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氣斷聲吞

這句話一說完,饒是靖熙蓉再淡定再沉穩,也終于駭然色變!

果然情況不對,原來是這個家夥在搗鬼!

可下一秒,她又緊張的蹙起了柳眉:對方的兩只手明明未曾動過,這鬼是怎麽搞的?

按理說,罩帶在她後背貼肉箍裹,外面還有衣服遮蓋,這個位置不但相對保守,而且敏感,稍有觸碰馬上就能察覺……真是活見了鬼,這無恥之徒雖無孟浪之舉,卻準确的一口道出其中細節,甚至把“脫鈎”的個數都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好似這個得意之作正是出自他手。

靖熙蓉整個後背突然升起一股寒氣,驚懼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盧禹嘿嘿笑道:“嗯,你也就是生氣害怕的時候像個好人家姑娘,看着蠻順眼的,平時那副冷冰冰硬邦邦的樣子實在讨人厭……不如這樣吧,你多生會氣,然後再賠禮道歉,我今天就可以考慮放過你。”

“流氓!”靖熙蓉面色蒼白,憤然唾罵。

“說對了!”盧禹哈哈大笑:“對付你們這些不講仁義道德、不講規矩理法的人渣,平民百姓又有幾個能勝任?只有我這樣的流氓地痞才幹的來,惡人自有惡人磨嘛!”

“你說誰是人渣?”靖熙蓉杏眼圓睜,怒憤之意越來越濃。

“說你還有錯嗎?”盧禹眼皮一翻:“張仲強再有錢有勢,恐怕也早就組建家庭了吧,是已婚男士……你巴巴的去給他做小老婆,幹出那種拆散人家庭、婚姻的缺德事,這不是人渣是什麽?”

“我沒有!”靖熙蓉愈發激動,眼圈濕紅:“我也沒去拆散他的家庭!”

“你倒是想拆!”盧禹道:“人家裏的正宮能容你上位?廢話少說,趕緊道歉,我等着呢!”

“我不道歉!”靖熙蓉眼淚打轉,渾身抖顫:“我根本就沒做錯過什麽!”

“那好啊,我把話說明白。”盧禹湊近她耳邊:“之前你要是沒得選,落到現在這步田地無所謂,我也懶得聽你們那些破事;但是現在不同,你明明有得選,承認一個自己犯過的錯誤并沒多難,否則……”

突然之間,靖熙蓉一聲驚呼,跟着嬌軀再顫,像被高壓電貫體而過,整個人僵在了那裏。

她罩帶上的最後一道挂鈎徹底脫落,如同盧禹所說,“防線徹底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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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是,一只陌生的男性的大手,就附在她後腰蓄勢待發,離“最危險地帶”不過咫尺之遙!

假如盧禹願意,他閑置的右手随時可以為所欲為,想怎樣游動都攔阻不住!

果不其然,下一秒,盧禹真的動了!突然把手探到了靖熙蓉側腰,森然道:“靖小姐,請務必記住一個道理:你們平日裏怎麽去對待別人,怎麽嚣張跋扈、颠倒黑白……終有一天,也會被無數的不公、屈辱、無助甚至是絕望變本加厲的返還,這就叫報應!我再問你一句,到底道不道歉?!”

靖熙蓉美目阖閉,長長的睫毛交織在一起,兩行清淚滑落,終于咬着嘴唇顫聲道:“我……我錯了!”

盧禹一聲冷哼:“說的聲音小,也不夠具體,從說一遍!”

“我道歉……”靖熙蓉眼淚不斷流淌,始終緊閉雙眼:“我不該把車橫在馬路上占道,不該縱容彩妮辱罵毆打那個司機……”說到這裏突然提高了語調,狀若癫瘋:“我更不該來到這世上,不該做一個拆散別人家庭的賤女人,可以了吧,你滿意了吧?!”激動下蹭的起身,驚愕回首,發現盧禹已經松開了她的束縛。

房間裏一片沉寂,靜的針落可聞。

稍頃,房門被再度叩響,靖熙蓉怒容淚痕滿臉,聲嘶力竭的尖吼:“你們都給我閉上鳥嘴,安靜點!”

叩門聲登時戛然而止。

盧禹定定的看着她,面色冷峻,然後極輕極輕的嘆了口氣。

靖熙蓉抄起張紙巾抹淚,哭中帶笑:“活菩薩,救世主,抱打不平的大英雄……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找回失落的公平和法理了吧?還要怎麽樣,用不用我自己脫光,就在這房間裏讓你好好爽一下?!”

盧禹的面容更加肅重,閃爍鋒銳的目光漸漸泛起死灰色……

突然之間,靖熙蓉瞠目結舌,紙巾飄然脫手……她清晰的感覺到,後背那三道挂鈎神奇的複位了!

跟着,盧禹的臉色漸漸回複平靜,淡淡的看她:“你走吧,但是記得約束好外面的人,別讓他們再幹出自己找死的蠢事;另外,給張仲強捎句話,不許他為難侯老板和蔡老板,事情都由我而起,他想怎麽樣盡管朝我來。”

靖熙蓉情緒瞬間平複,也許是“後背”帶給她的感受太過詭異,還沒醒過腔來,怔怔矗立。

“但是,”盧禹點燃支煙:“就憑張仲強養了這樣一幫為虎作伥的人渣,也不難看出他自己是個什麽貨色。再多捎句話吧:這世上真有報應的,他如果不信或者覺得時候未到,我可以代替老天提前一步!”

靖熙蓉緊緊凝視他,眼底除了恐懼,還浮起一絲迷惘。

“說不說在你。”盧禹撣了撣煙灰:“但是別忘了,你貼身的罩罩既然能無緣無故的開合,張仲強也就能無緣無故的出點意外,無論他有多少錢,多大的勢力和多少人保護!”說到最後眯起了眼,迸射出隐晦的兇光。

靖熙蓉心底一沉,身體輕輕顫抖,別開頭,已然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觸。

稍頃,她一言不發,邁步走向房門。

“等一等!”盧禹突然起身,幾步走到牆邊,拎起了申豪的脖頸……可憐這家夥200多斤的體重,還未完全蘇醒,被他舉重若輕的拎在手裏拖行,就像一支大旅行袋,打開房門揚手,嗖得一下丢了出去!

靖熙蓉看得驚懼不已,下意識的後退,只聽外面衆人齊聲驚呼,七手八腳的來接,卻被壓的東倒西歪!

稍頃,驚呼鼓噪更甚,那個持刀瘦男一臉乖戾,迎頭便闖入房間,看到盧禹背身對着窗口,正一口一口的悠閑吸煙,剛待憤而蹿上,卻被靖熙蓉一聲冷喝:“滾出去!”

持刀男身形僵住,像不認識似的看她,懵在了原地。

“滾出去,走人!”靖熙蓉冷冷看他:“聽不懂我的話嗎?”

“大嫂……”持刀男恭謹的後退,目光在盧禹和她之間轉換幾遍,又看了看滿屋狼藉,終于狐疑着縮步。

……

半小時後,這間包房被收拾一新,重又擺滿了一桌更豐盛的菜肴,侯天勇、蔡彥斌照舊末席敬陪,朝着盧禹舉杯。尤其侯天勇,笑逐顏開、滿臉興奮,就像中了五百萬彩票似的眉飛色舞:“禹哥,啥都別說了,這杯酒老弟恭恭敬敬、真心真意的敬你,幹了!”

蔡彥斌也附和道:“盧大哥,還有我,也敬你!”只是笑意勉強,隐伏憂慮和不安。

盧禹淡淡一笑,舉起一杯白水:“天勇,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就用水代替吧。”

“随意随意,你随意。”侯天勇滿不在乎,仰首幹掉了一大杯白酒,哈哈大笑:“爽!爽死了!我感覺着這輩子裏就今天活的最過瘾了!”側頭一看蔡彥斌,皺眉道:“彥斌,喝酒啊,禹哥給咱們出了一口大惡氣……你咋還像欠了200萬外債似的?”

盧禹放下水杯,只靜靜看他,也不說話。

侯天勇一撴酒杯,低聲道:“禹哥,那個靖……靖小姐真像你說的一樣,答應不來找麻煩嗎?”

蔡彥斌馬上搖頭:“大表哥,你第一天出來混啊?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她說的是真是假。”

“真假都無所謂。”盧禹看着他微笑:“蔡老板放心,事情都是我惹的,你們倆不過是适逢其會,天勇還挨了一酒瓶,你的飯店也損毀了不少東西,他們還能怎樣?”

“哎,盧大哥!”蔡彥斌放下酒杯:“就因為這樣,我們倆才擔心你!你回來才沒多久,不知道張仲強的為人,他吃了這麽大一個虧,還險些把最心愛的女人搭上,哪那麽容易就放過你?”

“只要他不找你們的麻煩就好。”盧禹笑的坦承,又喝了口水,轉而問侯天勇:“天勇,我只是納悶一件事,我昨天在溪州惹的事,今天又來到縣城,這兩個地方差着200公裏呢,怎麽就被申豪他們盯上了?”

“他嗎的!”侯天勇聞言一瞪眼:“還不是彩妮那個臭婊子!申豪帶來的小弟裏,有一個以前得過我恩惠,剛才偷偷問了一嘴,他說是王薇接到了彩妮傳來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你了!”

“噢……”盧禹微微點頭,馬上明白了。估計不是在馬路上就在車裏,彩妮念念不忘自己被打之辱,偷偷拍了他的照片,然後傳給王薇訴苦,剛好王薇也從溪州返回了縣城,一眼就認出了盧禹的模樣!

要說受辱挨打,王薇吃的苦頭尤甚于彩妮,如何能記不得這個“刻骨銘心”的大仇家?她們姐妹倆的遭遇可謂同憂相救,詳加追問之下,彩妮知道盧禹和侯天勇離開,也知道蔡彥斌的“庸人軒”,王薇當即請來了申豪,準确無誤的把盧禹堵在飯店!

侯天勇跟着道:“那小弟還強調說,王薇可算不得什麽豪哥的女人,就是他的一個洩欲工具,不可能求得動他。申豪之所以肯出頭,更大的原因還在于靖熙蓉,因為禹哥昨天收拾的那個‘小松’是她表弟,有這層關系,他們才特意請來了靖熙蓉,就是想在她面前讨個好。”

盧禹默默點頭,回憶靖熙蓉所言,印證出她倒似沒說謊話。

這時候,蔡彥斌的電話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滿臉不耐煩,一下摁斷。

盧禹和侯天勇對視,剛待說話,手機又響了……蔡彥斌無可奈何,向他歉意的點點頭,執起電話道:“小孫,什麽事快點說,我在和很重要的客人吃飯……”再聽下去,面色愕然,驚訝的離座而起:“什麽?”

十幾秒後,他急聲道:“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挂斷電話看向盧禹:“盧大哥,出事了!”

盧禹微微一驚:“怎麽了?”

“廠裏的孫會計說,”蔡彥斌道:“剛剛有個叫錢小菊的女人,罵罵咧咧闖進了車間,和玉婕發生了沖突,好像朝她要什麽手機,牛四和夏金峰也在場,混亂中錢小菊打了玉婕一個耳光,被工友們拉扯開了。小孫看形勢不妙趕緊報了警!”

“什麽?”盧禹蹭的一下站起,怒容滿面:“尼瑪的錢寡婦,真是給臉不要臉!”

侯天勇愣了愣:“誰是錢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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