臺收衣服,目光感覺到一絲異樣,陽臺的邊緣有一抹紅色的東西随着大風搖曳。夏九淵看過去,吓了一跳,那是沒有靈體飄在半空的成年鬼,夏九淵分不清男女,胸部平平,卻長發飄飄,頭發是黑色的,系着一根白絲帶。
自從遇上小鬼後,夏九淵對這些唯心主義的東西沒多少害怕了,況且家裏還住着大佬。夏九淵壯着膽子上前去,用晾衣杆,搗鼓那紅衣鬼,“喂,你是誰,在我家陽臺上做什麽?”
紅衣鬼回頭,夏九淵吓的衣服。晾衣杆一扔,飛快的跑了進去,躲到床上,用被子裹緊了自己,剛剛那鬼,回頭的一瞬間,沒有眼睛啊!
兩個黑窟窿對着他,夏九淵止不住的顫抖。
仿佛凝望進了深淵。
乖寶飄進來,推推隆起的被褥,“慫包哥哥,你怎麽了,是不是冷?”乖寶見他抖個不停。
夏九淵把頭扒拉出來,“乖寶,去把白夜哥哥喊來。”
說完,又把頭縮回被子裏,剛剛那一幕歷歷在目。白夜來時,見夏九淵抖得像個篩糠一樣,很是不解,收個衣服怎麽像見了鬼一樣。白夜問道,“找我有事?”
夏九淵悶悶的問,“鬼是不是都怕你?”
白夜想到那些鬼一般見到他都恨不得夾着尾巴長着翅膀跑,點了頭,見他看不見,便嗯了一聲。夏九淵伸了一支胳膊出來,指着陽臺的方向,顫道,“有鬼!”
“那裏?”
“陽臺,紅衣鬼。”
白夜皺眉。
夏九淵深吸一口氣,“他,沒有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我家乖寶,娘親懷孕腫麽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