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鬼神不測

盧禹奔到後院,被半截圍牆和高高的鐵栅欄阻擋,遠遠望去,一輛出租車駛出後門,尾燈暗紅。

天色太黑,附近又無燈光,這個距離下他看不清車裏狀況,只依稀觀察到後排座位上有人,一時間憂急不已。很難說這輛車就一定載了朱哲宇和林語姿,還可能是不相幹的人,問題是不确定的話,他就像站在了叉路口,左選不對右選也不對。

下一秒,盧禹腦中靈光閃現,把“結界之眼”釋放而出,直追出租車!

圍牆和鐵栅欄暫時能擋住他本人,可擋不住空氣般的結界之眼,而且就速度而言,盧禹心下焦躁,全力用意識催發……結界之眼移動迅捷,頃刻間就追及車尾,然後隔着後風擋直鑽車內!

借助這個視野,車裏的狀況就被盧禹看得清清楚楚了:開車的是一名大胡子男性,看樣子人近中年;而後排坐着兩人,一個臉尖眼小、樣貌猥瑣的男青年,身着普通的休閑套裝,神情激動,好像在極力抑制某種興奮急迫的情緒,懷裏摟着的正是昏昏欲睡、東倒西歪的林語姿!

目标确認!

不消說,後排那小子,鐵定就是朱哲宇了!瞧他那副猴急要死的模樣,不知道有多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只不過司機大叔好像和他不熟,回頭笑道:“小夥子,算你運氣好,這個時候打快捷叫車,還能趕上我從蒙內返程,剛好路過泗官鎮……不然別的車深更半夜才不會巴巴趕來!”

“是啊是啊。”朱哲宇強作鎮定:“我女朋友是學攝影的,今天約了我來鄉下采風,沒想到車子抛錨,把我倆扔在了這兒……呵呵,我也是抱着試試的心理叫車的,多虧遇見大哥你,運氣不錯,謝謝啊謝謝!”

盧禹心裏咒罵:“放你娘個狗屁!這謊扯得真TM沒邊……”突然想到,朱哲宇如此編纂,其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想在表面留下任何罪證,方便以後深深的隐藏!否則音樂串吧是他的一畝三分地,找一間空房享受這個“勝利果實”,豈不比帶着林語姿離開安全?

還有,他放着自己的車不用,非要半夜三更的叫來一輛出租車,再謊稱自己和林語姿是戀人關系、車子抛錨雲雲……也是在極力營造假象,想騙過所有人,證明林語姿“出事”也沒出在音樂串吧。

一句話,他無法按捺自己的獸欲,非要把林語姿那啥了,一點險都不冒不現實,但顯然施展了渾身解數,想努力把風險性壓縮到最小,預備好了事發之後的應對措施。

盧禹想到這裏,突然覺得可笑。相比朱哲宇真正幹下這個劣跡,他把僞裝、借口、掩飾組織的再巧妙,再真實,完全都是屁用不頂,甚至根本就是場荒誕無稽的掩耳盜鈴!他太高估自己的智商了,也太把我堂堂人民警察的辦案能力不放在眼裏了!講真,這就是精蟲上腦、鬼迷心竅,別說他思維能力低下,其實根本就沒在線!

錢小菊這娘們盡管不咋滴,看人還是蠻準的,說的真沒錯,朱哲宇恐怕這些年一直都被老爸當豬養過來的。

下一秒,盧禹心念電閃:不對!朱哲宇可以蠢到了家,他另外的兩個“幫兇”可不傻,抛開夏鐵峰不談,範兆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焉能不谙其中利害?

明知道後果,他還義無反顧的協從朱哲宇,不但是把這位二世祖往火坑裏推,好像自己也難逃幹聯!

就這這時,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出租車漸漸駛出路口,盧禹“接收”來的視野突然黯淡、變形,然後被嚴重的撕裂扭曲,倏得一下,結界之眼徹底遁滅,圍牆外的他猛然睜開雙眼,感覺體內的魂界鼓蕩流湧!

怪了,這個法門怎得突然失靈了?結界之眼像戰場上的逃兵,只不過和敵人交手數合,就敗退回他體內。

盧禹顧不得多想,伸手握住兩根栅欄緊了緊,然後驅動魂界力貫雙臂……須臾之間,那兩根拇指粗的鋼筋在肉眼可見下彎曲,無聲無息的匮向兩邊,再各自擠壓鄰近的鋼筋變形,硬生生騰出中間一個大洞!

盧禹親力施為,瞧見這一幕也禁不住咂舌,乖乖,這力道還是手嗎?簡直就是個小型的液壓機!

他矮身跨過圍牆,看到出租車尾燈暗紅,漸行漸遠,緊忙雙足點地,再次緊追而上。

這回概念又不同了,他再能持久的狂奔,也沒法和轎車一決勝負,每小時20多公裏的速度,不過就是內燃機熱身的節奏……萬幸這輛出租車還未駛離颠簸的土路,速度緩慢,盧禹不抓住這工夫趕及,一會就無計可施了。

夜深人靜、一片漆黑中,雙方距離不斷拉近,盧禹狂奔中甚至都覺得再次刷新了“記錄”,可惜出租車轉了個彎,也開始加速了!借助大燈的照射,前面再有幾十米就是寬闊的柏油路,而他此刻還落後六七個車身!

形勢危急,雙方的距離不再被拉近,反而開始變遠!

關鍵時刻,盧禹戛然止步,再次釋放魂界……這回則是“結界之手”的形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及車輛,滲入後趁司機大叔不防,猛的抓住方向盤向左一打!

“吱!”一聲尖銳的剎車響起,伴着大叔和朱哲宇的驚呼,整輛車突然失去控制,四輪抱死着一頭紮下土路,蹦蹦跳跳彈起無數石子,撞斷了兩棵小樹和一大蓬稭稈……這才喘息着完全剎住,然後戛然熄火!

“我靠!”司機大叔吓得魂飛天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戰戰兢兢打開車門。

他開了幾十年車,是名副其實的“老司機”,前不久才給車輛做過全方位的保養,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麽故障,能導致方向盤突然失控!恰逢這路口黑布隆冬,陰風陣陣,突然産生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怕不是這月初一忘了燒香,被哪路“大仙”找上門來了?

他繞到車前觀察,還好,大燈雪亮,前扛只小有損傷,看起來這次意外有驚無險。回頭摘擋打火……引擎嗡嗡轟鳴,也恢複正常運轉,禁不住長籲口氣:“好險!”

朱哲宇也被吓得面無人色,把林語姿扶靠在一邊,跟下車來查看情況,問道:“大哥,不耽誤走吧?”

司機大叔蹲下身,努力把車輪下的石頭挪開,皺眉道:“看樣子是不礙事,我得先把車倒出去。”

朱哲宇見他一個人吭哧癟肚的費力,情急之下也上前幫忙,好不容易清理完石塊,拍拍手再待上車……卻猛地僵住身形:後車門四敞大開,裏面昏睡的林語姿居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朱哲宇這一驚非同小可,腦瓜子嗡嗡轟鳴,臉色從煞白吓成蠟黃,完全傻在了原地!

司機大叔也懵了:“咦,你女朋友呢,剛不還好好坐在車裏嗎?”

朱哲宇幾步蹿近,探頭把車裏看了個遍,又俯身檢查車底,然後指着後備箱氣急敗壞:“打開,打開!”

司機大叔一皺眉:“扯淡,她好端端的還能鑽進那兒?”走過去一掀後備箱,裏面果然空空如也。

“這……這怎麽回事?”朱哲宇又急又驚,極力看向四周漆黑的夜色,雙目圓睜。

……

十分鐘後,鎮東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被人嘭嘭砸門,好一會,裏面的店主才打着呵欠回應:“來了來了,別敲了!”跟着牌匾下亮起兩盞紅燈籠,光線并不強烈。

盧禹幾乎是整個架住林語姿走進了屋,開口就問:“掌櫃的,有鐘點房嗎?”

老板是個男子,相貌頗為年青,大概有30多歲的樣子,馬上看來狐疑的目光:“兄弟,鐘點房沒有,另外我這也不許胡來,這姑娘跟你是什麽關系?”語聲充滿戒備。

盧禹搖頭一指林語姿,語氣頗為無奈:“我們是同事,都在溪州市裏工作,今天來這兒辦事,沒想到她喝成這樣,湊巧我們的車又抛錨了,所以想在鎮上對付一宿。”他靈機一動,把朱哲宇的謊話稍加篡改。

老板不吱聲,目光在他們倆之間來回瞄,顯然沒全信。

盧禹一皺眉,面現不悅:“幹脆,直接開間房吧。”伸手在林語姿褲袋裏一模,掏出了她的警官證,啪的扔在櫃臺上:“你看看這證件,我們像是會胡來的人嗎?”

老板微微一驚,抄起警官證翻看,又仔細端詳林語姿本人,馬上陪起了笑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呵呵,警察同志,是我誤會你們了,房間現成的,105元大床房……”說到這裏停住,轉了轉眼珠:“你确認就開一間房,然後你們倆……住?”

盧禹嘆了口氣,皺眉道:“一間,我不住,安頓好她,還有案子辦!”

“那好那好!”老板連連點頭,麻利的登記了林語姿證件,連同一把鑰匙遞還過來,态度已經極為熱情:“一樓左轉103房間,空調熱水、電腦電視一應俱全,是條件最好的……呵呵,你們身份不一樣,是保護咱老百姓生命財産的,房錢我只收成本,給90元就行!”

盧禹哭笑不得,付了錢收起警官證,攙住林語姿直接去到房間,剛把房門關上,冷不防被她一把摟住,嬌柔性感的身軀全貼過來,呢喃道:“好熱,我好熱!”

盧禹連連皺眉,可又不敢松手,連房燈都來不及打,瞬間感受到滿懷的溫香軟玉,極難自控,血脈偾張!

下一秒,林語姿神智迷離,微蹙柳眉:“熱!”突然手搭肩頭,嗤的一聲……竟把T恤衫扯撕開來!

盧禹吃了一驚,勉強騰出左手摁亮房燈,只見林語姿英秀的臉龐飛滿了紅暈,半睜的眼神迷離狂野,一條精致的黑色bar帶赫然入目,眼瞅着就要自香肩滑落;誘人神秘的領口處更不用說,簡直達到了“春色滿園關不住”的境界,直把盧禹看得目眩神馳,忘卻了呼吸!

更慘的是,此時正值盛夏,人們衣着都遵循“薄輕透”的原則,他們倆緊緊貼合,盧禹固然只穿了單褲單衣,林語姿也是普通的牛仔褲和白T恤,全身加起來只比他多了“一層”而已,這種“負距離”的接觸下,感受堪稱驚心動魄,只覺得渾身血液急速流轉,便似萬千匹桀骜不羁的野馬放蹄馳騁,再難縛束。

“fuck……”盧禹無所适從,心旌搖蕩,不得已伸手去幫她把bar帶複位,哪知這麽一探頭,臉頰被林語姿的芳唇觸及,居然如饑似渴的連連親吻,跟着本能似的尋到他嘴巴,順勢堵了上去!

“唔!”盧禹圓睜雙目,明顯被吓到了,急切間雙手托住她的小蠻腰走到床邊,扔垃圾一樣揚了出去!

骨碌碌,林語姿一路翻滾,爛泥似的仰面朝天,兀自咯咯嬌笑:“小箐,不許走……再來一杯!”

盧禹粗喘連連,心頭猛跳,前胸後背已然被汗水浸透,感覺狂奔了8裏地,也沒現在這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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