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我跟着寧聰爬的那座山并不高,說是爬山也不過是在或抖或平緩的樓梯趿步而上罷了,我有了好幾個月的跑步鍛煉所以走近三個多小時的樓梯我倒覺得還好。

到了一座不高不低的峰頂的時候協會會長吆喝着大家歇息吃吃東西補充下能量,寧聰背了一大包的東西,東拿拿西送送的沒一會兒便跟人熟了起來。

他給我開了一瓶水站在那問我累不累。

他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讓我做這樣的事情本質上讓我十分不爽,我接水喝了一口,沒有理他。

寧聰嗤笑了我一聲,理所當然地也懶得理我,轉身又去跟他新認識的朋友聊起來了。

等到下山的時候那群人稱呼他已經叫上了“小寧”,真是親切友好的樣子。

下山的路有些難走,一下一下的走着走着我的腿便有些發軟了,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時候每一腳踩下去小腿都在顫抖,我在內心罵到寧聰第一百萬次的時候寧聰攙住了我的胳膊,嘲諷我:“有用嗎?”

我想告訴他我在床上比較有用,想想光天化日之下還是不要吓着旁人了,便沒有理他。

好不容易坐上回家的大巴,車基本剛開動起來了我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車窗上霧蒙蒙的,高速公路上偶爾有燈閃過來。

下車的時候寧聰已經拿到了大部分人的電話號碼,還有一位人民教師約他有空打麻将,寧聰背着包跟他的新朋友再見,他在散了的人群那裏回頭看我:“回家嗎?”

我朝他走了兩步:“晚上吃什麽?”

寧聰背過身往家的方向走去:“你吃個蘋果吧。”

我想在寧聰這裏我仍舊是個沒資格吃晚飯的胖子,即使我這一整天時間在憤怒中爬了一整座山。

後來一段時間裏面,我起先還當寧聰說他加了好幾個戶外群是在誇大其詞,等我一個星期跟着三個不同的戶外協會爬了三座不同的山時,我真的是徹底對寧聰服氣了。

寧聰有的時候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一旦決定了點什麽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動他。

拜寧聰所賜,我很快脫離了我減肥的平臺期,體重在緩步下降着。

春節氣息愈濃的時候,寧某開始時不時地跟着他那群新認識的驢友朋友們搓麻,某天下牌桌回來的時候抱進屋了一只小貓。

寧聰真的很神奇,總是能簡單快速地融入一個地方的風俗,我有一次硬生生被他拽着出門去看他們打麻将。

麻将館裏面烏煙瘴氣、二手煙充斥在整間房間裏,寧聰帶着我進門那邊三位麻友已經靜候多時了,他們叫寧聰小寧,然後又說怎麽讓你弟弟也來湊一桌?

寧聰毫不掩飾對我的鄙視:“他笨死了,連個麻将也不會打。”

那些人笑嘻嘻的說:“哪有人不會打麻将的啊,來上桌走個兩圈就什麽都會了。”

寧聰笑呵呵地壓着我上桌打了兩圈,他自己在旁邊站着,我摸一張牌、打一張牌他都要在旁邊啧啧說我打牌真的太臭了。

我實在受不了,想指着寧聰的鼻子告訴他什麽叫“觀棋不語真君子”,最後卻在放了兩個大炮後被寧聰囔着我不把他的錢當數就趕下了桌,他那幾個牌友還笑了幾聲。

當天晚上回家寧聰躺在我身邊嘲諷我:“我那群牌友說我弟弟不愛說話,傻傻呆呆的,難怪二十**歲還沒結婚。”

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人家不可能當着寧聰的面講我這些話,最多也只能說了些什麽人老實、不愛說話,可能還順帶問了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事情。

寧聰總是喜歡添油加醋,他在所有能夠打擊我的事情上總不遺餘力。

又刻薄又別扭。

我有時候覺得寧聰好到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只是他的陪襯而已,有的時候又覺得他別扭、刻薄到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大概沒有人能夠受得了他。

我實在沒好氣,回了他句:“那你算什麽,三十一、二歲的失婚男人?”

我沒到寧聰突然伸手壓住我的肩膀,他把腦袋湊到我臉邊,拉下聲音慢條斯理地出聲接我的話:“一個三十二歲長時間沒有性生活的失婚男人。”

我從來沒有設想過寧聰會勾引我。

我也從來不知道寧聰是怎麽自己跨過了自己那一關,在撩撥我的時候能夠駕輕就熟到好像很多年前的那個人好像根本不是他自己一樣。

他的呼吸吐在我臉側旁邊,随後愈來愈近,他貼上我的唇角聲音緩慢地吐出來:“小芒?”

我挪了挪自己的腦袋看向他,用了一招十分失敗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諷他:“說好的不跟一頭豬做呢?”

寧聰笑了起來,他的眼角暈出些細碎的紋路,一年又一年的寧聰也在時光中緩慢的變老。

已經不是那個小時候威風凜凜幫我揍隔壁班死胖子的寧聰了。

寧聰側身打開床頭櫃拿了什麽東西出來,關上櫃子後他整個上半身都壓在了我身上,随後把他從櫃子裏拿的東西放在了我手上。

我捏了捏手上的安全套,十分好奇:“什麽時候買的?”

我真的想不到寧聰能都自己去準備個這些東西了,他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潤滑液,老神在在:“以備不時之需。”

我捏了捏手裏的套套,十分好脾氣地問他:“你覺得我現在有性欲嗎?”

寧聰做出詫異的樣子:“不舉了?”

我說:“我每天跑步爬山、吃不飽穿不暖的實在無法思**。”

話音才落,寧聰一只手就直接捏上了雙腿之間。

好,他永遠能拿捏我的七寸。

他手指揉了揉我下身,那個我長期沒什麽想法的地方便慢慢地站了起來,我聽見寧聰嗤笑了我一聲,然後他的手撫上了我的大腿根,啧了兩聲:“瘦了不少。”他說着簡直是一副要誇自己的語氣,“比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實在是好了太多了。”

他得意起來讓我覺得有些好笑,頓了一會兒我壓着嗓子問他:“還搞不搞啊,都站起來了。”

寧聰把潤滑液塞在我手裏拿走了安全套,他仰頭在我下巴處輕輕吻了一下,一邊撕着安全套一邊輕聲說:“我已經清理過了。”

我便翻身壓住了寧聰。

寧聰十分坦然地雙腿直接挂在了我身上。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時隔三年多的時間我再次觸碰到寧聰的身體,他再不像之前那樣半推半就着仿佛我的每一個動作的都讓他內心頗受煎熬。

我在脫他內褲的時候在腦子裏遲鈍地思考着,我大概終于在跟寧聰分開後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失去了了解他的能力。

我甚至不知道他這樣的轉變是因為他終于坦然地抛棄了人生的枷鎖,還是因為他那實在令人厭惡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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