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梁燦回來化妝間,梁爸朝他豎大拇指。梁燦屁颠屁颠的湊上去,陳美人罵道:“沒出息。”
梁燦推陳美人,“媽,我跟爸聊兩句悄悄話。”
“什麽悄悄話?”
“男人之間的話。”扭頭看梁爸,“對吧,爸!”
“對,沒女人的事。”
“扯淡,老娘還嫌污耳朵呢。”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梁燦揚眉吐氣的問:“爸,我棒不棒!”
梁爸點頭,“棒,替我們梁家長臉了!”
梁燦問:“我境界高不高!”
梁爸點頭,“高,我們梁家指望你了!”
梁燦搖頭晃腦道:“哼,我媽說我瓜蛋子!說我不行!”
梁爸搖頭,“你媽不懂!”
梁燦笑道:“我憑本事追的!”
梁爸揉他頭,“辛苦了!”
梁燦傻樂道:“不辛苦不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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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催道:“梁叔,燦燦,該上場了!”
梁爸瞅着梁燦的衣服,找了根發帶系他額頭,豎大拇指道:“狂拽酷帥吊炸天!小無秒變迷妹!當年你媽就是這麽迷戀上我,然後窮追不舍的!”拎起吉他遞給他,勾着他脖子上場道:“你們倆也得注意下場合,撞見多不得勁?”
梁燦嘿嘿直樂,撓着後腦勺道:“是爸闖進來的。”
梁爸站上主唱臺,酒吧裏揮着熒光棒,拍着桌子喊,”峋哥峋哥—!”梁爸擺擺手,大家安靜下來。
無錫說:“梁叔寶刀未老…,”
陳美人啤酒瓶磕着桌子,“眼神不好?”
許圩點頭,“大老板跟“老”根本不搭邊,少爺他倆看起來似兄弟!”
丁薇符合,“是啊,我舅舅是日月神劍!”無錫喝口酒不接話。
陳美人指指眼尾,“無錫,你有魚尾紋了。”無錫手指摸了摸。
陳美人不輕不淡道:“要能摸出來還了得?”
許圩點頭,“對啊,只有老妪才能摸出來。”
丁薇湊上前道:“無老師眼尾确實重,還有黑眼圈,不能再熬夜了。”
無錫瞥她,“你嬌嫩,嬰兒臉?”
陳美人手指叩叩桌面,“別不服,你臉色比薇薇憔悴,也比她顯老。說你三十五歲都不為過!”
無錫明白了,陳美人是在找事,索性喝酒不接她話茬。
陳美人指着丁薇跟許圩,你們倆說實話,我跟無錫誰皮膚好。
許圩觀察了會,評價道:“客觀來說,您比無錫皮膚要嫩些,無錫光澤度不夠,略顯暗沉。您本底子好,連個小雀斑都瞅不見。盡管眼尾有點細紋,但明顯是缺水幹燥,敷兩片面膜就回來了。”
無錫揮着熒光棒,“你眼鏡片帶閃光?臉上有沒雀斑都能瞅見?”
許圩點頭,“對啊,閃過來的霓虹就能看見。”
無錫豎大拇指,“高人!”
丁薇捏着幹果說:“無老師底子也很好啊,沒痘沒斑,細皮…,細皮老肉了些。”
“什麽玩意?”
丁薇分析道:“皮膚底子不錯,但狀态不好。應該是日常不怎麽注重保養,沒事常敷敷面膜…,”許圩連連點頭。
無錫靠着沙發背,眼睛掃了她們一圈,鼻腔裏“哼哼哼”着不說話。
舞臺上梁爸敞了一嗓門,吘了幾聲,身體跟着音樂邊搖邊唱,偶爾側身扭扭屁股,還來段太空漫步,卡座裏的人揮着熒光棒歡呼。貝斯手跟鼓手也不時換着炫酷的姿勢,唯獨梁燦站在最不打眼的位置,認真的彈着吉他,身體随着節奏輕晃動。
丁薇湊到陳美人肩上,“燦燦還是腼腆,這種場合放不開。舅舅依然張揚的不像話。”
許圩迷妹道:“大老板太酷了!小老板也很帥,身上有股恰到好處的羞澀,吉他彈得很棒!”
陳美人挑眉,“你聽的出來?”
“我學過幾年聲樂!少爺這水平沒個五八年練不出來!”
陳美人自豪道:“練了八年,指頭都磨破了皮。當初老師說他手指靈敏度不夠,不是這塊料,他整個暑假悶家裏練。”
梁燦擡頭瞅無錫的方向,無錫起身朝他揮着熒光棒,豎了個大拇指,梁燦沖她冁然一笑,酒吧裏的人沸騰起來,梁燦彈跑了個調,紅着臉認真彈吉他。
丁薇咂舌道:“燦燦笑起來真好看,對吧!”
許圩連連點頭,“很舒服,很有感染力!”
陳美人朝無錫問:“我們家寶寶帥吧!”
無錫奉承道:“基因遺傳的好,美人姐教的好!”陳美人很是受用,打個響指道:“那是,我精心養了二十年的兒子!”
梁爸嘶吼一聲,炫了個狂拽的舞步!大汗淋漓的半跪在舞臺。陳美人站在沙發上,雙手做喇叭狀,“峋峋峋峋!”
梁爸喊道:“寶貝,我愛你!”随即跑過來,拉着陳美人上臺跳舞。酒吧整個又沸騰起來。
丁薇大喊道:“舅舅太搶風頭了!”
許圩大喊道:“大老板太帥了!”
梁燦站在舞臺沖無錫揮手,無錫朝他抛了個飛吻,梁燦開心的作企鵝狀轉圈圈!
梁爸攬過梁燦,站在舞臺中央朝着話筒喊,“今晚是我兒子的二十歲生日!感謝大家這些年來對我們樂隊的支持,今晚酒水全免!”臺下又呼聲一片。
梁爸問,“兒子,有沒什麽願望,大聲喊出來!”
梁燦看着無錫,漲紅着臉喊道:“成…,
成…,成家立業娶媳婦!”酒吧一陣哄笑。
梁爸朝身後打了個響指,音樂響起,朝着陳美人唱道:“有的時候急急忙忙襪子會翻穿,有的時候真的很想明天在洗碗,算我太迷糊,還有點偷懶,不要計較偶爾讓我撒嬌會怎樣,有的時候一句話你說了三四遍,偏偏隔壁坐的女生個個美如仙,忍不住分神,偷偷看一眼,你動不動就翻臉。”話筒遞到梁燦嘴邊,梁燦彈着唱道:“我還是愛你的,即使你有點大女人,既然說過要讓你三分,也沒有什麽好跟你争…,”
丁薇咂舌,“操,燦燦張嘴就跑調,跑到姥姥家去了。”篤定道:“舅舅今晚要跪黃豆。”
許圩符合,“少爺五音有點那啥…,”
無錫站在沙發上,揮舞着熒光棒看着臺上的梁燦,跟着合唱道:“我還是愛你的,你那是什麽眼神,不要在心裏偷偷算計,你說來說去只是要證明,再證明我最愛你。”
梁爸伸着胳膊示意安靜,把話筒遞給梁燦,梁燦清唱道:“像…,像我這種男人你要懂得珍惜,偶爾一點軟言細語說來聽聽,眼一睜一閉,不要太挑剔,要愛…,愛就要歡喜。”
丁薇不敢置信,“大型車禍現場,還不如朗誦。”
梁燦抱着吉他,羞澀的笑道:“我不太會唱,大家見笑了。”說着彎了下腰。臺下起哄道:“沒關系沒關系,你生日你最大!”
梁燦拿着話筒,撓着後腦勺道:“我給大家來段即興舞吧。”話筒放在支架上,往後退了兩步,身體随着音樂的節奏,自由擺動。梁爸也參與進來,父子倆一呼一應配合的相當默契。
酒吧裏陣陣喝彩,許圩跟丁薇也踩在沙發上,陳美人揮着熒光棒喊,“峋峋,峋峋!”父子倆擡頭,朝着臺下來了個帥氣的飛吻。無錫揮着熒光棒喊,“梁燦,梁燦!”
陳美人喊,“峋峋,峋峋!”
無錫喊,“梁燦,梁燦!”
許圩看向變身迷妹的無錫,揮舞熒光棒着喊,“大老板大老板!小老板小老板!”
…………
梁燦朝無錫跑過來,擦着汗喘着氣,一字一句的問:“我是不是,很,狂,野!!!”
無錫抽了紙巾擦他汗,昧着良心點頭,“狂野死了!”
梁燦喘着氣道:“我就說,我是很狂野的!!!”
無錫點頭,“狂野狂野!”
許圩遞杯酒給他,迷妹道:“少爺少爺,你跳的太棒了!吉他彈的也棒!”
梁燦笑道:“謝謝圩姐,我不喝酒。”
無錫倒了杯桃汁給他,“潤潤嗓。”梁燦喝着桃汁,眼睛不離她。
丁薇剝着松子說:“表弟,我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別輕易開嗓唱…,”
無錫打斷,“确實不成熟。”朝梁燦道:“唱的很棒。”
丁薇撇嘴,“呵呵,我無話可說。”
無錫看她倆一眼,“你們坐這幹嘛?”
丁薇不解,“這我位置…,”
無錫言簡意赅,“現在不是了。”
許圩拉起丁薇,“薇姐薇姐,咱們去跳舞!”
梁燦喝着果汁偷看她,又重複道:“我就說吧,我很狂野的!”
無錫拍拍沙發,“好好說話,扭捏什麽?”
梁燦明知故問:“老師幹嘛讓她們離開?”
“因為她們沒眼色。”
梁燦羞答答的“哦”了聲,緊挨着她坐下,頭往她懷裏湊,扭着身子歡喜的直哼哼。
無錫揉他臉問:“累不累?”
“不累!我還能再跳兩個鐘!”
陳美人扔手機到桌上,環着胸坐下問:“沒跳過瘾?”
梁燦端正了坐姿,撓着後腦勺問:“媽,我爸呢?”
梁爸端着杯子拿着藥,扭着舞步哼着曲,意猶未盡的過來,“痛快痛快,太過瘾了!”
梁燦幫他倒了兩粒藥,順着他背道:“爸,你不能老這…,”
陳美人朝梁燦問:“我跟梁峋要離婚了,你跟誰?”
梁燦噘着嘴道:“我誰也不跟。”
梁爸喝着藥道:“陳女士單方面的。”說着捂住嘴,跟老鼠偷油了似的,“我粉絲太多了,小姑娘們尤其多,呵呵呵呵,你懂的!”
陳美人一副不屑搭理他,“梁峋,一群大媽粉…,”梁爸假裝聽不懂,悠然自得的喝着果汁,不時朝卡座裏的粉絲揮手示意。陳美人起身走到吧臺,跟她朋友們聊天。
梁爸掃見沙發角的無錫,“诶,小無也在啊!”突然想起更衣室,倆人都略顯不自在。
無錫摸摸鼻梁,“梁叔你們聊,我去趟洗手間。”
梁爸應聲,“好好,要不要燦燦陪你?”話落,三個人都微愣。無錫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知道路。”三步并兩步的離開。
“爸,你幹嘛呀!”
“還不是你們給鬧的?”起身去找陳美人。梁燦拉住他,攀上他肩說:“爸,我想去兜風!”
“兜兜,随便兜!”
梁燦伸出手,“車鑰匙!”
梁爸摸了半天,遞給他哈雷的鑰匙,“兜風就騎哈雷!當最酷的仔,泡最正的妞!”
“我晚點回家,你們別等了。”
梁爸遮着嘴道:“最好別回來!”
梁燦紅着臉跺腳,“哎呀,你幹嘛呀!”
“別跺腳別跺腳,顯娘們兒!”
…………
梁燦騎上哈雷,對着後視鏡整理了頭發,轉過去問:“我,酷不酷!”
“酷你大爺。”
無錫捏捏他臉,“坐後面,我載你。”
“我不要。”
無錫擡腿騎上來,把他擠到後面,“扯淡。”
梁燦不情願道:“好吧。”
無錫戴着頭盔說:“晚會有禮物給你。”
梁燦環住她腰,歪着頭問:“我今晚可以作妖咩?”
“怎麽作?”
梁燦捏捏她肚子上的小贅肉,“小肉肉耶!”
無錫笑着拍他手,“滾蛋,癢死了!”發動着摩托,轟的一聲跑走了。
無錫把摩托停在小河邊,回頭看梁燦,“在這吹會風?”
“好呀!”一陣清風吹過,梁燦嗅嗅鼻子道:“水污染了。”
“那我們回去?”
梁燦拉她胳膊,“哎呀,幹嘛呀!”
無錫背倚着摩托,被風吹的酒意上頭,摸摸鼻梁說:“等會回家你來騎。”
梁燦突兀道:“今晚的月亮好圓呀!”
無錫掃了眼模糊的月牙,不得不提醒,“半輪圓月面朝西,今晚是上弦月,下半夜這月亮就沒了。”梁燦垂頭看她沒作聲。
無錫指着月亮,“今兒不是農歷初六就是初七!”拿出手機看了眼,“哼哼哼,今端午節農歷初五,那這就是上峨嵋月,反正差不多了。”
梁燦抿着嘴道:“我對今兒初幾,上弦月還是下弦月沒興趣。”
無錫科普道,“下弦月出現在後半夜。二十二三下弦月,月面朝東下半夜。月亮這玩意形成的原理很簡單,上上上西西,下下下東…,哎…,哎你幹嘛呀!”
梁燦邊走邊說:“我回家。”
無錫拽住他,“欠揍?別以為今兒不敢打你!”看了眼手表,“再過倆小時就能揍你了。”
“你把我騙到這臭水溝,就為了給我科普月亮?”
“誰騙你了!是你說“月亮好圓呀。”
梁燦憋屈道:“我沒說天上的月亮,我說我心中的月亮!”
“矯情鬼!事精!”
梁燦倚着摩托看月亮,不理會她。
無錫踢踢他,摸摸鼻梁道:“生日快樂。”
梁燦原本筆直的身體漸漸歪了下來,腦袋緩緩依在她肩頭,“今晚的月亮好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