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真情實感都沒有。整個人像是隔了霧,虛無得下一秒就會消失,與他之前接觸的楚瑾完全不同,他所了解的楚瑾,光站在那兒就足夠耀眼,讓人十分有威脅感,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不僅女人喜歡,就算是男人也會那副皮囊着迷。這也難怪他的那誰當時喜歡他,就連他,也忍不住被那個楚瑾所吸引,為他沉迷。真不知道那黎皇那個東西做了什麽,讓當年的楚瑾成了現在這樣。
要說黎皇喜歡楚瑾吧,那他把楚瑾折磨成這個樣子有何興趣,這樣的楚瑾可以說是一點也不吸引人。可要說不喜歡,他向黎皇要人的時候,那臉色恐怖的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血染鎏金殿,談到後面甚至不顧兩國友好,當即就甩袖離開,留下使者和幾個大臣面面相觑。
他來找楚瑾之前,還看到黎皇從楚瑾殿中走出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慌慌忙忙地躲在樹後面,活像個要捉奸的但姘頭太可怕,然後慫了吧唧的躲在樹後,可能在朝堂上林淵的神色太吓人了吧,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當他提着戚戚那頭狼來的時候,楚瑾正好沐浴完,且臉色十分蒼白,讓他都要好好看上兩眼,才認出這是楚瑾。
那人道:“你姐姐……嗯,你先去玙緋殿看看在做決定吧。反正我在老地方等你,過了午時我便走。那麽,現在就拜了哈!”說完,那人從窗戶跳出,足尖一點,很快就消逝在黑夜中。
空氣又寂靜下來,風聲呼呼地打進來,驚得戚戚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地離楚瑾更近一點,蹭了蹭楚瑾然後閉着眼睡覺。
楚瑾感覺有些窒息,濃重的疲憊如墨一般鋪天蓋地地卷下來,空氣中散發着腥臭的味道,在迎風的位置,他依舊感覺透不過氣來。楚瑾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看向窗外,看着不遠處的三尺紅牆,眼底思緒湧動,卻沒了靈氣,楚瑾這一坐便是一整夜。
過了幾天,異國使臣離去,林淵也終于得空,一下了朝便來找楚瑾,卻沒有找到楚瑾的身影。整齊的被褥,積灰的桌子,以及無人氣的房間,讓林淵清楚地意識到楚瑾跑了。這幾天林淵很不爽,但礙于面子以及作為大國的風度,林淵有氣也只能憋着。若放在以前,楚瑾在這個時候絕對會遭殃,但他現在不想把氣撒到楚瑾身上,至少在這此之前他沒想過。可當他意識到楚瑾跑了之後,林淵就很想弄死他,無論是在哪個方面,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方法,林淵覺得是不是自己最近對楚瑾太好了,以至于讓他忘記了自己是何身份,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見了其他人,最後還跑了!
林淵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手中的動作有多随意,面上的表情就有多陰沉,吓得旁邊服侍的太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身怕林淵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林淵手指細細地摩挲着杯口淡淡地開口道:“樂德呢?”
在一旁的小太監戰戰兢兢地道:“大公公今日身體不适,便在房裏歇息了,奴才早晨還去看過,确實病的不輕,聽太醫說還的好幾日才好呢。”
林淵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說了一句“很好”便走了出去。吓得旁邊小太監哆嗦了一陣,都說伴君如伴虎,小太監終于明白大公公之所以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是有能力,誰能向他一樣,在黎皇怒火中燒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地服侍左右。現在的他腿還在發抖,小太監看了一眼桌上已經碎成好幾瓣的茶杯。小太監是剛來沒多久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這宮殿裏住的是什麽人。他默默地為這主人擔心一會兒,畢竟黎皇這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不過很快他便把這擔憂丢在腦後,快步追上林淵。他連自己都護不好,還怎麽擔憂別人?在宮裏,少關注那些不屬于自己的事,保命要緊,這是那位大公公在自己第一天進宮時說的話。
林淵派禦林軍在皇宮裏搜尋楚瑾,陣仗大的還以為皇宮裏丢失什麽貴重物品,群臣也在猜想宮裏頭到底丢了什麽東西,畢竟黎皇的臉色是真的臭啊,上個朝都要提心吊膽的,身怕說錯話而性命不保啊。甚至有人将遺囑都寫好了,還有人在每次上朝前,跟家人說好離別之言。這也不是誇張,在前幾天有位大臣隐晦地提出了立後之說,自黎皇登基以來,納妃無數卻一直沒有立後,後宮不可一日無後,這讓他們一幹大臣焦急的啊,第二天,黎皇便随便找了個理由将那位大臣斬首了,算上之前的,這已經是第十個了。
觸的黴頭要麽是立後就是那神秘的娈寵,關于這個娈寵,衆人也不知他到底是誰,連宮裏的人都對他三斂其口,朝中一片的頑固派,對于黎皇的這種做法,自然是不恥,他們認為這罔顧人倫,不合禮數,說句大逆不道的,簡直是不知禮數,離經叛道!在這個消息透露出一點風聲後,一群的頑固派上書進谏。說什麽都有,最後搬出話本子裏的那一套,若黎皇不解決那位娈寵的事,他們便一頭撞死在柱子上,結果黎皇輕飄飄地來一句:“哦,那你撞吧。”
再後來,又不怕死的又有進谏的,下場無外乎一個死字,現在黎皇臉色臭,明顯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的事。可那些沒眼力見,硬是挑了黎皇最煩的兩件事來上奏,搞得黎皇本來就臭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大臣只希望這東西快些被找到,他們也不至于每天提心吊膽的。仿佛是老天被他們煩的不行了,沒過幾天宮裏的禦林軍撤了,黎皇的臉色依舊是臭的,但比之前已經好很多了,那跳到嗓子眼的心髒終于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在牢籠打開的那一刻,籠中之鳥先感到的不是驚喜,而是恐懼,因為它背負了太多東西,承受太多它不能承受的東西,它慌了,怕了,累了,想躲卻發現哪也藏不下自己,那一方牢籠就是它的天地,那天地也就是一方牢籠而已。所以,它無論怎麽逃,也只是在一方牢籠裏瞎轉悠。
為懲戒楚瑾的逃跑,林淵親手挑斷了楚瑾的腳筋,他用來挑斷楚瑾腳筋的那把匕首,是楚瑾送給他的生辰禮物。刀柄上的寶石,都是楚瑾千挑萬選,仔仔細細地揀出來的,個個晶瑩飽滿,為了刀柄能夠好看,他特意選了大小差不多的寶石,然後親手把一顆顆寶石鑲進去,光是弄那個柄,楚瑾就花了五天,在那五天裏,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其他時間都花在那個刀柄上了。因為這個,楚瑾還被講學的太傅大人狠狠地批了一頓,說他不思進取,罰他抄寫《中庸》十遍。
刀柄就如此,又何況打造匕首的刀身呢,他找了最好的原料,又請宮裏最好的鑄造師傅,來打造這刀身。楚瑾倒是想親力親為,但他實在不會,那幾天下來,弄的一身傷痛不說,鑄造出來的依舊是個四不像的東西,他想給林淵最好的,想把一切好東西給林淵,他那時候認為林淵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理應配最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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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林淵忘了,林淵不知道楚瑾為了這個生辰費了多少心思,也忘了這是楚瑾送給他的。他一臉陰沉,滿身戾氣地挑斷了楚瑾的腳筋,還陰恻恻地威脅他下次再跑,就不是挑斷腳筋這麽簡單。這兩年來林淵自以為對楚瑾甚是呵護,但楚瑾一直認為這只是表面上的,實質上他還是那個暴怒的林淵。現在因為楚瑾的逃跑,那僞裝終于破了個口子,露出原本的面容來,會反抗的寵物自然是讨不到主人歡心的。
楚瑾疼得直冒冷汗,但硬是咬着嘴唇,沒有吭出一聲來,看得在一旁的小太監直發慌,現在的黎皇比之前還要恐怖,要是說黎皇之前像要吃人一般,那麽現在就是吃完了還沒吃夠想要大開殺戒吃個飽。他看黎皇的動作都替那人感到疼,閃着光的的匕首,一點一點劃開皮膚,然後一刀下去,瞬間出血,腳筋毫不留情地被挑斷了。小太監挺佩服倒在地上的人,都疼暈過去了,也沒有吭一聲,那個人是叫楚瑾吧,也不知道他犯什麽事了,惹得黎皇如此動怒。小太監在心裏哀嘆為什麽大公公的病還沒好,黎皇現在的樣子太恐怖了啊!
林淵拿出絲絹仔細地擦着自己的手,明黃的帕子上沾上顯眼的的紅色,他看了一眼已經疼暈過去的楚瑾,臉色又黑了幾分,他自認為他對楚瑾夠好了,楚瑾居然還想着逃跑,一想到楚瑾想要離開自己,他身邊不會再有楚瑾的身影,心裏的那股煩躁直接席卷他的神經,接踵而來的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