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可遏制的火氣。楚瑾的逃跑就跟火星一樣丢進他最近壓制的情緒,然後“轟”的一聲,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了。
這其中原因,林淵歸功于對是那男人的勝負欲,楚瑾跑了就說明是他丢下了林淵,林淵被宣告他輸了。他只知道楚瑾絕對不可以離開他,連這種的想法都不可以有,他綁也要把楚瑾綁在身邊,只有他玩膩了楚瑾,楚瑾才可以逃離他的視線,只有他才可以丢掉楚瑾,楚瑾絕對不能先離開他,半點都不行!
他擦幹淨自己手之後,把昏過去的楚瑾抱到床上,楚瑾本身就生的白淨,現在又因為疼痛,臉上可以說是一點血色也沒有,身上的白袍因為汗水變得透明,緊緊地貼在楚瑾身上,勾勒出楚瑾纖細的腰肢,林淵撫開貼在楚瑾臉上的頭發,這虛弱的樣子讓人不禁産生愛憐之情。在明黃的映襯下,楚瑾昳麗的面容顯得有些神聖,但呼出的氣息卻又那麽虛弱,仿佛這位神明下一秒就要離開凡世間,回到他原本待的九重天去。
林淵喚來熱水,将楚瑾的已經濕透了衣服脫了下來,幫他清理身子,林淵拇指撫過楚瑾咬破的下嘴唇,看着這麽虛弱的楚瑾,不禁道:“讓你認個錯,怎麽就這麽難呢。”原本只要楚瑾向他認個錯,服個軟,然後再撒個嬌,林淵就不會計較楚瑾逃跑的事,至少不會到要挑斷楚瑾腳筋這種程度。可楚瑾偏偏不,那個近似于挑釁的冷漠,以及那句“我下次還是會跑的。”這讓林淵原本就不好控制的情緒,又怒上幾分,所以他挑斷了楚瑾的腳筋,讓他再沒有能力在逃跑。
林淵為楚瑾穿上幹淨的衣服,這才叫候在門外多時的太醫進來,太醫戰戰兢兢地地為楚瑾診脈,開了藥之後拿出幾瓶傷藥,那手都在顫抖,林淵看了心煩,叫小太監跟太醫去拿藥。兩人跟解救了一樣,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兩人剛走到門外,就聽林淵道:“去看看樂德的病怎麽樣,他也該好了。”太醫應了句是,然後就跟腳抹了油一樣跑開了。
楚瑾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昏黃的殘陽照在床帏上,透着一股淡淡地暖意,一陣風吹過,帶着濃郁的桂香,楚瑾看着窗外的桂樹,看了許久然後自言自語道:“都秋天了啊……”忽然,他像想到什麽,起身就要下床,可沒想到“撲通”一聲,整個人摔倒地面上,楚瑾這才想起來他的腳筋被挑斷了,他此生都無法立身行走了。楚瑾稍稍用力,用胳膊肘支起自己,然後拖着身向窗的方向挪去。
林淵一來便看到,楚瑾費勁地向窗邊爬過去,這原本是林淵最想看到的場面,在一刻楚瑾是狼狽的,楚瑾的驕傲終于被他狠狠地踩在了地上,可當他真實地看到這一場面的時候,他竟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覺得堵得慌。還沒等腦子得出答案,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林淵長腿大跨了幾步,把楚瑾一把抱起來,往窗邊走去,楚瑾實在沒力氣掙紮了,便乖乖待在林淵懷裏。走到窗邊,那股桂香愈發地濃烈起來,楚瑾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股桂香沖擊着他的鼻子,從鼻間傳至身體各處,一直緊繃的肩膀也漸漸地放松下來,可仔細一聞,卻又沒了平時的味道。過了好一會兒,楚瑾才道:“回去吧。”
聞言,林淵就把楚瑾抱回去,輕輕地放在床上,随意一瞥看到了腳腕間的殷紅,剛伸手,楚瑾就把腳收了回去。林淵眼下一沉,聲音有些怒氣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楚瑾未答話,一直沉默着,林淵看着楚瑾的沉默,越發的生氣,捏着楚瑾的下巴逼着他與自己對視道:“你同人私會逃跑這件事還沒完呢,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在怪朕?”楚瑾依舊是沉默,林淵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攤死水,林淵不想看到這樣的眼睛,松開他的下巴,轉身就要走。
可沒想到林淵才剛轉身,楚瑾就開口了:“林淵,入秋了。”
林淵轉過身,又對上那一潭死水的的眼睛,心下煩躁不已,所以轉過身背着手,不耐煩地道:“我知道,所以呢?”
楚瑾語氣淡漠道:“入秋那個月的中旬是她生辰,她喜歡吃禦膳房的桂花糕,喜歡喝樂德釀的桂花酒,她不喜歡什麽禮物,有人陪着她就行。”
“她是誰?”林淵說完,心下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楚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地說道:“她怕冷,而且向來喜歡熱鬧,皇陵她不會喜歡的,那裏太冷,太清淨了,在那裏她會害怕的,我姐姐她……會害怕的。”
林淵稍一皺眉,昏黃的光打在他身上,在背後的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那麽孤寂,楚瑾沒有講話,而林淵也未答話,一片的寂靜,過了好久,林淵才道:“你想表達什麽?楚玙做為前朝餘孽,死後進皇陵是她的榮幸。所以你現在,是在質疑朕的決定?”
楚瑾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面無表情道:“樂德年齡大了,受不住冷,他那個地方朝南,濕氣重,待久了他身體會受不了。陛下,我既然被你挑斷了腳筋,自然跑不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把樂德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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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像是沒聽白他的話,轉過身,把楚瑾按到在床上,期身壓了上去,有些惱火道:“你剛剛叫我什麽?”
他兩的鼻尖相觸碰着,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散開,楚瑾慢慢吐出兩個字:“陛下。”
林淵看着他笑了,笑得很大聲連眼淚都快下來了,然後低頭吻在楚瑾唇上,舌尖撬開他的齒貝,肆意的侵略他的領地,楚瑾被動地回應着,他從來沒有跟別人接過吻,即使是之前的林淵也沒有,因為林淵嫌他髒。林淵狠狠地啃咬着楚瑾的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停下。林淵大拇指撫開楚瑾嘴角殘留的唾液,邊撫邊道:“這是給你的獎勵,好了,你先養傷,過幾天朕再來找你。”說完,林淵便起身,下床要走。
楚瑾一直注視林淵的動作,看着他有些顫抖的雙手,以及有些蕭瑟的身影,心裏有些難受,一時間感覺喘不上氣來,他額間沒由來地你沁出了冷汗,手緊緊地抓着衣襟,大口地喘着氣,這個時候又牽動了腳腕間的傷口,疼的他不禁蜷縮起來,緊緊咬着下嘴唇,不肯讓自己叫出一聲來。林淵原本都已經走到了門檻邊,聽到楚瑾的異常的喘息聲,霍然轉身,幾步快走到楚瑾面前開口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要不要叫太醫?”
楚瑾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手緊抓着衣襟,透着布料指甲依舊深深地陷在皮肉裏,他艱難地開口道:“不……不要……”而後又補了句“求你……”
林淵皺着眉看着他手下方不斷有血液流下,覺得那顏色實在刺眼,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火氣,就在林淵快要發飙的時候,楚瑾的呼吸聲才漸漸平緩下來。林淵伸手想幫他清理一下手上的傷,看到那傷口林淵心中的煩躁就越濃烈。卻沒想到,林淵剛一伸手,楚瑾就往床裏後退了幾分,讓林淵的手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林淵瞬間就垮下臉,語氣十分沖道:“你就那麽抗拒朕的關心?!”楚瑾沒有答話,還将身子轉過去,臉朝向裏面,将背留給林淵。林淵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林淵氣不打一處來,他也是個有脾氣當即就甩下袖子,轉身就走。
當林淵跨出門檻時,楚瑾問了句:“當年那些太監是你吩咐的吧。”不是疑問,而是在陳述個事實。
林淵沒有停留,說了句:“那又如何。”然後直接就走了。
如果林淵這時候能轉過身,去看看楚瑾,就會發現楚瑾早已淚流滿面,他雙眼通紅地死盯牆面,像是要把牆面看穿,也像是在把眼淚收回去。可無論怎麽努力,那眼淚一直在不停流淌,就像他再怎麽努力,林淵也不會正眼瞧他一下。
他之所以沒有逃出宮去,是因為樂德還在,若樂德不在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全身心疼愛自己的人了。他這幾天想了很多的事,也明白了很多。林淵從一開始就看不上他,怕是從最開始林淵便知曉自己喜歡他,才會一直拒絕與他交往,不想讓楚瑾髒了他的眼,林淵嫌楚瑾惡心。那一次林淵要自己說出那句話,不過是想找個順當的理由更好地賤踏他。那年的燈會,也不是自己走散,是林淵故意地甩下他的,自己雕了幾天幾夜的木雕,轉眼林淵就能送給別人。林淵從一開始就不想接觸他,是他自己屁颠屁颠要跟上去的,碰了一身的傷,